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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丫喝了口茶后便对蕊儿说:“你去花园里赏一赏兰花吧”,绿绣一听便引了蕊儿下去。
蕊儿一走,丑丫忍不住了,忙问肖红玉究竟是有什么心结不能解开的?
肖红玉眼角顿时便湿润了,她摇了摇头似乎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思忖了片刻,她对丑丫说道:“今日就让姐姐看看凌姑娘的真容可以吗?或许看完我也能解开心结了”。
丑丫顿住,想了想便把纱帽摘下。
肖红玉愣愣地看着她,果然如此!她的眼角滑出一串晶莹的泪珠。
丑丫有些无措,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她已经知道肖红玉决意要看她真容的原因了。
“他说他可以负责,娶我过门,但是他今生不会再爱上其他女子,因为他已经把心给了别人了”。
丑丫自然知道她嘴里的“他”是谁,丑丫想了想说:“红玉姐姐,呃,这么叫你可以吗”?
肖红玉点点头,似有些欢喜的味道。
“我觉得其实人的外貌就是一张皮,真正美的是一颗心,姐姐人本就美,又是一个善良之人,八皇子如果跟你处的时间长些,他便能看到你的好,他一定会喜欢你的”。
肖红玉苦笑着摇了摇头
“真的,你千万不要放弃,我想既然这次出现这种错乱的姻缘,本就是老天刻意安排的,是老天的主意”。
“老天的主意”?肖红玉眼神有些迷茫,难道这真是天注定的姻缘吗?
“真的,姐姐,你相信我,老天早就定好了这桩姻缘,你看,八皇子也是喜欢过你,只是你那时不喜欢他,只喜欢王爷”。她偷偷看了肖红玉一眼,发现她眉眼间没有了悲伤,却有一丝尴尬,看来这古代女子还真是失、身给了谁就对谁死心塌地啊!
丑丫继续说:“所以,老天它急了啊!便搞出第一庄这一出混乱事来,那是因为它不愿看你们再这么错过下去了,所以你要相信,上天赐给的姻缘一定会幸福的”。
丑丫的话让肖红玉看到了希望,她眼里饱含了热泪,频频点头。
丑丫也被自己刚才一番话感动了,跟肖红玉紧紧地握手,两人都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出了肖府的大门,激动过后的丑丫才发现自己是个大忽悠,宁皓琪是个性格很别扭的小孩,恐怕不是容易改变主意的人,不过,给肖红玉一点希望,总比没有的好,再说了,她已经怀孕了,不能消沉下去,这对胎儿是不好的。
想到“怀孕”,丑丫心情又是一阵纠结,五师兄跟他那个侍妾一夜后人家也怀上了,肖红玉也是如此,只有她,都好几次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平日里也不见师兄给她服什么药丸、汤药之类的,难道说她不能生育?
丑丫是既害怕怀上,却又更害怕自己怀不上,心情纠结异常。
思忖间,马车停了下来,丑丫还以为已经回到王府了,却见“宫”策马来到马车旁,对丑丫说道:“主子,二皇子来了”。
丑丫心想二皇子来了关我什么事?但转念一想,这不是宁皓天的马车吗?兴许他以为是宁皓天坐在里面,想跟他打个招呼。
丑丫对“宫”说:“你去回二皇子,这车上不是王爷在这,我在这大街上也不便与他见面,替我问候一声就好了”。
“宫”领了命,便往前去回话。
过了一会,“宫”又回来了,犹豫着开口说:“二皇子请主子往‘庆福’茶楼一聚”。
丑丫正要说话,“宫”又说:“属下斗胆,主子还是不见二皇子的好”。
“什么原因?你觉得他会伤害到我”?
“不是”
“那是为何”?
“宫”犹豫了一下,才说:“王爷会不高兴的”。
“那他以后还打算把我关起来吗?我倒是很感兴趣,二皇子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走吧,就去见见”。
丑丫吩咐,“宫”不敢不从,只好吩咐人把车赶到庆福茶楼门前,按丑丫吩咐,他们留在楼下等,丑丫只带了蕊儿上楼。
这庆福茶楼是三天前她跟那个已经做了鬼的灵岷一起来过的,上了楼之后发现宁皓坤竟然又要了那间雅座。
丑丫进门时宁皓坤仍站在窗前,丑丫知道他定然已经知道她来到了,但他仍不转身,是想让她知道他就是这样一路看着她上来,还是想让她看他深沉的背影呢?
“二皇子”丑丫叫道。
“哦”,宁皓坤似刚醒觉过来一般,笑着说:“丫头来了”。
这口气跟师叔有些像,丑丫感觉却截然不同,心中有些反感,丫头是他叫的吗?好像大家没这么熟吧。
“不知二皇子传唤奴婢过来又何事”?
