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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摘下了马克42的头盔,永远有Plan B真是很让人愉悦的一件事。洞察计划的漏洞,就在这里。
他爬在夜半无人的电视塔顶上摆弄着天线,连接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操作着。用罗德的账号密码登进了美国的通讯卫星数据库,查找着埃弗雷特·罗斯的通讯记录。
出乎他的意料,埃弗雷特最近的活动记录不在美国,而在欧洲。
***
埃弗雷特·罗斯小心谨慎地四下看了看,快步拐上另一条街。
他心神有些不宁,他已经尽量减少了外出,但总不能一直呆在屋子里,堂兄一家也会起疑心。今天他感觉尤其不好,好像总有股视线在盯着自己。
前面就看到自己住处的大门了,埃弗雷特松了口气,靠近街边走着,脚步缓了下来。
下一刻他就被人从背后捂住嘴拖进了一扇门里,反扣手腕按在了地上。
埃弗雷特惊慌地挣扎了几下动不了,门在他眼前关闭了,门后的阴影里显出另一个人的身影,蹲下身看着他。
“你认识我吗?”那人问。
埃弗雷特点点头,只要专门关注过这个人,对方标志性的大眼睛和小胡子太好认了。
“那你也知道我为何而来吧?”
埃弗雷特想了一下,又点点头。
“你配合我,我们就一切好说。不要惊动邻居,明白吗?”
点头。
身后的人放开了他。埃弗雷特爬起来,看到那人是个东方人的面孔,示意他坐到椅子上去,他自己则坐上了另一把椅子,面前的人——举世闻名的钢铁侠托尼·斯塔克坐在了沙发上,三个人形成一个直角,他自己就在直角的顶点上。
“好吧……我想你可能会找我。你对克莉丝汀的事太执着了。你想问什么?”
“Dypraxa。”
埃弗雷特明显瑟缩了一下。不过他还是点点头:“问吧。”
“是不是骗局?”
“骗局?”
“Dypraxa真可以治愈艾滋病?”
“是的,可以治愈。但它也可能致人于死地,因为他们的制造公式有问题。”
“那为什么不纠正呢?”
“在试验上做完善工作便宜得多,排除产生副作用的病人。而重返实验室研究,至少得多花两年的时间,还要投入百万计的资金。”
“你不是说这个项目的意义不是为了钱,有军方的大笔经费做保证吗?”
“对。其实只是玛雅·汉森(Maya Hanson)个人对临床试验很执着,他们为了安抚她,也为了继续项目而进行试验。所以他们不想在细枝末节上花费更多。”
“等等!”托尼举起一只手,这句话的信息量太大了,“玛雅·汉森?”
“Dypraxa的发明人。”
“居然是她。”托尼这时候想起来了,1999年的瑞士伯尔尼,他就是与玛雅度过的那个难忘的夜晚。而在电梯里,阿尔德里希·基连同时给他和玛雅都发了名片。看来玛雅最终还是联系了基连。也是在那里他第一次遇到冷锋,第一次遇到银森,第一次遇到中国的吴医生。
神奇的1999年的瑞士,一切的开始。
他回过神来,继续发问。
“那我不明白,这个项目难道不是为了治疗艾滋病的项目吗?”
“这个项目有其他目的,Dypraxa只是副产物。”
“什么目的?”
埃弗雷特又瑟缩了一下。
“斯塔克先生,不要再问下去了。”
“我既然都到了你这里,就绝不会空手而归,无论采用什么手段。”
身边传来刷的一声,埃弗雷特看看那个东方人手里把玩着一把样式奇特的爪刀,又看看面无表情的斯塔克,咽了一口口水。
“Extremis(绝境病毒)[注1]。”
“绝境病毒?”
