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魂断凭栏处李煜的一梦浮生

熊显华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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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殊不知,李煜因为一首《虞美人》而走到了生命的尽头,被宋太宗赵光义给毒死了。www.Pinwenba.com我们还是先来看这首词,到底有何独特之处,竟然让宋太宗下了如此狠手。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李煜·虞美人》)

    如果单从文学的意义上讲,这首词绝对是一上乘之作。李煜在词的一开始就连用了两个问句,且没有明确答案。你看,那春花秋月没完没了,就像一年四季,轮回使然,何时才有个尽头?那些伴随着春花秋月背景下,逝去的历历往事又有多少呢?我已经记不清楚了。这是李煜内心深处的孤鸣与歇斯底里的呐喊,我不要那没完没了没有尽头的春花秋月。因为,它们的每一次出现,都会让我心痛的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我会更加伤心难过。

    所以啊!我真的好希望时间能够停止,希望这春花秋月不再来。可是,你们真的好狠心,总在我眼前挥之不去。昨天晚上,我又在这小楼上感受到了东风,是春天要来了么?我想起了江南的好风景。哎!此情此景,如何能让人忍受?我一再告诉自己不要去回忆,不要去多想。然而,那思绪就像断了风筝的线,不由人使唤。于是,我止不住的想,那皇宫中的雕花栏杆,还有那玉石铺成的石阶应该都还在吧!只是,物是人非,曾经无数次留恋在它们旁边的人,青春已不再,容颜憔悴了。我想问问自己到底有多愁,唯有一句话可以作答,我的愁绪如同一江春水向东流去。

    其实,这首《虞美人》是在李煜过生日的时候,作为众多演唱曲目中的一首。那一天,正好是宋太宗太平兴国三年,即公元978年,当时正值李煜归宋后的第三年。让人没想到的是,这一年的七夕,李煜因“故国不堪回首”而命丧于此。赵光义认为,李煜“心还未死”,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李煜写的《虞美人》具有反动的性质。那么,理所当然,宋太宗赵光义必定是龙颜大怒:好你个李煜,过个生日也要弄出个花花调调来,在小楼里又是吹,又是唱的,弄得满城风雨。你到底要干嘛呀!我还不信,我治不了你。就这样,赵光义就以赐酒祝贺的名义,以一种名为“牵机药”的慢性毒药将李煜毒死了。

    据说,吃了“牵机药”的人,死状极其恐怖,先是会出现窒息、无力等症状。之后,身体会不停的抽搐,紧接着脖子会变硬,肩膀以及腿部会发生痉挛。最后,身体会慢慢的蜷缩成弓形,等头和脚碰在一起的时候,才会一命呜呼。赵光义真够狠的啊!你要么一刀将人家给宰了,干嘛这样折磨李煜?

    由此可见,赵光义真是一个变态的家伙。我们知道,李煜的老婆小周后,她可是一个绝色美女啊!估计是男人见了都会垂涎三尺,淫心四起。小周后跟着李煜归了宋之后,曾被封为郑国夫人。按照当时的惯例,凡是有封号的官家夫人都要隔三差五的去公立参拜。简单来说,就是问候问候,以谢恩厚之类的。按理说,这应该就是一个走走形式,拉拉家常之类的“无聊活动”,那些客套话一说完,就各自回家了。可是,奇怪的是,每次李煜的老婆小周后一去宫里,要好几天才回得来。大家可能要说,这有什么奇怪的,或许是她人缘好,太皇太后要多留她住几天呗!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只要稍微想一想就可以知道,小周后在这宫里呆上的那几天会发生什么?那肯定是被赵光义这个色鬼给弄上床,做那奸淫之事了。

    据说,这个赵光义很会玩女人,把小周后折磨得死去活来。这还不算,他还让人现场看他是如何奸淫小周后的,更为变态的是,他觉得光让人看还不过瘾,要是能把奸淫的场面画下来,那可更过瘾。于是,赵光义命令宫廷里的画师,用“很给力”的笔调,画了很多淫秽的画面,就跟看连环画似的。我在想,要是当时有DV之类的设备的话,赵光义肯定会将之拍摄下来,那简直就是一流导演的料,指不定会得个什么“最佳导演奖“之类的。

    赵光义这样折磨小周后,是男人都应该愤怒出手。但偏偏这个李煜是不敢说什么。气得小周后破口大骂,你这个没用的家伙,还是个男人吗?你猜李煜怎么说,你就不能小声点,要是被人知道了,我们就完了,这又不比自己家里。

    我们不禁要问,这个李煜怎么会是这样一个软弱的人?在李煜的身上到底有着怎样的鲜为人知的经历?他又是如何当上皇帝的?他又怎样一步一步走向亡国之路的?等等一些列问题,似乎牵引着我们的心。要回答这些问题,我们还得从头说起。

    先说李煜的父亲。李煜的父亲名叫李璟,历史上将他称之为“中主”。意思是说,李璟乃南唐的第二个皇帝。根据史书的记载,李璟在位时并没有什么作为,反而在朝政上犯了不少的错误。比如,重用奸佞之人冯廷已。这个冯廷已专横跋扈到了极点,仗着自己曾经是李璟的侍读,把很多人都不放在眼里。有一次,他竟然对开国功臣张口就骂,说你什么本事都没有,居然做那么大的官。对方当然也不示弱,说我是没什么本事,可我却不像你那样仗着自己有本事而祸国殃民。一句话把冯廷已给说得是无语回答。

