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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的绿火飘荡在乱葬岗上空,远处破败的矮房门口,燃着昏暗烛火的白色灯笼被风刮得左右摇摆,无忧缩着脑袋,暗自腹诽:有没有搞错,大半夜跑到荒山野岭真是自己找罪受。
“妈呀!鬼啊!”无忧脸色惨白,眼前突然晃出一道暗影,定睛看去,只见对面老者发丝凌乱,脸色青白,吓得她失声尖叫道。
欧阳澈无语地瞥了眼身旁大呼小叫的瘦小男人,鄙视道:“吴兄的胆这么快被吓破了?”语毕,眉眼间流露出得意的神色,转头对着身如鬼魅的老者,肃声道:“陈伯,深夜叨扰,多有见谅。”
这男人看上去就是养尊处优的主,怎么会有这种嗜好?看他的样子,很明显跟看守义庄的老人很熟悉,谁吃饱了撑得没事干总爱往义庄跑呀?
常留手持宝剑,紧跟在无忧的身后,插嘴道:“澈,更深露重,我们尽早办完事情,大家也好早些回去休息。”
话说,无忧气势汹汹地冲见玄字号房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劈头盖脸地开始数落欧阳澈,当然连默默不出声的常留也没能幸免地成了无忧人身攻击的对象。只不过,她正骂得兴起,半斤和翠儿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在她的耳边嘀咕了半天,无忧当下就哑口无言,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刚开始因为大堂吃饭的时候欧阳澈轻佻地搭讪,无忧对他的印象不好,所以去路被阻拦,她想当然地认为欧阳澈是存心找她麻烦,说白了就是仗势欺人!因此,结果可想而知。
根据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规律,常留虽然看上去风度翩翩,而且还带着一股江湖侠客的正以之气,无忧还是想当然地将他跟欧阳澈这个“二世祖”归为同类人。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他们二人全都骂进去。
得知真相后,无忧进退两难,把人家骂得狗血淋头,一文不值后,再讲道歉的话未免显得太过苍白无力。而且说实在的,她确实也张不开那嘴。
无忧本来就是个不爱矫情的女子,现如今男装打扮,更是将肆意嚣张的脾性发挥到了极致,结果就成了现在这样。
夜半结伴同行,寻访义庄,查验尸体。
“给你。”常留越过无忧身边的时候,将生姜片递到她的面前,平静道。
陈伯早就转身替他们三人带路,而欧阳澈也是轻车熟路地跟上。无忧并未马上接过姜片,而是不明所以地转头看向对面的男人,不等她开口询问姜片的用途,只听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含在嘴里,可以辟邪。”
啥?辟邪?开玩笑,姑娘我看上去像是怕鬼的人吗?无忧使劲地冲着走在前面的天青色身影翻白眼,气恼地别过头,不领情道:“不用了,本公子身正不怕影子斜,从来都不信鬼神之说。”
说着,脑袋瓜仰得老高,满脸不屑的神情,大阔步地跟了上去。常留无语地看着无忧纤细的背影,突然嘴角勾起淡笑,惯常无欲望的眼眸中瞬间闪烁着别样的光彩,无奈地摇了摇头,最终还是将姜片握在了掌心中。
阴风恻恻,冷月如勾,越往义庄深处,无忧就觉得毛骨悚然的感觉愈演愈烈,杏眸条件反射地半眯起来,努力地忽视两边停靠的尸体,暗自默念:南无阿弥陀佛……
欧阳澈时不时回头,暗自观察着身后倔强少年的表情,还不忘恶作剧地催促道:“吴兄弟,你倒是走快些呀!”
催催催!催你个大头鬼啊!没看到路很黑吗,姑娘我看不清,走慢点不成啊!为了掩饰心中的恐惧,无忧抓狂地挺起胸膛,赌气似地迈开大步,基本上连前面的路况都没来得及看清楚,就大阔步地冲上去。
“哎呦!”不知被什么东西绊倒,无忧整个人扑倒在地上,吃痛地喊了出声。
“你没事吧?”常留三步并两步上前,欲将倒地的任性少年扶起。只是,他还没有碰到无忧的胳膊,就听到摔倒在地上的人失控地尖叫声:“啊!啊!……死人…死人啊!”
