第二百八十五章 东方流云振作

眉子青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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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安王府摘星楼,同样有人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经过十天的修养,东方流云身上的伤口早就愈合,只是这心殇却让他一时间无法释怀。

    烦躁地从床上翻身而下,东方流云打着赤脚,踩在毛茸茸的地毯上,踱步至窗边,抬眼望着漆黑一片的暗夜天空,冷毅的眼神中透露着浓重化不开的思念。

    她还好吗?

    最近过得如何?

    退婚后恢复自由身,她会爱上别人吗?

    无数的念头悉数围绕着林若梦展开,那个要求自己用真心换她的嚣张洒脱的女子,在撬开了他的心房后便不顾他的感受强行退出了他的生活。纵然她选择毫不留情的抛弃他们之间的婚约,东方流云都不会轻易放开她的手。

    乌云闭月,将微弱的月光遮住,寝室内顿时陷入漆黑一片。冷冽的眼神犹如潜伏在暗夜的黑狼,泄露了东方流云势在必得的心思。

    剑眉上挑,眼眸中杀机尽显,周身被黑暗笼罩其中,东方流云完全无动于衷。对于练武之人来说,无论是白天黑昼都不会影响他们的看清事物的能力。

    “莫言!”冷毅的面容恢复一派萧杀之气,带着王者睥睨众生的气势,沉声道。

    今天刚好轮到莫言在摘星楼当值,听到王爷的传唤,不由奇怪:这才过四更天,里天亮还有好几个时辰,王爷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心中虽然有疑惑,但是嘴里却没歇着,莫言第一时间就应道:“属下在。”

    “进来!”东方流云语气中听不出丝毫的情绪,冷声道。

    最近这十天,主子一直都出于半封闭状态,王府闭门谢客,连后院里的夫人也是被王爷全部挡在了摘星楼门外,不得而入。如今,咋一听到主子恢复往昔的命令语调,莫言差点有些反应不及。

    猛地打起精神,提醒自己不可逾越本份,恭声道:“是,主子。”

    推门而入,室内漆黑,莫言奇怪主子为什么不命人掌灯,只是作为下属不该做的事情不能做,不该说的话不能说,而此刻他也不能多嘴多舌地过问主子的意图。只是躬身立在一处,等待着主子的进一步指示。

    一开始就怀疑如今的林若梦不是林忠道的女儿,现在婚约既然不复存在,东方流云反倒是可以无所顾忌,名正言顺地放开手铲除丞相一脉在朝堂上盘根错节的势力。

    转动着手里的玉扳指,脸色凝重,眉宇间尽显深思熟虑的思量。

    不知过了多久,手中的动作停下,仿佛是经过一场激烈的思想斗争,他有了最后的决定,口中重重吐出一口浊气道:“命人将林若梦过去十年来的生活点滴全部查清楚,尤其要注意查看丞相府十年前是否有特殊的事情发生。”

    “是,主子。”从东方流云的话语中,莫言可以肯定主子已经恢复往昔处事的果断凌厉。

    藏蓝色的衣袍瞬间融入浓墨般的暗夜之中,东方流云看着莫言敏捷的身姿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刚毅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嗜血的戾气,久久不能散去。

    黎明前的黑暗总是最为肆虐猖狂,琼花夜宴过后,太子蠢蠢欲动,跟琉月国的离王似乎走得很近,根据安插在驿馆的线人来报,东方天麟连日而来已经送了好几次拜帖到离王下榻的衡志院。

    虽然每次离王都是谎称身体不适,闭门谢客,但凭着他从残酷的宫廷倾轧中生存下来和在朝堂之上摸爬滚打的经验,他已经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步已经踏出,便再无回头的可能性,他跟东方天麟之间生来就是宿敌,自古成王败寇,打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两人不死不休的结局。

    踱步回坐到床上,想要弯腰将鞋子脱掉,东方流云才发现原来方才连鞋子都没穿,自己都浑然不觉,棱角分明的脸庞闪过一抹不自然。只是须臾间,东方流云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容,喃喃道:“东方流云,你也有今天。”

    等到他再次入睡的时候,天际边已经渐渐泛出了一层白色的光亮。

    当东方升起一团明亮,清晨的微暖的阳光洒满每一个角落,帝都已然迎来了崭新的一天。

    伴随着丞相府下人晨起打扫的声响,趴伏在桌案上睡觉的若梦迷糊间,感觉身体有些发冷,条件反射地将身体缩了缩,试图通过这种方式为身体取暖。

    “吱呀”门被轻轻推开,翠儿习惯性地走向小姐的床边,因为每次叫小姐起床都要费好大的功夫,所以才撩开水晶珠帘还未到内室,翠儿就已经出声:“小姐,起床了。”

