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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过之处珠光宝气,令人目不暇接,无忧正感叹凌霄阁主未免太土豪,就听到一大帮子丫鬟齐声高唱:“恭迎老爷,夫人!”
“哎,你们阁主什么时候娶妻了?是不是年纪一大把了?”老半天也没看到正主出现,无忧东张西望,忍不住凑近旁边的小丫鬟,痞气地问道。
“公子莫要孟浪,奴婢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说着,精致的俏脸上,露出微微的桃红粉色。
这明显就是害羞了,今天脸上的皮还不是最帅的呢,这样就受不了了?无忧还是不死心,继续上前,脸几乎要跟小丫鬟地贴上了,只是这回她还没开口,便被人打断了。
“放肆!”女子尖锐的声音终于打破了大厅的平静气愤,无忧循声望去,连对方长相都还没看清,扑面而来的呛鼻脂粉味,就让她咳嗽不停。
“咳咳咳……”单手使劲地拍着胸口,模样颇为狼狈。
趁着空档,无忧用余光偷瞄上首的位置,端坐在主位的应该就是许府的主人了,凌霄阁阁主?亦或是阁内得力的干将?不过,这身材未免太那啥了吧?还有这群莺莺燕燕,身上到底擦了多少胭脂香粉啊?都快能熏死一头猪了!
猪?脑海里迅速浮现出浑身沾满了泥巴的肉猪形象,再回过头来看上面的老男人,恍然间似乎两个不同的影像竟然重叠在了一起。
不知不觉间,无忧嘴角勾起了一抹邪恶的弧度。
“来人呐,看茶!”端坐在正位的男子,根本不理会身边女子搔首弄姿的模样,满脸严肃道。
这倒是让无忧刮目相看,暗道:果然是凌霄阁出身,看来得小心应付了。收敛心神,无忧径自找了个位置坐下,斜对着正位,单刀直入道:“赢了比试的人可以提出一个要求?”
“老爷!你瞧瞧,这小子怎么这么嚣张!要让我的瑜儿带上他,妾身不乐意!”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前一刻中年肥硕男人还是严肃律己的状态,立马就换了副嘴脸。只见从大厅外,妇人青丝飘绿,娉婷袅袅而来。
这到底什么情况?无忧脑子突然变得糊涂了,不说是江湖神秘组织吗?怎么看都不像那么回事呀?无忧反倒是觉得自己好像进了一户富甲商人的府里?
“夫人,天气闷热,你不在湖心亭避暑吃点心,出来做什么?”肥硕的男子满脸狗腿的模样,将位置让出来,迫不及待地上前扶过那女子,示意让她坐下,顺便道:“你们几个都下去吧!”
小妾们怨毒的眼神,就像刀子似得毫无顾忌地飞过去,不过那女子不但没当回事,而且更绝的是火上浇油道:“是啊!我都快被你们身上的臭气给熏晕了!”
“噗……”无忧正将茶水吞入嘴里,听到这话,忍不住将水全部都喷了出来。
这下子,整个大厅顿时就沸腾起来,简直就是鸡飞狗跳。
“老爷!”
“啊!奴家不依嘛!”
“你瞧瞧,夫人说得是什么话!人家的胭脂可是老爷送的,是天香楼居的新货呢!”
“是啊,就是嘛!奴家的也是,今天听说要替少爷招募书童,特意打扮了半晌……”
抱怨声此起彼伏,让人听着心烦,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的对话让无忧更觉得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总觉得有种上错船的感觉。
“你们都给老子闭嘴!”
“老爷!”有人还不甘心,娇嗔道。
“老张,赶紧把人都给带下去!”胖男人眉头紧锁,不停地挥动手臂,将那些试图贴到他身上的女子,全部都拨到旁边,转脸赔笑道:“夫人!你别听她们胡说八道!你在我们许家的地位,绝对是最大的!”
说着,还不忘配合地竖起大拇指,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人家的家事无忧懒得掺和,现在她只想赶紧脱身,暗自嘀咕:真是倒霉,就说天上不会掉馅饼,这世上还有比打错擂台更悲催的事情吗?
“不好意思,你们能不能消停会?请问你们摆的擂台是干什么的?”
“这位公子,你脑子没毛病吧?”侍妾被丫鬟带离,心里气不过,正好有人听到无忧的话,还不忘讽刺几声,为的就是能给夫人添堵,她就高兴。
“都给老子滚!”许老爷这回是真的气恼了,大吼出声。
丫鬟们噤若寒蝉地退出大厅,侍妾更是不敢再放肆,赶紧夹着尾巴落荒而逃。
“这老许怎么办事的?”女子揉着丝帕,挑眉语气不善道。
“夫人莫气,莫气!”许老爷转过头,不满地指着无忧道:“哎,你小子怎么说话呢!不知道还参加什么比试啊!”
