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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古的手不自觉的抓紧了屋檐上的瓦片,她莫名紧张,如此等待许久之后,才终于如愿的听到了闻凤熟悉不已的痞痞笑声,“神君有同小仙说过什么事吗?为何小仙却不记得了?”
果然是他一惯的说话态度,但依她与佚慈这么久来对他的了解,他此时说这话的心情,应当不太愉悦,相反,是很愤怒,就同当初遇见接引一般。
他与南海神君之间的这份尴尬究竟是为何,踏古猜,可能与南海神君的踞傲不屑的态度有关。包括之前看到的闻凤家的落魄景象,她一想到这些都有可能是败南海神君所赐,就忍不住想要发火,也不晓得天庭是怎么惯的这些个神仙,这般自以为是目中无人。
南海神君自然对闻凤的回答十分不满意,将声音拿捏的十分冰冷,语气强硬道:“你莫要装疯卖傻,本君的耐心是有限的,你若还不将你弟弟交上来,就休要怪本君不客气!”
闻凤亦不甘示弱,依旧冷嘲热讽道:“那小仙倒是要看看仙君如何不客气了?”,忽而又一派正经道:“小仙不才,在这茫茫九重天上,只听一个主的话,并也只信奉一个主的命令。有人若是想要逾据,那需得恕小仙不能从命。小仙此番也是为今后长远考虑,倘若有朝一日天帝因此而责怪下来,小仙也好混个圆满不是?”,纵是此番言语针尖对麦芒,他亦依旧是笑意盈盈的口气。
南海神君不由冷笑,“你莫要嚣张,待我明日去九重天请个本子,到时候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顿了顿,恨声道:“日后本君若去你府上拿人,决计不会再是如今的态度,你好自为之!”
闻凤蓦地欣喜若狂的语气,“神君若是莅临寒舍,寒舍定当蓬荜生辉啊!如此,小仙便领着小弟在家里恭候您了。”,继而笑嘻嘻,不甚风流,“虽然不知道会等多久,但小仙还是会耐心等的。不过...看来眼下神君还是没有什么吩咐了,那小仙不便叨扰,就此告辞了先!”
似被闻凤气的不清,踏古只听得到略有喘息声,喘息过后,南海神君才咬牙切齿道:“不送!!”
等待了片刻后,就真的瞧见闻凤一身墨绿袍子,荧光流转飘然而去了。
踏古脚尖一转,便想要飞下房檐追上去,冷不防却被佚慈抓住了袖子。
她不由疑惑,回头却瞧见佚慈沉缓的摇了摇头,刚想开口问一问,就听得脚下书房之后传来南海神君的声音,“两位在房上可是听的尽兴?”
原是被人发现了。
佚慈身形一倾,便拉着踏古飞下了房檐。裙摆甫落的沉稳,就瞧见屋子里紫冠金袍的老者面向他们两个负手而立。
那老者似一扫方才阴霾,竟客客气气的笑了出来,道:“星君,女君。”
佚慈亦拜了一揖,有分寸的笑道:“神君,近来可好?”
南海神君摇了摇头,似颇有些惆怅,“你也见到了,就是如此吧。”
踏古忍不住插了一嘴,“到底是什么事,叫神君如此苦恼?”,方才听南海神君那语气,她大抵猜得到,是件了不得的大事,不然也不会发这样大的火气。虽说她是站在闻凤这一边的,但也需弄清楚事实。
她问出这话时,佚慈若有似无的扫了她一眼,大抵是有些意外的意味。
南海神君听了,略有些怔愣,拿眼风将佚慈和踏古来来回回看了许多遍,诧异道:“两位竟然不知吗?”
