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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轼一脸高深莫测,安茹儿没想到他会来了这么一句,李轼说“大概明白”,应该就是已经明白。
安茹儿追问:“谁?”
李轼似笑非笑的看了安茹儿一眼,一字一顿道:“阳阿郡主。”
尽管安茹儿心里已经有了这个答案,可是听李轼亲口说出答案的时候,她还是有些震惊,她没想到阳阿郡主的胆子这么大,敢堂而皇之的派出精锐公然追杀,这种追杀方式,是极容易暴露的,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安茹儿没有和阳阿郡主打过交道,但是对于她的行事风格安茹儿是有所了解的,她不是一个擅于用雷霆手段的人,而这次的行动,显然有些过激了。要知道,得罪了李轼会是什么样的下场,就连她的主子李迥,也很难保她。
安茹儿又想起那个身手不凡的刺客,或许,阳阿郡主有必胜的决心,她早就知道李轼要来马场,身边不会带太多的人,就算刺客出现,凉州驻军要来增援,也不会来的太快,这就留给刺客足够的时间,等援军到了,李轼等人早就被刺客杀死了。
也许就是这样,给了阳阿郡主足够的信心?
安茹儿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猛然响起,李轼来凉州,一定不会是大张旗鼓,他这么谨慎,当然不会轻易暴露行踪,那么阳阿郡主是怎么知道李轼的准确行踪呢?
马场里的叛徒逻信已经死了,桑布他们都是自己带出来的,而且和自己寸步不离,自己这边应该不会有问题。
难道是李轼那边的泄露出去的吗?安茹儿觉得更加不可能。
还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李轼自己想要泄露自己的行踪,如果是这样,那么也就意味着,李轼根本就知道阳阿郡主的这一次刺杀行动,可他为什么还会受伤呢?
苦肉计吗?
如果是苦肉计,他又想对谁故布疑阵?李迥?
李轼见安茹儿半天不说话,似乎像在沉思,他忍不住轻轻在安茹儿额头上弹了一下,安茹儿瞪起一双美目看着他,样子分外可爱灵动,还有天然的妩媚动人。
李轼忽然俯下身,凑到安茹儿的耳边轻声道:“你天天胡思乱想,累不累啊。”
他的温热气息喷在她的耳际,柔和的声音荡荡悠悠的,安茹儿忍不住跳开一步,谁知李轼根本不给她这样的机会,长臂一伸就把她揽到怀中,安茹儿挣了挣竟没有挣开,任由他拥抱着,他的怀抱很安定和舒适,让她舍不得离开,李轼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等凉州的事一了,你跟我回西州去吧。”
安茹儿没有回答,但是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阳阿郡主死了。
安茹儿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惊讶万分,这个隐藏在暗处的敌人,安茹儿一直把她看做一只狡诈的狐狸,而有一天她忽然听到这只狐狸被猎人抓住的消息,她当然很错愕。
阳阿郡主死的很离奇,她在甘州经历多年的势力也被连根拔起,而她身边的近侍也尽数被杀死,唯独少了仆固阳和安锦儿。
于是有了一种传闻,仆固阳是阳阿郡主的男宠,因为和安锦儿有了私情,所以杀死了阳阿郡主,和安锦儿远走高飞了。
这个传闻实在离谱的紧,安茹儿听到之后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不信,阳阿郡主这么谨慎小心的人,怎么会死的这么不明不白呢。
安茹儿看了李轼一眼,李轼一双凤眸似笑非笑:“怎么?你不信吗?”
安茹儿摇了摇头,李轼的手指宠溺的刮了刮她雪白的鼻子,笑道:“由不得你不信。”
安茹儿从李轼的狡黠笑意里感觉到这件事情肯定又和他脱不了干系,不过横竖阳阿郡主已经死了,这个人也算坏事做尽,如今也算死有余辜。只是安锦儿居然又逃脱了,这让安茹儿感到很意外,安锦儿别的不行,逃跑的功夫倒是见长,不过这倒也符合此人一贯作风。
自从莫柔芷死后,安茹儿就再也没把安锦儿放在心上,听到她的行踪,也不过淡淡一笑就抛之脑后了。
阳阿郡主死后,开始有一种传闻,说阳阿郡主当年从天朝嫁过来的时候,当时的天朝还没有这么战乱频繁,所以阳阿郡主的嫁妆相当丰厚,再加上阳阿郡主这么多年的经营,财富相当可观,而阳阿郡主被杀时候,她的这笔财产也下落不明。
阳阿郡主到底怎么死的,没人关心,可是这笔财产却引起了人们的巨大兴趣,甚至连远在漠北的仆固浑,这个时候也终于发声,说阳阿郡主是回纥王妃,不明不白的死了,一定要尽快找到凶手云云。
这个结果倒是讽刺的紧,阳阿郡主肯定不会想到,她的死会成为一个这么大的笑话。
这件事情没有过去多久,一直久病的凉州刺史杜怀真终于没有撑过这个秋季,在冬天即将到来之前去世了。
