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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骁王误会了,只因下官在此伏击奸细,不想骁王妃突然出现在此处,所以引起误会。”赵太宰一抱拳,笑呵呵地说:“可能是王妃与云秦旧情未灭,所以前来相会,不然,王妃如何解释出现在此处?下官还得向太后有个交待,请王爷见谅。”
“是吗?渔嫣,你自己说。”御璃骁转头看向渔嫣,哑声说。
渔嫣唇轻颤,她怎么敢说她是来找御璃骁的呢?她往前凑了一点,额头触在御璃骁疤痕纵横的脸上,小声说:“求王爷放过他,我甘愿为奴为狗为婢,你只要放过他,我什么都愿意做,不能让他落进别人手里……你要是不放,我就去求御天祁……”
“你这是威胁本王?”御璃骁的大掌在她的腰上掐了一把,冷冷地问。
“不敢,奴婢不敢,你们斗,不要扯上他,让他回去,再也不让进京了……他威胁不到你们,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将军而已,他只会打仗,不懂权谋,不会和王爷为敌。”渔嫣在他脸上贴得更紧,俯在他的耳边急急地说。
“王妃,下官还在等王妃的话。”赵太宰见二人低语,催促了一句。
“够了,本王做事,需要向太后解释吗?她是本王的人,本王要带走她。”御璃骁一扭头,盯着赵太宰冷冷喝斥。
只一记眼神而已,便带了万钧杀气,让赵太宰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讪讪一笑,低声说:“王爷既然不在乎自己头上帽子的颜色,下官也不会再多言,王爷,请吧,下官还要做事。”
“不要走,王爷,救他,救他,救他……”
渔嫣的心沉了又沉,这一走,云秦一定殊死相争,他就是那样的犟性子啊,怎么能容忍被人陷害?就和她的父亲一样,都是宁死不屈的人物。
她紧紧的抱着御璃骁的肩,身子在他怀里扭来扭去,连声央求,“你救救他,我什么都愿意做……”
“够了。”御璃骁的脸色更加难看,手起手落,砍在她的后颈上,她眼前一黑,软软地倒下去。
“王爷,请吧。”赵太宰一伸手,满脸阴笑。
御璃骁抬眸看他,墨色双瞳里泛起点点杀机,盯得赵太宰又打了个冷战。
“云秦这个人,由本王亲自审问,赵太宰不必插手。”
“那可不行,皇上和太后问及……”赵太宰脸色一沉,赶紧说。
“让皇上来找本王,本王在府上恭侯。”
御璃骁冷眼扫来,气势逼人,让赵太宰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了。
黑衣侍卫跃下墙头,从侍卫群中拉起了云秦往外走。
“御璃骁,你太狂妄了!”自感失了面子的赵太宰一声怒斥。
“那又如何?敢挡在本王前面者,杀无赦。”
御璃骁头也不回,一阵大风吹来,雪发狂舞,他就这样坐着,也让众侍卫们不敢直视,只能任他带着人出了小院。
大风呼啸而至,院中的山茶花树摇动不停,一院花叶乱舞,迷了人眼。赵太宰恨恨地一甩手,带着众人退出小院,匆匆回宫复旨。
凤阙宫中。
太后正听赵太宰禀报下午之事,只听奴婢们匆匆进来,随即传来御天祁的怒斥之声。
“皇上,请容奴婢们通禀太后。”
“放肆,拖下去。”
奴才们求饶和兵刃相撞的声音响得愈加杂乱,肉到板子的声音格外刺耳。
太后向赵太宰使了个眼色,看向金珠长帘之后。御天祁明黄袍角先转出来,紧接着,他的低斥声便传进二人耳中。
“赵太宰可在?”
“皇上。”赵太宰赶紧跪下,向他行礼。
“朕问你,何人给你的狗胆,让你前去诛杀云秦?你坏了朕的大事!”御天祁到了他的面前,不由分说,抬脚便是重重一踢。
赵太宰被他踢翻在地上,顾不上疼,赶紧又爬起来,连声求饶,“皇上息怒,臣是去追查奸细之事,查到了那个小院,发现了桐城侯和天漠国的信件,臣是想请桐城侯回宫面圣,可惜他不肯束手就擒,还伤我侍卫,所以……”
“狗、屁,你以为朕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蠢货,你以为你这招聪明,逼他出现就是赢了?你告诉朕,这个天下,到底是姓赵,还是姓御?”
