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真相浮现

早起小白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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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里地并不远,很快就到了,这处院落在靠北的角落,如同一个冰窖,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皇帝有些不悦,语气淡淡的:“道长可看到了什么?”

    云阳子知道皇帝的心思,欠身道:“皇上只管在这里等着,待贫道去看看便知。”

    云阳子缓缓的走进了院门,大袖一挥,院子里的灯居然奇迹般的亮了,安茹儿没看清云阳子的动作,只觉得此人倒还有些本事。

    安茹儿站在人群后面,只觉得寒气顺着脚底直往上窜,一会就冷的僵硬了。安茹儿刚要活动一下冻僵的手指,手指的皮肤忽然触到一股暖流,进而手指被包裹在一个温热的掌心里,说不出的妥帖。

    安茹儿一回头,对上了李轼浅笑的眼底,黑暗中两人都没有说话,静静的像泡在一汪温水里,说不出的平静安然。

    这样森冷诡异的冬夜,安茹儿竟一点不觉得冷了。

    云阳子进去了片刻就出来了,皇帝见他神色凝重,忙问:“如何了?”

    云阳子摇了摇头道:“皇上还是早些回宫休息吧。”

    云阳子高深莫测,还买了个关子,皇帝越发着急起来,蹙眉道:“道长,到底如何,你不必顾忌,但说无妨。”

    皇帝素来是十分信任云阳子的,所以云阳子越是这样,皇帝越是怀疑。

    云阳子道:“皇上,这件事情关系重大,且十分凶险,贫道也不敢随便下定论,只是,绮罗公主恐怕真的是无辜枉死的。”

    独孤贵妃冷笑一声:“道长,绮罗是如何死的,早就证据指明,是安茹儿所为,而且人证物证皆在,是众人皆知的事,道长这样说,有故弄玄虚的嫌疑。”

    云阳子摇摇头道:“但凡杀人者,身上都有煞气,而贫道见郡主双目澄明,丝毫煞气也没有啊。”

    独孤贵妃道:“哼,简直一派胡言。”她转向皇帝道;“皇上,就凭他几句话,那些人证物证就都是摆设了吗?”

    皇帝也不太相信云阳子所谓什么煞气一说,于是皇帝道:“此事的确不能轻易下定论。”

    云阳子当然不会让皇帝倾向独孤贵妃一边,他微微一笑:“皇上,贫道并非随意胡言乱语,陛下知道,贫道素来于药理上也有些心得,刚才贫道去屋里看了绮罗公主遗体,发现绮罗公主并不像证词上所说是溺亡的,倒像是中毒而亡。”

    云阳子此语一出,四座具是惊疑,众人的目光都忍不住往独孤贵妃看去。

    绮罗公主一出事,是由独孤贵妃上报给皇帝的,而她所说的,绮罗公主是被推进荷花池溺亡的,而云阳子一句话就推翻了她的话,这简直是当众打了她的脸。

    独孤贵妃怒道:“大胆妖道!敢胡言乱语哄骗皇上!妖言惑众!”

    她立刻朝皇帝欠身道:“皇上,关于绮罗死因,太医院早有定论,系溺亡,这个云阳子刚才又说什么中毒,简直是匪夷所思!”

    云阳子根本就没把独孤贵妃放在眼里,他连看都没看独孤贵妃,沉声道:“陛下,贫道刚才发现,绮罗公主中的是一种叫做迷踪草的毒药,此药初用的时候,无色无味,可是数日之后,尸体上会散发出一种香气,贫道刚才正是闻到了这种香气,才敢断定绮罗公主正是中了这种毒药而死。此药并不常见,世间千金难求,故而独孤贵妃和太医院诸位大人不知道,也是很正常的。”

    云阳子看似在为独孤贵妃解释,其实是在讽刺独孤贵妃和太医院的人孤陋寡闻,独孤贵妃气的脸色煞白,手都抖了起来,她急道:“皇上,切勿听信小人谗言!”

    云阳子的确很通药理,因此他制作的丹药皇帝服用后感觉身体轻松不少,这才是云阳子得皇帝青眼的真正原因,所以皇帝对云阳子的话已经信了一大半。

    皇帝没看独孤贵妃,而是淡淡道:“道长制的药,的确很有效果。”

    皇帝看似在说云阳子的丹药好,其实是从另一个角度认可了云阳子的话,独孤贵妃的脸上从青转到白,十分精彩。

    这时一直一言不发的李轼开口了:“父皇,儿臣以为,为了公允起见,不如传刑部的仵作来验一验,就可以知道绮罗死否是中毒而亡了。”

    皇帝脸色一沉:“放肆,绮罗是金枝玉叶,怎么能验尸!”

    在安茹儿印象中,李轼看似大胆,其实内里十分谨慎,他怎么会忽然说出一番很明显会惹皇帝生气的话呢?

    安茹儿偷偷打量李轼,发现他被斥责之后,一点不快都没表现出来,低垂的眼睑里,甚至还含了一丝笑意。

    不能验尸,而云阳子一家之言也不能当成定论,情况一下子陷入了僵局。

    就在一片沉默的时候,一个内侍走上来,小声对皇帝道:“皇上,杨修仪求见。”

    独孤贵妃道:“杨修仪病了许久,不好好养着,怎么这么晚跑出来,仔细过了病气给皇上。”

    皇帝看了独孤贵妃一眼,那眼神凉凉的,独孤贵妃被刺到,立刻意识到自己有些逾越了,她马上知趣的闭上了嘴不敢出声了。

    皇帝点点头,只见从后面走上来一个披着斗篷的女子,被两名侍女搀扶着还走的晃晃悠悠,一看就是久病卧床之人,正是杨修仪。

    杨修仪要给皇帝见礼,皇帝摆摆手:“不必了,这么晚你来做什么?”