    后来,有人实在是看不过冯廷的专横,就弹劾他。没想到这个李璟居然采取“和稀泥”的办法,让这事不了了之。要知道,冯廷已的名声可是臭到了极点,被当时人们称作“五鬼”、“四凶”之一。 “五鬼”、“四凶”都有哪些人呢?即当时把持南唐朝政的这样一些人:冯廷已、冯廷鲁、魏岑、陈觉、查文徽。前四个人称为“四凶”,加上最后一个人就是“五鬼”。

    像李璟这样的皇帝,如此重用五鬼、四凶,朝政不被他们弄得乌烟瘴气才怪。更为严重的是,会导致结党营私、内乱不断的恶果。然而,也不能说这个李璟什么好事都没做。当然,我说的好事是指他的个人爱好辐射到“为民服务”上面去了。我们知道,南唐的三个皇帝个人爱好还是有水平的。像李璟,他就在诗词书法方面有着很高的造诣。不但诗词写的好,他临摹前代书法名家的手迹功夫堪称一绝,几乎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也真是因为李璟的这些个人爱好,因此,他在南唐的教育文化方面的投入很大。为此,他兴办了很多学校、收藏了很多典籍,招揽了不少文艺方面的人才,大力发展造纸业等。而且,他还经常举办一些大型的“笔会”活动,以文交友,以文切磋。总之一句话,把南唐的文化产业搞得是有声有色。于是,在南唐时期,出了不少名家,比如,冯廷已,韩熙载、徐铉、王文秉、董源、董羽、顾闳中等。李煜就是生活在这样的背景下,我们可以想而知,他能学到治国之道吗?肯定不能。大环境就这样了,他又如何能治理得好南唐?

    现在,我们回过头来说李煜。他定是受了父亲李璟的渲染与熏陶,以及南唐浓厚的文化艺术环境的影响。因此,他在诗词歌赋以及书法绘画方面,表现出惊人的天赋。根据《宣和书谱》中的记载,我们可以看出,李煜对书法颇有研究与造诣。像《书评》、《书述》就是他研究书法的理论之作,至今看来依然具有很高的研究价值。而在《宣和画谱》中,则说他在绘画方面有着“清爽不凡,别为一格”的特点。比如,《云龙风虎图》、《自在观音像》、《秋枝披霜图》、《色竹图》、《柘竹寒禽图》等。另外,在收藏、音乐等多方面,李煜也是相当的不错。总而言之,李煜可谓是多才多艺,造诣非凡。当然,这一方面要归功于李煜自身的天赋与努力,同时,也得归功于他父亲的熏陶、教育以及为他提供了衣食无忧的生活环境。那么,李煜是怎样当皇帝的呢?

    根据李煜在《即位上宋太祖表》的记载,“徒以伯仲继没,次第推迁......既长且嫡,俾司国事......臣亡兄文献太子从冀”。(《李煜·即位上宋太祖表》)据此,可以看出李煜有一个兄长,名为弘冀,而他的另外几个哥哥,都先后夭折了。而根据陆游在《南唐书·后主本纪》中的记载,李煜排行第六。这至少说明,怎么着也轮不到李煜为皇储,继而为皇帝。换句话说,南唐的第三任皇帝应该是弘冀。

    史书记载,弘冀这个人做事果断,性格刚毅,很有铁血手腕的味道。公元956年的时候,位于北方的后周跟南唐干起仗来了。而且,此时南方的吴越也趁火打劫,对南唐的常州进行军事侵扰。正当南唐处于比较危急的时刻,镇守润州的弘冀显示出他非同一般的才能,与大将柴克宏一起,大败敌军。当时,本来李璟是下了命令让弘冀会京城防守的。然而,弘冀觉得这样回去不利于整个作战布局,于是就违背了父皇的命令,坚守了下来,果然取得了最后的胜利。事后,弘冀还自作主张的将投降的吴越将领全部给杀了。弘冀一而再,再而三的违背命令,擅做主张,让李璟很不高兴。然而,这次南唐之所以能够打败吴越,弘冀是功不可没。因此,李璟还是论功行赏,让弘冀做了太子。这么说来,弘冀做南唐的第三任皇帝似乎成定局了。

    可是,世事真的挺难预料的。偏偏这个弘冀有一个致命的毛病,这就是他非常不信任自己的弟弟李煜。而且,还想过要除掉李煜。为什么要除掉李煜呢?这个原因说起来大家都会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李煜的相貌有问题。对此,陆游在《南唐书·后主本纪》中有相关记载,“后主名煜……从嘉广颡丰颊骈齿,一目重瞳子”。(《南唐书·后主本纪》)

    什么意思呢?说这个李煜是天庭饱满,二头宽阔,脸颊丰盈,牙齿重叠。更要命的是“一目重瞳子”,这个可厉害了。要知道,在李煜之前有这一特征的只有三个人,即:仓颉、虞舜、项羽。这三个人都是帝王之象啊!现在,我们应该明白弘冀为什么对李煜不信任,并想除掉他的原因了。他是害怕李煜威胁到他将来登基做皇帝。那么,李煜对来自兄长的猜忌以及除掉之心知道吗?或者说他才去过什么行动吗?