御天祁怒声喝斥,一挥手,将桌上的茶盘碗碟尽悉扫落。
唏哩哗啦的响声,震得太后一抖,猛地站了起来,不悦地说:“皇儿这是何意?这是来向哀家问罪来了?哀家所做一切,可都是为了皇儿。”
“够了,母后,从明日起,若你还敢干政,坏朕大事,休怪朕对母后无情。”御天祁冷冷盯她一眼,扭头喝道:“来人,将凤阙宫围住,无朕旨意,不许任何人进出,除太后贴身四奴,其余奴才皆关进大牢,不得放出一人。赵太宰,你赶紧滚出宫去,再敢随便进宫,在太后面前进献谗言,朕非剥了你的皮。”
御天祁从未发过这样的脾气,太后双拳捏了又捏,奈何御天祁是带着侍卫前来,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住了凤阙宫,她只得闷闷坐下,看着他的人把赵太宰拖了出去。
“还有,不要再打渔嫣的主意,若你伤她,朕和你再无母子之情,太后好自为之。”御天祁冷冷说完,转头就走。
“想不到,哀家养了个白眼狼,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和哀家翻脸,那个渔嫣,若非遗诏未得,哀家早就亲手掐死她了。”太后坐了片刻,突然一手重重拍在桌上,恨恨咬牙。
“太后,现在怎么办?”桂芸嬷嬷在一边小声问。
“急什么?谁能逃出哀家的手掌心?明儿朝堂之上,自然有人为哀家说话。”太后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满眼冷光,幽幽暗暗。
“也奇怪,渔嫣居然跑去那院子里了,桐城侯为什么也会去?这个报信给太后说渔嫣是写**的人,到底是谁?奴婢真是没想到渔嫣这丫头居然有这样的胆量,搅乱了一城浑水,还累得赵公子入狱,把太后您的财路给断了一条。”桂芸嬷嬷捧上了茶,在太后耳边小声念叨。
“除了骁王身边的人,还会有谁?等着吧,那人还会给我们通风报信的。”
“太后是说,那四妃之一?”
“不管是谁,今日御璃骁肯现身,也算是有收获。看来渔嫣对御璃骁的份量格外不同,居然敢在那个院子里现身夺人,这也证明,那院子就是他的,不管他是不是装病,他都有反心,就不能留着他的命。再说了,只要有弱点,还怕捏不住他的七寸?”
太后站起来,慢步走到窗边,仰头看着那弯月,好一会儿,又冷冷地说:“当年哀家能掐死他那个该死的娘,现在哀家也能掐死他心里的女人,谁和哀家过不去,哀家就让谁死。”
一阵凉风,灌进了桂芸嬷嬷的脖子中,她四下看了看,脸上浮出几分畏惧之色。
“你害怕?”太后转头,盯着她问。
桂芸赶紧摇头,小声说:“有太后在,奴婢不怕。”
太后冷笑一声,轻轻合上了双眼。
怎可能不怕?她也怕!在这寂寂深宫,不知有多少红颜悄悄被夜色吞噬,连一丝痕迹也没留下,仍旧站在权力巅峰的太后,正是踩着这些热血,一步一步地走上来的,她死死抓着这权,这势,不敢放松分毫,就是怕有朝一日,她也会被这无边的夜色吞没……
弯勾月,照到出宫的快马上,御天祁胸膛里塞满熊熊的火焰。
他忍耐数年,想夺回朝政,没想到等回的是御璃骁。
如今国有外敌,内有权臣,他焦头烂额,甚至连一直爱恋的渔嫣都无法揽入怀中,这种无奈的痛楚,让自负的他,又一次深受折磨。
马蹄声声,急急,直冲向深沉夜色之中。
“快,跟上。”
一众侍卫们从宫门处追出来,紧随其后,纷急的马蹄声搅碎静夜。
渔嫣只觉得自己被大风大浪推着,涌着,不知漂到了何处,水如此滚烫,让她窒息。她缓缓睁眼,只见满室幽黑,没点灯,只有一缕月光斜斜透入,勉强照亮眼前方寸地方。
御璃骁的呼吸声就在头顶飘着。
“王爷。”她从浴桶中坐起来,伸手在半空中一挥,抓住了他的袍角,“云秦呢?”
“你白天为什么会去那里?”他拂开她的手,冷冷地问。
“我想请你救许娘子……”
渔嫣的手跌回水中,苦笑起来。她谁也没救成,一本夜色志,许娘子、云秦,皆受牵连,权臣哪是那么容易扳倒的?她太自不量力!
“别人的命,这么重要?她的生死,又与你何干?云秦的死,又和你何干?你到底是嫁给了谁?是谁的女人?若本王没出现,你想过后果吗?”他又问,语气蕴怒。
“此事因我而起,我又怎能坐视不管?”渔嫣坐直身子,又去拉他的袍角,“王爷,你是有本事的他人,你就放过云秦,让他带公主回边关去,革职也好,放他一条生路,他无意和王爷作对,他从来都不是王爷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