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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茹儿故意离开马场,还把左羽宸的人一起带走,就是要给逻信制造一个放松警惕的假象,从而更加放心大胆的作案。
她主动来见左羽宸,自然也是为了转移左羽宸的注意力,同时拖延时间,等时间一到,她就会让左羽宸看到一出好戏。
门帘掀起,左羽宸风风火火的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案边朝他微笑的安茹儿,天生的直觉让他莫名觉得,安茹儿的笑容里似乎有些寒意森森,但是安茹儿主动来找他的喜悦让他破天荒没有往深处多想,他径自坐在案边,展颜一笑:“你怎么来了?”
安茹儿歪着头笑道:“怎么?你能去看我,我就不能来看你吗?”
左羽宸愣住了,他没有想到安茹儿会说出这样主动示好的话,要知道,他在草原上连命都不要,救安茹儿出沼泽那次,安茹儿都没有半点感动啊。
左羽宸狐疑的看了安茹儿一眼,不动声色道:“茹儿,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开玩笑了?”
安茹儿一凛,她还是有些大意了,左羽宸不是那么好骗的,自己之前明确拒绝了左羽宸,可是现在她主动来找他,这样的反差太大了,他能不怀疑吗?
安茹儿不好意思的笑了:“还是瞒不过大人啊,其实,今天早上,马场又出现了一批病马。原先我还以为疫情已经控制住,没想到一点起色也无,我心里没了主意,只好来找大人。”
左羽宸深邃的眸子里先是滑过一丝淡淡的失望,但是那种狐疑明显就减退了不少,他安慰道:“不必惊慌,这样的事,哪个马场都会遇到,再说,你马场的逻信最懂马,有他在,不会有事的。”
安茹儿点点头,却听左羽宸忽然道:“茹儿,有件事情我一直想问你。”
安茹儿抬起头,见对方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微笑道:“什么事?”
左羽宸迟疑了片刻,还是问了出来:“我在庭州的时候,听人说雍王向皇上求了旨意,还亲自去草原求娶你,安劼汗也答应了,所以你才去了西州,对不对?”
安茹儿没想到左羽宸问的是这个问题,安茹儿飞快的思索,左羽宸既然这么问,说明他忌惮李轼。
李轼求娶自己的事不是秘密,左羽宸当然会知道,但是自己为什么没有和李轼走,这个原因恐怕只有安茹儿和李轼两个当事人明白,所以左羽宸当然打听不到原因,于是他自认为现在安茹儿有求于他,一定会告诉他原委。
安茹儿想了想,决定干脆照实说:“我的确去了西州,可是在半路上被韩王的人挟持了,至于韩王挟持的原因我也了解的不尽然,不过他们是兄弟,想来不过是有些误会罢了。后来误会解除,韩王却告诉我,天朝的皇帝早已经为雍王选定王氏女为王妃……”
安茹儿说到这里,飞快的垂下眼皮,显得有些黯然神伤。左羽宸一看到安茹儿的表情就明白了,他先是有些诧异,随后笑道:“雍王是皇上的长子,就算不能做正妃,做个侧妃也已经是相当高贵的位份……”
“大人!”安茹儿打断了左羽宸的话,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我绝不会为人侧室!”
安茹儿说话的时候真情流露,完全是有感而发,半点不像掺假,左羽宸大受感动道:“我明白。”
安茹儿道:“其实这件事情我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还请大人替我保守秘密,我父兄对此并不知晓,我不希望他们为我着急。按说当时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应该直接回部落,但因为我母亲生前在凉州建立了这个马场,所以我就顺路过来看看。没有想到的是,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从左羽宸的表情来看,他已经完全相信安茹儿的话了,安茹儿的话其实也算说出了她的心声,大部分是真的,所以身为老江湖的左羽宸也完全没有看出来,于是他对安茹儿再也没有半点怀疑。
左羽宸淡然一笑:“抱歉,我不该提起这些事情。既然你马场有事,我就陪你回去吧。”
马场在凉州城外,走一个来回,等到了马场也已经到了晚上。
一进马场大门,就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站在门口翘首仰望,见安茹儿回来,连忙迎了上来,安茹儿借着火光一看,是桑珠,她微微朝安茹儿点了点头,安茹儿心下会意,问道:“我走了这一天,没什么事吧?”
桑珠摇摇头:“一切如常。疫情也没有再发展。”
安茹儿转头对左羽宸道:“大人,天色已晚了,不如就在客房休息吧。”
左羽宸现在对安茹儿是完全信任,一听安茹儿主动留他,当然一口就答应了。
入夜,马场静悄悄的。安茹儿躺在胡床上,静静的等待着那个时机的到来。她很想知道,到了那个时刻,左羽宸的表情会是什么样的。
安茹儿迷迷糊糊听到外面一阵嘈杂,乌玛警醒的跳了起来,轻唤道:“公主!”
安茹儿坐起身,眸色一沉,冷道:“来了吗?”