宁皓坤示意丑丫坐下,笑说:“丫头还是跟我这么生分,在我面前还自称奴婢,这可是太不给面子了”。
“岂敢,我本就是王府中的奴婢,对二皇子来说自然也是奴婢,奴婢可不敢逾越”。
宁皓坤听她口口声声自称奴婢脸上便现出些不悦来,蹙了眉头说道:“如今你的身份是水月国的公主,在王府中还被当做奴婢使唤,不知水月国国主跟贵妃娘娘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会是什么想法呢”?
威胁!典型的威胁!
丑丫心里更加地讨厌他,这种男人哄人不会,说了两句好听的不行就开始威胁,哼!有勇无谋的人,难怪宁子隽把他排除在皇位继承人之外,这人根本就成不了大事。
“奴婢先与王府签了一年的合约,本就是奴婢身份,后又跟王爷打赌输了又延期一年,如今期限未满,人应有信,奴婢心甘情愿继续在王府中当奴婢,这事我母妃也是知晓的,二皇子若是无事可做,倒是可以给他们传个信什么的”。
丑丫话说得冷硬,口气中带了不悦,宁皓坤一时倒是被她的气势镇住了,愣愣地看着她,想像面纱下的那种笑脸是否因愤怒而涨得通红。
丑丫说了一大段话,说得口干舌燥,便自顾自斟了杯茶喝。
宁皓坤看着她的行为,反而笑了,说道:“丫头倒是护着三弟”。
丑丫暗道:废话,我不护着他难道护着你?
“这也无妨,今日请你来是想告诉你我已经向水月提亲了,请娶水月公主为妃”。
“请亲”?丑丫一时没有消化掉这话,呆呆地问:“你不是有王妃了吗”?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他的王妃可是尊贵的右相之女,失去右相的扶持他是得不偿失,他可能这么做吗?
“她不足挂齿,可以贬为侧妃,你不必担忧”。宁皓坤自信满满地说。
丑丫稍微动了下脑子,便想明白了,这宁皓坤要的是天下,跟水月联姻也是为了争夺皇位更有胜算,他定是许下了什么条件给他的王妃,比如他成王之后让她当皇后或者贵妃之类的诺言。
丑丫暗自冷笑,但面上却不动声色,她有些害羞地对宁皓坤问道:“嫁二皇子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奴婢有个怪癖,有几种人不嫁”。
宁皓坤疑惑地望她,问:“倒是说来听听”。
丑丫脆声道:“第一,非处男不嫁,第二,暴发户不嫁,第三,已经有妻妾的不嫁,第四,喜欢穿鲜艳颜色的男人不嫁”。
宁皓坤蹙眉,这都是什么怪论?
他干咳了一声,问道:“那个处、男是什么意思”?
丑丫把手支在桌上,头略向他靠近一些,说:“就是跟我之前没有跟其他女子有过身体上的亲密接触”。
宁皓坤一听心保凉拔凉的,这第一条他就已经不合格的,后面的也不用问了。
他身子向后靠去,心情非常烦躁,她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念头,有那个男人可以做到这些的?突然一张面孔出现在他面前,难道她说的几点他都符合了?
思虑间,却听见有人扣门,丑丫过去打开门,掌柜的一脸恭敬地站在门外,见到丑丫便跪地叩头道:“在下不知道丑妃娘娘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在此向娘娘请罪”。
丑丫又是一阵慌乱,她就怕人家向她下跪,连忙让他起来,可掌柜的却仍然跪地不起。
宁皓坤想起前日无意中听见的丑妃娘娘,那时并不在意,想着丑丫迟早是他的人,先让他们叫两天,等他求亲成功后,百姓自然得改口,那时他再杀几个人,杀鸡骇猴,看谁以后还敢提丑妃二字的。
此刻,这人就在他面前叫丑妃,他一时恼怒非常,从身上抽出一袖箭便朝那掌柜的射去,丑丫见状忙拉过掌柜的避开,袖箭堪堪从他们身旁掠过。
受了掌柜吩咐,端了点心上来的小二刚走上楼梯,便见一只箭擦着他的耳朵飞过,盯在他身后的墙上,他顿时吓得魂都没了,扔下盘子一溜烟逃命去了。
丑丫对宁皓坤的行为已经反感至极,便让蕊儿扶着身子发软的掌柜下楼去,她也随着向宁皓坤告退。
宁皓坤黑着脸,一声不吭,只是呆呆地看着手里的茶杯。
丑丫下楼之后,他手里的茶杯被他捏成了粉末。
他咬着牙恨声道:“到那时可由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