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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憬晨坐立不安,他知道这种时尚晚宴很多时候是所谓上流富豪们纵情声色的堂皇借口,人体彩绘,下一步又是什么?
宁憬晨猜的果然没有错,到了晚宴最后,主办方竟然提出全裸人体彩绘过程展示,打着艺术的幌子公然糜烂,宁憬晨握紧了拳头恨不得冲上去给那主办方一拳头然后把站在台上无措的孟颜落拉下来。
还好最终尹夜出声制止了这场闹剧,站起来脸上带着淡淡的嘲讽:朱先生想要研究人体艺术的话可以直接去看某国的动作片,何必为难这些小女孩呢“尹夜说话刻薄,不留情面。主办方的朱先生立时红了脸,但一副不敢发作的样子。
“你看台上最漂亮的那个女模特,最近风头正劲呢。据说尹夜就是她的金主。”林墨然在试探宁憬晨对孟颜落是否还有情感。
怒气上来。宁憬晨压制住,问林墨然;”她的口碑怎么样?”
林墨然脸上浮起嘲笑:“你说呢?不喜欢她的占多数,一个靠着金主往上爬的女人,惹人厌烦,惹人嫉妒。口碑能怎么样?”
宁憬晨猛然站起来:“我还有些许的事情,你先回去吧。”
一切都好像失了控,宁憬晨往卫生间拦住孟颜落,咬牙切齿的说下一句话:“孟颜落,我当年的选题没有错,你就是坠落”
我只是淡淡的看着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回到家,我还是一副若有所思神游太空的模样,尹夜松了松衣领坐下,仰面看着我:“我给过你自己另外的选择,但这是你自己选的这条路,既然如此,就不要后悔。”
我猛然回过神来,茫然的看了尹夜一眼。
尹夜叹了一口气,叫人把东西拿来,是一件设计顶尖精细的礼服,湛青色。尹夜在我身上比划了一下:“其实你还是更适合青色,为什么老是穿大红色?”
我没有说话,把脸埋在手心里:“我累了”
“你和宁憬晨的故事,我都已经知道了。”
“你调查我?”
“你是我签下的艺人,难道我不应该调查你么?”尹夜反问道。
“这是我的私事。”
“你认为艺人会有什么隐私么?”尹夜咄咄逼人。
我就那样子看了他一眼,然后莫名其妙的笑了。
“你笑什么?”尹夜不解的问道。
“笑我太傻。枉我这么相信你,这么的信任你。可你呢?你却偷偷的调查我?你就那么想知道我的隐私,乃至我的秘密么?”
“我只是想关心你”尹夜没有想到我会这样在意他调查我的事情。
“关心?这样子的关心我不需要。你也不要打着关心我的幌子来说是关心我。”
“颜落……”尹夜想说些什么,但是却又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时尚晚宴过后很长一段时间宁憬晨和孟颜落没有联系。宁憬晨只是知道孟颜落成为时尚界如日中天的明星。
而孟颜落的绯闻始终只围绕着那个人:尹夜。
尹夜似乎也不避讳和孟颜落的系,时常挟她出席各大盛典。
某次和林墨然吃饭,林墨然笑着说:”我觉得尹夜或许对孟颜落是真心的。““靠榜上大款上位,一个拜金女一个富二代,有什么好炫耀的”宁憬晨冷哼一声。
“这有什么大不了啊,富二代也不见得全是花花公子,我看尹夜倒是有些许真的本事。”
林墨然狐疑的眼神在他面孔上梭巡一圈。
宁憬晨猛地站起来,怒瞪林墨然。脸色一阵青白。
林墨然吓了一跳,乖乖闭嘴。
宁憬晨正在筹备自己的首次画展,藏品看了又看,始终还是觉得当年给孟颜落画过的那些画最好,想了想,最终还是回趟学校,向导师讨那副毕业作品充门面。
“这个画上的女孩是孟颜落。可惜了”导师抽着烟斗眯眼看那幅画。
可惜什么了?宁憬晨轻轻拂拭着画上的尘埃。他当初为什么不可以勇敢一些呢,去他的世俗去他的责任,他怎么会把她放走?而今中间隔着的岂止万水千山,他再不能为她画画,为她照相,不能再牵她的手,看他怒气冲冲的生动眉目。
在写邀请函的时候,宁憬晨最终还是落笔写下尹夜和孟颜落的名字。
他想再看她一眼,当着面,活生生笑的她,而不是电视上隔着屏幕的面具……
