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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找这个人吗,master?”
sss团的成员们反应不可谓不迅速。他们反射性的以那个高大的男性围拢成半圆。
主要武器那个名为佐天泪子的风纪委员,用不知名的方法夺去了。他们只能抽出手枪,甚至匕首。
“han~an~an~ds——upppp!”
tk用唱歌般的音节叫道。要不是sss团的同伴们和他已经相处了很久,恐怕早就一片白眼刺过来了。
然而,被包围在中间的男人连看他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拉普兰人?
不,不是。
无论是面貌,还是身材,这个男人的线条都要强硬很多。比起拉普兰人那看似凶恶的外貌,这个男人有着看上去毫无破绽,但却让人感觉像是面具一样的职业性笑容。
就像是推销员,公务员,教师,或者欺诈犯一样。
然而,无论是隔着大衣也能看清楚的壮硕身体,脸颊和下巴上密密麻麻的胡茬,还是那条从下巴到脖子,一直延伸到衣领中的伤痕,都使得他与这些靠脸皮吃饭的职业拉开距离。
极道的金牌打手,或者vip的保镖更适合他。而且不是那种底层的小角色。
“你是……什么人?”
野田的脸上露出了慎重的表情。
多少年以来——准确的说,自从他背负着未完成的心愿,被死亡将他永远的带离塞姆利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以后,他就再也没见过年龄更大的人类。
当然,npc除外。
然而,眼前的这个男人,却轻易地打破了他的认知。
样貌,或者身材,或许会“少年老成”,但他身上那种隐隐约约的血腥气息,却瞒不过野田如同野兽般灵敏的直觉。
即便是卡瓦尔德警备队士官学校的教官,与埃雷波尼亚铁骑队和机甲师团正面较量过的猛者,带给野田的压力也没有眼前的这个男人沉重。
然而,新出现的男人却似乎根本没注意到野田,还有把他包围起来的sss团成员。
“混蛋!”
野田焦躁了起来。
但,却不是因为他无视自己。
这家伙身上……有小由理的气息。
“阿萨……”
“老师……”
在sss团成员组成的阵线背后,两个少女几乎同时发出了低沉的惊呼。
然后,面面相觑。
眼神中先是纯粹的惊讶,然后,是一丝了然。
怪不得,两人之间有种莫明的亲近感。
“小由理,他是……”
一直以来没什么存在感的大山困惑的问道。
“鄙人是aspein-virtanen。”
西斯武士扫视了一圈,仿佛那些指向自己的枪口根本不存在似的:
“诸位都是master的朋友吗?”
master?
听到这个称呼,sss团的成员们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master?”
“主人?”
“谁啊?”
“这人是中二病吗?”
……
“总而言之……”
听到这个声音,sss团的人纷纷闭嘴,像是摩西分海一般让开了一条道,将由理的身影露了出来。
“好久不见,master……有多久了呢?”
西斯武士脸上,面具般的职业性笑容愈发浓重
!
无声的骚动扩散了开来。
仲村由理叹了口气,并不理会伙伴们集中在自己身上的,惊愕与不解的目光。她把目光转向查。
查的身体也算壮硕,然而阿斯拜恩拎着他,像是拎着小猫一样轻松。他的四肢也像是被拎着的猫一样软软的垂下,似乎是被完全制服了,温驯的样子与他不羁的外表非常不衬。
然而,由理知道,查的情况,比“制服”要严重的多。
他紧闭的眼皮不断颤抖着,下面的眼珠在疯狂的转动,呼吸声就像是汽笛一样急促,汗水像是喷泉一样涌出。
查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而皮肤越来越红,肉眼几乎都能看到从那里升腾起来的热气。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大概十几秒,然后随着身影猛然模糊一下,外表似乎恢复了正常。
然后是下一个循环。
很显然,他是陷入了某种精神世界里,周而复始无法自拔。
注意到master的目光,阿斯拜恩耸耸肩:
“他召唤‘我’过来的时候,被大量的知识涌入,纯粹自然的大脑跟不上,处理不了……这叫什么来着,等价交换,对吧。”
查想要得到的,是新伊甸关于克隆,记忆备份与转移方面,以及这些技术的背景知识。
要得到这些东西,承受一些痛苦不是理所应当的吗?——光是为了萨沙崩溃之后的那些技术残片,发生在暗幕之下,各国情报人员之间流淌的鲜血就不知道有多少。
与之相比,因为短时间内接受和处理的信息过多,导致大脑过热而烧毁。“重置”之后再过热再烧毁再“重置”……这种周而复始的痛苦,应该不算什么吧?
“呃!”
