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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沈清如一张脸涨的通红，又气的发紫，"算你狠。"
说完就想走，被林左宜喊住，"站住。"
这一声有些拔高，办公室原本很多人竖着耳朵偷听事态发展的，都不由的抬眼往这边看了看。
"小姐，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还没说？"林左宜明知故问。
沈清如顿了几秒，头也不回，"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不计较了。"
"不计较？"林左宜咀嚼她的措辞，问，"谁跟谁不要计较？"
"你……"沈清如气的转过身，狠狠瞪着林左宜，咬牙切齿，"你不要太过分。"
"我是真不知道小姐你来这里的意图，麻烦你说清楚。"送上门的道歉，她不要，沈清如也不会觉得她仁义，只会觉得她傻。
"你。"沈清如挤出一个字。
"什么？"
"你不要计较。"
"什么？"
周遭的眼光已经自动进入看戏模式，这种情况三年前沈清如经历过一次，让她十分难看，面子上也磨不开，只能瓮声瓮气的来了一句。
"你不要跟我计较。"沈清如说的很小声，生怕除了她俩还有第三个人听去了。
"噢……"林左宜恍然大悟，"原来你是来给我道歉的啊。"
沈清如已经找不出语言来攻击她了，偏偏林左宜还在加喊了一句，"哎呀，真不好意思，不知道你来道歉，让你等了一上午。"
"噢……"办公室掀起一阵小声的瓮声，沈清如一听，更没脸了，只能灰头败脸的离开。
林左宜心情大好，拨通了电话给沈笑，想把这份爽快分享给他。
没人接，想着他可能是有重要的事，不然依着他那个性子，既然去了抗洪前线，就不可能丢下水深火热的涝灾险情不管。
男人办事，她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她这边刚收了电话，就有人力资源部的人过来。
金海豚的公司规模不算小，前几年学着上市公司的做派，也搞了那一套员工离职前的谈话。
"小林，这也是我们公司文化的一种体现，耽误你几分钟。"人力资源的这个办事员年长一些，比周围只知道看戏的年轻员工，说话做事多了一份稳重。
"好。"林左宜不喜欢这一套，她都能预想到待会的即将要面对的问题。
果不其然，进了会议室，办事员抬手指了指对面的座位，等林左宜坐下，她也摊开了面前的工作簿，看样子是打算还要记录。
"小林，你来我们公司时间不长，上个月才刚刚转正，怎么现在就要辞职呢？"
这是个让林左宜头疼的问题，把江沅对自己纠缠不清说出来，估计也没人信，再者，要是把宋荷风说出来，那她也甭想再干下去了，思来想去，给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公司很好，辞职是我私人的原因。"
"噢……"办事员明白，这就是不想要她再问下去了，很识趣的改了话题，"那你对公司还有什么建议吗？"
林左宜略微沉吟，刚要开口，会议室的门被从外面推开了，方志明胳肢窝还夹着文件夹，显然是刚忙完还没来得及回办公室就过来了。
"我和她聊聊。"
办事员点点头，收拾工作簿，离开前细心的把门带上了。
"脸没事了？"方志明瞅着她看了一分钟多，林左宜没想到他张口回问这个。
"呵……"那么多人面前挨打不是光彩多事，林左宜有些尴尬，干笑了两声算是应答。
"我以为你今天不会来办手续呢，遇到什么人没有？"方志明又问。
"方总说的事沈清如？"林左宜不笨，很快猜到他指的谁。
"那看来是碰上了。"方志明又盯着她瞅了几秒，没发现有损伤，也就没再多问。
"走之前，还给公司添麻烦，方总，真不好意思。"
方志明摆摆手，坐下问她，"工作找好了吗？"
"上午投了几份简历，连一个面试电话都没接到。"林左宜摇头，想着已经办了离职手续，现在找工作也不算'一女伺二夫'，也就没瞒着方志明。
"那不如再考虑考虑这个。"方志明打开随身带着的文件夹，从里面抽出一张a4纸抵她面前。
"你连这个都随身带着？"让林左宜乍舌都是，面前摊着的正是上个月她还给方志明的那张凤栖传媒的介绍信。
"又不重。"方志明摇了摇手里的文件夹，"现在经济不景气，就业形势不好，我说个人你可能也认识，就是江姜，你知道的她的吧，名牌大学研究生毕业，昨天她哥来公司找我，就为了她就业的事。工作是好找，但好工作不好找啊。"
方志明用食指点了点那份介绍信，"我希望你再好好考虑考虑。"
"我做策划时间不长，他们那么大的公司，什么样人找不到，能要我吗？"林左宜最怕的不是最后没应聘上，反而是对方碍于她是方志明介绍过去的，磨不开面子才迫不得已收下的她。
"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你一下子搞定公司两年内广告的一大半，这事早就在圈子里传开了，你啊，现在可是名声大噪了。"
"我没跟别人说啊。"林左宜不是逢人就说的碎嘴，这么丢脸的事情薛景肯定不会到处宣扬，那还会是谁？
"谁说的不要紧，要紧的是，现在想挖你的人一大票。"方志明冲她眨眨眼，"你现在有谈条件的资本了，我就问你，凤栖传媒，你能不能看得上。"
"当然想多长见识。"那么大的公司，谁不想进去。
"那就成。我给你支个招，你啊，先别主动找他们，等他们主动联系你，这不是工资待遇多高多事，而是人看你当眼光就大不一样了。是他们巴结上了你，懂不？"
"狐狸还是老的精。"林左宜竖起大拇指。
等着对方主动联系她，介绍信就没必要收着了，方志明撕了扔了垃圾桶，起身就要走的时候，林左宜还是没忍住，问了出口。
"方总，你什么都看的清清楚楚，为什么有些人还留着呢？"这是她刚就想和办事员说的建议，"办公室勾心斗角，并不是好事。"
"这公司很快就不是我的了，我只把自己看重的人安排好，其他人管不了了。"方志明说完就走了，留下林左宜一个人干瞪眼。
公司快不是他的了，这是情况，公司要倒了？不会，有那么多业务，至少两年内公司还倒不了。
那他那话什么意思？林左宜盯着方志明的后背出神，突然想起，好像这段时间，他都很忙，每次来公司也都是急匆匆的，而且每次胳肢窝都夹着一沓文件。
这不是她该深思沓问题，唯一让她担心的就是宋荷风，出公司大门给她去了电话，意思是宋荷风多少注意点这方面点苗头。
挂了宋荷风电话，手机屏幕还留在已拨通讯录界面，下面一个通话记录就是沈笑点，没准沈笑忙完了，她又挂了一通电话给他。
"你好，沈参不在，有事留言。"
"你是？"林左宜抬头看了看天，暮夜四合，时间也不早了，这人怎么老不再？
"我是他秘书，翟理明。我记得你打过一次电话了，你那位？"
"林左宜。"她不好意思说是人女朋友，直接报了姓名，没想到那边的翟明理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你是沈参家属，对吧。"
家属？这措辞让林左宜着实愣了一下，才消化掉，"厄……嗯……他还在忙？"
"不是，今天降水量大大高出了气象局给我们的预计数，沈参担心堤坝，上午开完布置会就赶回前线了，手机忘了拿，落了下来，我本来打算下午就给送过去的，但他一走，这边的事情我就要扛起来，实在分不开身。"
"那我来送吧，你告诉我在哪。"林左宜不打迟钝，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