    李煜当然看出了兄长的内心在想什么。于是,他采取了退让与躲避的态度,以此消除兄长心中的疑虑。就这样,李煜就什么事都不干,只一心一意搞他的文艺工作。我们来看,李煜在这期间写的一些诗词,通过这是次可以很好的说明他的心迹。大家应该很熟悉张志和写的《渔歌子》系列。其中,有一首相当有名,“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张志和·渔歌子》)

    张志和是唐代著名的隐士,此人多才多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是这样一个相当有才能的人,居然放着让很多人都羡慕不已的翰林不做,跑去隐居了,还给自己取了个雅号,名曰“烟波钓叟”。其实,张志和不过是为了追求自由自在的生活而已。那李煜呢?他也是如此。这不,他也为此写了两首很有名的词,叫《渔父》。在这里,我引用其中一首,“一棹春风一叶舟,一纶茧缕一轻钩。花满渚,酒满瓯,万顷波中得自由”。(《李煜·渔父》)

    李煜的这首词写的很有意境。一开始就连用四个“一”字,即“一棹春风”、“一叶舟”、“一纶茧缕”、“一轻钩”。为什么李煜要连用四个“一”字呢?原因很简单,就是为了强调这是渔父一个人的自由。当然,李煜是把自己比作渔父了。刘首醇的《五代名画补遗》记载,这首词是李煜题写在一幅名为《春江钓叟图》的画中的。遗憾的是,这幅名画已经失传,我们无法亲眼目睹这幅画的真容了,只能凭借我们的想象来加以描绘。在这春意盎然的季节里,一个渔父荡着一叶小舟在江湖上垂钓,他是轻装上阵,一纶蚕丝、一个鱼钩、一壶美酒,就是他肆意江湖的最好伴侣。想想这样的生活,是多么的惬意和自由啊!

    然而,就在李煜尽情畅游在“渔父”的自由世界里的时候,南唐发生了一件大事。因为这件事,使得李煜的命运有了很大的改变。原来,以为稳操胜券,可以顺利登基的弘冀突然死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呢?简单来说,就是弘冀权欲熏心,心太急。这样一来,就跟他的父亲李璟是格格不入。最严重的时候,连李璟都说不让弘冀即位了,要换人。换谁呢?弘冀的叔叔景遂。弘冀一听,吓坏了。不能让煮熟的鸭子飞呀!于是,弘冀就起了杀心,把景遂给毒死了。景遂死后,弘冀心里一直感到很害怕,常常做恶梦,梦见自己的叔叔向他索命。没过多久,便卧床不起,突然死亡了。如此一来,李璟就只剩下一个儿子了,就是李煜。当然,李煜也顺理成章被立为太子。公元961年的六月,李璟死了。李煜就这样坐上了南唐的皇帝宝座,成为第三任国主。李煜即位后,他的命运又将走向何处呢?

    2

    我们知道,历史上的五代十国就是一个乱世,各种政权相继建立。比如,有后周、北汉、后蜀、南唐、楚、吴越等。在这些政权中,后周的势力最大。公元960年,后周将领赵匡义在陈桥发动了兵变,史称陈桥兵变。然而,就取代了后周,建立了宋朝。李煜即位的时候,南唐的国力已经大不如前。那么,理所当然,李煜的悲剧就从这一刻开始了。

    公元956年的时候,后周对南唐发动了大规模的战争,占取了南唐江北的大部分地区。南唐经过殊死抵抗,好不容易将敌人打退了,没想到第二年,后周的皇帝柴荣又卷土重来,这一次更是来势汹汹,一路打到了扬州,把南唐打得是一败再败。南唐皇帝李璟被逼无奈,不但割让了长江以北的所有地区,还削去了帝号,不再称自己是皇帝了,而是“唐国主”,臣服于后周。直到后周大将赵匡义发动陈桥兵变,之后建立了宋朝,南唐依然没能东山再起,还是成为了宋朝的附属国。