听着阿斯拜恩面不改色,用淡淡的语气所做的说明,即便普遍都经历过“小由理的惩罚游戏”的熏陶,sss团的成员们还是忍不住纷纷变色。一个个脸色惨白,用手捂住口鼻或腹部,胃部传来一阵阵恶心的寒冷感,神经稍微脆弱一点的大山甚至弯下腰干呕了起来。
“你这个……家伙……”
野田愤恨骂道。
就算查“背叛”了,可再怎么说,他也是伙伴。就在眼前被这样折磨,不由得野田不愤慨。他转过头看着由理。只要leader一声令下,他便会冲上去。
在这个世界上出现的人都有着悲惨的经历。并非所有人都像学生会副会长直井文人一样,用日常的每一天舔舐自己的伤口。将自己的过去作为借口,企图伤害别人来获得心灵上的暂时满足的,大有人在。
曾经的瘾君子,曾经的太妹,曾经的优等生……
当初,把他们抓起来,然后用各种各样的方法把他们折磨的低头,老老实实的跟随着她,以“反抗神”的名目度过热闹的每一天的,就是sss团的leader,小由理。
无论是谁,都逃不过小由理的手心。
然而,他在由理的脸上看到了一丝紧张的表情。
……紧张?
野田不相信的眨了眨眼睛。
不错,是紧张。
由理轻轻扬起了一边眉毛:
“你灌输了多少东西给他!”
“10,500,000技能点吧。”
“……啥?!……”
由理不由得张口结舌。
就算没有新伊甸教育背景的查必须接受很多新概念……可就算刨除这些,这分明就是航母指挥这种高级军官才会有的技能点数吧!
——明明就只是个阿萨!
什么时候,居然成了这样了不起的大人物了?!
“你打算折磨他一百年吗?”
由理看向查的目光中不由带上了一点同情。没有芯片辅助却被塞进了这么多知识,在完全理解之前必须不断经历大脑被烧毁的痛苦,这种痛苦她绝对不想尝试。
“嘛,这不是最好的方法吗?这样把他折磨的自行崩溃。”阿斯拜恩那面具似的微笑突然带上了一些真实:“——因为这是个死不了的世界啊。”
“你这家伙!”
猛然间,响起了一声变调的怒吼。
那是椎名。
她的眼睛通红。
很久很久以来,和分娩时都未见过的孩子见上一面这个想法,随着时间的推移,非但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热切的灼烧着她。
为此,她可以不惜一切,甚至“背叛”小由理和同伴们。
如果查能成功的话,不仅能和孩子们见上一面,甚至还能和他们一起生活……
这简直是在美梦里才会出现的情景。
她憧憬着。
然而,这个美梦似乎将要醒来了。残酷的命运再次摆在面前。
如果查被面前的这个男人折磨的崩溃了的话,那么谁来“重生”她的孩子?!
——必须阻止他才行!
随着怒吼声,玻璃外壳,内藏白磷,强酸,强碱,乃至是神经毒剂的指弹飞出,无声无息的刺向阿斯拜恩的全身。
随后,忍者少女穿着浅色的水手服,披着长长的黑色围巾的身体诡异的一扭,围巾和水手服的颜色互相渗透,互相抵消,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在光与影的夹缝之中。
“啧……”
由理发出了咂舌的声音。即便和椎名相处了这么久,她也没想到,椎名居然会被激怒到这等地步。
而且,这个忍者少女,居然在此之前都隐藏了自己真正的实力!
西斯领主举起双手,细小的原力锁链将sss团的成员们牵拉着,纷纷后退,免得被椎名的指弹误伤。
而处于进攻中心的西斯武士,连动一下都没有。
第一发指弹呼啸而至,然后是第二发,第三发……
所有人睁大了眼睛。
击中了?
……不,没有。
阿斯拜恩的影像骤然晃动了起来。他周围的空气泛起了涟漪般的纹路。
复数的涟漪中央,指弹就像镶嵌在上面一样悬空着。空气护盾从外到内,空气由普通的气体,渐渐致密,变成液体,再变成像是岩石一样坚固的固体,渐渐耗尽指弹的动能,又不至于破坏它们脆弱的结构。
最后一枚指弹停了下来。
在那一瞬间,阿斯拜恩的身影猛然模糊了起来。玻璃发出了不堪重负而碎裂的声音。空气瞬间稠密了起来,向内挤压,轻易地把玻璃碾成碎末。
气体泄露的一刹那,细小却强劲的原力闪电在每一个指弹的位置上爆发。每一个电子都从本身的原子核上剥离开去。不管是有机磷还是别的什么,瞬间就烧成等离子体。外层,致密的空气组成透镜,将等离子体散发的有害的射线全部偏向无人的角度。
“!”
下一瞬间,高压的半透明冲击波向着四面八方爆发,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在这重击之下,距离阿斯拜恩还不到一步的距离上,光与影的扭曲瞬间就烟消云散。椎名的身影显露了。
还不等因为耳膜被创的剧痛显示在脸上,椎名就感到了手上传来的惊人力量。锐利的短刀被看不见的力量从手中夺去,悬停在空中。
刀身发出刺耳的声音。不到一秒种,guild炼成的大马士革钢就自行扭曲成一团,加诸在刀身上的力量巨大到将其表面压的和轴承滚珠一样光滑。
下一瞬间,她的双手和双脚也被看不见的力量拉扯,关节被扭到了极限。吱嘎作响,只要再加一点点力量就会被扭断。
即便如此,如果是一般人,四肢传来的痛楚大概足以让她哭出声来了吧——就像刚刚被人贩子卖给忍者村,接受忍术训练那会儿。
然而,手和脚上的痛楚,和心灵上的焦灼相比,实在不算什么。
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查又完成了一次“重启”。
“重启”的时间越来越短,说明查的大脑在洪水般的知识的冲击下状态也越来越差。这样下去的话,离炼金术士忍不住痛苦而自行崩溃的时间,已经不剩下多少了。
或许,下一瞬间。
“噗!”
