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再次见到李轼

早起小白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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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天赐是个风流公子,他如何听不出安茹儿口气里的冷淡疏离。他有点意外,一向情场得意的他还不曾失过手,想不到在安茹儿这里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

    不过他并不气馁,很快又改变了策略,一双凤眸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我记得我那天走的很匆忙,把我的匕首落在你那里了,那可是我的心爱之物,你得还给我。”

    谁知安茹儿更不吃这一套,缓缓吐出了两个字:“扔了!”

    “什么!”越天赐从榻上跳了起来,瞪着眼睛看着安茹儿:“你居然扔了!”然后他又神经质的倒了回去,哀嚎了一声:“那可是我最喜欢的一件宝贝啊。”

    越天赐的孩子气让安茹儿又好气又好笑,她懒得在他身上磨时间,转身就往门边走。越天赐见她还是不理不睬,甚至打算离开,立刻停止了胡闹,叫住了即将踏出门去的安茹儿:“喂,我就那么让你讨厌?”

    如果刚才的越天赐还有些玩笑的意思,现在简直就有点哀求了,安茹儿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任性起来不管不顾,好笑道:“你要么到楼下去喝酒,要么就离开,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

    安茹儿的意思很明显,偏越天赐不甘心就这么受挫,眼睛里的火焰又烧了起来,他身形极快的闪到门口,长臂一伸就挡在了门框上,把安茹儿给牢牢的箍在身前,地上,两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越天赐高大的影子覆盖在安茹儿之上,像一对相依相偎的恋人。

    安茹儿怒意陡升,低喝道:“越公子,莫非你有强迫人的习惯?”

    如果说越天赐以前都还只是开开玩笑,可是现在他的举动就有些轻浮和强迫了,越天赐的眼睛里有一种灼热和急切,让安茹儿一下子想起了不择手段的左羽宸,她猛的推开越天赐,向后退了两步。

    天朝虽然民风开化,男女之事并不设大防,那也得是你情我愿方可,越天赐在安茹儿眼中除了看到愤怒,还有厌恶。

    越天赐愣了楞回过神来,猛然觉得自己刚才过于失态,一时也有些尴尬了,他顿了顿,刚要说些抱歉的话,就听到他的仆从在外面轻声道:“公子,快些回去吧,老爷有事找您。”

    越天赐的自尊有点被安茹儿打击了,不过他也不是个恶少,所以他最后说:“对不起,我本来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我先走了。”

    安茹儿没说话,像看陌生人一样的眼神刺痛了他,越天赐无奈的叹了口气,轻轻带上门走了出去。

    安茹儿望着那扇虚掩的门,门上垂下的水晶帘轻轻晃动,看的安茹儿一阵晃神。良久,身后的动静把安茹儿拉回现实,安茹儿道:“你又回来做什么?”

    男子低沉的声音响起:“我才刚刚到,那里是又回来?”

    安茹儿的猛的转过身,窗边站的男子长身玉立,凤眸含笑,一袭天青色襕袍贵气天成,纤尘不染,像是穿花扶柳而来的翩翩公子,而非心机深沉的阴谋家。

    安茹儿想起这是第一次在洛阳见到他,而他们在凉州的最后一次见面之后,他匆匆离去,而自己则经历了一场炼狱般的谋杀。

    也许在洛阳没有塞北风沙的侵蚀,李轼看上去很是温和,他见安茹儿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也只是微微蹙眉,走过去要拉她入怀,熟悉的气息暖暖的浮在颈间,有淡淡的沉水香。

    这香味让安茹儿感到陌生,她下意识的往外靠了靠,李轼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对不起,我来的太迟,让你吃了那么多苦。”

    那个苦字刺到了安茹儿的痛处,她甚至一仰头,就可以看到寒冷的夜空飘扬的白色雪花,以及直刀切开皮肉喷溅出来的热血,还有乌玛落地时,那张苍白却面带微笑的脸。

    有多久,安茹儿不想再回忆那个夜晚,来到洛阳,相隔千里之外,千山万水,她以为距离和时间可以淡化这样的痛苦记忆,可是在她看到李轼之后,这样的痛彻心扉全部回归,像一把重锤,狠狠的敲击着她的心脏,让她疼的忍不住蜷缩起身体。

    李轼敏感的发现了安茹儿的变化,他顺势拥紧了安茹儿摇摇欲坠的身体,用下巴抵住她头顶柔亮卷曲的长发,温柔的轻抚她的背脊,似乎在试图缓解她的疼痛。

    良久,才听到李轼轻声道:“你可是在怪我那日匆匆离去,将你一个人扔在凉州。其实你并不知道,我也是……”

    李轼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语气顿了顿,继而道:“我知道你来洛阳想做什么,打算做什么,只是,这条路很艰险,不是你该独自承担的,你这就随我走吧,你的仇,我会替你报。”

    李轼一番话算是字字恳切,可是在安茹儿听来,却说不出的嘲讽,和李轼走,把一切交给他,安茹儿不信。

    以李轼的精明,他怎么可能因为帮自己报仇,而打乱自己的全盘计划。李轼是个有野心的人,他要的东西太多太重,不可能为她一个人驻足停留太久,也许,还没有等到报仇那一天,就把自己的耐心消磨在了孤寂漫长的等待中。

    就算他现在和李迥站在两个对立面,可这也不能说明,他们是仇敌。就像左羽宸,可以因利而散,也同样可以因利而聚。选择相信李轼,这样做,风险太大。

    安茹儿想到这里,摇了摇头:“不必了,或许我在洛阳呆一阵子,就回去了。”

    安茹儿感到停留在她腰间那只手猛然紧了紧,他的声音染上了些急切:“你不信我?”

