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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顶突兀的声音接二连三地急促传来,将埋藏在若梦心灵深处的好奇心全部勾了上来,急忙忙地转身扯过屏风上的外套,手脚利落地将衣衫穿戴整齐,满脸郑重道:“翠儿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为了能够顺利蒙混出门,若梦都开始随口编瞎话了,而且还装得似模似样,让翠儿郁闷得不行。
“小姐,你就别再卖关子了,奴婢都快急死了!”翠儿不知道小姐心里打什么注意,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保护小姐的周全,绝对不能让人伤害小姐。
夜幕漆黑,乌云将朗朗明月遮去了大半,连最后仅剩的光亮都被厚实的云层阻挡了。南山寺后山茂密森林深处两个娇小的身影躲在灌木丛中,两人相互抵着对方的脑袋,身体相互紧贴,都是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除去两双乌溜溜的眼珠子瞪得跟铜铃般大小,紧紧地观察着周遭的情况,她们根本不敢挪动身体分毫,生怕稍有不慎就暴露了藏匿的地方。
一队身着铠甲士兵打扮的男子,手举着火把,匆匆地从她们的眼前经过,不由让她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如果时光可以倒流,若梦发誓她一定不会好奇心驱使,不听翠儿的劝告,偷偷跟在黑衣人的身后。
现在倒好,人跟丢了不说,连带着都把自己也搭了进去,如今是骑虎难下,进退两难,想回却不知道该往何处走?想留却又生怕小命不保?躲过了一波又一波地巡逻士兵,却始终无法离开原地,也算是彻底让若梦认清了她们主仆二人被困住的现实了。
“怎么样?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两队交汇的巡逻士兵的带头人示意队伍停下,相互询问对方。
只听他们声如洪钟,话语中充满了风声鹤唳的紧张情绪,翠儿忍不住将抓着小姐手掌的手收紧了许多,瞳孔因为突然的光亮皱缩,猛地咽了口口水,借着距离她们不到一尺距离的明亮火光,冲着小姐眨眼示意,问道:小姐,怎么办?
光线忽明忽暗,就如同若梦此刻的心情般忐忑不安,白皙的脸上映衬着昏黄的火光,将她脸上凝重的神色照得清晰可见,轻拍了翠儿的手背几下,无形中也算是在安慰她自己吧。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上头隔三差五就要来巡视一番,害得兄弟们连休息的时间都没了,瞧他们一个个都跟没睡醒似得。”其中一个带头人开口抱怨道。
另一个带头不停地点头表示赞同,还不忘高声凶悍吼道:“大家都打起十二分精神,别都是一副死人脸!看着让人心烦!等熬过这阵子了,上头定会好好犒赏兄弟们的!”
若梦在灌木丛中呆了足足半个多时辰,眼见着巡逻的士兵接二连三地经过,其中根本没有见缝插针的可能性,不由觉得纳闷:上头?上头是什么人?而且这群训练有素的士兵看上去也不像是朝廷的人,为什么深更半夜会在这里巡逻?莫非是专门派来保卫南山寺的?
杏眸中疑惑的神色犹如浓墨般化不开,脑海中思绪翻飞,经过反复思量,若梦又推翻了先前的想法,觉得这些出现在山林中的士兵绝对不可能是为了保卫南山寺。很明显,他们对后山的地形很熟悉,而且应该是因为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隐匿在深山老林之中。
临近新历节,帝都夜晚的街头要比往日繁华许多,就算已经是两更天的光景,依旧是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花灯会家家户户悬挂于屋檐上的各色灯笼依旧在风中摇曳生姿,照亮着帝都城的每一寸土地。
一阵狂风刮过,卷起飞沙走石,让往来晚归的路人不由将脖子缩进衣襟里,眼睛也忍不住地眯了起来。来福当铺那块鎏金牌匾,被风刮得左右晃荡,时不时地撞到墙壁上发出“砰砰砰”地闷声。
“断当!”一声浑厚有力的嗓音在高台下响起,当铺的掌柜揉着睡眼惺忪的浮肿眼睛,探出脑袋查看来人,顿时脸色大变,慌乱地打开柜门准备跪地迎接,嘴里还不忘吩咐旁边打瞌睡的小厮,赶紧将来人迎进内堂。