“绝境病毒是玛雅·汉森发明的一种病毒,能够识别特定基因位点,整合修复DNA。Dypraxa是在绝境病毒基础上搭载抗体蛋白质基因进行治疗的药物。玛雅发明了绝境病毒之后就想到可以用它作为基因治疗的载体,Dypraxa是她的第一个试验药物。如果成功,那么有很多疾病都可以采用这种方式治疗,今后的发展应用前景会十分辉煌。而军方主要感兴趣的是绝境病毒本身,利用Dypraxa试验的机会观察绝境病毒的表现。”
“所以军方项目的真正目的是绝境病毒?”
“是的。”
“他们用非洲人做活体实验观察一种病毒?Y国政府竟然批准了这个实验?”
埃弗雷特笑起来:“当然有人行贿了。”
“谁?”
“AIM?美国军方?我不知道。但5万美元在手,有人愿意拿酸水当润肤露试验。再说,对一般Y国人来说,要么用免费的Dypraxa,要么不治疗,捐赠的奈韦拉平(nevirapine)[注2]真正能免费到他们手里的有多少?大部分都被高价卖掉了。他们的选择实在很有限。”
托尼眼中交织着愤怒与悲伤,战争、瘟疫、贫穷和麻木的画面交替在他眼前晃。
“好吧,下一个问题,克莉丝汀在这里做了什么?她有什么诉求?她为什么会被杀?”
“她收集死亡病例,想证明Dypraxa有问题,逼迫AIM重新研究。AIM当然想阻止她。我劝过她放弃,但她不听。”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她一意孤行,死在了非洲。我不知道具体是谁做的,也不知道是哪方指使的,就算知道,也没有证据。”
“你把自己摘的真干净啊!”
“斯塔克先生,我只是个援助特使,知道的本来就不多。”
“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关键词:塔曼村。”
“哦,那个。”埃弗雷特显得漫不经心,“只是做临床试验的医生正好在那里,我就让她去看看。可能给她的死亡病例名单上多添了一些名字吧。我不知道,她没告诉我结果。”
托尼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埃弗雷特的表情看不出情绪。
“就我所知,你现在住在你堂兄的房子里,是吗?”
“是又怎么样?”埃弗雷特语带不忿,“有规定不能来探望亲戚吗?”
“你堂兄的房子周围有两个人在转悠,24小时三班倒,每次两人,一直盯着房子。当你出门时,就会有一个人跟着你。”那个东方人进来后第一次开口说话,一把略带稚嫩的声线,配上他娃娃脸的面相,总让人错觉他很年轻,然而在特定的一些时刻,他身上所带有的无情杀意能使人遍体生寒,“杀了他们也很容易,不过为了你,我没下手。”
托尼接了上来:“还有你堂兄家里,安装了摄像头和窃听器,不止一个。”
“如果你真的如你自己所说只知道这些,那对你这么严密的监视又是为了什么?”东方人瞥眼甩了一记锋利的眼刀过来。
埃弗雷特颤抖起来:“你们别逼我,你们这次一来我恐怕又得走了。家里前两天被盗了,我们的电脑被偷了,所有的电子设备都没了,他们以前从没有做得这么过分。其实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塔曼村那里我真的只是指点她去找那个医生,她也真的没把结果告诉我,现在塔曼村也被拉曼拉毁了,那个医生失踪了,什么都没有了。”
“对于克莉丝汀的死,你就真的没有什么可说的?”
“我与克莉丝汀唯一的交集就是接待她到Y国采访,我并没有介入她的调查,我还有别的工作要做。”
“我本来不想如此的,揭人疮疤不厚道,但有时我们需要一点刺激才能看清形势。”托尼探手入怀,拿出一封信递给埃弗雷特。他打开信刚看了几眼,表情就完全变了。
从他进门,被他们逼迫着讲出那些内幕,他的情绪第一次出现了巨大的裂痕。埃弗雷特用手捂住脸,无言的悲痛渗出指缝。
克莉丝汀·艾佛哈特(Christine Everhart),他仿佛又回到了第一次见到她的情景,那个记者漂亮,热情,坚定,一往无前。
在他卑微泥泞的生命里,出现了一道洁净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