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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多亏我珏儿福大命大回来了,你们这些贱人以为璁儿死了我就完了吗?孙家的家产都是珏儿的,三房的孱弱鬼能成什么气候,最好死了干净!”
都过了半柱香的时辰,张姨娘仍站在院门口骂骂咧咧,周围的丫鬟一个上前相劝的也无,反倒都站得远远的生怕触了她的霉头。
这边善绫沫努力忽略张姨娘的叫骂声,满脸带笑,试图说服大少爷门前的捕快放他们进去。“这位大哥,之前我们也帮了不少忙,您就通融一下放我们进去呗~我们知道总捕头正在里面办案,我们就站在后面旁听,保证不干扰你们执行公务。”
捕快满脸不耐烦地看着他们,他实在想不明白,破案向来都是官府的分内之事,干他们什么关系?自己当差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提出这种要求的人,莫名其妙不说,还磨叽起来没完没了。
百里丛见官差脸色不善,偷偷一拉那人的衣袖塞了一锭银子过去,“我们是杭州城的‘花开从善’,平日里也是替官府破案的,咱们也算是同行!我知道这个事情理解起来有困难,还请官差大哥通融通融。”
那捕快横眉冷对,大刀一横,将银子丢还给百里丛,坚决将他们阻在门外。
林花开见实在无法,只好转身离开,“算了,还是别惹麻烦,孙绍珏嘴里未必就有有用的线索。”
善绫沫气呼呼地说道:“什么嘛,好话赖话都说了,还是这么油盐不进。好不容易大少爷醒了,我们居然不能听见他的证词,实在忒可惜~
连我们‘花开从善’的名头都没听过,孤陋寡闻!”
百里丛说道:“他就算让我们进去了,里面的人一定还会把我们赶出来。你以为‘花开从善’全天下都该知道?出了杭州城我们一切还得从头开始。再说这个案子又没人委托我们,咱跟着瞎凑什么热闹,上赶着不是买卖~你们也要往好的方面想想。”
“好的方面是什么?”
“省了一锭银子!”
“……”
林花开停住脚步,月白色的身影俏丽在树下,笑吟吟地看着他们二人,“其实,我的确接了个委托。”
“什么!?”百里丛和善绫沫异口同声地惊呼。
“没错,就在我离开的时候。至于委托我们调查这个案子的人嘛,我暂时还不想说,你们也别问。而且,你们一定很想知道我离开去哪儿了。”
百里丛打断她道:“‘想’这个字用的不怎么准确,我早上已经问过你了……”
“恩,事情的始末我现在还不能说,总之我是自愿离开的。原因等这个案子结了,你们自然就会知道。”
善绫沫低头思索了一下她话里的意思,发现实在没什么意思……故弄玄虚的林花开最讨厌……亏自己还打算晚上问她,现在觉得没问就对了,简直自取其辱。“每次都这样,一想到什么事情就神神秘秘地走人,有没有想过到处找你,我们有多担心!这次更过分,连解释都要等案子结束,当谁稀罕~”
见善绫沫生气,林花开发懵了,她原以为先离开解决紧要的事,事情结束后再解释也不迟,却没想到善绫沫会生气。转念一想自己无缘无故消失,他二人肯定心急如焚,担心出了什么意外。结果自己却用几句话轻描淡写地带过,连个解释也无,合该她生气,阿丛心里肯定也不舒服。
林花开不知自己现在该说些什么才能让善绫沫不生气,每当她觉得无措时,口舌上便会犯难。现在便是如此,心有愧疚想要道歉,张着嘴却吐不出一个字眼。
便在此时,一个气喘吁吁的捕快跑着追上他们,正是刚刚在孙绍珏门口守着不放他们进去的那个捕快。他人跑近了,双手一抱拳,虽然喘着粗气语气却是十分客气,“几位,刚刚多有得罪,我们总捕头有请。”
尴尬的气氛瞬间就被打破了,善绫沫觉得太奇怪,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林花开,然后反应过来自己还在生她的气,便怒转过头,抱着胳膊一言不发,往二房的院子走。
百里丛本想随便说点什么打个哈哈,现在也只好不发一言地跟上善绫沫。
林花开心里暗自懊恼,自己怎么就嘴那么笨,道个歉有那么难吗?不说话只会让她更生气。内心的后悔让林花开越觉无措,她犹豫着要不要跟上他们,最后一咬牙,还是加快了脚步。
三人走至二房,见几位捕快已经站在院门外,见到他们立即热情地围上来,将他们簇拥至一个房间里。一位身着捕头服装的人上前行礼,“在下马勇,庐州府总捕头,刚刚那个捕快有眼不识泰山,几位别跟他计较。孙绍珏就在隔壁,几位自便,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尽管开口。”
这下态度大反转,三人都莫名其妙。百里丛干咳一声,故作高深地问道:“这么说,你知道我们的身份了?”
