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短暂的分离

雪色荼蘼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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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衣服在哪里?”警察问道。

    “朵朵,我都交给朵朵了。”

    “呶!还给你!”朵朵将一个大布袋塞进警车,交给他。

    李柏桐打开一看,他的衣服全都被剪成了一块一块的碎片,连一只完整的衣袖都不留给他。

    “啊……”李柏桐仰天长啸一声,惨烈凄厉。

    看着扬长而去的警车,朵朵送了一个飞吻,“拜拜!”

    李柏桐全身湿透,冻得瑟瑟发抖,抱着双臂不停搓着,牙齿一直在打架,完整的一句话被牙齿切得断断续续,“要……要我,我说多,多少次……我不是,是小偷!”

    值夜班的警察失去了耐心,不耐烦地斜睇了他一眼,“到底是不是,你说清楚一点!”

    “我已经说,说过很多次,次了……我不,是小偷!”李柏桐头发上的洗发精泡沫一点一点滑落下来,流进了眼睛,受了刺激泪水喷涌而出。

    警察递给他一张纸巾,“擦擦吧!看来你有点悔改之意了。”

    “衣……衣服。”

    “你的衣服不是都在这里了。”警察指指桌上的那袋破烂布片。

    “不能,能穿了……阿嚏!”

    “我这里只有警服,让一个小偷穿警装,说出去丢全警局的脸。”

    “冷……”颤音一波三折,跌宕起伏,有唱京剧的潜力。

    “这次,让你好好长长记性,还敢不敢再偷东西!”警察转动着手中的笔,“你就不要跟我耗时间了,老实交代,你到底偷了什么东西!”

    “没,没有!”

    “我才不相信!这年头有小偷入室不盗窃,只是洗澡。偷财偷人,我见得多了,偷洗澡,我闻所未闻。”

    李柏桐体会到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无奈,他摇着头哀叹,“我不是觉得冷,才洗个澡嘛!”

    “哦!那就是你还没有动手,盗窃未遂喽!”

    就在李柏桐逼得快要崩溃的时候,宣楷濯走了进来,黑眸渐渐拧紧,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你怎么把自己整成这幅样子?”

    “总裁啊……”李柏桐激动地大喊一声,热泪盈眶,他终于可以陈冤昭雪了。

    宣楷濯已经熟睡,被一个电话吵醒,就急匆匆赶来警察局。“先别急着哭,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应该照看着朵朵,怎么会来警察局?”

    “要不是你家的小恶魔,我会被当做小偷警察抓来这里吗?”李柏桐满腔的委屈无处哭诉。

    “你不会就这个样子出现在朵朵面前?那没有把你当成色魔,已经不错了。只是小偷,算是便宜你了!”

    “要不是你家的小恶魔,我岂会脱光了衣服……”李柏桐简直比窦娥还要冤。

    东方既白,启明星的光芒渐渐散去,一丝淡淡的光线从地平线逸了出来,空气中氤氲着薄薄的雾气,沁凉的冷风迎面而来,夹杂着丝许的寒意。

    李柏桐瑟缩地跟在宣楷濯的身后,卷紧身上的衣袖,打了一个寒颤,“阿嚏!”

    宣楷濯突然停驻了脚步,转过身,“坐着警车进去,穿着警服出来,你算是第一人了!”

    “总裁,你还取笑我!”

    “给你放假。”

    听见放假,李柏桐立即激动起来,“几天几天?”

    宣楷濯伸出一根手指。

    李柏桐两腿一瞪,瘫软地倒了下去。

    “喂!你不要给我装病,装病也没有用!我不会多给你几天假期的!”

    片刻之后,李柏桐依旧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双眼紧闭,面露病态的潮红。

    看来又一个人,光荣地被朵朵整得病倒了,刷新她的新纪录。

    第二天,疼痛有所缓解,游以若就出院了,得知朵朵又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决定要好好管教一番。

    “朵朵!过来!”游以若故意绷紧了脸色。

    “哦!”朵朵抱着美羊羊跑过来,“妈咪,有事吗?”

    “说!你为什么要欺负李柏桐叔叔?”

    “谁是李柏桐叔叔?”

    “昨晚被你当成小偷的那个!”

    朵朵嘟起嘴,“原来是小偷叔叔。”

    “朵朵,他不是小偷!”

    “可是,妈咪不是说,没有受到邀请就进门的就是小偷,那个叔叔就是小偷!”朵朵依旧一口咬定李柏桐是小偷。

    宣楷濯坐在旁边的沙发听着她们的对话,默默偷笑,“以若,你把朵朵的安全常识教得太好了。”

    “你……”游以若斜睇了他一眼,“我管教女儿的时候,你闭嘴!”

    “……”宣楷濯阖上嘴,埋头继续工作。

    “朵朵,你为什么要剪李柏桐叔叔的衣服?妈咪没有教过你这个吧!”

    “隔壁的姐姐和我一起剪的,她说要给小偷严厉的教训,让他下次再也不敢偷东西。我本来还想剪他的头发,但是被警察叔叔带走了。”

    游以若转过头看了宣楷濯一眼,“他天天住在这里,你为什么不剪他的衣服?”

    “因为他是朵朵的准爹地!”朵朵吐口而出,立马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两只小手马上捂住了嘴,水亮的大眼睛盯着游以若。

    “你教她的?”

    宣楷濯将朵朵抱起来,在她粉嫩的脸颊上亲一口,“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现在可以联系起来了!朵朵,叫爹地!”

    “爹地!爹地!”朵朵兴奋地喊着。

    宣楷濯听得心花怒放,“朵朵,以后有爹地罩着,你喜欢把李柏桐叔叔怎么着,就怎么着!”

    “宣楷濯!你太纵容她了!”

    “我的宝贝女儿,我当然要纵容。”

    朵朵掰着手指,突然举起一只手,“爹地,你说叫一次可以吃一块巧克力,我今天叫了五次,五块巧克力,给我!”

    “不准吃!容易蛀牙!”游以若语气严厉。

    “爹地……”朵朵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他,“大人不能骗小孩子的。”

    “宣楷濯!”游以若冷怒地睇视着他,“你纵容她,今天睡沙发!”

    夹在两个人女人之间,宣楷濯左右为难,骑虎难下,灵机一动,“朵朵,家里没有巧克力,只能喝巧克力味奶茶了。以若,这不算纵容吧!”两边都不得罪。

    李柏桐受冻一天之后,光荣地倒下了,感冒发烧、扁桃体发炎、呼吸道感染、淋巴结肿大、呕吐腹泻,多种并发症齐发,现在只能躺在病床上哀鸣。

    他一病倒,宣楷濯的工作量自然而然大幅度的增加,本来李柏桐可以代替他参加的会议,他不得不亲自去。

    是夜,如斯漆黑,夜灯散逸着幽蓝色的光沙,隐隐绰绰,柔和细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