    赵匡义这个人,自然是雄才大略,一统天下那是早晚的事。因此,赵匡义对南唐的咄咄逼人自然不在话下。面对这样严峻的形势,难道李煜就没有想办法励精图治?当然不是,不过,李煜做得那些努力,对赵匡义而言,那简直是小儿科。比如,李煜即位后不久,他就训练了一支名叫龙翔军的军队,这支军队其实也就是所谓的水军。但是,李煜这个人,要说在文艺才学方面,那是没得说。可让他训练军队,几乎等于“瞎忙活”。再者,南唐的实力根本无法与宋朝相比。要真的打起来,结果不说大家也知道。因此,李煜心里也很清楚,不到逼不得已,他是绝对不会跟宋朝杠上的。这样说来,李煜就甘心臣服?还真不是。李煜想着跟宋朝在战场上硬打,那肯定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要是用文斗,我南唐可是有这个实力的。李煜之所以有这样的信心,是因为他在做太子的时候,就曾经成功过。当时,后周派了一个叫陶谷的人到南唐做特使。这个陶谷仗着自己背后有坚实的后台,不可一世。经常奚落,嘲弄南唐的君臣。有一天,陶谷闲来没事,想找点乐子打发时间。这不,他看上一个美女了,简直美得让他连魂都没有了。两人一来二去,就勾搭上了,但这个美女就是不让他行云雨之事。陶谷是心急火燎,因为后周有事要召他回去。所以,他急啊!但是,事情有了转机,这个美女在一天夜里,突然主动来找他了,而且,还同意那云雨之事。这下,把陶谷美得心花怒放,使出浑身解数,不知道疯狂了多少回。云雨过后,这个美女说,亲爱的!你就要走了,我真舍不得你。要不,你就为我写首词吧!我想你的时候,我也好看一看,以解相思之苦。陶谷一听,说,小美人,我也舍不得你。于是,就写了一首名叫《风光好》的词。在词中陶谷这样写道,“好姻缘、恶姻缘,只得邮亭一夜眠,别神仙。琵琶弹尽相思调,知音少。再把鸾胶续断弦,是何年”。(《陶谷·风光好》)

    其实,这个美女都是南唐刻意安排的,目的就是为了戏弄陶谷,进而让他的后台没有面子。据说,这个美女的名字叫做秦若兰,是受过专门训练的,那勾人摄魄的功夫自然是一流。当然,关于这个事的记载历史有出入,有的说是“李煜的手下”韩熙载的主意,也有的说是发生在吴越。根据大多史料的记载,前者比较符合事实。因为,郑文宝的《南唐近事》、释文莹的《玉壶清话》以及周辉的《清波杂志》的记载都说是发生在南唐。

    现在,我们来说陶谷写的这首《风光好》。无疑,这首词是一艳词,而且将心迹表现得很直白。比如“再把鸾胶续断弦,是何年”这一句,意思是说,要等到哪一年才能把你娶过门做我的小老婆啊!再说直白一点,不知道何年何月,我才能与你再赴云雨,重温旧梦啊!哎!所以说,我也不知道我们的相遇到底是“好姻缘”还是“恶姻缘”。我很怀念我们在一起的那一晚,真是快乐似神仙。可是,我就要离开你了,就算那琵琶把所有的相思都弹完了,还是没有几个知音。换句话说,我再也找不到像你一样的美人了——真是要了我的命啊!你看,陶谷写的这首词,是多么的艳情不舍,多么的魂不守舍。

    等陶谷准备起身北归的时候,李煜摆下宴席为他饯行。陶谷一开始并不想喝酒,李煜见状,就说,看来宴席不大对你的口味,还是来一段歌舞助兴吧!李煜一挥手,便上来了一个歌妓。陶谷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歌妓不是别人,正是跟他一夜风流的那个美女。更有意思的是,这个美女所演唱的歌曲正是自己为她所写的《风光好》。而最最让他恨不得找过洞钻进去的是,这个美女正用很有味道的声调唱她与自己的“好姻缘”与“额姻缘”之歌。李煜见事时候后,赶紧劝酒,将陶谷灌醉了。当陶谷回到后周的时候,一件让他“声名大振”的事发生了。原来,京城里都在大肆传唱他写的《风光好》,并一度又一度的登上“京城歌曲的排行榜之榜首”。大街小巷,青楼阁院等好多地方都在传他的风流史。把陶谷给羞愤到了极点,却又无法说清,好长时间不敢出去见人。

    李煜做了国主后,此时的后周已蜕变为宋朝。李煜知道赵匡义的利害,因此他是加倍小心,处处表现出自己是臣服于宋朝的。当然,他的内心肯定很痛苦,有太多的无奈于其中。然而,即便是这样,赵匡义也会停止他的计划,他要彻底拿下南唐。不知道是不是万事皆有缘,有一次,赵匡义派了个叫魏丕的人到南唐为特使。这个魏丕到了南唐后,李煜还想着用文斗的方式挫一下对方的锐气。于是,李煜就在升元阁设宴招待魏丕。当大家喝酒喝到一半的时候,李煜提议说,我们不妨就眼前的景色即兴赋诗吧!李煜想着用自己的长处去打压对方的锐气,好让南唐的面子也风光。没想到的是,这个魏丕是非同一般,张口即来,特别是这样两句那可绝了,“朝宗海浪拱星辰”、“莫教雷雨损基扃”。那么,绝在何处呢?除了语句的磅礴大势外,还隐藏了对李煜的警告,说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做你的南唐国主,要对宋朝毕恭毕敬,不要有那些花花肠子的想法。否则,我们大宋皇帝一发威,你们南唐根基就没了。李煜当然明白这两句话的深意,其表情与内心是怎样的一种状况,那是可想而知的了。

