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四月二十四(上)

行脚百川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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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博雅川穿一套浅葡萄色的中式古典镂空分体长裙,一双透气休闲白色的鞋,在采摘棚葡萄架下与葡萄的颜色形成和谐。她挎个篮子在护棚员的指导下手持剪刀,剪下一串串熟透的葡萄。岚志墨像个专业的摄影师从不同的角度拍下她美丽优雅的美画面。护棚员被这个画面看呆了,博雅川让她称一称葡萄时,她待在那里没有反应,岚志墨连叫她几声她才反应过来说:

    “对不起,对不起。好像在看电影。太美啦!”

    岚志墨问:“采摘园有多少大棚?”

    “几百个呢?不过目前成熟的果子只有黄瓜、西红柿、葡萄。草莓已经下架了。”

    岚志墨说:“那你再带我们去摘些黄瓜、西红柿吧。”

    “好吧!好吧!”

    黄瓜上满身是都是刺,博雅川无从下手;护棚员笑笑说:

    “你想摘那个我来给你摘,你那双娇嫩的手确实不适合摘。”

    岚志墨说:“还是我来摘吧。我手大皮厚不怕扎。”

    护棚员说:“想吃的话小道旁每条水沟边都有水龙头可以清洗。”

    博雅川把长裙裹在腿上,用尽吃奶的力气也没打开水龙头,护棚员再次笑笑蹲下,很轻松的样子就把水龙头打开了。但是黄瓜上都是刺还是无从下手,岚志墨心疼的说:

    “小豆芽,快放下,我来洗。”

    护棚员说:“你一次性洗两根黄瓜,两只手一手一只让黄瓜相互对搓,刺就没了也相互清洗干净了。”

    西红柿架棚里还有南瓜架,南瓜架上没有叶子,一条条南瓜吊在架上,像是假的。让人感觉到了另外一个天地。西红柿架搭得比较高,垫着脚才能够着果子。博雅川拉长身子,手遮掩着裙腰的上衣,担心会露出腰部,岚志墨示意她不要再摘了,她领会的停下来,把上衣往下抻抻。护棚员的笑容一直挂在脸上。

    六月份的中午虽不是闷热但有些焦烫,博雅川的鞋带被草瓤缠开,岚志墨蹲在地上细心的给她系上鞋带。他怕她穿着长裙不方便弯腰,而且会弄脏衣服还会很不雅观。樱花林里,樱花虽然败落,但蝴蝶仍然飞来飞去。博雅川坐在秋千上,岚志墨摆动着摇绳,博雅川说:

    “亲爱的,我给你唱首歌吧!”

    “好!好久没有听你唱歌了,你的歌声那么美,总能把人带到一个意境中去。”

    “为你我用了半年的积蓄,

    漂洋过海来看你,

    为了这次相聚,

    我连见面时的呼吸都成反复练习;

    ……!”

    歌声在樱花林里环绕,蝴蝶围着博雅川翩翩起舞。一阵风来,樱花的残叶打在博雅川的脸上,留下一点点印记,岚志墨用湿纸巾温馨仔细擦着。博雅川倒进岚志墨怀里说:

    “一滴水老公,咱们回去吧。午休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下午我们都还得正常上班,今天是我们的月纪念日,我下班比你早些,我到你单位门口接你吧。具体去哪里咱们在临时决定。”

    岚志墨亲亲博雅川的额头说:“一切听宝贝的!”

    回来的路上岚志墨开着车,博雅川兴致的写的;

    悠闲的提着袋子,

    漫步在采摘大棚;

    偶尔蹲下了剪一串串熟透了的紫葡萄,

    垫着脚摘一些西红柿,

    把两根带刺的黄瓜相互搓洗,

    会很光滑。

    长长的南瓜比叶子都多,

    打开浇地的水龙头冲洗一下,

    就你一口我一口品尝起来。

    在采摘棚里遛达浪漫而惬意,

    笑语不断,

    小虫也在不停的鸣叫,

    碧绿在延伸,

    快乐也在延伸。

    空气中漂浮着水果的清香和泥土的芬芳,

    在这种环境里,

    不需要太多的语言,

    只要一个微笑,

    一声招呼,

    再陌生的人也会熟悉起来,

    采摘棚成为拉近人与人距离的好地方……!

    岚志墨单位临时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博雅川从五点半等到八点多岚志墨才从单位出来。岚志墨连声道歉,博雅川理解的说着对工作认真那是必须的。

    岚志墨说:“对不起了宝贝,咱们去哪里啊?有计划吗?”

    “咱们去鑫海市梦之瑶度假村泡温泉怎么样?距咱们这里一个多小时的路程,明天星期天我们也不用急着回来,就算有什么事也能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你说行吗?”

