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急转直下

早起小白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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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慎狠狠瞪了杜青一眼,怒道:“一定是你!你收买了吴祥,叫他来冤枉我!你和韦纥是一伙的!”

    杜青的脸上浮起一抹笑意:“二哥,你说我做什么,你做的那些事,难道以为别人不知道吗?”

    杜慎一个箭步朝杜青扑了过去,杜青轻轻一闪,杜慎没站稳摔到了地上,颇为狼狈。

    可能是因为杜慎的动作太大,他怀里滑出了一个小小的卷轴,滚落到了地上。杜慎没有发现,站在一边的杜青一把捞了起来,他展开一看,脸色大变,叫道:“大哥,这不是父亲的遗书吗?”

    杜慎听到这句话,他跳起来冲到杜青面前,劈手就要夺那卷轴。

    就在这个时候,杜慎脸上的肌肉忽然抽搐起来,露出痛苦的表情,他脸上因为刚才的暴怒而泛起的血色褪了个干干净净,很快他就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抽搐了几下之后就不动了。

    杜青离他最近,见突发剧变,忙抢上前呼道:“二哥!”他把杜慎翻了过来,只见他双目紧闭,嘴角还挂了一丝血迹,已然是气息全无。

    从杜怀真死,接二连三出现的闹剧都和杜慎有关系,而现在这个闹剧的主角忽然死亡,这实在让人有点难以接受。

    只听屋中响起去清脆的巴掌声,李轼冰冷的声音缓缓道;“杜青,如今你二哥已死,你这一招各个击破,用的好啊。”

    杜青一怔,眼底飞快的闪过异色,很快神色如常道:“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李轼叹了口气,他的目光落在杜青手上的卷轴道:“你先是放出风声,说你的父亲要传位给杜慎,并且把假的遗嘱放在你父亲的书房里,引杜慎得到假遗嘱,而你这时又放出风,说杜瑛已经掌握了杜慎的把柄,打算杀杜慎,这让杜慎不得不向杜瑛下手,从而激化两人矛盾。然后你联合回纥人,让杜慎卷到阳阿郡主被刺的事情中,再弄一出刺杀,激怒杜慎。杜青,难道你不知道,杜慎自幼身体有病根,是激不得的吗?”

    安茹儿早就猜测李轼已经知道一切,而当她听李轼说出来这背后的弯弯绕绕,还是忍不住一阵感叹。

    杜青被李轼说破计谋,但是他素来沉稳,不像杜慎那样容易激怒,他面色平静道:“王爷从哪里听的这些流言蜚语?连我都不知道。”

    李轼大有深意的看了韦纥一眼,,叹了口气道:“阳阿郡主到底怎么死的?我想,贵部的人比我更清楚吧?”

    韦纥脸上一变,犹自镇定道:“王爷说的我竟不明白。”

    李轼淡然一笑:“元闵,你是杜刺史身边的老人了,他留下的只字片语,你应该最清楚吧。”

    元闵一直站在角落了,这时听李轼唤他,恭恭敬敬的出列,行个礼道:“回王爷的话,下官略知道一些。”

    裴绍得了李轼的示意,一个劈手就把杜青手上的卷轴抽了过来,递给元闵。元闵展开先了看了看,又凑到灯下细细查验,最后他合上卷轴,朝李轼欠身道:“回王爷,这遗嘱是假的。”

    杜青道:“杜慎伪造了遗嘱,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李轼道:“你说的对,单凭一封假遗嘱,的确不能说明什么。”

    李轼拍了拍手,从屋外走进了一个女子,她通身缟素,眉目清婉,正是杜怀真的侍妾银红。

    银红在这个时候让人颇感意外,安茹儿特意看了看一言不发的杜瑛,他看似平静的脸上也划过了一丝异样的神色。

    银红走到李轼面前,跪下道:“王爷,我当日说老爷是被大公子下毒害死的,这些都是我说谎了。”

    李轼长眉一挑:“哦?那你说说,你为什么要说谎?”

    银红低垂的眉眼抬了几分,朝杜瑛看了一眼,面露苦涩:“这些话,都是二公子让我这么说的。”

    杜慎已经死了,银红才出来说这些,又有谁能相信?

    谁知银红话锋一转道:“只是,三公子,您安排了这一切,让二公子白白给您当了枪使,然后又杀了二公子,兄弟相残,您不觉得愧疚吗?”

    杜青的脸色终于变了,他平淡的眉宇间迸发了一股杀意:“贱人胡说!”

    银红虽然是个深宅妇人,可是面对杜青的威胁,她一点惧色也没有:“是不是胡说,您心里最明白。”

    李轼扫了杜青一眼,杜青刻意避开他审视的目光,脸转向别处。

    银红再次看了杜瑛一眼,那眼神很复杂,似乎有千言万语,但又无处说起。最后化作一片惆怅和哀戚。

    杜瑛看在眼里,他闭上了眼睛微微抬起下巴,片刻后睁开眼睛,竟已经是一脸澄明,他苦笑道:“罢了,我身为男子,竟不如一个妇人有担当。”他深刻的看了银红一眼,眼神里有怜惜和情意:“苦了你了。”

    两人目光相投,情意不言而喻。

    杜瑛的眼神已经说明白了一切,他和银红果然是有私情的。而他们之间的私情被杜青发现,杜青又在不经意中把这段私情透露给了杜慎。

    杜慎正苦于找不到杜瑛的把柄,如今送上门来,他怎么会不加以利用?于是他就威胁银红,让她把含有水银的药丸放在杜瑛的身上,在当众指出杜瑛杀了父亲,让杜瑛落一个杀父的罪名,彻底失去了继承权。