    要说这赵匡义实在不简单,他要整治起人来,准叫人受不了。这不,赵匡义就利用李煜的长处给他下了一个套。这是怎么一回事呢?公元966年的时候,赵匡义就给李煜下了一道命令,让他给南汉的皇帝刘鋹(南汉后主刘鋹,即刘继兴,五代时期南汉君主)写一封劝降信,希望刘鋹能归顺宋朝。李煜接到命令后,心里恨得牙咬切齿,南唐本来臣服于宋朝,这已经让李煜倍感羞辱的了,如今还要我以国主的身份写劝降信给南汉的君主,这将置我于何地啊!只是,心里恨归恨,命令还是要执行。李煜想了一个法子,他让大臣潘佑代笔写了一封劝降信。信倒是发出去了,可南汉没有一点回音。李煜没法,又让潘佑再写一封,这下有回音了。刘鋹说先前没理你,已经够给你面子了,如今你还上瘾了,又写了一封,气得是气不打一处来,好你个李煜,真是厚颜无耻、苟活于世到家了。于是,刘鋹也回了一封信。不过,这可是一封绝交信,从此不再与南唐来往。李煜收到信后,心里很不是滋味。为了体现出自己是尽了力的,李煜还把他与南汉的通信一并呈交给了赵匡义。

    李煜就是这样懦弱与无助,我们来看他这一时期写的一首词,“遥夜亭皋闲信步,乍过清明,早觉伤春暮。数点雨声风约住,朦胧淡月云来去。桃李依依春暗度,谁在秋千,笑里低低语?一片芳心千万绪,人间没个安排处”。(《李煜·蝶恋花》)

    这首词表面看来是李煜在抒写感伤春景、怀忧自伤的情怀。实则是为自己无力挽救南唐的命运而叹息。我们还是先说词的大意,说的是一个美女因为心事重重无法在夜里安睡,就起床到了庭院的水池边散步。尽管清明节刚过,然而,她还是感觉到美好的春天就要离去。这不,在风的作用下,那依稀的小雨点也被吹走了。等她抬头看那天上朦胧的月亮时,已是云来云往。李煜写到这里,笔锋一转,转到何处了呢?这个美女看着桃花和李花是那样的留恋着春天,不禁发出一声叹息,真是伤春迟暮啊!在远处,是谁家的姑娘在荡秋千呢?她得欢歌笑语让我想起了自己的心事,只是,这千头万绪该如何是好,人间的那个地方才能让它有个安放之处?一句“一片芳心千万绪,人间没个安排处”成为李煜内心最真实的写照,着人家如此之大,为何就没有南唐的安身之地。换句话说,李煜是在为自己对宋朝的步步逼近而感到束手无策。面对这样的束手无策,李煜又该如何呢?

    3

    我们常听到这样一句话,“万能的佛主”。意思是说,佛主是无所不能的。李煜也信这个,特别是在他与小周后成婚后,南唐的佛教发展迅速。最能直接加以说明的就是,南唐的和尚与尼姑陡增。我们知道,一般来说,那些出了家的人基本上都是不用交什么赋税的,而且还能享受不少优惠政策。这样一来,会给朝廷带来很大的负担。大概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早在后周时期的柴荣皇帝,就搞了一次大规模的灭佛运动。在这里,限于篇幅不在累述。

    现在,我们来回答这样一个问题,李煜为什么要在南唐大力发展佛教。其原因到底是什么?根据《江南野史》中的记载,说的是有一天早上,李煜醒来后,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阵钟声,李煜就问,是何人这么早就撞钟啊?手下听后,赶紧把撞钟之人给叫了进来。出人意料的是,这个撞钟的是一个没有出家的小孩。不得了啊!一般人撞钟都是乱撞的,只要撞得响就行,这个小孩撞得很有水平,挺有节奏感的。李煜是精通音律之人,他自然听出了其中的音律感。于是,李煜就把这个给弄出家了,让他做了和尚。小孩说,我常听师父的教诲,要把佛祖的事时刻放在心上,如今陛下给我这么大得恩惠,我怎能独自享用。所以,我恳请陛下大力发展佛祖的事业吧!让你的子民感受到你巨大的恩惠吧!李煜一听,这话说得在理,就答应了这个小孩的请求。

    其实,对于这个记载,我认为不大可信。李煜就因为这个小孩的一句话就答应大力发展佛教?别的不说,《江南野史》,这都说了是“野史”了,不足为信。不过,至少可以说明一点,李煜队佛教是感兴趣的。我倒以为,李煜可能是借用这个小孩之口,为自己兴佛找到理由。换句话说,李煜实在没法了,他只能求助于佛祖帮帮忙,挽救南唐的命运。

    据说,李煜对佛教徒可是相当的照顾。对此,我举一些例子加以说明,估计大家听了都会觉得真的是不可思议,荒唐至极。我们都知道,出了家做和尚,那得六根皆净啊!但偏偏有不少和尚对尼姑动了情,并且做了那云雨之事。作为国主的李煜怎么着也得对他们进行处罚吧!然而,李煜偏偏不,他说,也不能怪这些和尚或者尼姑他们这样偷偷摸摸的,他们的出发点是好的,不就是为了结婚嘛!如果我惩罚他们,不让他们继续做出家人,那他们还俗后,就可以结婚了。这岂不是正中他们的下怀?所以啊!还是让他们到佛祖面前磕上几百个头就算了。这都什么逻辑,那和尚尼姑磕几百个头算什么,他们可是天天磕呢,小意思。再说了,既然出家了,就应该遵守佛法,如此不顾佛法,那大兴佛教有什么用?还有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又一次,李煜去妓院消遣,正好碰到一个和尚正在妓院里正吃喝。这和尚有钱啊!还请了不少朋友一起吃喝玩乐。这和尚看到李煜还挺有儒雅与风度的,就叫他同桌而饮。李煜自然欣然答应,等喝到兴致高亢的时候,李煜来劲了,拿起笔在墙上就题写了一行字,“浅斟低唱偎红倚翠大师鸳鸯寺主,传持风流教法”。(《清异录·偎红倚翠大师》)什么意思,简单的来说,这个和尚是玩女大王,泡妞专家之类的。总之,就是对女人很有一套。后来,这个事还成为成语典故了,即偎红倚翠。当然,这个和尚可能当时也没在意李煜题写的这一行字,继续跟妓女快活去了。而李煜竟然也毫不追究这个和尚的行为,反而把这事当做茶余饭后的笑料。