    “聪明的建议,无言反驳。”

    将近十点到度假村,度假村大都是在野外。餐厅已经闭餐。在超市买些方便面、火腿、榨菜等加上出来时博雅川带的红酒、水果,在优雅的木屋后院,挂着马灯,温泉池里冒着蒸汽,枣木的小圆桌和两把靠椅,在简单的食品也会成为美食。岚志墨把苹果最甜的部分削给博雅川吃,自己吃靠近核的部分。青蛙、蛐蛐的叫声打破了这寂静的独处乐园。后院不大,干净雅致。两颗激情萌动的心却无法平静。看似和环境不搭的食品,顿时有种难得的美感。在美的东西也无法比得上这份难得的独处。无人问津,无人打扰;几个月的疲惫速感几份轻松。几杯美酒下肚,光线的眏衬下,面额红晕。一阵夜风吹过略带微细汗露的身体,心里火热火热的。橘黄色的小马灯在有星月的夜里闪烁着,柔和的光洒在小院内,与眨巴眨巴可爱的小星星的光形成和谐。月光懂得的躲起来被小院的院墙挡住。难辨其身的小飞虫围绕着马灯飞个不停,不知道是在为他们庆贺,还是嫉妒他们这份独处的浪漫,欢快的跳着灯笼舞。

    岚志墨打开池旁的音响,一曲青花瓷古琴乐与夜风星月交融。博雅川带着酒意撒开泳装外披的浴巾,光着脚轻柔漫步泉池。岚志墨在音响旁边推掉鞋子洒脱的扔掉浴巾跳进泉池。水温刚刚好,像似和不醉不醒酒量做了默契的调和。几份醉意,几色花色;花坠水中,寻花而嬉戏。岚志墨用手轻划着博雅川的后背,在水的作用下,肌肤会变得更加水润光滑。那种若有似无的碰触,使博雅川脸额更加红晕,心咚咚直跳。岚志墨被博雅川迷离的眼神陶醉,看着她,忍不住双手把她抱起.......

    泉水波动,发出刷刷、哗哗的声音。

    暴风雨过后,她像个小羊羔似的被他裹在怀里。

    蛐蛐和青蛙的叫声一夜未停,偶尔还能听到知了的叫声。岚志墨无论几点睡或者多累都会准时在五点左右醒来。他吻吻睡在怀里一夜身都没翻的小猪,会不会憋坏了身体;他刮她的鼻子,吻她的眼睛,她连最基本的反应都没有。他只好把她抱起来蹲在洗手间,让她坐在腿上说:

    “乖,上完厕所咱再睡啊!”

    她似乎听到了他说话,但眼睛怎么也睁不开。他把她抱回床上,盖好被子,他怕夜间的空调风吹着她。她照样呼呼香睡。他烧开一壶水,用杯子来回等倒着,尝尝水温刚刚好就晃晃她的脑袋说:

    “乖,喝口水,你一定缺水了,看你嘴干干的。听话醒醒好吗?喝口水咱再睡。”

    他像只大乌鸦似的嘴对嘴喂她水喝,而她像只小乌鸦似的,用舌头舔舔嘴唇,然后蠕动着嘴唇吧嗒吧嗒吸取舌尖留下的水珠。一杯水喂进肚里,她柔软的身体基本上回复了体能,也渐渐的从半睡中完全清醒过来。

    “还喝水吗?”

    “嗯,不喝了。我想老公抱抱!”

    “转过来,老公抱抱。还困吗?”

    “不困了。”

    “你还欠老公一个故事呢?现在讲给我听怎么样?”

    “好吧。我先讲,我讲完了你在讲。可是讲哪方面的故事你喜欢听?”

    “这么温馨的黎明,我们讲一段情感故事怎样,必须是真实的。”

    “那我们都不许记仇,只是听听,不可以留在心里。”

    “那当然:我们都是过来人,谁还没有过去。正因为有过去才更加珍惜现在。”

    “我男朋友赵科去世的前天晚上,我带毛毛遛弯,三两分钟接电话的时间,跟在身边的毛毛不见了。一位老伯告诉我毛毛的去向,我看到毛毛时它已经被车撞伤。围观的人拨通了宠物医生的电话,我抱着毛毛坐在宠物医院的门口等医生,失声痛哭起来。这时候赵科给我打来电话,我哭得更伤心了,也说不上为什么,就是也哭也痛。直到医生从家里赶来他才放下电话。几个医生确诊并制定了治疗方案我回到家已经十一点多了。我打电话告诉他毛毛的情况,知道他在等电话,他一直在婉转的安慰我,电话通了一个多小时,将近凌晨一点才挂电话。第二天上午十点多赵科的弟弟打电话给我说,赵科病危,医院以下了病危通知书。同事都劝我别去,那一幕会永远留在心里,一辈子抹灭不掉,会影响今后的生活。司机却劝我要去,不然会内疚一辈子,悔恨自己一辈子。我带着司机到医院时,他的家人、亲戚、同学、朋友都在病房的门里门外,见我来了,都离开了病房,病房里只有我和他的妈妈。他已经不省人事,我和他妈妈分别抓着他的手喊着他的名字,妈妈流着泪哽咽的说:

    ‘科、科、科——雅川来看你,你要能听到就睁开眼睛看看她。科——你睁开眼睛看看雅川看看妈妈。’

    我紧紧的攥着他的手说‘赵科、赵科,你听到我在叫你吗。你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你给我说句话吧,给我说句话好不好。’

