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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不明了太后怎偏偏的派人过来请她去慈宁宫,云岫笑着应承下,披了件浅黄色狐裘披风,手里捧着紫金的小暖炉就随着慈宁宫来的姑姑匆匆的往慈宁宫去。
慈宁宫里壁炉温得极暖和,宫人端了热茶上来给云岫,又将云岫的暖炉里添了几块火红的炭火。月姑姑扶着太后从内殿里缓步出来,云岫连忙起身行礼:“臣妾见过太后娘娘。”
太后看了云岫一眼,示意她起身,仪态威严,厉声的询问道:“哀家听闻了一些事,想叫你过来问个明白。”
云岫心里一惊,捏了捏袖口,拭去手心里的细汗,强装镇定的问:“不知是何事?太后娘娘尽管问,臣妾若是知道不敢欺瞒太后娘娘。”
苍老容颜下,太后一双锐利的眼神盯着云岫,问道:“哀家听说你无端害死了个宫女,好像是叫……毓秀吧。”
说罢,眼神犀利的盯着云岫,云岫假装出一副惊骇的模样,问道:“太后娘娘是从哪儿听来的这话?哪儿的宫女竟这般嚼舌根,这样的闲话都传道了太后娘娘耳朵里!”
遂稳了心神,诚恳的道:“毓秀的死与臣妾没有半点的干系。”
太后显然不信,疑惑的瞧着云岫,见她并无慌张之色,疑惑着道:“那毓秀也不是你身边的宫人,怎她生前时屋子里有不少你长春宫赏下的东西。”
云岫笑着解释:“太后娘娘有所不知,那毓秀与臣妾身边的红豆是素来的交好,红豆很是得臣妾的欢心,臣妾打赏给红豆的东西便多了些,许是红豆送了好些的东西给毓秀吧。”
太后哼了声,脸上的怒气愈加的明显,朝云岫喝道:“哀家怎么听说是你当初收买毓秀在李贵人的药茶里下毒,消除自己的嫌疑,被解了禁足……”
太后的话还未说完,云岫立即反问道:“此事太后娘娘不是早已知晓,难道太后娘娘是想将当年胡氏下毒一事给掀出来?”
太后探究的看着云岫:“毓秀不过是个宫女,是死还是活本宫并不在意,本宫想知道的是当初给李贵人下毒你都能留着她,如今到底是什么事让你留不得她?”
云岫无力的解释道:“后宫之中权利错综复杂,毓秀能牵扯到当初李贵人中毒一事,自然也会为她人所累牵扯到其他的事,太后娘娘为何认定毓秀是臣妾所害?”
话已至此,太后也不再同云岫兜圈子,直接道:“有人同哀家说,毓秀是因为得知你与临亲王暗通款曲,才被你灭口。”
云岫冤枉的很,卑谦的道:“太后娘娘,宫中是曾有过些臣妾与临亲王的闲言闲语,可临亲王娶了王妃,如今又举家迁到了西山。到底是何人唯恐天下不乱,敢在太后娘娘跟前搬弄是非?”
太后的脸色稍温和了些,端起桌上的茶浅尝了一口,方放下茶杯,语气和缓的道:“没有这样的事便好,你也无需如此动怒,哀家也是不信才找你过来问问,否则哀家早已将这事说到皇上那儿了。”
云岫松了口气,心里腹诽,太后若是真信她,就不会请她过来审问了。面上还是恭敬的回道:“谢太后娘娘对臣妾的信任。若无旁的事,臣妾便告退了。”
太后又想起瑞婕妤来,伤神的叹了声:“瑞婕妤那孩子,替哀家抄写经书好好的,是个有慧根的,可惜啊,一时糊涂!”
云岫恭敬的道:“臣妾已命人厚葬瑞婕妤,皇上也位因此事而迁怒瑞婕妤的亲族,太后娘娘节哀。”
太后点了头,用帕子擦掉眼角溢出的泪,可见她是真心疼瑞婕妤,随即又问了句:“瑞婕妤说是昭妃害死她的那个孩子,这事可是真的?”
云岫道:“真真假假罢了,臣妾只管着眼下昭妃是安分的。”
太后显出几分的乏意,挥手示意云岫退下。
长春宫里仍旧热闹的很,等着天又下起了雪时,在院子里玩耍着的众人才停歇了下来,华良从外面匆匆的进来,弓着身子小声的道:“主子,乾清宫里伺候皇上穿戴的宫女已经开始动手了。”
“哦?”云岫疑惑了句,问:“她是想如何害皇上?”
