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娘娘,你要减肥了

莫颜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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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渔嫣双瞳一亮,人有猎奇心理,风波越大,书越得越好,正是出下本的好时机!她当机立断,回去取画卷,找个机会,晚上溜出寺去。

    念恩和念安一听,几乎当场没晕过去,这样的日子,无异于是天天在自杀啊!

    渔嫣却已经乐呵呵地揍着山杏花往前去了,她这样丑,又不洁,御璃骁都懒得看她,拜了佛、作了乐就会离开,她偷得四妃中的令牌一面,随时能溜出去。

    悠哉游哉地坐到窗边去抄经文,几枝落残叶子的杏花枝摆在手边。等到天黑,便是夜黑风高盗牌夜!忍一时之气,能得一夜之乐,何乐而不为?

    这山寺的屋子全是木板建造,连钉隼都是木头削成,严丝合缝,全是木香。隔着木板墙壁,那边佛音已起,女子吟唱的声音婉转透来。念安趴在木板上听,好半天才说:“娘娘,为何拜佛要跳杏花舞?”

    “拜了合欢佛。”渔嫣淡淡一句。

    念安一本正经点头,又拖了椅子,垫高脚去看。高处的木板上有个小洞,可以看到隔壁的情形。她只看了一眼,立刻捂住了嘴,轻手轻脚地爬下来,连连点头。

    “娘娘……”她结结巴巴地指木壁墙,脸上涨得像猪肝。

    渔嫣乐了,有现场观摩,不是正好作画吗?她眉角一扬,丢了笔就过来爬凳子。

    因这对胆大包天的主仆,念恩的心再度涨得要爆炸了,赶紧去门口守着,双手合十,立在胸前,不停地念叨着阿弥陀佛。

    渔嫣利落地爬到了椅子上,好奇地往那边看。

    香雾弥漫,笙歌正悦。三妃正手执杏花枝,妙曼起舞。三人各着只着一色蝉翅薄纱,手一抬,袖子滑至肩处,露出雪臂耀眼。

    叶素简最胆大,几个旋转,到了御璃骁的身边,杏花枝轻轻拂过他的手背,试探着一路往上,直至他的胸口处。见他没拒绝,整个人就贴了上去,柔软得像水蛇的腰紧贴在他的胳膊上,双臂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身上上轻蹭。

    出阁前人人都是羞涩大姑娘,怎么一嫁人,这手段用得比勾栏院里的姑娘还灵活?

    渔嫣看着她们,脑海里画面成形,跳下了椅子,铺开纸就画。她一改之前的画风,大胆用了彩色颜料,勾出鹅黄纱衣,绯色长裙,黄金耳坠晃动着,栩栩如生……半抱琵琶犹遮面的诱惑,远比赤着更令人热血澎湃。

    念恩念安开始吓得一呼吸就气管剧痛,后来也被吸引住了,紧闭了门窗,为她调好颜色,清洗画笔,铺纸擦汗。

    渔嫣第五次爬上高椅的时候,只见御璃骁怀里抱着秋玄灵,手在她的臂上轻抚,蓦地,他抬起头来,径直看向她的方向。

    那幽瞳似星空,把渔嫣往那深遂的世界里拽,她腿一软,硬生生跌了下来,幸尔念安正扶着椅子,她倒没事,压得念安一声惨叫。

    “娘娘,你要减肥了!”

    “小声点……多分你五钱银子。”

    渔嫣竖起一指,眯眼看她。

    念安眼前一亮,痛也不说痛了,扶好椅子,催着渔嫣去画。这对主仆在财面前,皆是不要命的主。念恩被这动静吓得魂飞魄散,趴在门上看动静。

    只听到那边传来悉索响声,门开了,几人从屋里出来,却不见御璃骁和秋玄灵。

    “灵妃晚上伺侯王爷,你们在这里好好守着。”

    晨瑶叮嘱了几句,带着众人离开。

    叶素简有些不服气,恨恨地瞪了门里一眼。夜明月却仍然一副冷清的模样,引着人走在晨瑶的前面。

    木板那边响起了秋玄灵的尖叫声,之后便是嗯啊的娇喘……

    “哦,这个更好看,我看看。”

    渔嫣又往上爬,这回一爬上去,却看到一点亮光,她怔了一下,随即快速蹲下。

    天,御璃骁也正往这边看!

    屋里一阵死寂之后,她迅速站起来,用手捂住了那小洞,向念恩念安使眼色,两个丫头飞快地开始收拾画纸,把经书摆了一桌。

    “娘娘,请开门。”太监的脚步停在门外。

    渔嫣深吸一口气,慢步过去开门。椅子被抬进来,御璃骁歪在椅上,冷漠的双瞳扫向她,落在她身后的两个丫头身上。

    扑嗵……两人丫头的魂儿吓飞一半,赶紧跪下去,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王爷。”她镇定下来,福身行礼。心里犯着嘀咕,那么高的墙,御璃骁是如何爬上去看的?看这几个太监,也没有力气把他举得那么高啊!