    螳螂扑蝉黄雀在后,此时急于得到凉州领导权的杜慎万万没想到他早就掉进了杜青的圈套,先是回纥人找上门,再是诬陷杜慎杀韦纥灭口,一连串的动作激怒了杜慎,而杜慎身体有病不能激怒,结果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

    如此一来,杜青先是借杜慎之手击垮杜瑛,再借回纥人之手除了杜慎,那么可以跟他争夺继承权的人便只剩下杜若一人。

    杜若有事不在凉州,如果安茹儿没有猜错的话,杜若现在只怕是被杜青在半路上截住灭口了。

    正如李轼所说,杜青的各个击破,不动声色的就把兄弟们一个个除掉,成为最后的胜利者。

    可惜,杜青千算万算,却算漏了一个银红,他没有想到,银红为了杜瑛,可以隐忍了这么久,一直到杜慎死去,银红才站出来说清楚一切。尽管她和杜瑛的事情仍然大白于天下,可是这个时候说出来,尤其是当着李轼的面说出来,意境就大有不同了。

    杜青见银红和杜瑛主动承认了这一段密情,便知道在场的人都已经信了大半,不过,他并不急,因为他还有最后一张底牌。

    杜青看了韦纥一眼,两人目光相接之处显得默契十足,而两人的互动被李轼看在眼里,李轼一扬眉:“韦大人,您来凉州不过是查个案子而已,需要带上五千骑兵吗?”

    韦纥那张四平八稳的脸终于闪过慌乱,李轼微微一笑,看着韦纥和杜青两人错愕而惊慌的眼睛,缓缓道:“只可惜,您的五千骑兵是不可能进凉州城了。我劝你还是赶紧回漠北吧,不然拔悉密部的人万一知道这个消息,不知道会做何感想?”

    韦纥一脸的不可置信,这时候,外面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火光把整个刺史府照的灯火通明。从外面快步走进来一个矫健身影,一身盔甲,腰配直刀,赫然是个青年将领,他取下头盔,露出一张清俊面孔,毕恭毕敬的朝李轼单膝跪下,朗声道:“末将杜若,参见王爷。启禀王爷,凉州城一切安好!”

    安茹儿吃惊不小,原来他就是杜家第四子杜若,他一直没有露面,原先以为他早已遭遇不测,却没有想到他居然带兵突袭了韦纥带来的骑兵。

    杜若一挥手,一个部将端上了一个方形的木盒,李轼示意打开,安茹儿好奇的瞥了一眼,谁知只看了一眼就惊的头皮发麻,木盒里面赫然是一个血淋淋的人头。

    韦纥脸色大变,因为这人头不是别人,正是韦纥骑兵的一名头领,也是韦纥的心腹部将。

    韦纥是个聪明人,他一看大势已去,便不再留恋,他立刻朝李轼微微欠身道:“王爷洞若观火,我等自叹不如,就此别过了。”

    说完韦纥转身就走,再也不理会呆呆的站在原地发愣的杜青。

    杜青这回算是彻底绝望了,他所谓的最后一张底牌,正是韦纥的骑兵,想着回纥骑兵骁勇,等他控制了城内,便和回纥骑兵里应外合,凉州城便唾手可得了。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本来早就派人去半路截杀杜若,谁知杜若居然没有死,还像天降奇兵一样,把凉州团团围住,让他最后的一张底牌也失去了效应。

    杜青开始还犹自强撑着,这下他终于彻底认输,软软的瘫倒在地,额头冷汗滚滚而下。

    李轼看都没多看他一眼,而是对杜瑛道:“杜青的事情按说是你们的家务事,本王不便插手,便交给你处置吧。”

    杜瑛是个实诚人,他听到李轼点到自己的名字,欠身道:“王爷,我三弟不过是受人蛊惑,才致使他乱了心智,我二弟虽然因为他而死,但是并非他亲手所杀。父亲生前最忌讳兄弟相残,如今二弟也死了,就放三弟一条生路吧。”

    李轼神色复杂的看了杜瑛一眼,见他神色真诚,没有半点虚伪,便淡淡道:“本王说过,你的家务事本王不会插手。”

    杜瑛再次一躬到底,朝下面的人无力的挥了挥手,把瘫软的杜青带了下去。

    杜瑛看着杜青被带了下去,发出若有若无的一声叹息,他的目光在一身戎装的杜若身上转了一圈,又回头看了看银红,他拍了拍杜若的肩膀,感叹道:“四弟,凉州城就交给你了。”

    杜若笑了起来:“大哥这是怎么了?何必这么伤感,你知道的,弟弟我最讨厌这些繁杂军务,还是自由自在比较好。”

    杜若的语气轻松,还带点懒洋洋的,和他的一身戎装显得格外不匹配,他朝李轼摆了摆手:“王爷,你快点把我大哥留下来吧。”

    从杜若和李轼说话的口气上来看,两人似乎极为熟稔,也许,他们早就认识了,所以,李轼才会对杜家的事情这么了解,从而布下严密的局。

    李轼朝元闵使了个眼色,元闵走到杜瑛面前,从怀里拿出一个卷轴,双手托到杜瑛面前道:“大公子,大人临终前早已立下遗嘱,将凉州刺史的位置传给您。”

    杜瑛一脸的错愕和不解,然后他猛然摆手:“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