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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知道了。”在若梦的面前,他是没有自我的,这个古灵精怪女子的一颦一笑都是支持他活下去的勇气,他不希望若梦不开心,面容沉静,淡淡应道。
怀疑的眸光停留在林梓霖身上片刻,不确定道:“二哥哥,你保证!”
无奈地摇了摇头,失笑道:“我保证。”只是,紧接着林梓霖话锋一转,沉声提醒道:“不过如果我们再不出发,能不能准时赶到城外送诺诺我就不敢保证了。”
送诺诺?杜仲一直注意着少爷的动静,耳朵尖听到了他跟大小姐的对话。心里不由“咯噔”一下,暗道:诺诺要走了吗?
“啊,快点快点!再晚时间就来不及了。”说着,一把抓起林梓霖的手,奋力地开始奔跑。
“大小姐,您慢着点啊!我家少爷不能剧烈运动!”本打算仔细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只是杜仲还没机会开口,若梦就跑得没了踪影。
想到少爷前段时间才吐过血,杜仲就忍不住担忧起来,也不知道大小姐有没有听到他的话。
林梓霖明知道自己不能剧烈运动,但是依然不忍心打断若梦的动作,任凭她拉着奔跑在丞相府的回廊上。夹杂着阳光的味道的冷风掠过他的脸颊,他能感受到女子如风般对自由的向往。
方才一时情急,没考虑周全,都跑出一大段路,若梦才突然想起来二哥哥前段时间刚吐过血,虽然她不懂医术,但是最起码的常识还是不缺的。
奔脚的脚步骤然听了下来,白皙的脸蛋因为剧烈跑动的缘故,泛着红扑扑的光泽,气喘吁吁地盯着林梓霖苍白如同上等宣纸的脸颊,不安道:“对不起,二哥哥我忘记你身体不能跑,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紧抿着嘴唇,勉强挤出一抹让人安心的浅笑,语气淡然摇着头道:“没事,我们走快点就是了。”
其实,林梓霖很想继续跟着若梦的脚步肆意的狂奔,女子纤细的手紧紧地抓着他的掌,让他觉得有若梦这个美好的女子在身边,自己就像是抓住了幸福。
杜仲匆匆地赶上前,想要上前扶着少爷,被林梓霖投给他的眼神制止,只能踌躇地跟在身后,小声问道:“少爷,你还好吧?”
“嗯。”说着,率先迈开步子,越过了若梦的身边,往相府停马车的地方行去。
望着二哥哥修长的背影,对杜仲道了声抱歉,淡紫色的裙摆便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肆意翻飞。若梦挥着手,紧跟着上前道:“二哥哥,你走慢些。”
脚步没有丝毫慢下来的意思,林梓霖自觉他的身体还没虚弱到连路都走不快的程度,淡然的脸上露出一抹倔强道:“不用,你走快些便是,不是还要去翠微居吗?”
“你怎么知道?”杏眸瞪得浑圆,若梦一脸惊讶的神色,高声道。
想着这丫头不会无缘无故跟他提买下翠微居的事情,所以林梓霖猜想着她应该是要顺道过去那里,提前通知他一声。
“猜的。”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到了车马房。
翠儿老早就在那里等候多时,正面脸焦急的神色探着脑袋张望的时候,一道白色的熟悉身影便落入了她的眼帘,紧接着便看到了跟在二少爷身后的若梦。
“小姐,二少爷你们可算来了!”三步并两步跑上前,语气中带着焦切的意味。
“杜仲,你来驾车。”林梓霖看到车夫是上次琼花夜宴带若梦回来的老王,心里不由起了疙瘩,背对杜仲沉声吩咐道。
杜仲?翠儿只看到小姐和二少爷,并没有注意到他们身后还有人跟来。一听到二少爷提起杜仲的名字,她的心不由微缩,心跳不自觉地加快,脸颊也有些发烫。
踩着蹬车梯,快速地钻进车厢,对于二哥哥让杜仲驾车的决定,让若梦不由高兴,想着都是自己人方便她办事。方才老远就看到车夫老王的身影,她还盘算着要找什么样的借口把老王打发了呢。
“老王,把马鞭给我。”杜仲走到车头,冲着老王高声道。
老爷吩咐务必把小姐安全送到望仙楼,老王不敢有丝毫怠慢。若是他玩忽职守,万一出了纰漏他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上次大小姐被歹人掳走,能够平安归来真是不幸中的万幸。要不然,他只怕是老早被李管家丢进大牢里,后半辈子就准备在牢里度过余生了。
