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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边,先解决离你最近的,杀人时看准要害一招毙命,尽量不要消耗太多体力”。他一边战斗,一边指点她。
“嗯,明白”她在他的指点下渐渐掌握要领,在她手下毙命的土匪越来越多。
“停,停”,眼看已经有一百多的兄弟死在刀下,乌龙山的土匪头子终于发觉人家这是来灭寨的,尤其那为首的黑衣人,武功非常厉害,他和二当家老三合起来也未必是他对手。
眼下保命要紧,于是一咬牙跪在丑丫面前,他看得出这个女的是个心软的,或者求她能有条活路。
已经受了伤的二当家和三当家一看大哥下跪了,当即明白过来,也弃械跪在地上。
他们的举动带动了其他的土匪,都纷纷弃械投降,小土匪们此刻都已被吓得魂不附体,只希望对方能给条活路就好,他们愿意当牛做马。
黑衣人对其他人一挥手说:“全杀了”。
“大师兄”,丑丫一是着急叫出声来。
“你有说”?宁皓天知道她想做什么。
“那个,我觉得他们既然有心改过,不如就给个机会他们,我们可以来个废物回收利用,把他们变坏为好嘛”。
土匪们对这“废物”二字有些看法,但是没人敢说,都是动了动眉头,或者撇了撇嘴表示了抗议。
“哦,你且说说”。
“不是去舒城的路很快就不好走了嘛,不如就让他们先行出发去修路吧,还有如果沿途还有其他土匪劫贼啥的,就让他们去现身说法,把自己的遭遇说给他们听,希望那些人能尽早回头”。
“我们愿修路,还愿意现身说法”,众土匪纷纷表明态度。
“这注意倒是不错,那就依你的吧”。
“谢大师兄”!丑丫高兴地说。
“青晨,你们带领他们去把寨里抢来的财物清点出来”。
“好”宋青晨跟吕韦侯等人指挥着土匪们去搬东西。
不一会寨前便堆满了箱子,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妇孺被赶了出来站在一起。
其中妇人一直盯着丑丫看,那原本干枯的眼里渐渐绽出光芒,她浑身哆嗦起来,朝丑丫大声叫着:“丫头”!一开始,她的声音很弱、很小,慢慢地便变得越来越大声了。
所有人都听见了她的声音。
“您是”?丑丫来到她面前,有种熟悉的感觉,却想不起来跟她有什么渊源。
“丫头,我是奶娘啊”!
“奶娘”?丑丫记得自己小时候是有个奶娘的,但四岁后奶娘就不见了。
奶娘按理只有不到四十岁,但是大概是被乌龙寨的人折磨的,已经状如老妇,这不禁让丑丫也心酸起来,原来当年的奶娘竟然被抓上山了。
奶娘看了看四周的人,对丑丫说:“不是丫头想的那样,等回去奶娘再跟你说清楚”。
“凤主,他们在一地窖中藏着八个女人,应都是我们凤灵族人”。
丑丫扶着奶娘,对阿兰说:“你去看看,如果是就带过来”。
很快阿兰带了八个衣不遮体的女子来到丑丫面前,她们一见丑丫眉间的凤羚羽立刻下跪,叩头叫着:“凤主”,顷刻间便是热泪纵横,她们的凤主终于来解救她们了。
“阿兰,你们去找些衣物给她们换上”。
待那些女子换上像样的衣裳,挽起头发露出原来的面貌后,还是能看出原先姣好的容貌,只是大概因为长期的精神和**受折磨所致,她目光呆滞无神,反应也显迟钝许多。
但丑丫相信,她们只要经过一段时间的修养,一定能恢复的。
从乌龙山搜刮来的财物装了五十多箱,在侍卫们的监督下由大当家带领着手下送下山。
丑丫也带着奶娘还有十三个女孩回到了太平镇。
回到客栈,丑丫为奶娘要了一间房还让阿兰帮奶娘梳洗干净,伺候她用过一些点心后阿兰便过去请丑丫过来,说奶娘有话要对她说。
梳洗干净后的奶娘让丑丫有了些熟悉感,跟奶娘亲热了很多,她问奶娘当年下山后究竟发生了何事?