华良从衣袖里掏出一个小圆瓷盒来递过去给云岫,道:“这毒叫做媚骨香。”
云岫打开盒盖来,正要去闻时,华良忙制止道:“主子不可闻!这毒虽叫媚骨香却并无半点的香气,人闻得久了或是直接接触便会慢慢中毒,神思会越加的倦怠,困乏。那宫女便是替皇上穿戴时,事先将这毒药抹在自己的手上,从而将这毒药留在了皇上的衣袍之上。”
听华良如此说,这媚骨香,常人平日里接触到一点许并无大碍,可李显瞻沾在衣袍上,他便就会一直闻着这媚骨香,虽他身边有宫人伺候,可到底不是时时站跟前伺候的,并不会同李显瞻一并中毒,即便中毒,也不会太深。
昭妃竟会以如此的法子让李显瞻神不知鬼不觉的病死,当真已不再顾念与李显瞻的半点情意了。
华良犹豫着:“主子,此事要先告知皇上吗?”
云岫摇了摇头:“你先留意着,看皇上到底是否已经察觉到,若没有,便使个法子让那宫女露点馅。”
“是。”华良应下。
让玉宁点沉水香,云岫想着在软榻上睡睡,汪簌簌从景仁宫舒常在那儿回来,便往主殿里来同云岫说话。
见着云岫正犯着乏困,汪簌簌很是歉意的道:“臣妾扰到皇后娘娘了。”
云岫起身,笑着道:“汪贵人既过来了,便坐坐,本宫一人也是烦闷着才想睡会儿。”
汪簌簌笑着在屋子里坐下,韶华奉了茶上来,汪簌簌喝了口茶,便小声着向云岫道:“臣妾方才在景仁宫里听到了些话,说是昭妃娘娘指使李贵人给孙贵妃娘娘下了绝育的药,这会儿孙贵妃可是气坏了。”
“哦”云岫怒声道:“近来宫中的闲言闲语越发的猖獗了,此事可有根据?”
汪簌簌很是肯定的点头:“瞧着孙贵妃如此生气,许是真的,不然孙贵妃为何那般气愤。臣妾走时,还听着孙贵妃在骂昭妃呢。”
汪簌簌的话音才落下,许昭仪和妍贵人也挑了帘子进来,许昭仪小声的同云岫道:“臣妾听景仁宫里宫人说了一嘴,听说昭妃指使李贵人给孙贵妃下了绝育的药。”
云岫听着略笑着喝了口茶:“汪贵人才同本宫说了这事,你来了也是说这事,不知是哪里来的风声闹得满宫里都是,明儿要是传到皇上那儿,宫里怕是又要不平静了。”
许昭仪愤恨着道:“这事怕也不是空穴来风,昭妃又不是第一回做这样的事了,依着当初皇上对孙贵妃的宠爱,更何况皇上下旨将大皇子过继给孙贵妃,昭妃极有可能对孙贵妃怀恨在心,指使李贵人在孙贵妃的药里下绝育的药。皇后娘娘,宫里既有了这样的传闻,此次定要向昭妃讨要她造的那些孽。”
云岫捡了桌上的杏仁酥咬了口,皱了皱眉:“没凭没据的,李贵人又死了,怎么能证明此事是昭妃指使李贵人所为。”
许昭仪急道:“娘娘,昭妃面善心恶,她行的那些事您心里也是清楚的。”
妍贵人也是红着眼眶:“昭妃害臣妾小产害死瑞婕妤的孩子这都是有凭据的,臣妾恳请娘娘替臣妾做主。”
说着,竟跪了下去。
汪簌簌才进宫不久,自然不晓得这些事,如今听着,也是心里害怕的慌,愣是吓得脸色惨白,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见着云岫神色中有些犹豫,许昭仪又道:“臣妾留意了好几个昭妃安插在各宫的里宫女太监,也收买了几人,他们都能出来作证证明当初昭妃指使他们谋害龙嗣。”
云岫犹豫的并非是这个,此次她设计让昭妃出来,便是要让李显瞻下了杀昭妃的心思。如今,时机已渐渐成熟,云岫肯定的向许昭仪和妍贵人保证道:“昭妃会为她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至于昭妃指使李贵人给孙贵妃下绝育药的事,既然孙贵妃信了,你们就别在跟着瞎闹腾,快到年关了,宫里的事情多。”
得到云岫肯定的答复,许昭仪和妍贵人才高兴着应下:“是,臣妾谨记皇后娘娘的吩咐。”
李显瞻领着宫人来了长春宫里,许昭仪几人瞧着天色也不早了,匆匆的向李显瞻请了安后,便都离开了。
一进屋子里来,李显瞻还未来得及驱除掉一身的寒气,就开口道:“朕来时的路上,听到宫墙角有两个小太监在说昭妃曾指使李贵人给言心下了绝育的药。”
云岫仔细的替李显瞻接下沾染着雪粒子的披风,一边道:“臣妾也是刚刚晓得,只是李贵人已经死了,臣妾即便想去查一查,也没有头绪。”
李显瞻喝了口茶,略想了一会儿:“宫里既有这样的传言,定是有人传了出来。”唤了小生子过来:“你去查查,这传言是从哪儿传出来的,将那个人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