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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闻言点了点头道:“既然是这样,为什么独孤贵妃会说有人要将你带离禁所呢?”
安茹儿道:“臣女不知。”
皇帝道:“朕在问你!”
皇帝的目光看向独孤贵妃,已经带了些怒意,独孤贵妃一怔,忙道:“皇上恕罪,臣妾误信了小人谗言。”
李轼道:“父皇,刚才儿臣听到有人说里应外合者是儿臣派的,儿臣今天一直和父皇在一起,又哪里有里应外合一说呢?”
皇帝狠狠的看了独孤贵妃一眼,又道:“把那狂徒带上来!”
那人一听皇帝发怒,早就软了,被人拖到皇帝面前,那人垂死挣扎,朝独孤贵妃喊了一声:“贵妃娘娘救我!”
独孤贵妃恨不得现在一刀结果了那人,但是又碍于皇帝天威不好发作,只能跪在一边沉默不语。
皇帝一听就知道这其中的关窍,但是他又不得不顾忌独孤贵妃的面子,沉声道:“大胆狂徒,竟敢胡乱攀咬,来人,还不快将此人拿下!”
侍卫们一拥而上,那人大叫起来:“皇上饶命,小人都是受贵妃娘娘指使,要治郡主里应外合之罪啊。”
安茹儿一听那人居然全部招了,暗自好笑,脸上却是急切表情,跪下道:“皇上明察,臣女怎么会做出公然逃离禁所这种愚蠢之事呢?”
李轼道:“父皇,这人口口声声污蔑贵妃娘娘,实在可恶,一定要细细查,切不可让贵妃娘娘宝玉蒙尘!”
皇帝本来打算把这件事情混过去算了,并不想真正治独孤贵妃的罪,可是李轼的话又十分有理,皇帝也不好反驳,只得道:“既然如此,就把此人押到暴室听候发落吧。”
那人一听要去暴室,又叫了起来;“贵妃娘娘救我啊。”
谁知话才出口,就立刻被人堵了嘴拖了出去。皇帝的脸色相当不好看,对独孤贵妃也没有那么和颜悦色了,冷冷道:“贵妃若是没有什么事,以后就不要到这里来了,好好在宫里休息吧。”
这话细听,已经是对独孤贵妃有了质疑,独孤贵妃何尝听不出来,但是此时她若是再多说什么,反而会引来更大的怀疑,所以她聪明的闭嘴了。
这时人群外面有一把柔柔的女声道:“皇上这么晚怎么来了?”
说话的是慎妃,她一袭素色衣裙,脂粉不施,因为有孕,那衣裙做的宽大,风一吹更显得飘飘欲仙,皇帝的眼底多了怜惜:“慎妃身体不适,还不快回去休息。”
慎妃盈盈下拜:“臣妾正要睡下,只听到外面乱糟糟的人声吵杂,又听皇上也来了,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故而不放心过来看看。”
慎妃的声音恰到好处的柔,皇帝走过去扶起慎妃道:“爱妃受惊了。”他转过头,眼神阴鸷的扫了独孤贵妃一眼,沉声道:“都散了吧。”
众人巴不得皇帝说这一句,连忙谢恩,皇帝持了慎妃离去,看样子今天是要宿在慎妃宫中,独孤贵妃偷鸡不成蚀把米,气的脸色发白,当着皇帝面又不能发作,只能极力隐忍。
哪知皇帝脚步还没有踏出小院的门,诡异的一幕发生了,一阵阴风吹来,那风寒彻入骨,直吹的人一个激灵,在前面引路的内侍手中执了一对羊角宫灯忽然灭了,紧接着,院门上挑着的一对灯笼里的烛火晃了晃,渐渐变的微弱,那灯原本是极其普通的白纸灯,在明明灭灭的微弱灯光下,竟显得格外渗人。
在场的人就算胆大的,也吓了一跳,慎妃更是吓的惊叫了一声,躲进了皇帝的怀中。
那白纸灯笼里的烛火摇摇晃晃,又一阵阴风吹来,灯彻底的灭了。
有胆小的宫女直接吓晕了过去,有两个内侍腿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
皇帝到底是身经百战,意志坚强非一般人可比,他微微眯了眯眼睛,沉声下令:“把灯点上!”
内侍吓的手直抖,点了几次都没点亮,皇帝早就等的不耐烦,一抬脚就把那内侍踹倒在地。一名带刀侍卫上前重新点了起灯笼。
谁知那灯火刚刚燃起火苗,却不知为何,火势忽然加大,火焰猛的蹿了起来,把整个灯笼都给点燃了,那个侍卫的手被火苗烧到,疼的他一缩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敢言语。
如此不祥之兆,皇帝彻底黑脸,一时间人心惶惶,皇帝阴冷的目光扫过跪着的人群,他目光所到之处,众人无不低下头。
慎妃受了惊吓,脸色有些青白,皇帝吩咐道:“快把慎妃扶回去休息,叫太医来好生看一看。”
婷芳和婷仪两人上前扶了慎妃的手臂,慎妃架住两人手臂,朝皇帝欠欠身,虚弱道:“皇上,臣妾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帝道:“但说无妨。”
慎妃道:“皇上,灯火无端熄灭,点燃又差点伤人,臣妾看,只怕是有冤魂作祟,说不得要请法师作法,好好的压一压才是。”
皇帝闻言沉思片刻,蹙眉道:“慎妃养好胎即刻,这些事情大可不必操心,再说,鬼神之事向来虚无缥缈,不可全信。”
独孤贵妃道:“皇上所言极是,这鬼神之说只不过是说说罢了,又怎么能当真呢,依臣妾看,刚才的事不过是偶然发生的巧合罢了,慎妃实在太过危言耸听。”
慎妃道:“原本臣妾也是不信的,只是臣妾昨日去看了杨修仪,她跟臣妾说了一件事,臣妾觉得十分不妥,想禀告给皇上,但是又觉得此事荒谬,故而压下了,可是今天看来,这事是瞒不了了。”
慎妃声音柔软,又言辞恳切,皇上一听此事牵扯到了杨修仪,不由凝神道:“杨修仪怎么了?”