“爹,你不要欺负他!”突兀的男子声音响起,顿时打破了大厅剑拔弩张的气愤。不过,无忧才懒得理会,径自告辞道:“那个什么…哦,许老爷是吧?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了,我上台是被你家下人硬推上去的!”
真是够了!简直就是群土包子,有钱了不起吗?把墙壁刷的黄灿灿的,也不怕吃饭的时候吐!语毕,不等旁人的反应,无忧昂首挺胸,大阔步转身离开。
“好狗不挡道!”
“不让!”
“起开!要不然,别怪本少爷不客气!”小绵羊也是有脾气的,更何况她可不是善男信女,去路被个文弱书生拦住,简直就是奇耻大辱,无忧根本就没考虑自己在别人的地盘上,嚣张地威胁出声。
“老爷!我们的瑜儿他怎么了?都是这个没教养的小子害得!”
“……”
两个时辰过后,听风小筑。
“书呆子,你家的奴仆多如牛毛,请个书童罢了,用得着如此大费周章吗?”无忧翘着二郎腿,嘴里磕着瓜子,满脸轻松惬意的表情。
话说就在大厅差翻天的时候,许家少爷一句关键性的话,决定了整个局面。
“我不去晓风书院了!”
这些天的倒霉运气,都是从吃了闭门羹开始的,要不是为了弄什么狗屁推荐信,她也不会去参加不靠谱的打擂台,更不会阴差阳错地上错擂台,然后赶鸭子上架被人当成小喽啰奚落,简直可恶。
无忧早就暗自在心里发誓不把晓风书院闹腾地天翻地覆,她就是小狗!
“我不是书呆子!”许子瑜紧张地拽着衣角,强调道。
原来不仅傻呆呆,而且还是含羞草。整整几个月,她都是马不停蹄,常常都是到了一个地方,就急于找落脚点,虽然走过了这片大陆的大半疆域,可是她从来都没有找到过归属感。
来到云启国是冥冥中的注定,而且这个地方有她改完成的事情。也许,暂时在许府安身立命,是个不错的选择。至少,眼前这个她名义上的少爷,对她还是挺不住的,他的爹娘虽然气得跳脚,不过听说许子瑜是许家的独苗苗,独霸许府绝对不成问题。
反正,很快就要去晓风书院报道了,这几日在这四方小天地里休养生息,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最起码,这里的住宿环境和伙食都是外头客栈没得比的,就冲着这些个零零总总不是理由的理由,无忧正式决定留在许公子身边当书童了。
“哎,你家很有钱吗?”闲着无聊,无忧随口问道。
“不清楚,从我记事起,就没见过钱。”许子瑜样子呆呆的,慢条斯理道。
听着这话,无忧就觉得头顶有无数乌鸦飞过,就好像在现代,你问人家家里是不是很有钱,那人回答你,钱是什么东西?没见过?那是种什么感觉?
心塞啊!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被自己里三层,外三层藏好的银票,无忧语气中颇有咬牙切齿地意味,嚣张道:“还说自己不是呆子,怎么看怎么是!”
许子瑜也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第一眼见到吴忧的时候,就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所以才不管不顾地让管家将他选上,成为他的书童。
“你……”气结地说不出话,他颓然地低头看书,再不言语,不论后面,无忧怎么挑衅,都没有再听到任何回应。
风过树梢,茂密的树叶“沙沙”作响,室内炉鼎香烟袅袅,升腾起祥云的形状。无忧百无聊赖,杏眸死死地盯着桌案上空的朵朵祥云,徒然整个人从垫子上跳起,像只灵活的豹子,冲到了案边,鼓起嘴巴开始发泄似地将重叠的烟雾吹散。
无忧,吴忧,反正自我介绍的时候,她没说具体是哪个字,既然许子瑜弄错了,就将错就错吧。再说了,这几可将晓风书院的底细打听清楚了,能够进入学院学的子弟非富即贵,关键是男女同堂,的确打破了三国之内所有知名学府的教学传统。
俗话说,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无忧就不信了,凭着她现代人的先进智慧,还搞不定这些思想迂腐的古代人!“你赶紧把衣服换了,当我家少爷的书童,就得又觉悟,哪里有书童穿得比主子还光鲜的?”门突然被推开,外头传来一阵尖酸的女声,无忧暗道:真是个势力丫鬟,看来许府上下的人除了旁边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书呆子,都不是什么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