尹夜把请帖放到我面前,我翻开,看到宁憬晨三个字吓了一跳,抬起头来,尹夜皱着眉毛看我,眼睛里带着冰冷的笑意。
“你要去?”我定定神。
“他好大的面子,一个刚上位的小画家,以什么身份邀请我去?画家?摄影家?还是情敌?”尹夜不以为然的笑了。
我本想息事宁人,听到情敌二字不由得火了,扯扯嘴角笑了:“你在乱怀疑什么?你每天说喜欢我,像是在说服自己一样,你累不累?你不累我都累。”
尹夜脸色一变,最终还是把话咽了,转而说:“你要是想去,我不会栏你。我知道像你这样贪慕虚荣的女人做什么事情都会懂得权衡轻重,你要的,他给不了。”
我在心里不以为意的笑了,他给不了,你以为你就可以么?尹夜,你太自以为是了。
画展那天。
去还是不去?我指甲刮擦着大红色得请帖,红的像是结婚用的喜帖一样……想起落颜,想起林墨然。我的心里竟然像是被狠狠地刺了一针。打开电视,电视里正在播放宁憬晨的画展,镜头前宁憬晨与林墨然相携而站,林墨然依偎在宁憬晨身侧,一副乖顺良家少女的形象,我看看茶几上映出自己颓废模样,瞬间失神。
如果当年的宁憬晨对她有意却最终把她推出门外,他何尝不是个权衡利弊的人?到如今,肯不计较我的恶劣本性收留我接纳我的竟然是尹夜。
或许我应该彻彻底底的放下宁憬晨,好好的和尹夜相处,不管我们是否相爱,尹夜可以给我金钱和地位,最重要的是可以给我我最想要的安定生活,甚至可以给我些许的情感支撑——是的,是虚伪做作,我从不认为尹夜这样的人会对别人付出真感情。
初见尹夜得时候,那人是所有人梦想的白马王子。然而却是全无感觉,原来感情没有前期的酝酿,只是那一眼的栽进去,仅此而已。
当把爱情完全收起贮存在角落里完全弃之,就去追求名和利吧,做华贵的行尸走肉。
抬起头来,画面一转到了画展的内部,墙上挂着不同时期的作品,我在心里嘲笑,如果不是凭着家世背景,哪个人可以大学没上就可以开画展的?我与宁憬晨终究还是不同的。
突然间一连串的火红映进视线里,我急促的呼吸着,及时捂住嘴巴但还是一串眼泪滚落了下来。那全是我,当年的孟颜落。眉目还很青涩但是已然倾国倾城。
那些画挂在最显要的位置,连成一片大火,烧得我心口一阵疼痛。
我到画展的时候客人已经散的差不多,展厅里只有宁憬晨一个人颓废坐在那片大火前,他仰脸看着墙上的颜落,颓废的阳光,欢笑的皱着眉毛的,视线落到最初的那幅作品,早晨一个孩子的话在心里回荡入同针刺。
那孩子说。画里的姐姐一直在看着画画的人吧。
他当年怎么就没有注意到?转过头,我就站在他的面前。我来的匆忙,没有化妆,脸色有些许的苍白,汗珠顺着额角淌下来。
我静静的看着他,终于开口,声音是沙哑的:“我从来都不喜欢红色,我穿红色是因为,那是你用的最好的颜色”。
“顔落。公司决定投资拍电视剧。但是没有好的剧本。这是个很棘手的问题。”尹夜满脸的忧愁。
我拿出《流言绯羽》的手写稿,有些紧张的递给了尹夜。
“很好。”仔仔细细看完全剧,尹夜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上下打量我。这部剧汇集了所有偶像剧的优点,唯美的初恋,真挚的友情,复杂的人物关系,冬季风情和永远的话题爱情。
夏星羽的角色由我出演,公司对我演技寄予厚望。
事前比较低调,没有任何的宣传通告,为了捧人而筹拍的电视剧班子就这样风风火火成型了,除了我是新人,其他的主角全是数一数二的明星。
流言绯羽绝对引领走向,开创新风格的典范,美丽的男女主人公,缓慢抒情的故事每每让观众看得欲罢不能,生生死死的爱情开始让人们变得多愁善感,但我们剧组却没心没肺到了极点,完全不受影响,每天嘻嘻哈哈过得优哉游哉。全组上下演员均属落慕公司,大家彼此极为了解,因此不存在隔阂问题。
最近的我相对比较辛苦,拍戏之余还要复习功课,因为考试就在不远的将来,数月没有正经学习。
我的主意是改变国内电视剧的放送方式,边拍边播,动用自己的名气,尹夜圈内的关系,分文不取,让流言绯羽在星海市电视台首轮播放,争取人气,有足够的人气后,版权才能卖出更高价格。
