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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顿了顿,“这信,是林纬写给我的,却是借你的手转交给我的。”
如果说,我和乔叶之间真的存在什么无可比拟的痛苦症结的话,那便是这信。
现在,我才能真正体会到她当时心里的痛苦。
这是她穷尽一切想要报复我的源头,为此,她落得了如斯下场。
“叶子,对不起。”
除了这个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可以说些什么。难道说,早知道我就不收这些信了吗。不可能,就算我不收,乔叶会帮我收;我扔,乔叶会帮我捡;我撕,更有乔叶会帮我粘。那怎么办,叫林纬一开始就不该写吗,不写就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
真的吗,真的只要这样,我和乔叶就可以一直相安无事地幸福下去了吗。
我闭着眼睛,身体开始止不住地抽泣。
“不会的,小雅,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守候在你身边,哪怕你被人领养了,我也会找到你,然后陪你一起玩..”
“他好傻啊,付舒,你就答应他吧。”
“没有为什么……我生来就是守护她的。”
“是的,他不爱我,他爱的是你,从始至终就是你付舒一个人,而且还要一如既往地爱下去。”
“舒舒,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默默地守在你看不见的角落里。你身上所发生的一切,我都密切地关注着。你快乐的时候,我比你更快乐,而你痛的时候..我会比你更痛。我早已明白,我心里对你的感情,已经不是停留在小的时候了。”
“付舒,即使我这辈子得不到郑纬的爱,我也不会让你好过。只要有任何能让你痛苦的机会,我就不会放弃的。你想跟我回去?还是等下辈子吧。”
“我林纬,无论是其他身份的另外两个名字,郑纬还是小雨,这辈子都只爱付舒一个女人,我会一辈子只对她一个人好,不让她流一滴眼泪……”
……
我似乎在这样一场环环相扣的局里,成了万恶之源。
如果没有我,林纬就不会因为信守小时候的承诺回来找我,然后给我写信示爱;如果没有我,乔叶也不会深陷在对林纬的暗恋里痛苦其身,更不会泯灭自己的本性。
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我。
既然如此,那我为什么又要生下来呢。难道真如乔叶以前所言,“既生瑜何生亮”,我们一开始就是个万劫不复的悲剧么。
“叶子,叶子……”
对不起,我现在已经用行动回报了林纬一直以来的相守,可对你造成的伤害,我在没能做出弥补的同时,还继续做出伤害你的事情来。
“请你原谅我,我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利用刘熠冬来伤害你,也不该拿乔氏来威胁你……更不该……更不该没有遵守承诺守住那个秘密。是我害了你,请你原谅我,原谅我……”
我跪到在地上,脸埋在地板上,剧烈地哭泣着。
突然。
耳畔传来了熟悉的歌声。
“爱人啊,如梦如幻又一夜,宿醉醒来,依旧未见你踪影。”
这首齐艳的《爱人》,是乔叶大学时期最喜欢去ktv里面唱的一首老歌,因为乔叶的原因,我很快也学会了哼唱。可以说,这首歌,凝聚了我和乔叶大学时期欢笑与泪水的所有回忆。
已经神志不清的她,现在竟然还会吟唱?!
这是不是表示,即使所有都不曾记得的她,还隐约记得我和她在一起过的最美丽的回忆?
“你是不是早已把我忘记,我的爱人啊,昨夜星辰灿烂……”
乔叶此时正边玩着小布偶,边无心地唱着这首足以让我万劫不复的歌曲。
“爱人啊,还是不能把你忘记,春风里你的笑容熟悉。”
伴随着她的歌声,我缓缓地伸出手,竟不自觉地想要抚摸她。
“对了付小姐,等下你记得千万别碰她哦,否则她又会发狂的,她好像不允许任何碰她,就连她老公因为碰她都被抓伤了好多次呢。”
这个像魔咒一般的声音,突然又不合时宜地跑了出来。
我突然想笑,都这个时候了,我竟然还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最坏的结果不就是一死吗,反正我活的也够累了,再也没有什么能够阻止我这样做的了。
叶子,你看,无论发生过什么,其实你在我心里的位置,自始至终就没有变过。
我含泪微笑,慢慢地将手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