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假冒的救兵

早起小白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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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绮罗公主一案,因为皇帝的授意而显得格外平静,宫禁之内悄无声息,皇帝为安抚杨充容,特意传召了她,更赐下了很多珠宝绸缎以示安慰,并且进杨充容为修容,连进三级,在宫里已经属于很大的恩宠,其中的安抚意味也很明显了。

    可是这些都不能抚平杨修容失去女儿的痛苦,据慎妃说,杨修容一病就是数日,几乎到了起不来床的地步。

    皇帝虽然下令任何人不得插手此案,但是独孤贵妃以安茹儿如今有嫌疑在身,绮罗公主又枉死,唯恐对慎妃的胎有影响为由,将安茹儿所居的小院给封了起来,这样一来,慎妃也不得探视,这其中也有警告的意思,警告慎妃不得插手。

    独孤贵妃之所以如此,是因为胜券在握,她断定安茹儿铁定逃不掉,所以才如此有恃无恐。

    一连数日,安茹儿所居的小院成了被遗忘的角落,除了每日有人送饭,连个人影都没有,悄无声息的死寂,安茹儿在这种过分安静中敏感的察觉到一些不妥,按理说过了这么久,皇帝为何不审此案,而独孤贵妃为什么毫无行动?

    安茹儿入宫许久,对独孤贵妃的行事也有些了解,此人手段雷霆,绝对不拖泥带水,想杀谁一定会尽快下手,而不像现在,一点动静都都没有,实在有些不符合她的风格。

    安茹儿开始觉得还好,日子倒平静起来,可是一连过了几日,外面的消息她一无所知,这让她开始有些着急起来。

    慎妃也许会帮她,但是她毕竟是有所顾虑的,不可能牺牲自己的利益,而李轼,安茹儿想起凉州的事,心里只觉得七上八下,说不出的闷。

    入夜之后格外的冷,院子不大,因为只有安茹儿和绿珠两个人而显得冷清,安茹儿坐在窗边,听北风打在薄薄的窗户纸上啪啪有声,像是要把那层纸吹破。

    绿珠见安茹儿一动不动,道:“公主,别坐在窗户边了,多冷啊。”

    安茹儿看着窗户纸发呆,听绿珠开口,她笑道:“这才多冷?比起咱们草原,一到灾年,冻死多少牲畜人口,怎么?到了宫里,也养尊处优起来?”

    绿珠也笑起来:“是啊,你不说我都忘了。”

    安茹儿道:“如今虽然情势对咱们不利,但是父汗那边一切都好,我也放心。”

    绿珠道:“或许皇帝因为汗王,会给咱们几分面子的。”

    安茹儿叹了口气没说话,也许吧,只是,独孤贵妃会放过自己吗?

    正想着,窗外忽然有异动,好像鞋底摩擦地面的声音,安茹儿被禁足之后神经日日紧张,一听到异响,立刻竖起了耳朵。

    绿珠也听到了声音,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别样的内容。

    安茹儿轻轻的把手握在匕首上,在窗边贴着墙站着,绿珠则溜到门边,一个人影在窗户纸上晃了晃,安茹儿屏住呼吸,握紧了匕首。

    窗外有一个陌生的声音:“郡主,属下奉雍王之命,救郡主离开!”

    李轼?安茹儿狐疑的看了绿珠一眼,绿珠也是一脸诧异。

    外面的人见安茹儿没有说话,又道:“郡主,皇上已经下了密令,要杀郡主,王爷万分焦急,您事不宜迟,赶紧随属下离开。”

    李轼派人来救她?皇帝要杀她?

    安茹儿一个反应就是不信,皇帝怎么可能下密令杀她,皇帝已经当众宣布要亲自审理此案,而且安茹儿已经被禁足在宫里,皇帝怎么可能在这个当口,没有定罪的情况下就把她杀了。

    就算皇帝杀了她,可以对外宣称安茹儿暴亡,可是这会留下很多漏洞让人猜疑,实在是件得不偿失的事,皇帝就算想杀她,又怎么可能秘密处决呢?更何况,吐蕃使者还在宫里,安劼汗也才建立汗国,更是派出了使者,皇帝应该不会这么蠢。

    而且,李轼来救她,那就更不可能了,李轼真想救她,肯定会走明路,想法子找到独孤贵妃的漏洞,而不是这样把她劫走,因为这样,躲在暗处虎视眈眈的独孤贵妃就一定会跳出来,把李轼牢牢揪住,坐实李轼的罪名。

    安茹儿细细一想,就明白了其中关节,她淡淡一笑:“阁下还是快回去吧,皇上已经承诺亲自审理此案,就一定会给我一个公道,我相信皇上。”

    那人见安茹儿一口拒绝了,又道:“郡主,这是王爷亲自安排的,请公主相信王爷。”

    安茹儿心中冷笑,声音却很平静:“你快走吧,若是你再不走,我就大声喊了,戍卫就在外面一墙之隔,若是发现阁下了,于你于我,都怕是不好吧。”

    那人的声音有些急了:“郡主为何不信属下呢,属下这里有王爷的信物,郡主只需看看信物就明白了。”

    说完那人从门缝里推进了一个小小的令牌,绿珠捡起来一看,是一面小木牌,上面刻了一个小小的“雍”字。

    安茹儿看了那令牌,脸上一沉,怒道:“大胆!竟然敢用假信物诓骗本郡主。”

    安茹儿眼明手快,将那令牌抛起在半空,匕首凌空挥了几下,那个小小木牌顿时化成一片片碎屑。

    那人眼看安茹儿完全不相信,只好使出最后一招,直接把门撞开,安茹儿和绿珠同时挥刀向前,那人下意识举刀格挡,安茹儿大喊:“有刺客!”