椎名淡红色的嘴唇张开,一道乌黑色的影子倏忽而没。
射中——
——没有。
“好险好险。”
毒针刺中的,是被阿斯拜恩举起来当做盾牌的查。
中空的毒针瞬间便把高强度的酸液注入查的身体,一瞬间皮肉就发出烧焦的气味,然后大片大片的脱落下来,露出了下面白森森的骨头,甚至能看到内脏。
这是致命的伤害,所以查的身体下一瞬间就被重置了。毒针此时已变成了一根普通的钢针,只是嵌在查的肌肉里罢了。
看似没什么,但椎名懊恼的咬紧了牙齿,用的力量之大,以至于铁锈般的味道从牙齿间渗了出来。
这样一来,查用以坚持的毅力恐怕又削弱了一份——而且是因为自己。
懊恼只持续了一瞬间。
查的身体飞了起来,被阿斯拜恩像垃圾袋一样丢到了一边。
椎名还来不及把目光转过去,额头两侧已传来剧痛。西斯武士张开五指,手指牢牢地扣住了她的前额。在指缝间,椎名的视野里只剩下他面具般的笑容。
在下一瞬间,她的眼睛被刺的生疼。红色的光芒从那张脸上的眼睛里射出,将虹膜染成了煤块燃烧般橙红色,而中间则是流淌的血液般的深红色的瞳孔。
瞳术?
不,这是……
某种滑腻冰冷的东西从额头两侧的手指中渗出,渗入毛孔,渗入皮肤,坚固的头盖骨在那东西的面前如同虚无。那东西一点都没有被阻止的,伸向了椎名的精神深处。
无数的画面,像是快进了无数倍的电影一样,瞬间纷至沓来。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的记忆……
小时候穿着木屐,和邻居家的孩子一起放风筝的记忆……
父亲效忠的主家被灭亡,城中冲天的大火,兵将临死前的惨叫,血腥味,烧焦的气味……
接受忍术训练时的痛苦……
目睹同伴在训练中失手而死亡的惊惧……
记忆像是水流一样被那不知名的东西攫取而去。不知道是哪一个神经元没跟上,剧痛在椎名的大脑中炸开。所有的感觉都消失了,就只剩下剧痛。椎名张开嘴,却无法叫出声来。
“原来如此……”
不知过了多久,快速掠过的画面停了下来。一个淡淡的,却令人不寒而栗的声音响起。
但是,椎名却并没有在意。她只是注视着画面。专注的仿佛只要有可能,她就要冲进画面里。
那是一对襁褓。就这样摆在榻榻米上。周围没有什么人,寂静的让人心寒。
“这是你的孩子吗?”
明明失去了听觉,声音却清晰的传入。仿佛就像在灵魂里响起一样。
“是啊。那又怎么样?”
椎名回答。她瞪视着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面前的,名叫阿斯拜恩男人。
这是双胞胎,不祥中的至不祥。
但……那又怎么样?
这是她的孩子。
“我倒是无所谓啦。但是……”
男人耸耸肩。
画面变换了。
襁褓被抛弃在山林里,黑暗中,野兽反射着绿色光芒的眼睛蠢蠢欲动,风吹过树梢,发出一阵号泣般的声音之后,原来的地方什么都没剩下。
襁褓被丢进河里。青黑色的河水泛起一丝泡沫。当泡沫消失时,什么也没剩下。
襁褓被丢在一片白茫茫的荒野里。狂风夹杂着雪片飞过,荒野再次被白色覆盖,什么也没剩下。
……
被抛弃,被冻死,饿死,被野兽吃掉,被卖掉……
——别再说了!
“啊,这不都是你自己的想法吗?”
男人说道。
?!
椎名发冷般的颤抖着。
没错,这都是她自己的想法。
“如果是我的话……”
“如果是……您的话……”
西斯武士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转瞬间,他的影子就像有生命一样,席卷了整个房间。
襁褓被黑影所覆盖。然后吞噬。
“不——”
椎名锐利的尖叫声刺透了所有人的耳膜。然而,在她的精神深处,她的惨叫声只一瞬间,便被得意洋洋的大笑所淹没。
于是,她更加恐惧了。
——恐惧吧!更多的恐惧吧!
如同享受美味佳肴一般,西斯武士感受着对方的恐惧。他的嘴角向上弯起。然而下一瞬间,他只是呼出了一口空洞的气息,又恢复了那面具般的职业性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