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执着

羽果果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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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视线若有若无的落到了宁憬晨的身上,他还是和以前一样耀眼。我在思考着我要怎么样告诉宁憬晨,我爱他,比他爱我更早,我爱他比他爱我更深。我微笑着向他走去,像老朋友一样和他打招呼:“好啊”

    他笑着点了点头,并没有太多的语言。

    “宁憬晨,我收回以前对你说过的话,其实我……”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突如其来的林墨然推倒在旁边。

    然后,我看到的是罗舒琼对着林墨然的脸拨了一些东西,如若不是林墨然推开我,那么被泼的将会是我。

    林墨然被送去了医院。我在医院外面泪雨如下,紧张的说不出话,我不知道罗舒琼泼的是什么……所以,我才会这么害怕……宁憬晨一直拉着我的手,安慰我说:“会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一切也都会过去的”

    万幸的是,罗舒琼泼的不是硫酸,也不是辣椒水,只是加了洗衣粉的水而已。当我知道这些的时候,我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瘫坐在病房外面。“没事了,没事了”宁憬晨把我搂在了怀里,轻声安慰道。宁憬晨的怀抱真的好温暖,有点舍不得离开。

    我的眼泪开始止不住的往下流……“你别这个样子,你这个样子,我会心疼的”宁憬晨温柔的替我擦去眼泪。

    “恩,我们去看看林墨然吧”我从他温暖的怀抱抽离。

    他拉着我的手推门走进病房。看着躺在床上的林墨然,脑海中浮起那一次次林墨然帮我的场面。

    “宁憬晨,我想和林墨然单独聊聊”我低垂着头对宁憬晨说道。

    “恩,我出去买点东西再回来”说完,就推门出去了。

    我坐在床边,望着这个如墨一样的女孩,善良的让人心疼的女孩。

    “谢谢你”望着她眨动的眼睛,我轻声的说道。

    “我不是救你,我只是不想让宁憬晨伤心,难过”她把手从我手中抽离。

    “你就不能为自己想想么?如果那是硫酸……”我没有再说下去,我想她会明白我的意思。

    “可是如果是你受伤害,你一定又会没有勇气和宁憬晨在一起。那样,你们又会错过”她说得很真诚。

    “你就不能为你自己考虑一下么?上次火灾不顾一切跟着他往里闯,这次你又不顾一切的推开我,你可不可以自私一下呢?”我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她的脸有些苍白,苍白的让人心疼。

    “只要他幸福就好”林墨然满脸的心甘情愿。

    那一刻,我选择了沉默。

    “颜落,你知道么?其实我挺羡慕你的。有那么一个人这么的爱你。我真的不希望你们就此错过……因为我希望他幸福,可是他的幸福却只有你才能给”她揽住我的肩膀,语气是那样的温和,她的温和有点不真实,因为以前的她是那样的嚣张跋扈……

    “墨然,你好好照顾自己,其它的不要多想”我直觉得想要逃避这个问题。

    “颜落,即使是为了我,你也要和宁憬晨在一起。我不希望你们两个都这么的痛苦”她的语气里竟有一些祈求。

    我再次选择了沉默,我不知道我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我还能说些什么。

    “颜落,你一定要让宁憬晨幸福,你们都已经错过了这么多次,这一次不要再错过了,好不好?”林墨然的声音有些哽咽。

    那一刻,我又选择了沉默,也只能选择沉默。

    “颜落,我求你别再找这种那种的理由和借口来拒绝宁憬晨”林墨然的语气里满是恳求,她的恳求让我无法忽视,我也没有办法再次选择沉默。

    那天下午我都是在恍惚中度过,不是不小心打翻了水瓶,就是一头撞上了玻璃,等到晚自习上到一半的时候,我举手说想去厕所却说成了食堂,弄得老师很纠结的问我:“你饿了么?”我就不负众望的接了一句:“恩,我要去厕所”就这样在老师无语的目光和同学哄笑声中离开了教室。

    我站在以前学校的门口,像个女混混一样靠在墙边,吸着烟……眼神也是那样的迷离,直到看到罗舒琼,我才缓缓的站起身,向她走去。

    “你来这儿做什么?”先开口的是她,而不是我。

    “想和你谈谈”我没有拐弯抹角。

    “我不认为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罗舒琼有点不屑的说道。

    “我们之间确实没什么好谈的,但你和宁憬晨之间也没有什么好谈的了么?”我真的好坏,竟然把宁憬晨也给脱下了水。

    “走吧”她直接了当。我和她一前一后走在夜色笼罩的小巷子里。

    “说吧,到底什么事?”罗舒琼的语气里透着一丝不耐烦。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你做了这么多事情,难道你不应该付出一点代价么?”说着,我掏出了事先准备好的匕首。

    “你要干什么?”罗舒琼害怕的直往后退。我没有在和她废话,而是直接了当的拿刀划向了罗舒琼的脸。

    她躲闪不及,她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条血口,很深。因为我很用劲的划向她。罗舒琼蹲下身去,捂住脸,狼哭鬼嚎……我冷冷的站在旁边,看着她,抽着烟……直至她脸上的血凝固了,我才打了110……是的,我选择了自首。

    从头到尾,我都是清醒着的,也都是冷静着的。

    我进了拘留所,他们问我什么,我都没有回答,只是在刚进来的那一刻。我说了一句,我认罪。再后来,我就在拘留所里度过了那一个晚上。我没有感到害怕,因为我早已习惯黑暗,早已习惯孤单。