奶娘的目光逐渐深邃悠远,慢慢地回忆起当年的情景来:“当年,我和金武圣奉你娘之命把你送到青云楼的围墙外,然后便偷偷地躲在远处看着,你在外面也不哭,等了约一个时辰后才开始哭起来,青云子出来把你抱走后我们才离开的”。
这个丑丫记得,当时她是以为自己的牙齿都掉光才叫起来的。
“然后,我就开始守在山下,等着青云山的人下来找奶娘,就这样上了青云山带了你三年多”。奶娘继续说着:“可是有天金武圣假扮成我家侄儿,上山来找我,他说你娘不见了,我跟着他急急忙忙地下山,想回去找你娘去,结果在半路就遇到了土匪,金武士他战死了,我也没跑掉,最后就被抓到乌龙山上”。
说到后面,奶娘热泪长流,丑丫也不敢问这么些年她在山上遇到了何事,只能紧紧抱住她,给她一些安慰。
“我娘她”?丑丫还是第一次问起自己娘亲的事,这些年来她一直把自己当成异世的一抹幽灵,根本就不想关心自己父母的事情,她觉得既然人家都不要自己了,去找来做什么呢?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她想或者父母当年就是迫不得已才把自己送上了青云山的,毕竟自己身份特殊。
“你娘的事我不太清楚,只知道小姐她长得极美,我是在乞讨的路上遇到她被她收留的,当时小姐身边有两个年轻的男子保护她,她分娩之后,我和其中的金武士送你上山,然后就没再见过她们了”。
丑丫这才对自己的身世又有了一点了解,她可以猜出父母亲定是凤灵族人,只是母亲后来又去了哪里呢?
这么多年来,她是生还是死?父亲又是在哪里?
想到这些丑丫眉间便拢上一抹清愁。
她决定陪大师兄接管完舒城之后便回凤灵族一趟,看看究竟当年发生了何事,之后便是寻访父母的下落,她希望用两年的时间去完成这两件事情。
因昨晚厮杀了一夜,又跟奶娘聊了许久,丑丫直到差不多天亮才回去睡觉,所以,一躺下去便也就想不了,闭眼就睡着了。
她一直睡到自然醒才起来,她下楼找东西吃时,发现客栈外面闹哄哄地,她拉住店小二问外面发生何事,店小二说:“大家在拿回自己被抢去东西呢,还有外面正在批斗乌龙山的土匪们,很多人往他们身上扔东西呢,姑娘也去凑个热闹吧,咱店里有出售鸡蛋,西红柿,这些扔起来才过瘾”。
丑丫自然不会掏这个钱去买东西扔人,她只想去看个热闹而已。
走出门,看见客栈前面的空地上左边陈列了许多物品,侍卫在听百姓对被抢物品的描述,然后便有侍卫带人去认领,整个过程井然有序。
而右边就热闹多了,那些土匪站成一排面对百姓们,接受百姓的谩骂与发泄,有的土匪头上顶着破碎的鸡蛋壳,还有的身上挂着青菜叶。
他们个个灰头土脸,一脸忏悔状,任由老百姓们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百姓们发泄完了,也就纷纷离去,场面渐渐冷清下来。
丑丫也转身离去,她惦记着那些抢来的财物还能剩下多少来,那可是她以后“养家糊口”的资本啊,加上奶娘一共有十四个人要靠她养活,这可不是一笔小开支。
丑丫来到发放物品的地方,发现负责登记财物领取情况的人竟是六师兄,她上前问:“六师兄,这些财物百姓都领完了”?
“大部分都领完了,还有少数的没人领”,苏靖说。
丑丫走到少数没人领的箱子前一看心拔凉拔凉的,那箱子里无非就是些小东西,什么绣花鞋、纺锤、箩筐、簸箕……,这也叫财物吗?
丑丫很是愤怒,这些土匪都是干什么吃的?连这些东西都抢,简直一点品味都没有,她转身怒气冲冲地朝还站成一排的土匪走去。
中间那个五大三粗的,就是大当家,此刻头上还顶着一串葱,尽避百姓已经离去,他为了表现出悔改之意,耷拉着脑袋,也不把葱拿下来。
丑丫觉得他们被批斗得还不够,还要继续批斗才好,这么没眼光的人是该狠狠披一顿的。
丑丫推了他一把,说:“你们是怎么当土匪的,竟然抢百姓的鞋子、家用品啥的,真是猪狗不如,要抢也该抢些值钱的嘛,这些东西你们都下得去手,真是叫人唾弃”。
大当家抬起头,看这个戴着纱帽的女子,他知道就是昨晚那个领头的美人,腰板登时挺得笔直,神采奕奕,象棵不屈的老松。
他把那棵葱往边上摆了摆,以免挡住眼睛,影响形象。
他说:“姑娘,在下哪里是这么没眼光之人,但凡抢回来的东西都是好货,你说的那些都是我乌龙山上自家用的,我也不明白那个黑衣蒙面人为啥让人把这些都装箱子里带来了,那黄白之物反倒用买袋装好了,让人扛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