    绿珠也跟着一起喊起来,那人没有想到安茹儿如此难缠,三人缠斗在一起,屋中又小,那人竟一点上风也没有占到。

    借着微小的灯光,安茹儿只看到来人一身黑色劲装看不出身份品级,手中的刀也很普通,显然,此人根本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如此,安茹儿就更加确定,这个所谓奉李轼之命来救她的人,根本就是个假的。安茹儿一边和黑衣人交手,一边大声呼喝。

    很快,院子里就响起了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火光映满整座院子,显然将整个院子包围了。

    外面有人厉声喝道:“住手!”

    安茹儿和绿珠渐渐挪到了外间,两人同时一跃而出,跳到了院子里。

    谁知刚刚到院子中央,还没有站稳,两人就被数把直刀架在了脖子上动弹不得。

    侍卫呈雁翅型排开,正中走出一人,珠光宝气,锦衣华服,一张粉面凝满寒霜,正是独孤贵妃,她冷哼一声,厉声道:“大胆安茹儿,竟敢私自逃跑!还不快将她拿下!”

    几个侍卫上前要去捆安茹儿,安茹儿猛的从地上跳了起来,目光森然的盯着独孤贵妃:“谁敢!”

    安茹儿从看到独孤贵妃,就完全明白了,这个所谓的李轼的人,其实就是独孤贵妃的人,假意来救她,而与此同时,独孤贵妃恰恰出现,治安茹儿一个里应外合之罪,就连李轼,都跑不了了。

    安茹儿道:“敢问贵妃娘娘,您凭什么就认定我是私自潜逃的?我明明在这个屋里哪里也没去,专心等待皇上提审,这个人就跑到这里说是要救我出去,我不出去,他还硬要救我,您说,这世上可有这样的道理?”

    独孤贵妃凤眸微眯,凝出杀气:“你这丫头惯会巧舌如簧,明明是你杀了绮罗公主,心中慌乱,想要畏罪潜逃,现在事情败露了,却装的像没事人一样,简直狡诈。来人!快将她们两个绑了,直接押入暴室听候发落!”

    一旦押到暴室,就说明罪名坐实了,而且,只怕不明不白死在暴室也有可能。若是只是在这里禁足,或许还有一线希望,独孤贵妃正是用此招,将安茹儿转移去她的手可以伸的到的暴室,再行加害,其居心果然恶毒。

    安茹儿用匕首挡在胸前,扬起下巴道:“我凭什么要去暴室,皇上已经下了旨,此案由皇上亲自审理,贵妃娘娘要押我去暴室,是何居心!”

    独孤贵妃的眼底淬上了毒:“皇上要审的,是绮罗公主被杀一案,而本宫押你去暴室,则是治你里应外合,企图逃离禁所之罪。”

    安茹儿道;“是吗?我里应外合,逃离禁所,那我敢问贵妃娘娘,证据何在,单凭您一句话吗?”

    独孤贵妃冷笑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把那大胆狂徒给本宫押上来!”

    黑衣人早就被侍卫制服,捆的严严实实的押了上来。

    独孤贵妃道:“可是你和安茹儿里应外合,要将安茹儿带离禁所吗?”

    那人跪在当地,战战兢兢道:“是的,正是小人!”

    安茹儿不屑的看着独孤贵妃自导自演,只觉得十分可笑。

    独孤贵妃又道:“那好,本宫问你,是谁派你来的?”

    那人欲言又止,支支吾吾的,独孤贵妃的语气很平和:“你只要说出来,本宫不会治你的罪。”

    那人先是看了安茹儿一眼,只觉得安茹儿目光如刀,心虚的低下了头,独孤贵妃冷哼一声,那人浑身一抖,忙道:“是雍王。”

    一个清冷男声响起:“我怎么不记得,我手下有你这么一号人物?”

    安茹儿一怔,往院外看去,只见火光之下,李轼笑吟吟而立,而他身边站着的,居然是皇帝。

    院子里的人都跪了下去,独孤贵妃一看是皇帝,面上迅速闪过惊疑,但是她很快就反应过来,跪下道:“皇上万福金安。”

    皇帝一袭常服,若不是面上的笑容太冷,他此刻显得比往常更有亲和力。

    皇帝的目光落在独孤贵妃身上,她头顶的一只金凤随着她的呼吸颤巍巍的,不知是心虚,还是其他的原因。

    皇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贵妃深夜来此是做什么?”

    独孤贵妃一看皇帝在这个时候出现,他身边又跟着李轼,立刻就明白了,心中知道今天的事情估计是成不了了,但是她素日目中无人惯了,又有些不甘心。

    于是独孤贵妃道:“臣妾听闻有人要劫持郡主离开禁所,因为臣妾担心有不相干的人闯入宫禁,所以就赶紧过来看看。”

    皇帝道:“独孤贵妃是个有心人,辛苦你了。”

    皇帝的话看似平和,又像在褒奖独孤贵妃,但是话语中的冷情却激的独孤贵妃背脊一凉,不敢再说话。

    皇帝见安茹儿跪在一边,便道:“安茹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茹儿不卑不亢:“皇上明察,我自从禁足后,一直呆在这院子里,从来不曾走出院门半步,这一点,满院的戍卫都可以作证,至于什么要逃出禁所,臣女真是闻所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