乌玛道:“桑布已经把逻信捉住了。”
安茹儿道:“很好,去请左大人。”
不用去请,动静那么大,左羽宸也已经被惊动了。
马场的正厅灯火通明,安茹儿立在大厅中间,见左羽宸来了,急切道:“大人,刚才下人来报,出了点棘手的事,我一个女子也没什么主意,还请大人上座。”
安茹儿示意左羽宸坐到大厅正中的座位上,左羽宸仓促而来,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见安茹儿如此郑重其事,便在主位上落了坐,安茹儿见他坐了,也在他的下首坐下。
桑布几步走了进来,朗声道:“公主,逻信给马匹投毒,被属下抓了个正着!”
桑布的声音掷地有声,斩钉截铁,在场每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安茹儿看了左羽宸一眼,他的脸上飞快的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安茹儿叱道:“胡说!逻信是马场主事,是母亲生前信任的人,怎么会给马匹投毒!你休得胡言乱语!”
桑布道:“若没有足够证据,属下怎么可能信口开河。请公主明察!”
安茹儿看了左羽宸一眼,左羽宸马上道:“逻信是公主的人,公主自己拿主意便可。”
安茹儿冷冷道:“逻信何在?”
逻信很快被带了上来,他一看主位上坐着左羽宸,立刻瞪大了眼睛,流露出一丝求救的光。
左羽宸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别开目光不去看他。
安茹儿看在眼里,不动声色:“逻信,枉我对你如此信任,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
逻信的眼珠子转了几转,恢复了镇定道:“公主,请你相信我,我是被冤枉的。”
安茹儿冷笑:“冤枉?要不是你投毒被抓了个正着,我还真以为咱们马场发生了瘟疫呢。”
逻信急道:“公主,我在马场多年,瘟疫还是中毒,我不可能看不出来啊,这明明就是瘟疫,我刚才并非投毒,而是在喂药。”
安茹儿的美目闪过利芒,深深的看了逻信一眼,缓缓道:“这么说,我还错怪了你不成?”
逻信根本不怕安茹儿,他呵呵一笑,不置可否。
安茹儿一拍桌子,拔高声线道:“逻信,你还不承认吗?”
安茹儿转头道:“桑布!”
桑布上前道:“公主,逻信分明就是在下毒,而且不是这一次,昨夜里,他就下过一次,不过我把大部分下过毒的草料换过了,并且找人验过,那分明就是毒药。”
逻信没想到他早就被人盯上,但犹自狡辩道:“桑布,你这样别有用心的离间我和公主是何居心!”
桑布毕竟是个孩子,一听逻信反咬一口,立刻气结,指着逻信怒道:“逻信!你!”
安茹儿怒极反笑:“逻信,看来你是不想承认了,那我问你,仆固阳是怎么回事?你在凉州欠下的赌债又是怎么回事?仆固阳和元闵分明就是你串通好了的!明明就是下毒,你还散步谣言,说马场有瘟疫,若非我早就察觉,岂不是被你牵着鼻子走?”
安茹儿点出几个关键点,是说给逻信听的,同时也是说给左羽宸听的。
她一说完,马上去看左羽宸,果然就看到左羽宸俊脸上的表情可足够精彩。
逻信一脸错愕和惊诧,他立马心虚的看了左羽宸一眼,左羽宸也很诧异,他何等聪明,立刻就明白了,原来安茹儿早就知道了一切,正挖坑等着他跳呢。
但是左羽宸又不能当面说出他和逻信的关系,于是他只好转头去怒斥逻信:“逻信!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逻信一听左羽宸发话了,吓的一哆嗦,他立刻用乞求的目光看了左羽宸一眼,却见左羽宸丝毫不为所动,那深沉冷冽的眸子里满是警告和威慑。
逻信此时也顾不上其他的了,一心只想保命,他拔高了声音叫道:“左大人,你……”
逻信的话只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了,因为他感到胸口一凉,一把直刀刺进了他的胸膛,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左羽宸那双没有温度的阴鸷冷眼,手指哆哆嗦嗦的指向左羽宸,眼睛瞪的大大的,嘴唇张了张,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左羽宸眸子微眯,猛的拔出了刀,鲜血呈喷射状溅了一地,逻信晃了晃倒在地上,就此死去。
左羽宸的直刀极好,刀锋上残存的热血顺着血槽缓缓的流到地上,片刻就恢复了洁净光芒,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左羽宸唯恐逻信把自己供出来,所以直接把逻信给杀了,杀人灭口,这是左羽宸的惯用伎俩。
曾几何时,她安茹儿也是左羽宸的一只刀下之鬼。
左羽宸动了杀意时的那种冷冽嗜血的神情,安茹儿哪怕历经两世也从来没忘记过,她知道,从逻信被揪出来的那一刻,以左羽宸的精明,想必他已经洞悉了安茹儿的所做的一切,从假意答应他的帮助,到去凉州找他,再到请他来马场主持大局,
安茹儿所做的这一切,就是在等待这一刻,用这样的方式告诉他,我已经知道了你的诡计,所以你别再演戏了。
左羽宸闯荡江湖多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一刻这么狼狈过,他转头看了安茹儿一眼,她那双明艳眼眸里此时尽是嘲讽,以及从骨子里透出的尖锐冷冽,似乎只用看一眼,就把他心中的想法看穿。
这一刻的安茹儿,让他无端端觉得恐惧,同时亦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