    若梦不习惯外面的人一进门就看到她的床,所以就命李管家替她找了一架屏风将内室和外室做了个隔断。这样,最起码可以挡住外面进来的人的视线,也可以避免她房间看上去一目了然的尴尬。

    刚绕道屏风后面,想要掀开小姐的被子,嘴巴半张正想继续叫唤,翠儿才发现床上的被褥跟昨天晚上她离去的时候一模一样,完全没有平日里被小姐睡得横七竖八地凌乱模样。

    大眼睛闪过慌乱的眼神,翠儿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小姐会不会被歹人掳走了。要不然,爱赖床的小姐怎么可能这么早起来?

    疾步冲出内室,就在她想要高声叫唤的时候,熟悉的身影落入翠儿的眼帘,只见女子身形单薄,穿着单薄的寝衣整个人伏在案头安静地睡去,窗边射进来的阳光洒在她恬淡的睡颜上,白皙的皮肤上笼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

    翠儿见到这样的场景时,傻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急忙跑到桌案边,失声道:“小姐,你怎么睡在这里啊?”

    “嗯?”身体有种冷嗖嗖的不适感,有强光照在她的眼睛上,睡不踏实的若梦恍惚间听到翠儿叫她的声音,睁开迷蒙的双眼,含糊地应道。

    眼见着小姐傻愣愣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翠儿顾不得其他,赶紧跑到衣柜处,利落地打开衣柜,想要取一件厚实的披风替小姐披上。只是,翻找了老半天也没找到一件合适的。

    正懊恼着急间,余光瞥到一件黑色的裘皮大氅,她认出来这是小姐被掳走那晚回来的时候身上披着的那件。很显然,这是属于男人的披风,只是小姐换下来后就让她收好,自己问小姐是谁的披风,她也只是一笑置之,避而不谈。

    压下心中的思绪,翠儿觉得还是这件披风最厚实,眼下也顾不得其他,小姐的身子要紧。顺手抓起黑色大氅,连衣柜门都来不及关掉,就匆匆转身跑到若梦的身边细心地将披风替她系上。

    “舒服多了。”若梦依旧保持趴伏在桌案上的动作,扭了扭冷意涔涔的身体,惬意道。

    看着小姐享受的表情,翠儿一个头两个大,系披风的动作不由加重了些,稚气的脸庞上泛着恼怒,嘟囔道:“小姐,你怎么如此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

    昨天几乎花了整晚的时间才把图纸画完,若梦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都不知道。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从披风中伸出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眉眼微挑,生怕翠儿会喋喋不休唠叨她一早上,打断道:“翠儿,现在什么时辰了?”

    “刚过卯时。”翠儿知道小姐等会要去冷菊苑,特意再加了一句:“奴婢估摸着二少爷这个时辰应该起身了。”

    想到下午要替诺诺送行,若梦猛地从直起身体,高声道:“赶紧替我梳洗打扮,今天要忙的事情还很多呢。”

    说着,自顾自地站起来,走到脸盆架子的位置,抓起搭在铜盆上的毛巾胡乱擦了把脸。只是,她刚想弯腰刷牙,身上的披风随着若若梦俯身的动作滑到身体的右侧,挡住了她的手臂。

    低头定睛一看:“咦?怎么把这件披风拿出来呢?”

    若梦认得身上的黑色裘皮大氅是属于神秘面具男离王的,除了他还有谁能把暗黑神秘莫测的气息诠释到极致。

    桌案上散乱着横七竖八的宣纸,翠儿正埋头帮小姐整理,听到若梦的问话,手上没闲着,应声道:“奴婢看衣柜里的披风都没有小姐身上这件来得厚实,就擅作主张拿出来用了。”

    伸手解下披风搭上身边的衣架,若梦用自制的牙刷漱口,若有所思含糊道:“等下将它包起来。”

    东方天麟误以为她是离王的女人,昨天千方百计地约她用膳,而且时间还定在晚上,肯定是想用她当借口引离王出现。对于那个陌生的神秘男子,若梦总是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想着随身带上披风,若是有机会再见面,就将它还给离王,反正,都是放在马车上也不麻烦。翠儿拿着手里画着奇怪符号的宣纸,大眼睛中充满了疑惑,不解道:“小姐,你的画奴婢都看不懂?这看着不像风景,也不像动物?都是些什么呀?”“咕噜噜”将嘴里的漱口水吐干净,随手将搭在毛巾架抓过擦拭嘴巴,杏眸中闪过自豪的光芒,扬声道:“你看不懂就对了?要是看懂了就是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