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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就只有我适合去了?请告诉我,怎么才能进入他们的幻境?”
卫亭望着叶漓,有些讶然:“你真的要去?即使是你,也一样会有危险。如果流连幻境,你也出不来。”
“我不会的,你送我去吧。”
卫亭询问地望向龙少华,他可不敢擅自做主。
龙少华知道叶漓一向好奇心旺盛,如果不让她去,恐怕她今后都会缠着自己。再说,这女人向来意志坚定,她决定的事情,自己也改变不了,只好半是警告半是关切道:“如果你感觉到手指上的戒指在动,那就是我在叫你,立刻回来!”
叶漓嫣然一笑:“明白,我可舍不得丢下你们,放心好了。”
叶漓闭上眼睛,卫亭手指凌空一抓,提取了叶漓的一魂一魄,送入了媚儿织造的幻境之中。
“这是在哪里?”
叶漓看着周遭车水马龙的大街,不由得惊讶不已,这不正是林宇辰家附近吗?
“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做。”远处,林宇辰挽着一名长发女子走来,定睛一看,那女子正是媚儿。
林宇辰笑着,宠溺的一捏媚儿的鼻端,道:“怎么能让尊贵的老婆大人亲自动手呢,你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包你满意。”
媚儿幸福的笑了。
走得近了,林宇辰发现叶漓,便笑道:“大记者,你怎么在这里?走,上我家,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叶漓没有拒绝,随着他一起上楼,只是在楼梯间,叶漓发现媚儿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善。
厨房里,林宇辰忙忙碌碌地做饭。
客厅里,媚儿陪着叶漓坐着看电视,叶漓尴尬地冲媚儿一笑。
媚儿却不领情,冷声道:“我认识你,你是他老大的女朋友。这是我的幻境。你来做什么?”
既然对方开门见山,叶漓也就不再遮掩,直白问道:“我倒想问问你要做什么。我知道你们的故事,他辜负了你两次。这一次,你是要复仇吗?”
媚儿一愣,扭头看着厨房忙碌的林宇辰,道:“不。我原本是打算复仇的,但现在……我改主意了。我要和他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你说的永远,就是把他留在幻境里吧?这就是你所谓的对他的爱吗?爱一个人,就应该让他幸福,而不是自私地把他留在身边。”
“是吗?”媚儿眼底闪过一抹讥嘲:“不知道你有没有深爱的男人?”
“我……”
“如果你有的话,那我想你会理解这种心情:世事多变,谁不愿留住自己爱的人在身边?难道我用的方式错了吗?”
叶漓一时语塞。是啊,自己不也是想要变成僵尸,永远留在龙少华身边吗?谁又能判断谁对谁错?
媚儿继续道:“况且,人总是要死的。即使我不把他留在这里,他将来也会老死,那还不如和我一起留在幻境里,永远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一时间,叶漓不知该说什么好。
厨房里,林宇辰喊着让媚儿帮忙,媚儿立刻换上笑容,甜美道:“好了,就来。”
她起身,冲叶漓略带威胁道:“如果你敢告诉他真相,那么我就把你留在我的幻境里。你可以试试看能否走出去!那些留在外面的人,总有你心爱的人吧?”
叶漓一时无语。
饭桌上,林宇辰为叶漓盛着饭菜,叶漓不知道这里的饭菜能不能吃,只好堆笑。
林宇辰给她倒了一杯酒,忽然开口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这里虽然是幻境,但是食物跟外面的世界是一样的。我见不到老大了,这杯酒就算是我祝福你们的,喝了吧。”
叶漓一愣,转头看向媚儿,摆摆手道:“这可不是我说的……”
媚儿也惊呆了。
林宇辰握住了她的肩膀,微笑道:“老婆,你以为我真的察觉不出异样吗?这里从来没有遇到过熟人,我连工作也没有了,每天我们出去所遇到的人,永远都是那么几个老面孔。我想,这应该是你的意识界吧?”
“宇辰,我,我……”
媚儿慌乱地想要解释,却被林宇辰阻止。
他的手搁在她唇上,静静地说:“虽然你的意识界很强大,可是来这里的第一天晚上,你就泄露了自己的心事。也许是你太累,也许是你放松,总之,那天晚上我进入了你的梦境,也知道我们之间的一切前因后果……”
媚儿低下了头,清亮的眼瞳里蓄满泪水:“这么说,你一定很恨我……”
“不,我不怪你。”
林宇辰出乎意料的平静,他望着媚儿,道:“如果不是今天叶大记者的道来,我不会拆穿你。可是,我实在是不想再看着你背负着歉疚和我一起生活。媚儿,这都是我自愿的……”
媚儿欣喜地抬头,叶漓清楚地看见,一滴眼泪滑过她秀美的脸庞,那瞳孔里满是惊喜和难以置信。
“是我对不起你,前两世,都是我辜负了你,是我罪有应得。我最恨的,是不能在生前好好待你。这里很好,我很喜欢,只有我们两个。如果回到现实世界,也许我以后又会旧病复发,喜新厌旧地爱上别的女人。我不想再让你伤心难过。与其如此,不如就留在这里。”
林宇辰将低低抽泣的媚儿拥入怀中。
这突变让叶漓看得目瞪口呆。忽然,她恶作剧心起,定定地望着林宇辰,道:“虽然你知道这是幻境,但还有一件事你不知道。”
叶漓指着媚儿,道:“她是画皮鬼。她的皮相,都是画出来的,你爱的,难道不仅仅是她这张国色天香的脸吗?”
媚儿立即对叶漓怒目相向,正要发怒,却听林宇辰淡淡一笑,道:“我既然愿意留下,自然不会在乎她本来的面貌。媚儿,说真的,我也想看看你不化妆的样子,行吗?”
媚儿拼命地摇头。
看得出,林宇辰是真的爱着媚儿。叶漓笑道:“我劝你别看,我看过她不画皮的样子,白骨森森的,会让你晚上做噩梦。”
林宇辰却不理会媚儿,坚决地要求她展示给自己看。
拗不过林宇辰,又或许是满腹委屈,媚儿终于卸下了脸上的妆容。
现在,呈现在叶漓面前的,就只是一副骨架,光秃秃的两个黑洞是眼眶,高挺的鼻梁,嘴巴的骨架一张一翕,阴森至极。
好在叶漓已经在卫亭的生死镜里见到过,也大概是从小见到太多奇形怪状的鬼,她并没惊讶,只是微微一笑,观察着林宇辰的反映。
好半天,林宇辰都没有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