    如果说上述两个例子中的行为是小打小闹的话。那李煜采取看“命灯”能否到天亮的办法来决定死刑犯的生死就是大事了。具体来说,李煜在“斋日”的时候,会在佛像浅点上一盏灯,即“命灯”。如果这盏灯在天亮之前熄掉了,那死刑犯就必死无疑了。反之,则不会死,另作宽大处理。李煜这样做,后果严重啊!谁能保证没人在这盏“命灯”上作假。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悄悄的添油。死刑犯都可以不死,可想而知南唐有多糟糕了。而且,更让李煜想都没想到的是,他这样热衷于佛,被赵匡义给利用了。

    原来,赵匡义一直都在密切注意南唐的动向。如今李煜这么热衷于佛,他就想着派人装作僧人,混进南唐,为以后彻底弄掉南唐做好准备。可叹李煜居然还如此布清醒,把现实中无法解决的问题寄托在佛祖身上,而不是励精图治,拯救风雨飘摇的南唐。关于赵匡义派人装作僧人混进南唐的说法,历史上有不同说法。在此,不再累述,大家可参阅《南唐书》和《江南野史》。我所要说的是,这个混进南唐的僧人,李煜曾把他称之为“一佛出世”、“小长老”等等说法。为方便叙述,这里就以“小长老”作为叙述角度。小长老通过一些办法,接近了李煜,然后又取得李煜的信任,把李煜搞的是神魂颠倒,佩服的是五体投地。为了消耗南唐的国力,小长老想了很多办法。比如,假托为国主修功德,让李煜慷慨的施舍财务,到处修建庙宇,开展大型佛教活动等。对此,吴任臣的《十国春秋》里有这样的描述,“庄严施舍,斋设持诵,月无虚日”。不说别的,单从“月无虚日”我们就可以得出庄严一个信息,那可是月月都有佛教活动。由此可见,李煜有多么的痴迷于佛祖了。

    李煜被小长老这么一搞,这么一蛊惑,完全丧失了斗志,一门心思的跟着佛祖走,使得南唐的国力几乎快到了崩溃的边缘。根据《江南野史》的记载,“囷廩渐虚,财用益竭”。老实说,真的挺佩服赵匡义的谋略的。他这样不费一兵一卒,就把南唐搞得国库空虚,再也没有力量巩固边防了,为以后顺利干掉南唐减轻了不少负担。

    读到这里,有人或许要问,难道南唐就没有一个清醒的人,能够认识到这其中的严重危机吗?对此,我的总结有如下几点:

    1、跟着糊涂。也就是说,跟李煜一样,也热衷于佛。当时有很多大臣争先恐后的信佛,连荤都戒了,改吃素食。达到“群臣和附,惟恐居后”,“多蔬食持戒以奉佛”的局面。(语出:陆游的《南唐书》和李焘的《续资治通鉴长编》)可想而知,要这种跟着糊涂的人觉察到危机,不可能。

    2、装糊涂,得过且过。这种人,内心可能是清醒的,但一看到再怎么努力也挽回不了南唐的命运,干脆好好享受人生得了。最有代表的一个人就是韩熙载。陆游在《南唐书》中说他是“才气逸发,多艺能,善谈笑,为当时风流之冠”。陆游的这个评价很到位,韩熙载就是这么一个人。大家肯定都知道,有一幅价值连城的名画叫《韩熙载夜宴图》,这幅画描绘的就是韩熙载开家宴享乐的全景图。韩熙载也是玩女人的高手,养了很多绝色美女,而且还经常搞集体的淫乐活动。弄得是影响颇大,惊动了李煜。李煜就想着撤他的职。韩熙载害怕了,就对李煜说“诸佛慈悲,尚容悔过”。(《江南野史》)然后就把家里养的美女给遣散了。李煜一看,这老头态度还挺好,又信佛。算了吧!就不再追究了。然而,没过多久,韩熙载又忍受不了寂寞了,把遣走了的那些美女全都叫了回来,继续夜夜笙歌,淫乐享受。而李煜知道后,也没说什么,反而一笑而过。

    3、不糊涂,坚决反对。当时,还是有一部人看出了问题的严重性,于是就上书提醒李煜。然而,李煜根本听不进去,反而将他们给贬谪了。比如,有一个叫王涣的,他就坚决反对,并以梁武帝崇佛而亡国的历史教训提醒李煜,把李煜气得不行。结果可想而知,好不容易有人看出了问题的严重性,却被李煜给惩罚了。真实可悲可叹啊!

