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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什么？”方志明正在看秘书刚送进来的，上一季度各个节目的收视数据盘点。
“林左宜。”薛景直接喊出名号来。
方志明在收视数据表格上挥笔签下大名后，把资料交给秘书去归档保存，等秘书关上门，他才正眼看了薛景。
“她怎么了？”
“我刚在茶水间听到她和人力资源部的人吹牛，说不出一年她准能做上策划部经理的位子，到时候一定给别人好处，要她们现在多多关照她。”
薛景越说越气，“公司的员工，现在都在传，她林左宜是托您的关系，才能留在公司的。”
“一个个都吃饱了撑着，是不是，到处乱嚼舌根。”方志明将手中的笔，狠狠掼在桌上，“谁整天不干正事，专门歪嘴损人的，不想干了直说，我不留人。”
“方总，你要为林左宜炒人？”薛景不可置信瞪大了眼，难以接受眼前的男人竟然要护那个女人到底。
薛景冷笑，几秒后她做了个艰难的决定，“方总，我想休假。”
“是想休假，还是想辞职？”方志明说的更直接。
“我明白跟你说，辞职我是不会批的，休假是可以的，但最近不行，你知道的，宣传军旅文化那个节目，沈先生也特别指定了你。”
不说还好，一说薛景就要炸毛，“指定我给林左宜打下手吗？让我给她跑腿？”
“你想多了。”方志明摘下眼镜，捏着鼻梁放松一刻，“下午军区的人过来签授权合同，台里也会过来人，你走了，谁来主持大局？”
一席话听在薛景耳朵里，总算觉得自己在公司是有地位的了，“那晚上定在哪里吃饭，威斯丁酒店是五星，可以吗？饭后还有其他娱乐打算吗？”
“这些事，你做主安排就好。”把薛景捧开心了，方志明终于省心了。
“现在是十点。”薛景看了下腕表，“我先去法务部，核对一下合同，然后再安排一间会议室出来，做签约仪式用。”
“行。”方志明想了想，特别交代，“会议室要大的，下午沈先生可能会亲自过来。”
薛景点头，连着午休的时间，她核对好合同，又在威斯丁酒店定了包厢，等安排好一切，正巧要从左宜身旁的过道回办公室。
“林左宜，今天要正式签合同了，晚上饭局在万豪酒店，7点，别迟到！”
部队这边，刘跃礼敲门，“沈参，下午派谁做代表去金海豚？”
“你去就好……艾，等一下……”沈笑琢磨了一下。
“让翟秘书去，你的那个老战友女儿不是在金海豚嘛，要避嫌，否则别人还以为她是蹭了你的关系，才拿到这个节目的。”
“好，我这就通知翟秘书。”刘跃礼说完，并没有离开。
沈笑抬了抬眼皮子，看他，“还有事？”
“那个……”刘跃礼有些不大好意思开口，毕竟小一辈的事，他这个老家伙去掺合个什么劲。
“当了一辈子兵，怎么还跟新兵蛋子一样畏畏缩缩的。”沈笑撂了手中正处理的活儿，“说。”
“我那侄女怎么样？”刘跃礼说完，见沈笑眉头扬了一下，但脸上没笑，以为他是相亲相的多了，就提醒了一句，“林左宜，就是我原先要介绍给宋悦的。”
“她啊……”沈笑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那天她没来。”
这就完了？
刘跃礼还想问，后来有没有再约出来见个面啥的，但看沈笑已经低下头，继续处理手里的活儿了，只好把资料往胳肢窝一夹。
出了参谋长室，刘跃礼长长叹息一声，等中午回到营职楼，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喂，嫂子……”
“跃礼啊，那事怎么样了？你问了那小伙子没有，他对我们左宜什么意见没有？”
“人家说，那天晚上左宜没去。”
“可她回来跟我讲，跟人相处的很愉快。”林妈妈顿时醒悟了过来。
“这丫头，肯定是怕我唠叨，就骗我说正跟人处着呢。不行，这个黄了，我得赶紧联系别的，看看有没有适合她的。”
“嫂子，她现在不想找，大概还因为江沅那件事伤着呢，嫂子，你是不是把左宜逼的太紧了。”刘跃礼劝着。
“不紧能行吗，你看她都多大了，翻过这年，她就二十六了，离过婚的女人过了三十就难嫁了，还有左左和右右，孩子能这样一直没爸爸吗？”
林妈妈越说越觉得鸭梨山大，挂了电话赶紧就联系了居委会的大妈，“祥婶子，上次你说的小伙子，还在吗？”
“人家早定下了，现在正跟一个丫头处着呢，左宜她妈，我早给你说过了吧，这人条件不错，你非不听，现在后悔了吧。”
林妈妈叹口气，“祥婶子，你再帮我物色物色。”
“行，有合适的，我给你打电话。”
居委会大妈就好牵线搭桥这一口，每凑成一对，都觉得干成了一件特伟大的事。
这不，才挂了电话不过两个小时，祥婶子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左宜她妈，我跟你讲，真是好运气，我表姑家的大侄子长的是人见人夸，还有正经工作，在学校上班。这样好的条件，你再也找不到了。”
当林妈妈在和祥婶子，深刻探讨她那个大侄子，到底如何的一表人才的时候，左宜这边早已经忙的天翻地覆。
公司根本就没想过集团军会直接授权，一边是欣喜逮着个大单子，一边又是节奏紧张的准备。
左宜临危受命，方志明一时腾不出空余的办公室给她，但考虑到这个节目涉及的资料之多，思前想后，还是挪出来一间储物间。
“你都有办公室了。天呐，我真不敢相信。”宋荷风跟前跟后的帮忙收拾。
“这也叫办公室？”左宜转了转腰，“那也太袖珍了。”
正巧送资料柜的师傅来了，问，“放哪儿？”
“一进门的那个拐角，靠墙。”左宜环顾了一下，“也只有那个地方，能勉强放下资料柜。”
才安排好柜子，后勤又送来了一部固定电话，左宜小声跟宋荷风嘀咕了一句，“我没让安固定电话啊？”
“这有什么稀奇的，你还没要求独立办公室呢，多给你配个电话，算个毛线。”宋荷风不以为意。
技术部的人员过来试机的时候，左宜的手机响了，“喂，妈……我现在上班呢……什么事这么急，不能晚上回家说……相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