    杨修仪还没说话,眼泪先留了下来:“皇上,有些事情,原本不想惊扰圣驾,只是臣妾实在不想绮罗年纪轻轻就这样枉死了……”

    杨修仪哭哭啼啼,皇帝见她满面病容,原本有些不耐烦,但是转念一想,杨修仪素来是个老实人,此时跑过来,定然是事禀报,于是皇帝道:“你有什么话就快说吧。”

    杨修仪这才止住了眼泪,她迟疑了片刻,忽然抬起满是泪痕的脸,一脸决然道:“皇上!绮罗是被人下了药杀害之后,又推进了荷花池!”

    又有一个说绮罗公主被毒杀的人,独孤贵妃的表情一下子很不自然。

    皇帝重视起来,他素来敏感多疑,便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杨修仪推开两名侍女,强撑病体跪下给皇帝磕了个头,又抬起头郑重道:“皇上,绮罗死后,她身边的侍女都被人买通,口供一致的说绮罗是溺亡的,不愿意做伪证的,都无缘无故被调离了,绮罗在宫中一直小心谨慎,身边又有宫女太监,怎么可能不小心溺亡呢,况且,那荷花池臣妾去看过,只有半人来高,又怎么会溺死人。”

    杨修仪身体虚弱,说了几句就气喘吁吁,她停顿了一会儿,顺了顺气又道:“臣妾去找被调离的宫女太监,谁知他们都无缘无故的死了。正当臣妾一筹莫展之时,才得知绮罗身边的文杏没有死,她侥幸躲过了暗杀,偷偷跑到了臣妾这里,臣妾把她藏在内室,这才躲过了众人。”

    想不到杨修仪居然在如此恶劣的,对自己极度不利的环境下,依旧找到了些蛛丝马迹,并且在救了文杏的第一时间隐忍不发,一直瞒到现在,可见心智坚定。

    独孤贵妃的脸刷一下子变了,她刚想说什么,却听到皇帝冷冷道:“文杏何在?”

    文杏是和杨修仪一起来的,很快就出现在了众人视线中,独孤贵妃在看到文杏之后,眼底划过不自然的神色,只用轻轻的咳嗽来掩饰过去了。

    文杏端端正正跪下见了礼,皇帝道:“文杏,关于绮罗公主之死,你知道多少?不可隐瞒!”

    文杏的声音不大,但是在场每一个人都听到了她的声音:“皇上,绮罗公主系被人毒杀,而下毒之人,是独孤贵妃宫中的女官佩蓉!”

    文杏话音一落,众人各色目光都看向了独孤贵妃身后的佩蓉。独孤贵妃很快反应过来,厉声道:“大胆奴婢,敢胡乱攀咬!”

    独孤贵妃立刻道:“皇上,臣妾绝对没有下令杀害绮罗,定是贱婢胡乱攀咬,她和杨修仪一定是事先串通好的,还请皇上明察!”

    皇帝一听文杏不说还好,一说就直指独孤贵妃身边的人,这样一来,事情就闹大了,就算独孤贵妃真的有嫌疑,但是她协理六宫之权是皇帝钦赐,如果独孤贵妃出了什么差错,那么从某种意义上说,是皇帝用人不当,皇帝脸上也没有光彩。

    因此,皇帝也不想当众审理此案,他刚要开口打算结束,却听到李轼道;“父皇,贵妃娘娘协理六宫,一向处事得当,深得人心,怎么可能毒杀绮罗呢,这肯定是诬陷!”

    杨修仪立刻道:“正因为如此,臣妾才十分怀疑,一直不肯将此事说出来,唯恐冤枉了娘娘。”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看似在捧独孤贵妃,其实则是在提醒皇帝,正因为独孤贵妃身居高位,才必须要彻查此案,才能服众。

    皇帝便想到忽然结束,也实在太过突兀,难以服众,于是皇帝道:“那文杏你说,绮罗公主为什么会被无缘无故下毒?”

    文杏道:“奴婢一直在绮罗公主身边伺候公主,公主因为和亲之事一直忧心忡忡,以至于夜不能安睡,所以便让奴婢去太医院拿了些安神的药,结果一连吃了数日,只觉得头晕的更厉害,就在她失踪的那天晚上,公主吃了最后一次药就躺下,后来就再也没起来。那晚不是奴婢当值,但是奴婢却见文娟和两个太监用软轿抬了出去。再后来,就得知公主已经溺亡了。其实要说溺亡,实在说不通,因为公主根本就是会水的。”

    文杏道出了隐情,事情似乎离真相越来越近,皇帝的脸色很不好看,这时云阳子开口了:“皇上,那迷踪草正是一种慢性毒药,少吃几次根本不会致死,只有积少成多,才能夺人性命啊。”

    独孤贵妃怒极反笑:“你巧舌如簧说的活灵活现,只是本宫问你,本宫也是绮罗公主的母亲,本宫害她做什么?”

    文杏只是个奴婢,自然不知道其中更深层次的隐情,一时语塞起来。

    独孤贵妃面露一丝的得色,而只听李轼道:“父皇,既然绮罗不是溺亡的,而是在自己宫里就被毒杀了,那么郡主的嫌疑,就应该可以洗脱了吧?”

    安茹儿一听李轼提到自己,忙走出来施礼道:“皇上,臣女和绮罗公主素无来往,而且所谓什么臣女喜欢独孤恒更是无稽之谈,臣女一直住在深宫,和慎妃在一起,怎么会见到独孤恒一个外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