“杜仲小哥,奴才是奉了老爷的命令替小姐赶车,这个马鞭不能交给你。”猛地咽了口口水,老王壮着胆子辩解道。
若梦坐在马车里听得分明,不想再浪费时间,俯身掀开车帘,不容置喙道:“老王,你这差当得愈发精明了。”
“大小姐赎罪。”府中的下人都知道大小姐待人宽厚,从不与人为难,上次送大小姐进宫的时候,老王就深有体会。如今,从来不端架子的主子,突然发火,吓得老王“噗通”膝盖重重着地,噤若寒蝉道。
秀眉微蹙,不耐地甩了甩道:“行了,把马鞭交给杜仲。若是爹爹怪罪,有我顶着呢。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绝对连累不到你。”
老王不敢违抗老爷的命令,但是大小姐是老爷的心头爱,既然她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自己也不好再所说什么。只是,犹豫地伸出手,将马鞭递到了杜仲的手里。
一把抓过马鞭,黝黑的脸上染上一层不耐道:“早给我不就完事了,真是的。”
对于杜仲的反常,若梦和林梓霖都看在眼里,两人纷纷联想到方才他们的对话应该是被杜仲听到了。他已经知道了诺诺要离开的消息,所以才会如此急切,连带着都失去了平日的宽厚憨直。
翠儿看着杜仲尖锐的表情,不由让她联想到了诺诺失踪那王,杜仲也是用这样不依不饶的态度对待那群守门的官兵。眼神在不自觉间,不由黯淡了许多,心里升起一股淡淡的失落。
“行了,杜仲赶紧出发吧。”收敛心神,压下心中的思绪,若梦出声催促道。
“是,大小姐。”迅速翻身做到马车前头,扬起马鞭重重地甩在马背上,马儿吃痛长嘶,马车便缓缓启动,安稳地行驶在帝都的街道上。
翠儿紧紧地捂住胸口的图纸,整个人安静地坐在若梦的身边,一言不发。林梓霖从坐上马车后,就开始闭目养神,若梦看着他起伏不定的胸膛,不由担心起林梓霖的身体状况。
想着还有一段车程,她还是不要打扰二哥哥休息了。径自撩开帘子,对着杜仲吩咐道:“先去翠微居。”
翠微居是什么地方杜仲很清楚,不是要去送诺诺吗?怎么又成了去青楼了?难道诺诺被爹娘卖到青楼了?想到这里,杜仲慌了神,黝黑的脸色涨得通红,愤懑道:“大小姐,诺诺怎么了?她是不是被父母卖到青楼了?”
“杜仲,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身后翠儿的声音徒然响起,若梦能够听出小丫头语气中带着的怒意。
“你闭嘴,我在跟大小姐说话,你插什么嘴!”顾不得尊卑,杜仲只是一心想要知道诺诺的下落,语气不善道。
若梦冷眼旁观,她发现翠儿每次碰上杜仲就会竖起全身的刺突然发起攻击。
虽说都在跟杜仲斗气斗嘴,但是在她看来这两个人却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大有发展的可能性。不过,翠儿这边她倒是能够看出几分端倪,但是杜仲这里貌似并不像她想的那般。
看着杜仲眼神里冒着的火苗,明显是对翠儿不满的神情,若梦不由替翠儿捏了把汗。
“小翠儿,你激动什么呀?冷静些。”不想这两人针尖对麦芒再吵下去,以免影响二哥哥休息。
“小姐!”
不理会翠儿嗔怒的模样,径自道:“诺诺的父母怎么可能舍得把宝贝女儿卖掉,杜仲你的想象力未免太丰富了。翠微居是本姑娘要去,跟诺诺没关系。你就安心赶车吧。不过,速度得加紧,等会我们还得赶到城外十里亭去送行呢。”
得到大小姐的正面回应,杜仲才勉强放心,手不由握紧了马鞭,狠狠地抽在马背上。瞬间,马车行驶的速度加快,街道两边的景物“刷刷刷”地往后退,穿街过巷没到半个时辰,马车就稳稳地停在了翠微居的大门口。
“大小姐,到了。”杜仲知道翠微居是帝都最大的青楼,而且上次找诺诺的时候,他就有经过这个地方好几次,所以路径十分熟悉。
紧闭的眼睛缓缓睁开,林梓霖不紧不慢道:“到了吗?”
“嗯。”心里打着鼓,若梦都不知道等会二哥哥得知她买下的是座青楼会是什么样的反应。想到这里,不由建议道:“二哥哥,你在这里等我一会。我把东西放下就来。”说着,冲着翠儿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动作利索些,赶紧下马车。接受到小姐的目光,翠儿加快动作,认真配合道:“对啊,二少爷奴婢陪着小姐去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