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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的气氛因为若梦的坚持,陷入了尴尬的情形。张大夫在李管家的授意下,双手紧张地抓住药箱的背带,缓步上前,礼貌道:“大小姐,请让老夫替张嫂检查一下。”
“放开我!你们!”翠儿趁着抓住她的人不备,不客气地咬了对方手背,顺势大喝一声,成功地挣脱了控制后,不顾一切地冲进了房间:“小姐!都是奴婢没用!”
伸手扯过被子,将张嫂的遗体护得严实,若梦白皙的脸上露出森然的表情,语气凌厉道:“张大夫何时改行了?”
面色微滞,神情疑惑道:“大小姐何处此言?”
愚蠢!在心底骂了一句,紧跟着冲着站在门口着急的翠儿,喊道:“翠儿,去准备马车。”
“是,小姐!”张嫂离世的消息很突然,她什么都帮不上小姐的忙,只能将小姐吩咐下来的事情,一丝不苟地去完成。
李管家隐约知道大小姐不受待见的那段日子里,张嫂都会在暗地里偷偷地接济她,所以将大小姐反常的行为归咎到哀伤过度造成。
浑浊的老眼掠过了然的神情,苦口婆心劝告道:“大小姐,老奴知道张嫂的死对你打击很大,但是老奴作为丞相府的管家,府里有下人突然暴毙,若是没有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实在难辞其咎,还望大小姐能够体谅老奴的苦衷。”
“这偌大的相府每天都在上演肮脏龌蹉的事情,李管家怎么不去盘根究底?为什么总抓着张嫂不放手?”若梦冷着脸,犀利的眼神落在李管家的身上,言语间尽显坚定的意味。
张大夫眼见着自己在中间当夹心,颇为不自在道:“既然管家和大小姐有意见分歧,那在下就先行告退了。”
语毕,拱手准备离去。
可是,李管家哪里肯,他总觉得张嫂死得蹊跷,立刻出声阻止:“张大夫且慢!”
走啊!怎么不走了?若梦巴不得张大夫识相自行离去,到时候就剩下李管家一个人,她还可以想办法糊弄过去。神色几经变幻,眼眸中风起云涌,讽刺道:“我倒是不知道,悬壶济世的张大夫什么时候改行当了仵作了?”
“你…大小姐…你实在欺人太甚!”张大夫被气得不轻,不顾李管家的面子,愤愤拂袖而去。
大夫治病救人,仵作虽然有医学知识,可是接触的却都是僵硬的尸体,试问有哪个医者愿意跟仵作相提并论,这不是拐着弯骂他医术不精,出手就将活人医死吗?
人走了,李管家就算想坚持查看,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人来了。
“你看到了,这可不是我的错,是张大夫自己要走的,我可没赶。”强压下心中的悲伤,若梦强自镇定,假装没事人般,摊开双手,满脸无辜道。
心底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大小姐,老奴这也是为了府里上下的安全着想,你想想张嫂一个普通的下人平日里安分守己,连外出都甚少,怎么就遭此飞来横祸?难道你就不觉得事情有蹊跷吗?”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主仆二人,李管家也少了顾忌,直言不讳地诚恳道出他的想法。
罪魁祸首就是她!掌心传来刺痛,眉头不由蹙紧,若梦咬着嘴唇,控制情绪道:“死者已矣,再追究又有什么意义?难道府里的冤魂还少吗?”
此言一出,李管家顿时哑口无言,颓然垂下了肩膀,松口道:“是啊,冤魂还少吗?不过,大小姐……”
身上的力气渐渐地被抽干,若梦沉痛地闭上双眼,抬手阻止:“行了,什么都别说了。今天是新历佳节,府中的庶务众多还要劳烦李管家多操心,张嫂的事情就暂时压下来吧,她的后事由我来办就好。”
“这……”李管家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应对,门口就突然冒出声响:“小姐,马车已经在后门等了。”
“叫人进来帮忙把。”若梦满脸悲伤,眼眸中带着不容拒绝的气势,沉声吩咐道。
没办法改变大小姐的想法,李管家也只能任由她的性子,谁叫他早就打心眼里将大小姐当主子了呢?
