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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轼见安茹儿一脸焦灼,掩不住的担忧,又想起安墨城一事,心中有些怜惜之意,放缓声音道:“你父汗如今已经收复了碎叶周边几城,整个西部草原都在你部落的掌控之下了,你父汗已决定在碎叶建立汗国了。”
安茹儿不觉心中一阵激荡,有了固定的城池,自己的族人终于不用在四处漂泊,碎叶和大食等国也有贸易往来,是丝路必经之地,而且远离草原纷争,战乱一少,族人一心一意过日子,生活肯定会越来越好。
想到这里,安茹儿不禁会心一笑,见李轼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她由衷道:“谢谢你。”
李轼道:“你不必谢我,桑布进不来华清宫,我不过帮你传个话罢了。”
李轼说的轻描淡写,但是安茹儿知道他在其中一定是出了力的,凉州马场如果没有他的暗中支持,也不会一年相安无事,还能赚到这么多钱。
安茹儿心中一阵快慰,尤其听到安劼汗的消息之后,只觉得一度压抑的心变的轻松许多。安茹儿又道:“我今天过听慎妃娘娘说吐蕃内乱已经平定,不知当时我兄长从部落带出的那些人可都回去了?”
李轼一愣,眼底有复杂的情绪,显然不想说的太多,只避重就轻道:“他们此番立了大功,朝廷自然不会亏待他们,而且,你父汗建立汗国的事情,很快父皇也会知道,到时候,你这个郡主就更名正言顺了。”
安茹儿听李轼并不想说的太多,只是他言语之间的意思似乎是自己部落的人也参加了吐蕃的战斗,安墨城死后,想必安劼汗又派了其他将领赴了吐蕃也未可知。
李轼话题一转:“你现在有这些钱,白放着也可惜,如今你父汗已经建立汗国,你就在京城开几间铺子,让桑布带几个人做些香料,药材,珠宝生意,要知道,西域的香料,珠宝在京城一向是很受欢迎的。
李轼的建议显然是很好的,安茹儿一开始只想着报仇的事,倒没有把心思放在赚钱上。如今她已经是郡主,李迥和乐阳公主想要对付她,也要顾虑一二,所以正好可以抽出心思来想这些。
安茹儿想了想道:“既然你这么笃定,那我就尝试尝试罢。如今入了冬了,等皇帝回京城,就着手这事如何?”
李轼见安茹儿很久没有这么明亮的笑容,心下也很快慰,宠溺的拍了拍安茹儿的后脑,低声道:“恩,听你的。”
有李轼带来的好消息,安茹儿心口的郁结化解了不少,李轼离去之后,安茹儿还一直十分雀跃。
这样的好心情一直保持到了吐蕃使者的到来。
在这期间,杨充容又来找了慎妃几次,言语之间都是希望慎妃能在皇帝面前美言几句。倒是绮罗公主好几次都没有和杨充容一起来。
安茹儿对绮罗公主谈不上好感,也谈不上讨厌,只是看在杨充容的面子上,对杨充容十分同情。
好在皇帝也没有下旨到底派哪位公主和亲,但是越是这样,杨充容越发忐忑不安。
吐蕃使团于夏季就出发了,一直到快冬天才堪堪到达华清宫,因为吐蕃地处高原,冬季大雪封山,据说连鸟都飞不过去,因此他们要在京城一直呆到开春才能回去。
这样一来,和亲的事情很快就会拿到议程上来。
虽然不在皇宫,可是皇帝依旧在华清宫接见了吐蕃使团。
关于吐蕃新的赞普,安茹儿也有所耳闻。
吐蕃老赞普去世之后,摄政王秘不发丧十五年之久,这件事情一直到摄政王死后才真相大白,因此才引发了吐蕃的一场内乱,内乱平定之后,新的赞普即位,自然迎来了一片新气象。
华清宫正殿里暖意融融,难得有这样的热闹,因此宫里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公主中,除了已经赐婚的乐阳公主,绮罗公主,新城公主也都在其中。
安茹儿坐在角落里,发现李迥身边的男子很是眼熟,再一细想,他就是那天看乐阳公主蹴鞠的那个陌生男子。
他和李迥时不时有交谈,想来应该是独孤家的男子,而独孤家年轻一代的男子中,当属独孤恒最为出色,此男子气质儒雅,行为有度,一派大家公子的气度,想必就是那个独孤恒了。
安茹儿对独孤家的人向来没有什么好印象,只看了一眼就要挪开目光,却见那独孤恒忽然转头,朝安茹儿的方向展颜一笑。
安茹儿一愣,下意识别开目光,却又对上李轼的深邃眸子,正含了笑看着她,安茹儿朝他笑笑,碍于这样的场合,多看几眼已经是逾越了,安茹儿垂下眼角抿了一口茶。
独孤恒为什么会看自己,安茹儿很是疑惑,按说,她从来没有见过独孤恒,独孤恒应该也没见过她,他刚才那个笑容,却像是在向她示好。这本身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莫不是此事又和李迥有关系?