“不知左护法驾到,有失远迎。”掌柜贾不假堆着满脸笑意,低头哈腰巴结道。
“行了,宫主的密令几天前你应该已经收到了,人马现在何处?”今晚可是重头戏,绝对不容有失,玄青虽然知道老贾办事向来稳妥,还是忍不住再次确认道。
话音落下,老贾就一改先前市侩的商人表情,浮肿的眼皮下泛着嗜血的光芒,沉声禀告:“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如今已经在南山山脚下待命。”
玄青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欣赏的神色,点头道:“很好。”
此时,只听“咔嚓”一声,内堂的一面墙壁就翻转了过来,玄青运起内力迅疾进入墙体内,只是须臾的功夫内堂就像从来都没有外人出现过一般,安静地令人不寒而栗。
小厮兴致勃勃地端着热气腾腾的茶水准备奉茶,只见眼前空空如也,顿时整个人呆若木鸡地站定在原地,久久都反应不过来。
“掌柜的,贵客人呢?”来福当铺的小厮都是神阙宫中之人的家属,所以都是牢靠之人,但是他们并不知道各自的亲人究竟在为神阙宫做些什么?因此,每次只要神阙宫中有来人,他们都是会尽心尽力地侍奉,也算是变相地给他们的心里求个安慰,希望亲人能够一切安好。
“走了。”老贾口气平淡地丢下两个字,便大腹便便地重新开柜门,继续当起了他的当铺掌柜。
临近东城门口的幽深巷口,男子一袭黑衣华服,幽深的眼眸中依旧是千年不化的浓重煞气。玄墨安静地站在宫主的身后,满脸肃然的表情,殇离负手而立,眼睛不自觉地望向南山寺的方向。
“主子,人马已经在山脚下随时待命。”玄青足尖点地,单膝下跪,回禀道。
连日来的查探,殇离已经十分确定当日将东方流云刺杀事件嫁祸给神阙宫的人就是太子东方天麟,而且他已经确定了太子南山秘营的具体位置,今晚他要亲自带人将秘营一举歼灭。
江湖上,冒充神阙宫为非作歹的匪类不再少数,也没见着宫主这般较劲,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算是天传国的太子做的,宫主也没必要大动干戈,不稀动用潜伏在帝都的暗影队,誓要将东方天麟蓄养的精锐军营连根拔起。
玄墨不敢擅自问出口,毕竟这是宫主的决定,而他们身为下属只能是绝对的服从。
殇离不是冲动之人,可是自从遇见那个让他鬼使神差地交出信物的女子之后,他已经无数次地尝到了难以控制情绪的滋味。每一次脑海里只要想起琼花夜宴当晚,若梦在东方天麟的别院中遭遇的危险,他的心就不可抑制地颤抖。
如果那天他没有去,若梦会怎么样?东方天麟向来为达目的不折手段,谁又能保证当他发现结盟之事,只是缓兵之计的时候,他是否会将怒气转嫁到若梦的身上,对她不利。
今晚他没有戴面具,暗夜中他就是主宰,不需要白天的伪装,脱掉面具他才是真正的殇离。古井般幽深的煞气眼神在墨瞳中流转,跟他略显孩子气的娃娃脸格格不入,除了左右护法见过他的真容,这世上见过他神阙宫宫主真容的人早就都去了阎王殿报道了。
每次昼伏夜出,以真面目世人的时候,都是他轻描淡写夺人性命的时刻,因此江湖上早就有了传言——神阙宫宫主就是阎王转世,若是谁跟他打了照面,也就是注定了身首异处了。
神阙宫崛起的时间也就短短几年的时间,而这个传言却是越演愈烈,直到现在所有人都是谈虎色变,谁都不愿意撞见神阙宫宫主的真颜,甚至只要是神阙宫杀手出没之地,江湖人士都是尽量避开绕着走,如非必要坚决不踏足。
并非他们贪生怕死,而是这些年里不服气挑衅神阙宫宫主威严的人海了去,但是无论那人武功盖世超群,最后都是有去无回,这日子久了试问还有谁敢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要知道面子虽是大事,但是跟性命相比,再大的事情也就成了芝麻绿豆不起眼的小事了。
再说,人都是随大流的动物,既然大家都是小心翼翼地避开神阙宫无一例外,又何必有人主动去打破潜规则,逞英雄断了活路呢?东城高墙上突然冒出三个黑影,守城门的士兵以为是眼花见鬼,吓得屁股尿流一路大呼小叫喊:“有鬼啊!”只是,当他将身旁同伴惊醒之后,再努力地眨巴眼睛寻遍每个角落,除了插在墙头的旗帜迎风飘荡,根本连只鸟影子都没见到,害得他被值夜的护卫队长狠狠地暴揍了一顿,还倒霉地被扣了半个月的饷银,最悲催地是他连哭都没地方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