    御璃骁手里握着一枝暗蓝色羽尾箭,在椅腿上轻轻地拍,羽上有着陌生又馥郁的香。

    越漂亮的东西越危险,越香的东西,可能毒性越大。渔嫣悄然瞟了一眼那箭,又垂下了头。他可千万别兽性大发,用这箭把她扎个透心凉。

    “你们出去。”他盯了她半晌,哑哑开口。

    念安和念恩赶紧起身,看了一眼渔嫣,埋头就跑。

    门吱嘎一声关上,剩下他二人对望,灯烛的光投在他的脸上,明明暗暗中只见疤痕交错,让他狰狞似鬼。

    渔嫣还半蹲着,小腿又开始抽筋,抖得厉害,忍不住先开口问:“王爷有何吩咐?”

    长箭慢慢抬起,先撩起她一缕青丝,甩开了,又用锋利的箭头在她的脸上拍了拍,这感觉阴寒彻骨。然后长箭慢慢地往下,滑过她纤细的腰,突然就挑起她的裙摆,一寸寸地往上拉,停在了她的大腿处,冰凉的铁杆在她的腿上来回轻滑,低声问“你几个情郎?”

    “没有情郎。”渔嫣又摇头。

    “既无情郎,那为何太后要治你的罪,宫中嬷嬷检查,为何非完璧?”

    他的声音一沉,长箭飞快地抽回,指向她的眉心。

    渔嫣抬眼看他,一字一顿地说:“都是因为王爷。”

    “因为本王?”御璃骁明显一怔,随即双瞳中寒光一闪,唇角噙了一丝冷笑。

    “妾身独守三年四个月26天,每到清冷之夜,便寂寞难耐,当初大婚,宫中赐下合欢柄一把,所以……妾身只把那个当成王爷。”

    御璃骁双瞳里的光越来越亮,死死地盯着她。

    这说辞她已在太后那里用过,必须坚持下去,否则死无葬身之地。民间虽说对女子贞洁要求甚严,但并不禁止寡妇用这种东西来安慰自己,所以她这不是罪,顶多难听点而已。

    “那……王妃你一晚用过几回?”

    他突然就笑起来,像钝锯锯过的声音,聒躁得令渔嫣耳膜发痛。她心中郁闷,随手挥了手,随后二人的视线便落到她的手上,五根葱葱指尖被烛光笼罩着……

    渔嫣尴尬极了,赶紧合上四指,独留一指立着。

    “呵,哈……呵……”

    御璃骁长箭又在椅上敲了敲,哑声笑着,刺耳难听。

    “五次……本王的王妃还真是豪放,一个人也能不亦乐乎。”

    他嘲讽几句,让太监们进来把他抬了出去,留下一屋子寂静,还有依然半蹲着的她。

    他又一次这样轻描淡地戏弄了她,再放过她……

    渔嫣想不通,这男人是度量大呢?还是度量太大呢?还是想扣着她,有什么别的目的?

    隔壁屋子里的嗯啊声响又开始了,足足有半盏茶的功夫才停,渔嫣也没继续半蹲,而是坐到了桌边。在青楼里也听过这样的叫声,只是不如秋玄灵这般……正想找个词来形容时,那边传来了秋玄灵颤抖地声音:“王爷,灵儿好爱您……”

    渔嫣一口茶喷出去,差点没把自己呛死……那个双腿废了的男人,到底是怎么让女人如此激动的?

    当然,她没再去偷看了。此男太丑,看着只会惊吓,甚是无趣。

    渔嫣,她也喜欢长得好看的男人呢!比如云秦,那样的阳刚挺拔……她不笑了,转头看窗外,那月光温软,像曾经他看她的眼神。

    他的新婚燕尔,可快乐?可幸福?可也如隔壁那般,夜夜欢好?公主她……真漂亮娇憨、又善良纯洁啊!不似她,莫名其妙,和一个陌生男人一起……不堪!

    是,她给那两次肌肤之亲下了这样不堪的定义。在渔嫣心里,男女、夫妻之爱,若有情,便是至美之事。可她和那人,算什么?多脏,多丑!

    寺中恢复了清静。

    渔嫣爬上床,睡吧,最好无梦,那便无忧、无虑、无苦、无悲、无痛、无伤……

    第二日,暖暖的阳光透进来,渔嫣睁开眼睛,在床上赖了会儿,这才慢吞吞起身,推开窗子,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朱唇一张,一连两个哈欠,娇娇软软地传进院中各人的耳中。

    渔嫣定睛一瞧,那三妃正站在御璃骁的房门口请安。晨瑶手里端着热汽腾腾的紫米粥,香味溢人。

    御璃骁的衣食都由她亲手打理,旁人不得沾边。

    贤惠!她正在心中赞扬,轮椅木头轮子转动的声音沉闷笨重地到了耳边。她赶紧垂眼,垂手,垂脑袋,恭敬地给御璃骁问安。

    守了三年多的寡,每天睡到太阳晒屁股,哪记得这么多规矩?

    “睡得好?”他盯着她的眼睛问。

    渔嫣轻轻点头,做羞怯害怕状,“是。”

    他的呼吸沉了沉,渔嫣眼角余光瞟去,阳光落于白发之上,根根莹白,似是披了满肩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