    安茹儿没回答,一切不言而喻。

    李轼松开手,他若有所思的看了安茹儿一眼,见她的目光一直落在地面上,又像穿过地面,看像不知名的角落。

    李轼道:“你一个人呆在这里太危险。那个越天赐,你最好少和他来往,只怕对你不利。”

    安茹儿听到李轼忽然说起越天赐的名字,她心中一凛,猛的抬起头,秀眉高挑,唇边勾起一抹冷笑:“我就知道,我来洛阳一举一动,是逃不过你的眼睛的。”

    安茹儿嘴角浮起一丝笑意,而李轼却会错了意,他一把扣住安茹儿的手腕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认识越天赐的,只是你不要和他走的太近。”

    安茹儿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我和他如何,需要你来指点吗?”

    李轼的声音里有些怒意:“你!你怎么就不信我的话!”

    安茹儿道:“你若是立刻帮我杀了李迥,我或许就信了你。”

    李轼道:“我不想骗你,立刻杀他,这不可能。”

    安茹儿道:“所以了,我想做什么,你也不要来干涉。”

    李轼从安茹儿的口气里听出了疏离,他想了想又道:“你可知道,父皇已经下旨,封越天赐为驸马都尉,赐婚乐阳公主。”

    安茹儿和越天赐不过几面之缘,越天赐做不做驸马对安茹儿来说完全无感。倒是越天赐要娶的人,乐阳公主,倒是出乎安茹儿的意料,想越天赐那样的人,娶一个刁蛮公主,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来。

    安茹儿想到这里,轻轻笑了起来。

    李轼扑捉到安茹儿笑意里似乎另有深意,而他却没有在安茹儿琥珀色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影子,他有些慌乱,急切的拉住安茹儿:“茹儿,你现在就跟我回去吧。”

    安茹儿叹了口气:“我大哥的死,和你没有关系,等我办完了这件事情自然就会离开这里,所以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李轼刚想说,和他有关系,但是话到嘴边还是被他咽下了。他当时接到那封密信,上面只隐晦的提到了皇帝和独孤贵妃去了华清宫。而李轼立刻做出判断,以为京城局势发生变化,这才急急的回了两京。

    回京之后他才发现,皇帝好端端的呆在华清宫,京中局势依旧是暗潮涌动。再然后,他就得知安茹儿被刺的消息。

    他一生谨慎,行事极少出现纰漏,李迥正是把握了他这样的心态,用几句模棱两可的话将他调开,从而让他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当他想来补偿的时候,安茹儿已经不相信他了。

    李轼苦笑,两人默默无语,良久,李轼叹道:“茹儿,我该拿你怎么办啊!”

    安茹儿听出他话语间的无奈和疲惫,回京之后,他的日子并不是很好过。安茹儿道:“更深露重,你走吧,我自会照顾好自己的。”

    李轼不再提让安茹儿跟他走的事,轻声道:“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你,这些日子你还是不要来金玉坊了。”

    安茹儿没问为什么,或者说,不用问,她也知道为什么。

    安茹儿点点头,李轼心中一阵快慰,气氛开始缓和。

    就在此时,大厅外忽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紧接着是一阵桌椅倒地,瓷器摔碎发出的响声。安茹儿狐疑的看了李轼一眼,李轼立刻道:“我并不知情。”

    安茹儿迅速走到窗边,透过雕花窗棱往外看,一群气势汹汹的男子闯进了大厅,把大厅的一切砸了个乱七八糟。

    为首的是一名穿蓝色胡服的女子,手持一把直刀,直刀上犹自滴血,而地上痛苦挣扎的,正是舞姬那伊,她身上被砍了,刀,尤其是她的腿,鲜血横流,触目惊心,眼看是伤的不轻,她这一双跳舞的腿,怕是废了。

    施暴的女子安茹儿见过,正是乐阳公主身边的那个倨傲侍女,她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居高临下的冷眼看着痛苦挣扎的那伊。

    安茹儿不由怒火中烧,从这蓝衣女子的残忍手段便可看出,乐阳公主的残暴绝非是传闻而已。

    那蓝衣女子见砸的差不多了,一脸洋洋得意,喝道:“谁是绿珠,给我滚出来!”

    绿珠刚才不在金玉坊,听到消息急匆匆的赶回来,就看到这一地狼藉,她也认出了那个女子,沉声道:“不知道我们得罪了哪路贵人?”

    那蓝衣女子一见绿珠来了,缓缓的从上到下的打量了她一圈,那眼神充满了不屑和讥诮,冷哼一声道:“我还以为是个什么要紧的人,原来也不过是这样下三路的货色。”

    金玉坊是开门做生意的,绿珠看出来者不善,并不想把事情搞大,于是她强忍了怒气,尽量缓和了声音道:“我不知道如何得罪了这位姑娘,怎么开口闭口这么不客气。”

    蓝衣女子一阵好笑:“就你这种贱人,也配和我提这种问题。”她闲闲的用弹了弹指甲,恶毒笑道:“我让你死的更明白点吧,你得罪了我家主人,所以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