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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木?”丑丫喃喃地说,这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感觉很是熟悉。
“你长得这么好看,为什么要叫阿木这么土的名字呢?阿木。”
阿木听了她的话,顿时气血上涌,它真的怀疑自己弄错了,这个怎么可能是它前世的主人呢?
阿木偏头看向小环,小环笑着对它摇摇头。
“阿木,你能驮我到谷中转转不?”丑丫伸长了脖子看谷底,摸摸阿木的脑袋问。
阿木的脑袋点了点,用喙碰了碰丑丫手臂。
丑丫一见它同意,立刻兴奋起来,抱住它的头蹭了蹭,说:“阿木,你实在是太好了。”
小环忙过来对阿木说:“阿木,你搭载着凤主可一定要小心啊!”
丑丫看看阿木,它一副呆相,似乎不明白小环话里的意思。
小环见它的表情很是呆萌,便对丑丫说道:“阿木年纪已经较大了,加上二十几年前摔伤了脑子,现在不太灵变。”
二十几年前,那不是当年凤灵族跟巫族发生战乱的时间吗?难道是那时受的伤?
丑丫细细查看阿木的头,果然在脑部的中间有个凸起,估计就是那时受了伤。
丑丫看阿木的眼神多了几分温柔,阿木愣愣地看着她,终于找到几分熟悉感。
丑丫在小环她们的帮助下坐到了阿木的身上,尽管阿木已经很轻缓地起飞,丑丫还是紧张地抱紧了它的颈脖,俯着身子不敢乱动,只是眼睛在到处瞧。
小环最终仍是不放心凤主的安危,便用啸声召唤来一只蓝色的灵鸟,搭上后跟随在丑丫他们的身后,相对于丑丫紧张,小环却是很惬意地跪坐在蓝灵鸟的身上,白色的衣裙随风飞展。
阿木载着丑丫在月亮谷中盘旋了两圈,之后便朝外围飞去,它慢慢地开始降低了高度,让丑丫可以清晰地看见下面的各种精致的房舍。
丑丫不知道这里究竟是那个族群的住处,便细细地寻找房舍上的标志,很快她就发现在一片高大房屋的墙上都画有一个牛头的标志。
“这是勥族人的住处”,小环的灵鸟飞至丑丫身旁,为她介绍。
阿木待小环说完话一转头朝另一个族群的住处飞去,未到那里之前它口中连续发出几声长而脆的叫声,只见那各处房屋中即刻涌出人来,他们抬头仰望天空,见到火凤凰身上坐着一人,他们顿时激动起来,纷纷跪拜,口中高呼:“凤主归来!凤主归来了!”
“小环,他们是?”丑丫看向小环问。
“凤主,他们都是留在月亮谷中的凤灵族人”,小环回答,然后展颜一笑,说:“凤主,奴婢也是凤灵族的。”
丑丫看着小环,慢慢地消化她的话,这是说当年留在月亮谷的凤灵族人并没有被杀吗?是玄麟保住了他们?
“凤主!凤主!”那些跪倒在地的凤灵族人高声呼喊着他们正在发呆的凤王。
丑丫只好朝他们招招手,算是还礼,那些人便又激动起来,口中念念有词,说着月亮女神的保佑,为他们带回凤主的感激话语。
“阿木,回去吧”,丑丫贴近阿木的耳边说,她现在只想赶紧回去,找玄麟好好谈谈,月亮谷的凤灵族人得意保留性命,她该向他表达谢意的,同时也跟他谈谈,把流落在其他国家的凤灵人召唤回来的问题。
阿木飞回到平台上,距离平台时它尽管已经放慢了速度,但在落地时还是朝前面俯冲而去,丑丫吓得不自觉地勒住了它的脖子,阿木被她勒得喘不过气来,更是险险地朝地面一头栽下。
眼看丑丫就要被摔倒在地,一双大手猛然把她捞起,拥入怀中。
丑丫知道这双手是属于玄麟的,等玄麟站稳身子后她忙下地站好,对玄麟表示了感谢。
“刚才去谷中了?”玄麟问。
丑丫点点头
“它头部受过伤,有时神智会出现点问题,尤其是陌生人,它会攻击人,不过,看来它倒是认出你了。”
阿木听了玄麟的话不满地对他叫了一声,然后抬高自己骄傲的下巴望着天,发现有只飞得较高的灵鸟后,立刻起飞朝它扑去。
“阿木”丑丫担心它随便攻击其他灵鸟,想唤它回来。
“放心,它不会乱来的。”
丑丫收回目光,对玄麟说:“不知玄大哥有没有时间,我想跟你谈谈。”
“去殿里吧。”玄麟走到丑丫身边与她并肩走。
在殿中的椅子落座,丑丫率先打开话题。
“玄大哥,今天我想知道当年月亮谷中究竟发生什么事,您可以告诉我吗?”