马勇点头,低声说道:“各位放心,此事涉关商王府,我自然不会多嘴。”也不多作解释,他便行礼退出了房间,弄得三人更是一头雾水。
“别来无恙,最近可安好?”一人翩翩然从房顶飘下,身着黛蓝色的长袍,越发衬得人身长玉立。如沐春风的和煦微笑,更是给人通体舒畅之感,见之忘俗。
“小开哥!”
“良子!”
善绫沫高兴地跳到莫钰良的面前,拽着他的衣袖摇来摇去。百里丛过去一拳打在他的肩上以示亲近,兴高采烈地说道:“今天是什么吉日?先是花大姐后是你!我现在知道她为什么出现的那么平淡了,这是为了抛砖引玉啊!”
善绫沫被他说的‘抛砖引玉’逗得笑个不停,扫了一眼花开才想起自己还在生气,便板着脸撅起嘴,不再笑了。
百里丛没发现善绫沫的不对劲,兴奋地接着问道:“良子,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孟芝潜那伙人呢?”
“这个容后再说。”莫钰良笑得温润,眼睛在打量林花开,发现她的身体有些不自然地紧绷,脸上的神情无措又内疚,必然是与善绫沫的不高兴有关。
“你也什么都不说?”善绫沫鼓着腮帮子叉腰瞪着莫钰良,“还真是夫妻同心!都那么没良心!”
百里丛拍拍莫钰良的肩,叹气道:“女人的争斗太可怕了,听得我一个头两个大,幸好你回来了~”
莫钰良微笑道:“绫沫,你认识花开多年了,应该能看出站在那儿的她有多不安,她心里肯定想跟你道歉。”莫钰良朝着林花开微一点头,林花开马上说出了那句对不起,走过去拉住了善绫沫的手。
莫钰良接着说道:“当时的情况实在是棘手,不瞒你说,她离开的时候正是与我在一起。事出突然,没来及告诉你们,主要的责任在我,别怨花开。我们不能把一切说清楚,是因为事涉本案,还是暂不说为好。”
“好不容易四人能重聚,不该为小误会影响心情,绫沫是个善解人意的大姑娘了,能谅解花开,对不对?”
百里丛在旁边默默地看着莫钰良三言两语让二人和好如初,心里真是无比佩服。英俊的脸孔、清润的嗓音加上温柔无敌的微笑,大宋朝有任何一个女人能抵挡他的话语吗?他若是去诱拐妇女,说不定那些女人都会乐颠颠地跟着他走,不做人贩子真是可惜了啊,能一本万利的生意……
“好了,现在我们去着手案子吧,再拖延下去怕又有人会遇害。我刚刚已经从那些捕快那儿知道了案子的始末,他们会尽力协助我们的。”
“马勇刚刚说的商王府是什么?他们怎么会态度变这么大?”
莫钰良从怀里掏出一块金玉材质的令牌,上书商王府三个大字。“我给马勇看了此牌,具体的待此间事毕我一定都会解释清楚。”
林花开只知道莫钰良有一个曹掾官的官印,不知他还有一个王府令牌。自己虽然早上刚与他分开,可对他的疑问不比那夜见到他时少。
四人在隔壁的房间见到孙绍珏,他休息了一天,气色已经和缓不少。他一看是四个陌生人,便直接说道:“你们别问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因为我什么都没看见,也没听见。”
“你哪天被绑走的?”
“十月廿四。”
“是怎么被绑走的?”
“我不知道,我那天下午在花园晕过去了,等我醒过来,已经……”
百里丛插嘴道,“你看,你这不是还知道点东西嘛。”
孙绍珏突然激动地从床上坐起身来,大声咆哮道:“你们又不是我!我离阎王爷就那么近!你们根本就感受不到我感受的!我差一点就死了!像倒霉的二弟那样!活活饿成一副皮包骨的样子!”
百里丛被他吓了一跳,知道自己又嘴贱了,赶忙安抚他冷静下来。待大少爷虚弱地躺下之后,林花开才慢慢说道,“你得配合我们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们才能抓到真凶。这么做不仅是为了你,更是为了你二弟。”
“二弟……”孙绍珏开始失声痛哭,“许氏年长了他五岁,他一直不怎么喜欢她。我以为他是出去上哪儿找女人厮混了,弟妹让我帮她找人的时候,我虽然答应了但是根本没派人去找,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