杨修仪本来是个不起眼的人物,绮罗公主出事,皇帝安慰一回也就抛之脑后了,如今听慎妃提起,皇帝这才把被他遗忘的杨修仪想了起来。
慎妃叹气道:“杨修仪自绮罗公主去了之后,日夜伤心,身体便大不如前,如今只能卧床,臣妾前几日去看她,却听她说起,她最近常常梦见绮罗公主向她哭诉,说她是枉死的,让杨修仪想法子帮她昭雪沉冤,怎奈何杨修仪一病不起,只叹自己病容憔悴,不敢面圣惹皇上厌烦。”
慎妃说的可怜,皇帝的脸上也有一丝怜悯,皇帝没说话,独孤贵妃开口了:“臣妾看,杨修仪怕是病糊涂了,绮罗公主已不在,阴阳相隔,又怎么可能入梦,这实在是匪夷所思,玄而又玄,皇上万万不可当真。”
李轼道:“父皇,儿臣倒是认为,鬼神之说虽然飘渺无依,但是儿臣听说久病之人阳气弱,有时候能见到魂魄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再加之刚才的情形大大不祥,万一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传了出去,难免人心浮动,不如让云阳道长前来作法,驱一驱阴气,于父皇,于慎妃娘娘的身孕都是好的。”
李轼一番话说的头头是道,独孤贵妃神色暗了暗:“皇上,臣妾以为轼儿说的极是,只是现在天色已晚,不如明日再安排法事如何?”
李轼道:“白日阳气重,到不如夜间作法更灵验。”
李轼并不是个话很多人,而今天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坚持要在现在作法,安茹儿用眼角瞟了他一眼,他神色平静如常,一点异色也看不到。
皇帝沉吟片刻,忽然道:“就依轼儿的吧,也不大张旗鼓,就宣纯阳前来看看便可。”
天朝一直以道教为尊,皇亲国戚,达官显贵们无不以长生不老作为毕生追求的信念。这些年随着天朝国势渐衰,战乱连年,这种风气更是愈演愈烈。名山大川,各种大大小小的道派林立,入山避世修行的人比比皆是,其中更不乏名门弟子。
就连皇帝本人,对长生二字也是孜孜不倦,宫中随时有道士陪伴,烧丹练汞,种药植松,其中最受皇帝信任的,当属云阳子。
云阳子很快就来了,只见他身材颀长,面容俊美,一袭蓝紫色的鹤氅和白色拂尘更显得道骨仙风,飘逸出尘。
云阳子看上去大概不到三旬,十分年轻,但是据他自己说,他已经有一百多岁了,只是因为修炼长生不老术,驻颜有方,才显得格外年轻。
云阳子只跟皇帝一人行了礼,连独孤贵妃都视而不见,更不要说其他人了,可是皇帝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和颜悦色道:“打扰真人清修了。”
云阳子微眯双眼,目光在小院里环视了一圈,猛的睁开眼睛道:“皇上,距离这里不到一里的东北角,有怨气冲天啊。”
相隔一里的东北角,那正是绮罗公主停尸的小院,安茹儿看了云阳子一眼,却见云阳子眼角的余光也往她这边看过来,若有若无的淡淡扫了一眼。
皇帝的脸色凝重起来,其实皇帝有皇帝的打算,绮罗公主暴亡,皇帝久历风浪的人,自然知道这里面牵扯的厉害关系,所以他暂时压下这事,想等这事情先过了风头,再找个合适的机会向吐蕃使者解释,就说绮罗公主病亡,再派一位公主和亲,这件事情也就过去了。
至于安茹儿,皇帝也已经收到了密信,关于安劼汗建立汗国的事情,所以于情于理,皇帝都不可能用过激手段解决此事。只想磨一磨时间,如果安劼汗仍然对天朝臣服,那么就把安茹儿给放了,如果安劼汗不服,正好用安茹儿做人质。
可是皇帝的打算恰恰被独孤贵妃这么一闹给搅合了,而且还把事情给闹大了,实在是有些过于多事,看来,独孤贵妃这些年独掌六宫,也实在有些太猖狂了。
皇帝想到这里,对独孤贵妃的不满又加了几分,他想了想道:“既然是这样,那就前去看看吧。”
独孤贵妃忙道:“皇上,万万不可啊!道长方才说那里怨气冲天,皇帝龙体贵重,怎么可能轻易犯险呢?”
皇帝有些迟疑,云阳子淡淡道:“皇上是真龙天子,自有神灵护身,有皇上的龙气压着,冤魂反而不敢造次。”
皇帝本来就对独孤贵妃有些芥蒂,听云阳子一说,马上觉得云阳子说的十分有道理,便不再迟疑,起身就往前走,他刚走了两步,又转头道:“慎妃回去休息吧。”
慎妃没想到皇帝还惦记着她,自然又惊又喜的谢恩了。
独孤贵妃本来也想走,可是皇帝没有提到她,她也只好咬牙在后面跟着。
安茹儿走在李轼后面,李轼忽然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勾唇浅笑,那笑容意味深长,安茹儿一转念,立刻就明白了李轼笑容里的意思,今天晚上,怕是有好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