    听说,罗舒琼的脸没有办法复原,即使是在这个科技发达的21世纪。只因为我刺向她的时候用尽了全力,当听到这个消息时,我笑出了眼泪……我还听说,罗家要起诉我。听到这个消息,我的脸上以及心里没有任何起伏,只因为这个结果在我的意料之内。在我被拘留的日子里,我谢绝见任何人,包括宁憬晨。

    在拘留所的日子,我并没有度日如年,反而比平常过的还要轻松。日子一天天过着,如流水般自然,有谁会记得过往的一切,又有谁还会记得有我孟颜落的存在。

    我不知道在拘留所里待了多少天。但当我走出拘留所的时候,我感觉那日的阳光前所未有的刺眼。在拘留所门口,我看到了吴桐羽,看到了林墨然,看到了慕青,甚至看到了肖雅琪。可却没有看到宁憬晨。那一刻,我真的很失落。

    “颜落,你没事吧?”吴桐羽首先走了上来。

    “你是谁?我好像不认识你吧?”我茫然的眼神让他们不得不相信我是真的失忆了。

    在这么多事情发生后,我是真的没有办法在以孟颜落的身份生活下去,所以我只能假装失忆。

    “那么你是否还记得我?”林墨然有些不可思议的问我。

    我只看她一眼,随即便摇了摇头。

    “难道颜落真的失忆了?”吴桐羽不可思议的自言自语道。

    “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我怕呆的时间太久露出了马脚。

    “那么你还记得宁憬晨么?”林墨然对着我的背影问道。

    “我该认识他么?”我不答反问道。

    “你难道把他也忘记了,你怎么能,怎么可以连他也忘记”林墨然轻笑道,泪水模糊。

    而我仅仅在离开是转身的那一刻,我的眼泪奔腾而下,流进了我张开的嘴里,味道很咸很苦涩。

    我始料未及的事情是肖雅琪竟然追了上来。哭声嘎然而止,我三下五除二拿袖子把泪水干“有什么事情么?同学?”我的语气真的很冰冷。

    肖雅琪见我真的不记得,就说起我英勇的事迹来。听说我转到这所高中第一天就收了:情书44封,巧克力24支,鲜花17朵。过了半学期,我就成了迪厅的常客。每到晚自习的时候,那些男生就逃课去迪厅与我偶遇,因而创造了本校逃课学生人数之最……

    “这么辉煌的过去,你舍得忘却么?”肖雅琪的目光一直紧盯着我。

    “我没有必要回答你”我转身就走,不给她留一点余地,走的是那样的决绝。

    我不知道我在大街上游荡了多久,只知道我从拘留所里出来的时候是阳光明媚的白天,现在却是满天繁星的黑天。我知道吴桐羽一直跟在我的身后,但我始终没有回头。她也一直保持着沉默。就这样,我们一直对立着。

    直到大街上的人越来越少,吴桐羽才叫住我:“等一下,我想和你谈谈”

    我没有回答,也没有回头,只是停下了脚步。

    见我停了下来,吴桐羽立刻跟了上来。

    “有什么事情么?”我睁着再也迷茫不过的眼睛问她。

    “你准备去哪?”吴桐羽的语气里满是关心。

    “去哪?还没有想过。我也不晓得我还能去哪?”我的语气是那样的忧伤。

    “我知道你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我认为这对你而言这是最好的结局。我叫吴桐羽,是你以前最好的朋友。虽然你把我忘记了,但是我们还是会像以前那样成为好朋友的”吴桐羽说的很坚定。

    “那么你应该知道我以前的事情了”我轻声问道。

    “恩,你叫孟颜落。现在就读于某某学校高三7班……”吴桐羽简单的几句话概括了我以前的我。

    “我们走吧”说完,我便率先走了起来。

    “去哪?”吴桐羽一头雾水。

    “回宿舍啊,明天不是还有课么?”我眨着眼睛问道。

    “啊?恩,我们走吧”吴桐羽还是呆愣着的。

    吴桐羽,谢谢你,谢谢你即使在这个时候也没有将我遗弃。

    清冷的月光下,走远的身影,浅显的影子在阴暗的小道上拖长着。

    第二天,当我来到教室的时候。我迎来了所有男生的观望,女生的八卦……

    “你们看什么看,又不是没有见过”我直接对着他们大吼。

    “确实没见过进了拘留所之后,还有你这样嚣张的”郭婕双手环胸,飞扬的眉轻轻的挑起。

    “即使我再嚣张,那也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窗外的风撩起的漆黑长发掩盖了我有点茫然的眼神。

    “孟颜落,你最好给我安分一点”郭婕威胁道。

    “难道我还不够安分么?”我的眼神如同清澈的湖水,脸上无辜的笑容如同天使般纯净无暇。

    “你……”郭婕看到我那无辜的眼神又开始抓狂了,她一个巴掌甩过来,我的脸立刻肿的老高。

    我不是躲不过,而是不想躲。

    细长的液体从眼角一直绵延到嘴角,然后掉落在我精致的锁骨上,像一首忧伤的夜曲。

    “郭婕,你也太过分了吧。孟颜落她失忆了,以前的事情她都不记得了”吴桐羽不顾一切的站了起来。吴桐羽的话让所有的人都很吃惊。

    眼泪,还在不自觉中流出,是为他还是自己而流?

    高三的课程比我想象中的吃力很多,在几次月考名次都被甩尾之后,我终于没有了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