“来人哪!将张嫂的尸体收敛。”话音落下,门外头就应声进来几个小厮,动作利落地将用被子包裹好的尸体抬了出去。
翠儿见状,机灵地跟着一起离开,若梦只是感激地冲李管家点了点头,便迈开步子大步跟了上去。
“哎,这都是什么事呀?”郁闷地皱了皱眉头,浑浊的老眼中掠过复杂的神色,随意地看了眼简陋的屋舍,嘴里犯着嘀咕匆匆离去。
莲香苑里的丫鬟被如梦全部轰出了房间,连芝兰也没有幸免,只留下从小与她相依为命的奶娘。
女子目光中闪烁着盈盈水光,脸色苍白,委屈地扑在老妪的怀里,哭诉道:“奶娘,你说梦儿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呜呜呜……明明是那个小贱人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我却还要笑脸相迎,每天谨小慎微地活在她的阴影下,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得爹爹不开心!”
奶娘苍老枯槁的手抚摸着女子的脑袋,苦口婆心劝慰道:“小姐,你别着急。夫人可是全向着你的,她一定不会让小姐受委屈的。”
猛地抬起头,跟李婉之神色的眼眸中迸发出前所未有的恨意,不领情道:“她?哼!我所受的苦都是拜她所赐,她就是始作俑者,还有什么脸让我喊她一声娘!”
老妪干巴巴的脸上露出慌乱的神色,赶紧伸手捂住如梦的嘴巴,压低声音,严肃道:“我的好小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这种话放在心里也就罢了,你怎么能够说出来呀?亏得只有老奴一个人听到,要是别旁人听了去,这可如何是好呀?”
近段日子,在相府里不受待见,算是把如梦给逼急了,她才会口无遮拦。经过奶娘这么提醒,她总算是回过神,理智恢复清醒,不由泄气道:“我这不是心里头憋屈嘛,别人理解不了就算了,难道连奶娘都体会不到梦儿的苦吗?”
说着,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得,啪嗒啪嗒地滴在奶娘粗糙的手背上,让人看了不由心痛。
奶娘无奈地叹了口气,平静道:“罢了,心里的不痛快说出来就好了,待会见了夫人别再闹脾气就好了,知道吗?”
“嗯,我晓得。”要回归原位就必须借助李婉之的力量,否则她将寸步难行,不管愿意不愿,她都必须在所谓“娘亲”面前,扮演好乖巧贴心女儿的角色。
萱正堂传来激烈地争吵声,伺候在外头的下人一个个都拼命躲地远处的地方,生怕老爷夫人迁怒他们。
“林忠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李婉之气愤地将桌子的杯子扫到了地上,顿时瓷器落地碎裂,滚烫的茶水肆意飞溅。她横眉怒目,堆满脂粉的脸上泪痕纵横交错,完全不复往日的大方得体形象。
精瘦的身体背对着她,林忠道脸色铁青,胸口起伏不定,眼神中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泽,闷不作声。
“你说话呀!你怎么不说了?是心里有愧无话可说了吧!”脸色表情狰狞,李婉之似乎并没有善罢甘休的意思,而是从座位上起身,不顾一切地冲到林忠道的面前,双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肩膀,不依不饶地像个泼妇般,质问叫嚣道。
当初他本就不同意将如梦接回相府,结果眼前这个疯子一样的女人,擅自做主将人接回来,而且还先下手为强给了如梦一个堂而皇之留在相府生活的身份。林忠道心里虽然不喜欢李婉之的先斩后奏,但是毕竟对方是自己的亲生骨肉,既然事已至此,留下就留下吧。
只要她安分守己,别兴风作浪,林忠道觉得他完全可以给如梦一份舒适惬意的人生。可是,这段日子以来,李婉之不断地跟她提及认祖归宗的事情,就是摆明了逼着他背上欺君罔上的罪名,这已经严重威胁到了他的仕途,让他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
心中百转千回,晚上的宫宴不知是否有变数,前些日子徐公公传旨离开的时候,还特意小声嘱咐必须将若梦带去赴宴,不用想都知道是皇上的意思。他怎么可能违背皇上的意思,将若梦换成如梦,更何况若梦才是摆在台面上的正儿八经的相府嫡女,他的亲生女儿。不耐烦地将面前无理取闹的夫人推开,满脸严肃的表情,沉声喝止道:“够了!你别再闹了!今晚的宫宴皇上指明了必须带上若梦,难道你想让为夫背上抗旨不遵的罪名吗?”“可是老爷…咱们的梦儿要怎么办?她年纪已经不小了,在外头漂泊十年,吃了不少苦,你怎么就忍心看她在府里名不正言不顺地卑微过活呢?”哭天抢地既然没用,那就来点软的,李婉之对林忠道的爱意早已经消失殆尽,如今她心里唯一的念想就是帮助女儿夺回一切,口吻透着悲切,祈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