    公元971年,北宋灭掉了南汉。南汉被灭掉了,下一个目标不用说就是南唐了。而此时的李煜他感觉到了吗?

    4

    要说李煜没有感觉到,这不符合事实。不过,他采取的策略依然是对宋俯首帖耳,表现得很乖巧,很听话,很懂事。一句话,照常进贡,增加进贡次数,把南唐国住改为江南国主。

    面对这么“乖巧、听话、懂事”的李煜,赵匡义有何反应呢?赵匡义当然不可能因为这个就不灭掉南唐了。他现在是步步紧逼,逼得李煜不得不反抗。简言之,我就是要一步一步的蚕食你,让你一天天完蛋。这不,赵匡义打起南唐详细地图的注意了。李煜也没法,只得连夜绘制南唐的地图副本,乖乖呈上去。

    李煜真的是太软弱了。可是,南唐真的就没有一个可用之才?答案是,有的。那么,这个人是谁呢?这个人就是镇守武昌的南唐名将林仁肇。

    林仁肇,根据史书记载,此人体魄雄健,骁勇善射,富于谋略。因他在自己身上纹了一只猛虎。所以,又被人称为“林虎子”。公元955年,后周皇帝柴荣率军南下淮南,企图灭掉南唐。在正阳桥一战中,林仁肇带领1000多人逆风举火焚桥,力阻后周军队进攻。当时,后周的殿前都指挥使张永德是一个神射手,他射中了林仁肇好几箭。但这个林仁肇非同一般,拔身上的乱箭跟拔刺似的。张永德看得是心惊肉跳的,吃惊说,“彼中有人,不可轻敌”。然后,就急令退兵了。从此,林仁肇声名大振。

    就是这样一员猛将,李煜居然不信任他,还把他一家大小给软禁起来,说他叛国。林仁肇回答说,“尔无妄言,宗社危矣”。(《南唐书》)面对南唐如此严峻的形势,林仁肇向李煜建议,北宋的军队由于连年打仗,肯定是疲惫不堪,如果这个时候利用精兵趁机打过长江,再加上淮南的人心所向,一定能够收复失地的,本人愿意担当这个任务。李煜一听,这还了得,你把精兵都带过去了,你要谋反怎么办?一句话,根本不信任林仁肇。要知道,北宋的军队是很顾忌林仁肇的,连赵匡义都要想办法除之而后快。赵匡义想了什么法子呢?简言之,离间计。最后,李煜给林仁肇来了个阴的,让人悄悄的下毒,把林仁肇给毒死了。这下好了,南唐这么一员猛将,没有死在战场上,倒先死在了自己人手中。

    像林仁肇这样爱国之士自然不止一人,可惜都被李煜给逼死了。比如,李平,此人也挺厉害的,他主张改革,力图拯救南唐,最后也是被李煜给逼的上吊自杀了。又如,大臣廖居素,他也上书李煜,希望李煜不要再像以前那样了,而李煜对这样一位忠臣,忽然不闻不理。廖居素伤痛欲绝,从此闭门绝食,直到有一天,他穿着官服站着死在了一口井里。忠臣良将,就这样被李煜给害死了。看来,南唐真的没救了,而李煜的命运越来越让人担忧。

    在这种情况下,南唐开始有人明显的趋向于投降了。而赵匡义也开始准备给南唐致命的一击。赵匡义在汴京称修建了一座颇具江南风格的豪宅,取名为“礼贤宅”。然后,又放出话来,说李煜和钱俶哪个先到京城给我磕头,我就把宅子赏赐给他。在这里做点补充说明,当时未被北宋灭掉的相对独立的政权就剩下南唐和吴越了。钱俶就是吴越的皇帝。李煜不是傻子,再者,就算再傻的人都明白赵匡义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投降吧!别再死撑了,早点投降,我还能给你点赏赐,要完了,不但赏赐没了,很有可能连小命都不保。

    李煜这次的反应很让人一惊,以前他不是“乖巧、听话、懂事”吗?现在,他突然态度一下子转变,你让我去我就去,你也太以为我好使唤了。一开始,李煜就推辞,后来推辞不了了,就说“臣事大朝,冀全宗祀。不意如是,今有死而已”。(《南唐书》)

    什么意思呢?李煜说,我可是一向对大宋王朝恭恭敬敬,从来没不听话过,如今你们逼人太盛,连祖宗留给我的这点基业也要毁了,我只有宁死不屈,豁出去了。

    赵匡义一听这话,哈哈大笑,说“此措大儿语耳!徒有其口,必无其志”。(《江南野史》)赵匡义一听,哟呵!长脸啦?这不过是酸楚文人说的话罢了,空有一张嘴,说说而已,根本没有什么大志。一句话,没把你李煜,没把你南唐看在眼里,难道煮熟的鸭子会飞不成?其实,赵匡义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你李煜不去,那我就有动手的理由了。就这样,在公元974年,北宋大将曹彬率军突然发起袭击,快速攻下了池州,直逼南唐都城金陵。