佚慈和踏古对视了一眼,齐齐点头。她们只晓得地盘的事,却不知南海神君和闻凤的弟弟到底有什么牵连。
南海神君想了半刻,有些想不通透,亦有些无奈,最后才沉吟一声,道:“此事说来话长,这其中缘由,天帝既然先前没有同二位讲,想来也是有他的打算。那本君也不便透露,二位若是心中有惑,就去问闻凤吧,记得天帝说过,二位同闻凤是挚交好友,若是你们问他,他也许会同你们讲实情。”
他这一番话,好似闻凤藏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且这个秘密和他的弟弟有关,有些难以启齿。但正如他所说,天帝没有告诉佚慈这个事,想必是有些用意的,踏古琢磨着,可能是天帝想以怀柔政策来解决这件事,这件事八成也和地盘有几丝关系。
想到此处,踏古略有些感慨,不知从何时起她想事情,竟也能做的周全了,如此当算的上一个很大的进步。
她与佚慈一同时,不管走到哪里,遇到什么人,寒暄斡旋这等高难度的事情,都由佚慈来做,她不擅长,亦乐的清闲。
是以此番亦不例外,她等着佚慈同南海神君一番长久的客套后,才有礼貌的随其道了个别,算是收尾。
离开南海神君府上,踏古与佚慈直奔闻凤家里,却依旧没瞧见闻凤的影子,她们只好又出了南海,奔着附近的小镇而去,听过往的小贝精形容,闻凤平素里十分喜欢到南海边的小镇上喝花酒。他眼下将将从南海神君那里生了气,出去吃花酒发泄发泄,也很在理。
去寻闻凤的路上,踏古忽而想起了佚慈先前在南海殿中那个讳莫如深的眼神,心中有些疑惑。佚慈脚尖在水面上轻盈的点了几许,却不由莞尔,“我只是惊讶,你方才竟能将脾气掩的这样好。”
踏古眼神飘了飘,囫囵道:“我敬他是老人嘛,做神仙的不都应当有个尊老爱幼的美德嘛。说话自然需要拿捏些分寸,怎么我这样知礼,倒叫你觉得别扭了?”
其实她只是想问出些事情来,觉得态度好些可能会问出些缘由,但也是后来她才发现自己想多了,该问不出来的还是问不出来。
佚慈又是意味深长的将她打量几许,随后转过头不言语了,但踏古觉得,他这个眼神,一定是看出来她的想法了。
她只得扼腕长叹,为何世上会有佚慈这般貌美的怪物,生的如此精明,如此聪慧?好像什么事情都瞒不住他一样。
果不其然,找到闻凤人时,他正望着一家叫做醉花阴的花楼牌子发呆,尽管楼上那些扑粉施朱,华赏美冠的妖娆美人儿对他挥断了胳膊,他也犹自不为所动,路人瞧了模样,兴许会觉得他是个品德高尚的青年才俊,即便红楼这种红尘风月之地也吸引不得他半分的兴趣,真伟男子也。
可闻凤是个什么样的人,踏古和佚慈又怎么会不知道?平素里若是碰到个貌美的姑娘,早就直愣愣的扑上去了,她们拦都拦不住。此番他心不在焉的神情,倒是着实不对劲儿了。
踏古慢吞吞的走到闻凤旁边,向着他望的方向看去,却只瞧见了一个扁扁的木牌子。这木牌子上,委实瞧不出来什么端倪,她不由疑问出声,“你瞧什么呢?瞧的这么仔细。”
闻凤面无表情,缓缓道:“自然是瞧姑娘,个个貌美如花,沉鱼落雁的姑娘。”
踏古了然点头,笑的一派仁慈,最后却忍不住一个巴掌拍上了他的肩头,没好气道:“你少来!哪里还有姑娘了?姑娘早都进屋了你知不知道?”,随即素手捏着闻凤的耳朵,将他脑袋扳了过来,强迫他正视自己,“说!到底怎么回事?你来这花楼门口发什么呆?”
闻凤被她掐的疼,忙去扳踏古的手,呲牙咧嘴的嚷嚷,“来花楼除了看姑娘喝酒还能干什么?倒是你个姑娘家来有些匪夷所思了。”
踏古见他冥顽不灵,就加重了受伤的力道,闻凤两汪碧绿的眼睛险些闪出水花来,“哎呀!疼,疼,疼!我知道你对我心存爱慕,见不得我来这种地方,但是我就是这样风流的人啊,你得不到我也不能做毁了我的打算,快放手放手!”
嘴皮子越发的流利了,踏古有些怒火中烧,她松了掐着闻凤的手,作势就要向闻凤面颊扇去。却在闻凤抬起胳膊护向脑袋之际,手腕一转附上了他的脖颈。
踏古将闻凤抱了个结结实实,闻凤似有些不能反应,竟呆了。
踏古眼眶微微有些酸涨,将头埋在他肩上,冲着他的耳朵一顿抱怨,“你知不知道,我们都要担心死你了?!你一声不响的走了,这么久连半点消息也没有。你倒好,走的潇洒,什么都不管不顾了,有没有想过大家啊?!大家都担心着你呢,你万一,万一出了什么事,叫我们怎么办?!”
一番沉辞谴责有些语无伦次,到最后她只得咬牙总结一句,“你个没良心的!眼下看你安然无恙,真不如让你出些什么事,好叫我们出了这口恶气!”,说完这句恶毒的话,却是话峰又忽然一转,她声音忍不住软了下来,喏喏的道:“可是。你没事,真的是太好了。幸好你没事...”
长久的呆愣后,闻凤的心忍不住化成了一滩水,咕噜咕噜的冒着热气,他抬手抚了抚踏古的头,又抚了抚踏古的背,柔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我很好,什么事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