    他用力的睁开眼,眼神直视着我,连眨一眨的力气都没有,手劲比我的手劲都大,嘴里喃喃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我急忙把贴近他耳边,在用力也没听清他说什么。几秒钟的时间他闭上眼睛,松开了我的手;无论怎么叫他,他只有艰难的呼吸声。妈妈哭得撕心裂肺,我却没有哭,也没劝妈妈。给妈妈留些钱离开了病房。我不愿目睹生与死离别刻骨铭心的回忆。第二天七点赵科病故,因没有配偶,尸体不能进家,必须在十二点前安葬。我到他的墓地时十一点多一点,送墓的人在等着我看他最后一眼,遗憾的是他生前告诉我他将来的一天希望自己穿着军装离开,因为自己曾经是军人。庆幸的是至少穿着现代服装而不是亡灵的衣服。我哭得天都要塌下来了,所有的人都哭了。从葬礼回来的路上我一句话也没有,司机罗群担心的说:

    “姐,你说句话吧。”

    我没有任何表情的说:“如果毛毛被撞了我不告诉他,他是不是还会活得好好的。他听我哭得那么伤心刺痛了他,他才病危的,我好自责啊。”

    罗群说:“赵科的故去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尿毒症晚期是不可能治好的。他病了将近两年了,你对他的照顾我都看在眼里,离开人世是他的超然,免去了病痛的折磨。赵科临走前攥着你的手说的话,就是让你替他好好的活着。你一定要坚强起来,没有过不去的坎。”

    罗群啰啰嗦嗦说了那么多我根本都没有听进去,靠在车背上迷上眼睛。罗群见我不说话就又接着说:

    “在工作上你是我的领导,可是在生活上你是我的姐姐,今后无论工作还是生活你都是大力水手我都是你无私的菠菜。《嗯呐》这就是菠菜传递能量的信息。”

    罗群比我小十岁,身高1米8,五官整齐,胖瘦均衡,只是嘴巴稍微小些,但也没影响他的帅气。部队转业待分,就在我们公司开车。赵科走后他确实给了我很多照顾,除了他的本职工作,在工作上和生活上他都替我打理的井井有条。有时候工作压力大得喘不过气时,我就会让他没有目的的开车出行,他无任何怨言也不问因由就一直开着车往前走,从早起就那么一直开到晚上;我觉得实在对他过分时会说:

    “别再往前开了,找地方住下吧。”

    “姐,你心情好多了吧?”

    “臭地瓜!”我用眼睛斜斜他

    “香土豆!没事了。《嗯呐》!请大力水手回复体力。”他比我还开心的样子。

    我习惯了他的《嗯呐》,《嗯呐》的确给我带来了能力。不经意间我同样和他回应着《嗯呐》,有时候开心时会同时《嗯呐》,不顾忌级别、年龄、性别,嘴都会离得很近,图片库里拍下了多张能量图片。我一直认为我们的关系单纯、和谐没有任何杂念,直到有一天罗群对我说:

    “土豆:我喜欢上你了。”

    “我知道你喜欢我,我也特别喜欢你;要不我们两会在一起工作得这么开心。”

    “不只是单单的喜欢那么简单。姐,我很爱你!”

    “你发烧了吧,别开玩笑了。”

    “我没开玩笑,我是认真的。允许我追你吧。给我三个月的时间,我可以把婚姻问题处理清楚。”

    “我是你姐,比你大整整十岁;况且你媳妇下个月就要给你生儿子了,你怎么会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

    “我爱你是我个人的事,不受任何外来的因素;就是你比我大五十岁我也愿意,我只求你答应我。”

    “是我平常把我们的关系简单化了,可能有地方给你照成了误会;我也有责任。我和你根本不可能,因为我们行类不同。”

    “姐:什么是行类不同啊?”

    “你的问话就说明我们行类不同。”

    “不懂?”

    “所以我们不可能。”

    “你的工作也快分配下来了,媳妇马上待产;你收拾收拾东西,回家陪陪媳妇,伺候伺候他月子,马上就是要做爸爸的人了。”

    “姐,我知道我不配你,就当我没说;你也不至于赶我走吧。”

    “公司最近不景气你是知道的,大多数人都休息了,我怎么还好意思在用司机。”

    “我明白姐,我不为难你。我们以后还能相互传递能量吗?”

    “当然能了!傻地瓜!”

    他离开公司前,我带他爬了一趟五指山,他是独生子,要我跪拜五指山和他结为姐弟,我拗不过他我们两个跪在五指山的心脏三叩六拜。跪拜后姐弟情浓了很多,我给他讲了很多人生的道理和社会知识,他悟性很快,年轻又有膨胀力;后来他分配到公安局上班,又承包了300多亩耕地种植。媳妇还给她生了个大胖小子。他儿子满月时我还和叶子一起参加了满月宴。

    我非常感谢罗群陪我走出阴霾的日子,也感谢他的《嗯呐》给我的力量;欣赏他敢爱敢当的情怀,这不是所有人能做到的。这是我最近的往事。”

    “小豆芽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的加倍爱你。用我的行动来证实。”他把她抱的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