杜怀真的去世是凉州城里的大事,并且,他的死亡,给凉州城带来了一场巨大的波澜。按说杜怀真久病,他应该早就为自己的身后事做打算,可是在他死后,他的部将没有找到他留下的只字片语,于是凉州的下一任归属就成了一个问题。
若是在太平盛世,刺史当然是有朝廷委派,可是现在不同,处处兵荒马乱,尤其是凉州这样的边陲,更是天高皇帝远,朝廷如今自顾不暇,手自然伸不到凉州来。
杜怀真有四个儿子,杜瑛,杜慎,杜青,杜若,而且这四个人都是嫡出,杜怀真生前并没有说明刺史之位该传给谁,于是四个儿子互不相让,争执不下。
李轼亲自去了刺史府凭吊,安茹儿也跟着一块儿去了。虽然刺史府内讧严重,可是从外人来看,并看不出什么端倪,相反,一切都很平静。
刺史府已经是一片白色的海洋,门口挑出一支招魂幡,数个白纸糊的纸灯笼挂在门口晃悠悠的,门口立着两排穿着白盔白甲的侍卫,纵然在阳光的照射下,依旧泛出森冷和沉重。
来凭吊的宾客很多,而李轼的到来引起轰动,刺史府有头有脸的人都迎了出来,纷纷拜倒。李轼摆摆手示意不必,众人才起身,低眉顺眼的跟在李轼的后面。
安茹儿一眼就看到了前面几个人里面有个熟面孔,正是和自己谈条件的元闵。元闵总是给人一种心眼多多的感觉,加上他之前还曾经和自己谈过不平等条件,安茹儿对此人自然没有好印象。
元闵也装作不认识安茹儿的样子,规规矩矩的走在后面。
正屋已经被布置成灵堂的样子,庄严肃穆,杜家的人都守在灵堂里。为首的一名年轻男子正是杜怀真的长子杜瑛。
安茹儿站在李轼身后,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圈,杜瑛年纪最长,看上去十分稳重,身材魁梧高大,待人接物也颇为老道,俊朗眉宇不怒自威,一看便知是在长期的行伍生涯中磨练出来的冷静沉着。
跟在杜瑛身后亦步亦趋的男子也是一袭孝服,和杜瑛的打扮是一种规格,正是素日和杜瑛关系不错的杜青,他和杜瑛的相貌不甚相似,虽然算的上是英挺,但是眉骨稍微有些突出,遮挡住了他的眼神,显得有些城府,甚至阴鸷。
杜瑛一见李轼,立刻在三米之外站定,然后单膝跪地行了一个军中的礼仪。动作干净利落,一板一眼,分毫不差,一副训练有素的样子。杜青也有样学样,跟在杜瑛后面一起跪下。
李轼受了两人的礼,然后轻轻在杜瑛手臂上一托,口气温和道:“起来吧。”
说完李轼走到杜怀真灵位前拜了三拜,并燃了清香一柱。这一套动作被他做来没有违和感,自然而然的丝毫不拿皇子的架子,让杜瑛颇为感动和动容。
杜瑛道:“王爷亲临,实在是折杀末将了。”
李轼道:“杜大人是朝廷栋梁,多年来镇守凉州,劳苦功高,如今仙去,本王自然是要来祭一祭的。”
为了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安茹儿穿了一袭男装胡服,头发束起戴了帽子,帽子刻意压的低了,把明艳面孔收敛了不少,站在门口的人堆里并不十分起眼。
安茹儿的目光很自然的投到李轼和杜瑛两人身上,却无意中发现杜青低垂的眼帘飞快的闪过一丝类似冷笑的神色。
安茹儿警觉的在杜青的脸上转了一圈,那抹冷笑早就消失了,以至于安茹儿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灵堂里还有其他客人,而李轼身份贵重,不可能一直呆在灵堂里,杜瑛道:“王爷还请到偏厅用茶。”
李轼点点头,在杜瑛的指引下往偏厅去。他刚走了两步,就听到院子里响起一声悲戚的哭声:“父亲!”
那声音悲怆凄厉,声声带着血泪,痛不欲生,让在场的人都为他的悲痛而感染和动容。
杜瑛是个做事很墨守成规,而且讲究礼数的人,虽然现在是丧期,属于特殊情况,但是那人的明显失态还是让杜瑛皱了皱眉头。
院子里跑进来的也是个通身缟素的年轻男子,他跌跌撞撞的扑进灵堂,扑在灵位前嚎啕大哭,甚至几欲晕厥。
因为李轼在场,还有其他宾客,所以就算有人痛哭,那也是刻意的压制,并不会十分过分,而此人显然有点太过夸张。
李轼缓缓回过头,看着那痛哭的男子,脸上划过异样。杜瑛的脸上有些挂不住,忍不住上前低声劝道:“二弟!”
声音里有急切和责备,那人听到杜瑛的声音,身子一顿,猛的转过身,狠狠的瞪着杜瑛,眼神冷鸷如刀,几乎要在杜瑛身上剜出个洞来。
此人正是杜怀真的二儿子杜慎,按说杜家的儿子都应该在灵堂上,这个杜慎呼天抢地的从外面跑进来,而且一进来就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很是格格不入。安茹儿有种预感,这个杜慎突兀的出现在这里,绝对不会是痛哭一场那么简单。
杜慎根本不理睬杜瑛警告的目光,反而扬起下巴冷冷的看了杜瑛一眼,然后很意外的,转身重重的在李轼面前跪下。
李轼一愣,杜慎已经开口:“王爷!我父亲并非病死,而是有人陷害而死,还请王爷做主,为我父亲讨一个公道,揪出凶手,以告慰父亲在天之灵。”
说完他一躬到底,跪伏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