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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晚绕到他身后，继续小心地缠着纱布。欧以宸的嘴角却是抽搐了一下，猜？在他的人生中，是没有人跟他这样对话的，只是，心底却是柔柔软软的一片。
恍如看到了四年前，顾晚的影子。
“不知道，直接说。”
“……嗯，提供一点信息给你好了，我们都认识的，女的。”
“安苒？”
顾晚摇头：“最近认识的，而且，对你特别感激的。”
欧以宸了然：“宁檬。”印象中大大咧咧挺可爱的一个小丫头，他拧了拧眉：“她打电话给你干什么？又约尹逸遥跟你一起吃饭？”
“……”顾晚无语，上次明明一起约他的好不好？
“只是想到唯念来帮忙。这段时间为了游艇派对，全公司上下的人都很忙，其实……我这个时候离开，是不是有点不应该？”
欧以宸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庸人自扰！不是对公司的员工很有信心的吗？”
“对啊，应该有信心才是。”顾晚点点头，又把水杯和药递到他手里，“吃药。”
把药物一一整理好，把电脑打开，又是一个宁静的下午。
这些日子一直都是这样，上午的时候去看爸爸，然后过来陪欧以宸几个小时，然后又到爸爸的病房。岁月静好得不像话，有时在一边看着欧以宸认真工作的样子，她会很恍惚，当现实跟想象得反差太大，总会让人生疑。
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入，他俊逸清朗的脸镀上了一层光泽，逆光的方向，他的五官有如天神般完美，四年的时间，并未减去什么，只是增加了魅力的积淀。
她没有忘记第一次看到他时的那种惊艳，而后的穷追猛打，她想，她却是是被他的形象给“色诱”了。
嘴角轻轻地勾出弧度，她的眼睛有些失神，那边，男人的目光看过来，眉头轻轻皱起：“想什么？那么开心？”
“没有。”
她的脸上有可疑的潮红，脑海里定格的那一刻，是她趁着他睡着的时候轻轻地吻上他的眼皮，心跳失控。
“没有吗？”腰身从后被抱住，他的下巴轻轻搁在她的肩膀上，目光跟着她一起望向了落地窗外面，黑眸微微眯了眯，“这里是不是很美？”
“嗯，很喜欢。”放眼望去就是一大片深深浅浅的绿色，很空旷，很安静，让心跟着一起平静下来。
“喜欢的话以后可以常来。”
他温润的嗓音响起，顾晚的身子僵了僵：“真的……可以常来吗？欧以宸，你……”
嗓子有些发疼，她顿了顿，低声开口：“我爸爸的事……你已经不介意了吗？”
空气中，有那么一瞬间的冷凝。
许久，低低地传来一声叹息：“现在说介意不介意，都为时过早。但是……试着去忘记，总比较好，是不是？”
说话间，他已经轻轻扳转过她的身子，那样近的距离，可以看到她的睫毛微微颤动，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她的嘴角微弯，轻轻地咬了咬唇，声音有些发哑：“……谢谢……”
谢谢，他还可以如此柔软，谢谢，能试着去忘记……
“哭什么？”低头吻去她脸上的泪，唇渐渐下移，便轻轻柔柔地吻住了诱人的红唇。
吻，细细密密地落在脸上，探入舌尖的动作却是狂野的，很快只剩下交缠的粗重呼吸。
“咳咳……”不合时宜的咳嗽声，段青痞痞地吹来个口哨，“这么激情，是不是先应该关上房门呢？”
“……”
顾晚的脸瞬间烫得发烧，已经不是一次两次这样的窘迫了，为什么没有一个洞可以让她钻进去？
“你怎么来了？”欧以宸倒是脸不红心不跳的，如果能把他淡定的功夫学两三成，也就不错了。
“顾小姐，”段青委屈地皱着眉，“我真是不明白，我怎么那么不受欢迎呢？想给我吃闭门羹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你帮我说说话，我想跟宸说说话，他给不给我机会？”
“我……那个，我先去疗养院了。”
落荒而逃，身后是段青爽朗的大笑。
一道柔柔的目光，直到她的身影在视线范围内消失，才缓缓收回。
“欧大总裁！”段青眨了眨桃花眼，伸着手指在他眼前摆了摆，啧啧道，“人家走远了好不？啧啧，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如果你是情圣，我的位置怎么摆？”
“说吧，什么事。”欧以宸淡然地在电脑前坐下，一叠资料才拿到手上就被段青拿了下来，“先别忙这个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欧以宸抬眸：“有收获？”
“不知道算不算收获。”段青锁上门，拉上凳子坐下，“换了条线索去查，倒是有很多意想不到的东西。”
有寒光在眸中乍然闪过，欧以宸神色淡然，波澜不惊的眸子淡淡注视着他。
“尹柏是怎样的人，你知道吗？”
“只知道他黑白两道通吃，势力庞大。我查过父亲从前公司的记录，确实跟尹氏有过合作，他资产雄厚，不过他的家族掌管的bss公司经过一场火灾，损失非常惨重，重要资料被烧毁，他的前妻也是在那场大火中丧生。但是这个人能力很强，不过几年的时间就扳回局面，发展更快更好。”
“那是因为他娶了甄佳慧。甄家在美国的影响力很大，他是夫凭妻贵。”段青点燃一根烟，眼底闪过一丝轻蔑，“宸，我知道尹柏对你的帮助很大，不过从道上来说，他并不是一个仗义的人，所以，我对他的人品保持疑义。更何况，一个妻子死了不过几个月就娶了别人的男人，也实在是让人有点作呕。”
欧以宸沉默，只安静地听着段青继续说道：“这段时间查了很多资料，倒是让我觉得有一点很奇怪。据说，现在的尹柏跟从前的尹柏有了很大的变化，无论从习惯上还是从性格上……”
“现在？以前？”欧以宸拧眉，“怎么分界？”
“不知道吧？……尹柏曾经是个跑酷爱好者，在一次跑酷的过程中差点意外身亡。当时，大家都觉得他没命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可是，一个星期后，他竟然好端端地回来了。”
“跑酷？”这个好像有点说不过去，尹柏生性喜静不喜动，平时没看他有什么运动，怎么会跟这样激烈的运动沾上边？
“参加过这类的比赛，拿过金牌，是个高手。不过，车祸之后就跟这一行绝缘了，从前并不爱从商，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人死过一次就会变化很大，他竟然在商场上很活络。我想，如果没有那一场意外，或者尹氏的发展还没有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