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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凤鸣哪个附属国最令人头疼,莫过于蛮族。
几年前败在北泠手中,自愿当了附属国,约定每年一万头羊做贡品。
但不服,每隔一年半载都要向凤鸣发起一次进攻,输了后继续加羊,再不服再挑战,从一万头生生发展成了八万头,终于消停了。
其不要脸的性格,不仅在凤鸣如雷贯耳,在其他国家也是出了名的。
蛮族男人、女人天生魁梧力大无穷,血液里优良的基因传承,让蛮族随意一个几岁孩童的箭术骑术,都比中原寻常将士要好。
要不是人数太少,十几个部落加起来还不到一百万人,将士加起来也统共才几万,早就一统天下了。
蛮族队伍从前头缓缓挪到街中位置,离白欢所在的茶楼,愈来愈近。
几百个两米壮汉的压迫感,排山倒海般的压过来,所到之处,人群自动朝两侧退。
到茶楼位置时,白欢看到了飞飞给她输送过的记忆里,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脸——无数次败在北泠手里,蛮族第一勇士,努扎尔。
蛮族不像凤鸣有严格的帅将等级,他们军人等级只三种名称。
达特——类似于元帅,首领手下猛将,整个蛮族只两人获得殊荣,很受蛮族人尊敬。
如果有战事,一般为这二人挂帅而征,努扎尔就是其一。
达哈——类似于小将,能统领一定的士兵。
达巴——就是普通士兵了。
对于这种有身份地位的人,族人见到后会在人名前加上名称以示尊敬,比如达特努扎尔。
他们的生活习俗也跟凤鸣有很大出入,以部落群聚,共有十三个部落,最高统治人叫部长,往上就是皇帝,蛮族称之为天狼。
特有文化:辫子,圆耳环,短刀。
有身份的人才能扎辫,辫子股越少、圆环越大、短刀越长地位越高,像努扎尔这种四股辫的,整个蛮族都不会超过十人。
抛开跟凤鸣的恩怨情仇,白欢真觉得蛮族文化挺有意思。
就比如取名字,他们出生在哪个部落,就被贯以部落姓,但一般不会叫姓,只会叫名字。
名字也好玩的很,像努扎尔,翻译成凤鸣话:勇敢的狼牙。
帖斯格:呼啸的狼眼。
勒儿:锋利的狼爪。
狼是他们供着的神圣物,不仅名字,衣服首饰部落名字,很多都会以狼命名。
女孩子就好听多了,翻译过来什么美丽的云彩,漂亮的小溪,盛开的花朵,纯洁的太阳,诗情画意的很。
也不知是白欢的眼神太过赤.果.果,还是天生自带拉仇属性,或者是被宿敌冥冥之中吸引,在这几千双视线下,努扎尔就是准确定位到了三楼包厢。
一双如狼般凶狠必露的眼睛看来。
白欢嘴角勾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毫不畏惧地对视回去,你瞅啥?没见过帅哥?
呵,乌古古的还瞅?!
白欢收起折扇,眯着眼冷冷地看过去。
努扎尔倏地停在原地,微仰着头,手摸上腰间三十厘米的短刀。
大部队跟随他一块停下。
围观群众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女生顿时星星眼,男生倒吸一口凉气儿,佩服这条俊的过头的好汉,竟敢跟那般凶神恶煞的人对视。
这很带宣战意味的推刀出鞘的动作,让白欢猛地起身,一股小火苗直冲脑顶。
连吃瓜群众都感觉到了剑拔弩张的气氛,似是下一瞬这二人便要开战。
看着努扎尔已将刀拔出,白欢勾着冷笑,抬起胳膊,竖起大拇指,再缓缓向下倒。
这挑衅的动作让努扎尔火冒三丈,刚想把手里的刀扔出去,白欢攀上窗台正想往下跳,三角马车的帘子被掀开。
看不见里面的人,只见他说了几句蛮族语,努扎尔就不情不愿地收了刀。
杀气腾腾地一看白欢,继而一抬手,示意部队继续走。
走出一截,努扎尔许是不甘,转身对着白欢,回敬给她一个拇指向下的动作。
白欢蹲在窗台上,指着远方一吼:“乌古古的,你给老子等着!”
这一声吼,吼回了思绪飘飞的北泠,从进包厢开始,他就在安抚自己白欢乱惹桃花的气儿。
好容易怒火没了,一转头,惹他生气的罪魁祸首倒变得怒气冲冲。
走过去:“怎了,这般大火气。”
“乌古古的,我看见努扎尔了!他拿倒三角眼瞅我!一直瞅我!”
白欢火大道:“还拔刀,有本事别走,看老子不削死他!”
与他交手这么多回,北泠自十分了解努扎尔,宛若一条疯狼,多与他对视几眼,他便认为对方是想打架。
偏偏他这里也有一只爱干架的炸毛猫,一对视那便是天雷勾动地火的。
无奈的将还蹲在窗台的人拉下来。
“好好好,之后我给你教训他,莫要气了。”
白欢连喝了三杯茶,还是火大,拿鼻孔出气:“晚上我要参加宴会,你带不带我去?”
凤鸣礼仪之邦,接待要政这块没有几个能比得上凤鸣,来一个附属国办一次宴会,等所有国家到齐,还有一个大宴会。
只不过北哥不爱热闹,一场也没参加。
对于附属国留不留凤鸣也不强求,想呈上贡品隔天便走的就欢送,想留下来体验一下凤鸣风情的就好生接待。
一般都是来示好的,没几个会敢搞事,二般只有蛮族这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蛮子,会搞事。
前年在第一天的宴会上,找了几个擅长特殊乐器的歌姬,以交流音乐为由,给北政来了个下马威。
去年又以切磋为由,让两个国家的小兵去比武,那膀大腰圆的两米汉子,凤鸣寻***哪里能比得过,战败,搞得北政心态差点爆炸。
反正做附属国这么多年,从音乐到骑术到箭术通通比了个遍,没有一年消停过。
今年一定、百分百又要比什么!
比,就跟他比,她比不死他!!
北泠知她何意,无言,明明才第一次相见,怎搞得如前世仇人般?
一思索,莫非因犬科与猫科,是天生的敌对关系?
见他不回话,白欢哼哼道:“行,你不带我就拉倒,我自己去。”
北泠回神,无奈道:“你这两天怎这么大的火气?”
仔细想想,从昨天就开始了,一句话不合她心,就开始炸毛。
白欢平时虽也狂躁,但并不会别人光瞅瞅她就火冒三丈的。
却总有些自体内升起的外力情绪,让她无法控制,比如“亲戚来了”。
她不是太想跟他聊这个,平静道:“没什么,天太冷了人心焦躁,容易动怒。”
不是,不太像,北泠手伸过去,这次她没躲,任他探额头。
“也没发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朋友,某些时候人不能太刨根问底,懂不懂?”
勤奋的北同学在全息世界里,看到了不少21世纪的衣服,学到了不少未来的词汇,结合她的话,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什么。
轻咳一声:“唔…嗯,好,不问了,你好好休息。”
白欢:“……”
他又在说什么她听不懂的?
……今天的朋友,也是奇怪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