星海电视台因为建台较晚,所为资金有限,不可能自己投资拍摄电视剧,每每播放地电视剧都是全国各台播放过N遍的,早没有吸引人的魅力,可以说观众都看厌了。没有收视率就没有广告费,没有广告费就更没钱引进新电视剧,星海台就此陷入不良循环的窘境。
当台长看到演出阵容后大手大笔一挥同意,但在播放时间上双方却存有分歧。
“您要知道,我台刚刚引近了《花样年华》这部偶像剧,也花了不少钱,广告已经放出去,这个星期六就会正式开播,如果临时替换节目,这样不太好。”台长解释着。
“台长,这片子全国已经播放几轮了……”你们台再播也不会有好的收视率,尹夜将最后一句憋在心里,没好意思说出口。
费尽口舌,台长小家子气,不想让购的钱白花,所以到最后,他们只得到每晚十点半到凌晨一点的播发时间。
等待是焦急的,我和尹夜团坐在客厅中边吃冰淇淋边聊天。
“怎么还不演?这个人地表演好假呀!”尹夜恶狠狠盯着电视中的人。
十点二十九分,我早开始打着呼噜,眼睛已然睁不开,每天工作学习让她身心疲累,被人猛然摇醒,“顔落,顔落醒醒,你的电视剧开播了。”尹夜高兴万分,双眸熠熠生辉,明澄如水晶一般。
演了吗?我强打起精神,打个哈欠认真看起电视。
镜头中秋天的天空云淡风清,一片金黄色地树林,微风轻轻拂过,树叶沙沙作响,青涩地男孩女孩无忧无虑的笑闹追遂着,声声浸人心脾,初恋地纯洁与羞涩都写在脸上……镜头在这一刻定格,像是水彩画褪去了颜色,忧郁的白色将画面遮盖,男孩女孩的轮廓用铅笔勾勒,流言绯羽四个字出现,悠扬抒情又带点淡淡的忧伤。
终于看到自己出现在电视屏幕上,激动得睡意全无,难以用言语形容她此时的心情,我只是握紧了拳头紧紧压在心脏处,感受着激狂跳动的心。
夜更深了,弦月被墨色掩盖,不足百坪的房子内,星海电视台台长正安然好眠,突然,一阵刺耳的电话铃音搅扰了他的美梦,陷下的两颊狰狞地抽搐着,他想要爆走。抓起话筒,扫了眼来电显示,居然是电视台的内线,遂端起领导架子,他一副高高在上地狠声问:“什么事情?说,如果不是能给我个好理由,你就回家吃自己吧。”
被台长的脾气吓到,值班小李嗫嚅半晌,“对不起,台长,实在是……刚才流言绯羽的收视率占到了百分之二十一点七。”要知道,在黄金档播出的花样年华也不过百分之七点九,谁能想到一档在半夜播出的节目竟然如此火爆?
“嗯,二十一点七。”脑袋不清醒中……“什么?二十一点七?”抓紧话筒,台长声音飙涨,“你确定你没统计错吗?天!怎么可能?”从建台以来从没有过的好成绩,顾不得自己大声是否会惊扰到家人,台长披上外套蹭蹭奔到楼下开车向电视台狂飙。
“台长,又一位观众要求把流言绯羽调整到黄金时段播出。”手忙脚乱,五六个电话线缠在说话人身上,短短一个上午。全办公室所有对外电话几乎被打爆。
“台长,有位观众说一晚放三集太少了,强烈要求我们连续播整晚。”哇,这位观众难道不用上班的吗?
“台长这……”“台长那……”“台长,观众说……”
一宿未眠,上下眼皮直打架。
“我们……好了,告诉他们,台长我不行了。”兴奋加疲累,台长竟然直直钻到桌下睡着了。
“嗨,大家好。”尹夜戴着墨镜潇洒地迈进公司,拍拍巴掌他笑呵呵向大家宣布。“我有个好消息。昨天绯羽一剧终于在星海台播放了。经过统计,我们居然占了百分之二十七点五”收视率。”抑扬顿挫,满含骄傲。尹夜迫切地想让大家知道他们地成果。
在座每一位工作人员都十分关心剧地成绩。大家也都熬夜支持了半宿。清早能听到如此振奋人心地消息。怎么能不让人欢心鼓舞?哇哇尖叫声不绝于耳,这成绩太惊人了。如今的节目丰富多彩,因此可供大家选择的节目就更多了,能上百分之二十收视率的电视剧,那得是多大的投入,多大的制作呀,他们这个小剧组居然轻轻松松就做到了。
“台长决定从今天起将绯羽调到黄金时段播出。”惊喜连连被抛出,他们的剧还没杀青就已经有如此成绩,拍摄完岂不大杀四方?想到这儿,颓废困意一扫而光,大家对未来充满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