一想到这里,安茹儿本能的闻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便打定主意尽量避开独孤恒。
皇帝到了之后,便宣吐蕃使者觐见,安茹儿虽然一直在西域生活,吐蕃人见的并不多,因为吐蕃人生活的高原,是一个相对封闭且自给自足的环境,不像草原部落,很多生活物资得依靠和中原人的通商。只是吐蕃人素来骁勇善战,且擅长掠夺,因此和西域各部也有一些关联。
吐蕃使团共有八人,服色和西域各部迥异,皆是厚重的皮袍,猛一看十分粗犷,细看那皮袍皆用金线绣了边,镶嵌了各色宝石,十分华丽夺目。
安茹儿朝那八人看了一眼,只觉得面容粗糙彪悍,而当中有一年轻男子,神情很是倨傲,远不如其他人恭顺有礼。别人都欠身行礼的时候,只有他直着脖子,连意思一下都没有。
大概皇帝也知道吐蕃人粗野,所以也没说什么,行了礼之后就命赐坐赐酒。
歌舞是皇帝特别命人排演的破阵乐,是由几十名男子身穿盔甲,手持短剑和盾牌,在激昂的鼓乐声中做大军杀敌时的盛况,所有的舞步和阵法都是根据战场上真实的阵法加入舞蹈动作改编而来,再加上舞蹈的人一色的大男人,因此舞起来不但庄严肃穆,更是令观者心潮澎湃,神情激昂。
在场众人无比凛然震悚,被这支宏大的舞蹈所震慑。安茹儿刻意留意了那几个吐蕃人,他们多数都是第一次来中原,都看的全神贯注,十分入神,唯有那个年轻男子,自顾自的饮酒,一脸不屑。
安茹儿这才仔细观察了这个男子,他的肤色是一种健康粗犷的古铜色,五官虽不及中原男子那般俊美飘逸,也没有胡人精致深邃,但是鼻梁高挺,双目有神,唇形坚毅,也自有一番男子威武气概。
安茹儿看了那男子一眼,只当他是个没有来过中原的粗汉,倒也没有放在心上。专心去欣赏歌舞。
只听一阵激越的鼓点声,舞者阵型变幻加快,分成两个队形,形成两军对持,随着节奏做厮杀状,随着手中短剑舞动发出高昂的啸声,将整个舞蹈推上了最**。
安茹儿不懂打仗,但是从乐曲和舞步中也渐渐看出点门道,只觉得这舞蹈的阵型安排的颇为精妙,若是真实的战场,千军万马摆开这样的阵势,恐怕只会震撼百倍。
众人正看的全神贯注,只听到那男子笑道:“不过如此。”
虽然鼓乐声没有停,可是那男子声音洪亮,在场每一个人都听到了他的声音,不由十分诧异的看着他,那男子发现众人在看他,毫不在意的淡淡一笑:“我说,不过如此。”
皇帝的脸色有一刹那的不好看,但是他毕竟是一国之君,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一个小插曲并没有影响舞蹈的进行,鼓乐不停,舞者还是继续舞了下去。
眼看又变幻了一种阵法,比起前面的更加精妙,只听那男子大喝一声:“好酒!”话音未落,他看似不经意的把手中的酒樽掷了出去,那酒杯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掷在一个舞者的腿上,那舞者大叫一声,应声而倒。
随着那舞者的倒地,其他舞者的舞步全部乱成了一团,就好像敌军中一名骁勇的将领闯进阵中把看似精密,滴水不漏的阵法轻易化解掉了。
安茹儿看的真切,心中暗暗称奇,那男子好像是随意一掷,可是他掷中的那名舞者恰恰是一个阵眼,这个阵环环相扣,看似眼花缭乱,其实只要有了阵眼就有条不紊,此时阵眼一破,这个阵自然就破掉了。
好好的破阵乐被搞砸了,众人无比目瞪口呆,只有那个男子哈哈大笑,说话间还有几分醉态:“皇帝陛下,我就说嘛,这阵型不过是个绣花枕头罢了。比起真正的战场,还差的远呢。”
皇帝的脸色很不好看,已经隐隐有肃杀凛然,其他的吐蕃使者见那男子闯祸,忙起身解释,说他是吃醉了酒故而酒性大发之类。
安茹儿不这么认为,那男子准确的找到阵眼,说明他肯定很懂行军打仗的阵法,而那一掷,看似平淡,却让一个强壮男子倒地,可见力道不小,分明是身手不凡。再看他的表情,虽然一脸醉态,可是那双隐藏在眉骨下的双眼却时不时流露出一丝清晰的神采,这恰恰说明他很聪明,用装醉的法子让皇帝无法苛责他。
那男子一脸醉态,偏还笑呵呵的,皇帝发怒也不是,不怒也不是,他旁边的内侍总管极有眼色,一挥手让那些舞者退下。大殿里一时又干干净净了,只是气氛有些诡异。
这时一名宫装女子从座位上起来,手上还端了一个杯子,越过众人径自走到那男子面前,不由分说的将手中,满满一杯水泼在那男子脸上,那男子本来还在笑,被这么一泼,立马愣住了,猛的跳了起来,恼怒的看着那女子。
那女子也不惧怕,瞪着眼睛回看那男子,两人身材一娇小一高大,却没有任何违和感,反而势均力敌。
那女子是新城公主,这倒让安茹儿有点意外,她没想到新城公主的脾气这么火爆,居然敢在皇帝面前让吐蕃使者闹个没脸,虽然逾越了规矩,但是也勇气可嘉,不由让安茹儿对她另眼相看。
新城公主道:“好一个蛮荒之地的粗鄙之辈,胆大妄为的狂徒,以为这里是你家的后院吗?由着你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