玄麟没有回答,吩咐让小环上茶后便静静地坐着。
丑丫知道他心中正酝酿着该如何开口,当年的事对他来说或许也是有难言之隐,所以丑丫决定听他的解释。
小黄用托盘端了两杯茶上来,丑丫见到她手中的杯子也是玄冰玉做的,可以清晰地透出里面紫色的茶水颜色。
丑丫吸了口茶香,说:“这是紫颜花。”
玄麟接过茶杯,说:“你竟记得它。”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他这话中的情绪。
丑丫记起这茶是师叔凌风行给她喝的,据说当年的事跟他也有一些关系,便歉意地对玄麟笑笑,不再开口,低头啜了一口紫颜花茶,顿觉满嘴生香。
“当年我本属巫族长老院少理事,在巫族也算是年少有成,你是凤灵之王,到了婚配的年龄,自然在各个族群中甄选年少有为之才俊为王夫。我一心为求娶你,日夜练习法术就为了可以在大选时能战败月亮圣泉中的灵兽,进入灵泉宫中找到你亲自绣的手帕,可是,比赛那天我战败了。”
他的话让丑丫很感意外,因为她一直以为他是她名正言顺婚配的王夫。
“是谁赢了?”丑丫好奇地问。
“凌风行。”玄麟低下头回答。
丑丫惊讶地问:“可他不是月亮谷中人啊?”
玄麟点头道:“正是如此,但他愿意为了你留在月亮谷,成为月亮谷的子民。”
“那谷中各族的长老们能同意吗?”
“自然是不同意,可是你喜欢上了他。”玄麟语露酸涩地说。
丑丫轻咳一声,尴尬地别过头,她当年竟然那么喜欢师叔,可是现在自己对他只有尊敬之情,丝毫无法把他当成爱人看待。
“可是后来我,不对,是那个凤羽曦,她不是跟你成婚了吗?”
“是成婚了,可是你在成婚的当晚却背叛了我,跟凌风行睡在一处,我被族人簇拥着来到新房,却不料看见的是这一幕,这对我巫族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丑丫听了也为他感到气愤,新婚之夜新郎却不是他,床上被别的男人占领,怎能不气呢?可是丑丫转念一想,凤羽曦真的会这么做吗?她可是要平衡各方势力的人,这么做不是逼着人家造反吗?
“然后你就带人造反?”
“不是的,是你第二日以叛谷者的罪名要抓我父亲处置,巫族这才迫不得已造反的。”
丑丫沉吟,这倒像是要把巫族灭口的做派,但是这真是自己前世所做下的事情吗?
“只是我当时没料到巫族的长老们会带领族人滥杀凤灵族人,我以为他们只是要逼你放弃王位而已,而我也没料到你宁愿与族人同生死也不愿接受成为我的妻子。”
过往的事情丑丫已全然不记得,但是听到族人被滥杀时心中还是很是悲痛,她望着玄麟问:“后来没逃跑的族人是你留住他们的性命?”
玄麟点头:“我本意就不想杀他们。”
丑丫明白,事态的发展并不是他所预料的,他后来定然也是无法把控局面了。
“谢谢你留他们性命,还让他们在这里体面地活着,我觉得这月亮谷你打理得很好,我也无意再当什么凤王,只是这里有个请求。”
“你说吧”
“还在谷外的凤灵人失去了自保的灵力,许多人被卖为奴为婢,境况凄惨,我希望你让他们回来月亮谷生活,我会说服他们尊你为王。”
玄麟没有回答丑丫话,他仍是低头看着茶盏,这个话题他不是没有在长老院提过,但是遭到了长老们一致反对,如今月亮谷的长老院已经全是巫族的人,他知道这对于治理月亮谷并没有好处,可是却无力改变这一现状,保住凤灵族人已经尽了他最大的努力了。
丑丫望着他的脸隐在茶水的雾气中,知道这事定然让他为难了,便说:“既然这样我也不为难你,但是,我想说,如果长老院做了什么决定的话,最后时刻我也不会坐以待毙,无论如何还是要为自己争得一丝生存的机会,也为凤灵族人争得一线的机会,希望你能理解。”
玄麟看着她那双剪水中流露出的那份坚毅与果敢,不由对她多了份赞叹,只是他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时,暗自叹了口气。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可以一试。”他说道
“什么办法?”
“做我的王后,我能保你一命,长老院的人也不敢随便对你动手,待我父亲百年之后,你可以把族人带回谷中。”
丑丫愣愣地看他,这个条件很吸引,可惜她无法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