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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祖翔和如语去的时候,礼堂下面已经挤满了人,后面有寥寥几张凳子,这让他们有点意外。接待人员看到他们站着,赶紧催促道:“快开始了,赶紧进去吧。”
然后就是千篇一律的主持人上去祝词,说了一大堆的恭维学校的事,从历来的成绩,说到为学校做出贡献的学子们。林祖翔和如语听了半天,双方对视一眼,都挺后悔来这里凑热闹的,可是又不能够出去,因为他们之后的位置都坐满了。
接下来,听到鼓掌的声音,自然就是重量级人物出席,周围有小小的惊叹声,如语顺着众多人头的间隙,看向礼堂上面,左边的已经换上了陌生的面孔,右边的同样也是陌生的面孔。中间两位,却是熟悉的面孔,很难置信,在这种小地方,居然能够有重重量极的人物出现。
“中间那个我认识,是省教育厅厅长,她身边那个,长得超帅的又是谁?”如语低头,听到周围细碎的讨论声。
“恩,真没有见过,我帮你问问我男朋友,他在这里做一个小小的主任,应该知道。”说完,就拿出手机,给她男朋友发短信。
“回你了没?”小甲着急地说。
“嗨,我才刚发出去,哪里有那么快。”小乙白了她一眼,“看你着急,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
“说什么,看他那样子,一看就知道有女朋友,我去瞎凑什么热闹。”小乙不在意地说,眼睛却盯着上面的人直看。
“呵,别看了,眼睛都要飞出去了。”小甲鄙视地看了她一眼,轻柔地说:“我跟你说,这样优质的男人,一般女人入不了他的眼,说不定人家还是单身。等一下,你上去勾搭一下。”
“小甲,你找死!”声音太大,终于引来上面的关注,大家纷纷把视线落在那两人身上,却弄得如语和林祖翔极其不舒服,如语总感觉有一束目光是定在她身上的,就把头压得更低。
主持人为了解除那两人的尴尬,开玩笑地说:“虽然说,来了帅哥美女,大家心情高畅,我能理解。但是也请各位,眼睛欣赏一下,满足自己的视觉欣赏,接下来就请静静聆听相关事宜和学校的动态发展,这些大家感兴趣的事情。自然,后续环节,大家可以尽情发挥的。”
主持人这句话,成功地把注意力从那两人身上移开,大家把视线纷纷投向在礼堂上面的发言人,可是如语还是觉得那股视线并没有消失。
“语语,要不我们不听了,反正也挺无聊的。”林祖翔贴近如语的耳边说,本来好不容易消失的灼热感,再一次追随她而来。如语头皮有点发麻,感觉她再呆下去,真的是一种痛苦的煎熬。
“这么多人,怎么出得去?”如语苦着脸,说。
“再怎么样,上洗手间,总不会不让我们去的。而且,我看了下,我们只要过了那两排,后面就不成问题了。”林祖翔忍了许久,还是把话说了出来。
“可是,我们不会成为全场关注的焦点吗?”她看了下,坐在这里的人都没有离开过,他们一出去,自然会引人注目的。
“要不我先走,等五分钟,你再出来。”林祖翔思索了下,也觉得有道理,而且如语脸皮薄,他脸皮厚,就让他成为第一人,那么第二个人自然是会被忽略的。
“这样……”不太好,毕竟也是小学母校,没做出贡献已经说不过去,还让学校领导难堪,貌似真的不太好。
林祖翔没想过如语会顾虑到这层关系,只道是别的原因,因此脸色很不好地说:“还是说,你要留下来,我出去!”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如语还没有说完,林祖翔没有给她考虑的空间,尽自一个人离开了。看着他不满且固执的背影,如语觉得让他改变想法,还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改变的。她能怎么办?
她抬头看了礼堂上面一眼,仅此一眼,就能感觉到对方也在看她,多么微妙的感觉,如果换了别人,还能有此感觉吗?
有些人就是不明白,感觉这种东西是没有办法培养的,培养出来的感觉都是脆弱的。比如空气,人可以在生病的时候用氧气呼吸,可是能持续用一辈子吗?
晃神回来,她还是拿起包包,出去寻找林祖翔。
她寻找了半天,才在学校小荷塘找到他,而他坐的地方正是她以前经常坐着看书的地方,不过那里没有了石凳,而是换成了木椅。他呆坐在木椅上,盯着荷塘发呆。如语从他的背影,都能感觉出孤寂的味道。
她悄悄走过去,还没有靠近他,就听到他说:“我记得你以前经常坐在这里看书,不喜欢别人打扰。所以,我就站在不远处,把所有前来的同学吓跑。每次你看完书,看到我吓唬别人,都会训诉我,不能欺负同学,不然回去告诉你妈。”
如语顿在原地,却又很快平静地走过去,“这些事都是挺久之前的,你还记得那么清楚。”
“是啊!这么美好的记忆,怎么能忘记呢?”林祖翔眼里一片暗沉,望着荷塘说。
“童年确实值得怀念,偶尔想一下也是挺幸福的。”如语也坐下来,看着盛开着各种形态各异的荷花。
“语语,你说人一辈子停留在小的时候有多好!”林祖翔摇晃木椅,木椅震动了一下很快恢复了正常。
“恩!不过我不这么想,如果只是停留在小时候,就不会经历初中、高中、大学,也认识不了很多人。”最重要的是,认识不了他。想到他,她的思绪又忍不住飘远。
“语语,你是不是想起他了?”林祖翔看到如语走神,又开始不满。
“谁?”眼神飘忽间,回神过来,“恩,其实恋爱失败过一次不代表什么的,以后你会找到更好的。而那个人,也同样懂得珍惜你。”
“放弃,谈何容易?”林祖翔心里一片悲凉,被自己喜欢的人安慰,多少会有点难受的。
“与其让自己不幸福,不如放手,寻找属于你的幸福。”如语无奈的叹息道。
“幸福?!”林祖翔觉得这两个字眼太刺耳,尤其是从她的口中说出来。她从来不知道他的幸福与她有关,而她的幸福却是完全与他无关。
“语语,还记得你这么高的时候,总是跟在我后头吗?”林祖翔比了一个高度,嘴角扬起浅浅的笑意。
“当然记得,人人都说我是你的小妹妹,小跟班。”如语转过头看着他,笑了。
“然后,我就跟别人说,这是我侄女。”林祖翔眼里流露出兴奋,仿佛重回那段快乐时光。
“恩恩,大人们都板着脸,说,小小年纪,就学会撒谎。”如语禁不住笑出声来。林祖翔看了她一眼,“那时候,你还不敢那么放肆的笑,只是躲在我身后偷笑。”
“你都说以前了?!”如语反驳道。
“所以啊,你别怪我多管闲事,我……只是担心你,当年的事,不会那么容易就释怀的。”林祖翔对他今天古怪的行为做出解释。既然自己没有办法拥有,就不要拉着她陪他不开心,说不定连亲人都做不了。
“我知道,谢谢你,小堂叔。”如语含笑说道。
“你自己清楚就好,还有,再叫我一声堂叔。”林祖翔眯眼看着如语,“小语子,再叫我们一声堂叔吧。”
“可以,尽管做梦去吧!”如语直接起身,留给他一个背影。无意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就在不远处,看着她。时间仿佛被凝固了一般,空气飘来的都是清新的味道,舒爽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