    然而,宋朝要马上灭掉南唐也不现实。为什么这样说呢?原因在于,南唐有长江作为天险,如果好好守住长江,不让宋朝军队打过来,那宋朝军队可能也是一筹莫展。这也是李煜敢跟赵匡义叫板的原因。

    可是,历史真的挺让人不可思议的。就在李煜为自己还有长江作为天险保护时,殊不知,早在几年前赵匡义就防了这一手。这是怎么一回事呢?都说小人误国,此话真的不假。南唐有一个叫樊若水的人,此人仗着他老爸是一个县官,自己还有那么一点文采,成天不可一世。于是,他就想着去考取功名,显摆显摆自己的能力。不料,这小子没考上,被考官一笔给刷下来了。我靠!你这个什么狗屁考官!居然看不起本少爷。樊若水气得不行,非要证明自己是块料,他就跟李煜上书,并提了不少建议。那个时候,李煜忙他的佛事都来不及,哪有功夫理会樊若水呀!樊若水由此怀恨在心,你不是瞧不起我吗?好!你这里庙大,门槛高,我惹不起,行了吧!我去投靠宋朝去。

    樊若水主意一定,便开始了行动。他想着自己就这么空着手去见赵匡义,人家肯定不买账。于是,樊若水就干了一件特不地道,特遭人恨的事,他跑到离南唐都城金陵80多里处的采石矶,搜集了很多有利于宋朝的军事情报,并且还给出了就在采石矶搭建浮桥的策略,以此渡过长江。让人气愤啊!这小子干了这么一件伤天害理的事,可怜李煜还浑然不知,以为长江是他的救命菩萨。后面的事在这里就不再多说了,一句话,李煜完蛋了,南唐完蛋了。正所谓“无可奈何花落去”,李煜终于沦为阶下囚。

    现在,有一个问题摆在我们面前,就是赵匡义会怎样对待李煜呢?根据历史记载,李煜到北宋都城汴京的时间为北宋开宝九年的元月四日,即公元976年。这一天,赵匡义在明德门接受李煜等人的投降。此时的李煜心里很害怕,因为自己的反抗惹怒了赵匡义,肯定没好果子吃——至少李煜这么认为。然而,赵匡义没有杀李煜,李煜以前的软弱、乖巧、听话、懂事帮了他的忙。赵匡义不但没杀李煜,还给李煜封了官,为右千牛卫将军、违命侯。特别是这个违命侯,有点意思,大有嘲讽的味道在里面。不过,别以为是将军、侯爷就很了不起。实际上,赵匡义给他的封的这个官,有名无实。

    李煜投降后的日子,他过得很郁闷,天天以酒消愁。当然,也写写诗词之类的。这或许是李煜排遣绝望与痛苦的一种办法吧!据说,李煜天天喝酒,让赵匡义都感到担心,怕他给醉死了。就下令少供给酒给李煜。李煜说,没酒我怎么打发日子啊!你听!打发日子,可见李煜心里是多么的绝望无助。然而,日子还要活下去,李煜没有死的勇气,像他这样软弱的人。不过,赵匡义却死在了他前面。赵匡义死了,李煜的日子会不会好过一点呢?

    公元976年,赵匡义死了。他的弟弟晋王赵光义即位,史称宋太宗。赵光义即位后,表面上看似比赵匡义对李煜要好。其实不然,以前赵匡义不过是在封官的名字上嘲讽李煜,或者故意挑李煜文章的毛病。比如,有一次赵匡义对李煜说,听说你的文章写得不错,有没有什么经典的句子,念两句来听听。李煜一听,这没问题啊!就把他的得意之作《咏扇》中两句念了出来,“揖让月在手,动摇风满杯”。按理说,李煜这首诗写得不错,一读就能品味出读书人手拿纸扇,见面作揖的潇洒韵味来。你猜赵匡义怎么说,哈哈!哈哈!满杯之风,能有多少风,难不成就把杯子装满了?无语了,难怪毛主席要说“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了。这赵匡义也太有型了,如此理解诗的韵意,真是牛人!

    那么,赵光义呢?他一上台后,虽然把李煜头上那个“违命侯”的帽子给摘了,重新封了一个“陇西郡公”。但是,赵光义心里可黑着呢,他整人的功夫阴损得很。有一次,赵光义假装关心的对李煜说,你看,我平时也挺忙,知道你喜欢读书,这不,我们这里建的崇文院,里面可有你们那里不少的好书哦。你不如就搬到崇文院附近,也方便读啊!大家可能觉得,这没什么啊!可对于李煜来说,这可是如同刀刺,这哪是让李煜去那里读书啊!分明是在刺痛李煜内心的亡国之痛。更可恨与屈辱的是,赵光义还隔三差五的把李煜的老婆小周后给搞了,给他戴上绿帽子。

    李煜就在这样的屈辱与绝望中度过一天又一天。直到有一天,那是一个难忘的七夕情人节。李煜在度过自己人生最后的一个生日后,便离开了人世。李煜虽然死了,但他的词却名满天下,成为一代词帝。也许,死了真的是一种解脱。因为,活着比死了更难受,更痛苦。对李煜而言,他的一生用“一梦浮生”来概括,或许是最为恰当的。

    最后,我们以李煜的一首《乌夜啼》作为本文的结束,“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留人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李煜·乌夜啼》,又名《相见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