陈伯青白的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皱眉声音如鬼魅,阴测测道:“义庄没死人就有鬼了。”
“噗嗤……”欧阳澈再也忍不住笑意,捧腹道:“哈哈哈……吴忧瞧把你吓的,我就说让你呆在客栈睡觉就好了,这种查案的事情交给我们男人办就成了。”
什么话?什么叫他们男人?难倒老娘我不是男人吗?额……虽然本质上不是,可是表面上可是如假包换的雄性个体。
生平最恨被人看扁了,无忧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准确地说,应该是踏着尸体起身,强压下心中怪异恶心的感觉,倔强道:“什么你们男人,老子也是男人!不就是尸体嘛,又不是没见过…呕…”
刚开始精神高度紧张还没什么感觉,先下她只觉得鼻尖充满了尸体的恶臭味,尤其是天气转暖,义庄的尸体都开始不停程度地腐烂,想到这里,无忧已经忍不住地干呕起来。
“含在嘴里会好受些。”依旧是那片生姜,无忧瞪大了眼睛,这回她就算是傻子也明白,方才是被欧阳澈这个混蛋戏耍了。什么生姜用来辟邪,狗屁!分明就是为了避尸臭。
“咯咯咯……”牙床间有相互摩擦的声音发出,咬牙切齿地用力抓过姜片,丢进嘴里,无忧就一直用可以将人凌迟的犀利眸光,毫不避讳地对上欧阳澈调笑肆虐的眼睛,威胁道:“欧阳澈你好样的!你给老子等着!”
“行了,你别一口一个老子,听得人别扭。明明就是个怂包,非得装胆大,你这不是自作自受嘛!”欧阳澈不客气地回击,毒舌道。
自从穿越过来,无忧还从来都没有遇上过对手,这还是头一遭被人堵得说不出话来,那张清秀的假脸上,表情丰富多彩,在惨白的月光照耀下,显露出别样的风情,不由让人浮想联翩。
欧阳澈猛地回神,常留亦然。他们两个默契地异口同声道:“陈伯,命案的尸体都在这里了吗?”
“加上地上那具,都在了。”陈伯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他的话音刚落下,无忧真是撞墙的心都有了,条件反射地弹开,指着地上那坨僵硬的东西,口齿不清道:“这…这…这也是?”
想哭有木有?这人要是倒霉,喝口水都塞牙缝!无忧啊无忧,拜托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不就是被尸体绊倒了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这副熊样子难怪要被欧阳澈这个公子哥看不起了,人家长得白净也没像你这般大惊小怪,一惊一乍地鬼吼鬼叫呀。
镇定!保持冷静,不是扬言要帮忙破案,既然道歉的话说不出口,那就拿出点实际行动来啊!心中百转千回,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恢复淡定,沉声道:“废话少说,赶紧把布都掀开,尸体被盖住,怎么看得清?”
“你不怕了?”欧阳澈不怕死地故作关心,补充道。
狠狠地丢过去一记白眼,硬气道:“怕,当然怕!不过,比起死人,活人才更可怕吧。”
常留身体猛地怔住,陈伯后退的脚步也顿了顿,苍老的眼中掠过欣赏的神色,忍不住开口:“这些人送来的时候,基本上已经面目全非,除了地上那具是昨天才送来的,勉强还能看清全貌。”
了解地点了点头,欧阳澈示意陈伯退下,便率先掀开白布,径自开始查看尸体。常留见状,第一时间也凑了上去,当然无忧也不甘示弱,接二连三的惊吓,已经让她的视觉神经麻木,面对死状诡异的尸体,她就权当是在看抽象画了。
最早发现的男尸,下半身被砍下,只留下半个身体。第二具体则是上半身被砍下,只留下下半身,第三具尸体似乎是重复了第一具的模样,第四具又重复了第二具体的模样,直到地上那具……周而复始,似乎冥冥中有什么规律可循。
“为什么这些男尸全部都是残缺不全?”无忧皱眉,杏眸中闪烁着灼人的目光,双手环抱胸前,若有所思喃喃道。
“吴忧,你有什么想法?”行走江湖多年,所见所闻不算狭隘,可是乍见到尸体的时候,常留还是忍不住惊心,暗道:难怪澈要劳师动众将他请来,此案看来的确颇为棘手,单凭着尸体,似乎很难找出凶手行凶的破绽。
无忧在自我介绍的时候,欧阳澈很自然地将无字当成了口天吴,索性将错就错也没有及时纠正,她想着毕竟还在天传国的境内,小心使得万年船,以后还是不要轻易将名字暴露于人前来得妥当。
“目前看来,犯案人应该是个变态。”抓起桌子上的油灯,靠近尸体,无忧满脸认真的表情,克服恐惧心理,分析道。
“你做什么?”欧阳澈不解地抬手阻止她的动作,疑惑道。“变态?什么意思?”常留则是神色平静,问道。浸满血污的衣物上好像占染了什么东西,奇怪?无忧推开欧阳澈的手臂,径自俯身用手指捏起,仔细查看,呢喃:“怎么会是颜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