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她的两个老公对上了(上)

荣昭南宁媛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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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媛闻言,小圆脸上有点僵硬:“荣大夫,你说笑了,我和李书记只是普通的同志关系,不能这么麻烦他,你想多了。”

    荣昭南看着宁媛,淡淡地道:“是吗?”

    小特务果然有秘密,没说实话。

    宁媛不想再被过去的情绪纠缠。

    她抬手胡乱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汗:“不说那些了,荣大夫,老支书答应给我们弄点废旧家具,得去村小旧教室的仓库一趟。”

    荣昭南看着她拖来的大板车,挑眉:“行,走吧。”

    他倒是要看看这小特务能装到什么时候。

    那头,荣昭南拖起了板车和宁媛一起去了村小学的旧教室。

    这头,唐珍珍满肚子疑问地回了知青点。

    还没进院子,她就看见两个男知青正用担架抬着一个鼻青脸肿,脑袋缠着渗血绷带的人往回走。

    “哎呀,建华,你下次得小心点,别从河堤上滚下去了!”

    “就是,脑袋破了,肋骨也裂了,你得养病,就不能挣工分了!”

    两个男知青七嘴八舌地吐槽。

    唐珍珍一脸错愕恼火地看着担架上的伤患,不是王建华是谁。

    她今早把宁媛离开知青点,会去牛棚住的事儿告诉他。

    一大早牵牛下地后,牛棚附近就没人经过了,只要他去那埋伏宁媛,就能让那贱人变成货真价实的破鞋。

    结果王建华这么废物?宁媛那娇小的个子都能把他打成这样?

    王建华也看见了唐珍珍、黄学红、覃晓霞几个。

    他瞪了唐珍珍一眼,狼狈地扭开头,却又扯着头上的伤。

    他痛得呲牙咧嘴的:“哎呀,你们两个抬的时候轻点啊!”

    两个男知青赶紧动作放更轻,抬着王建华去了男知青的屋子。

    黄学红见状,掰着手指嘀咕:“王建华受伤,病假的工分一天只有3个,咱们还得多干活帮他补上,不然年底凭工分领粮,工分少了,咱们都得被拖累……”

    年底知青小队的粮是集体一起算的。

    唐珍珍心底暗自翻了个白眼,脸上却带着无奈的笑:“行了,走吧,一会咱们还得拿点吃的去看看他,毕竟是自己同志。”

    她得去问问王建华这个蠢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黄学红摇摇头感慨:“珍珍,你可真是个好人。”

    三个女知青前后脚进了房间。

    唐珍珍一进房间,便指挥覃晓霞:“晓霞,你不是还有家里寄来的油茶吗,拿点油茶,咱们一起去看看王建华。”

    覃晓霞脸色就不好了。

    她是桂北人,被下放过来,家里给她寄的打油茶,她自己都舍不得吃。

    黄学红顿时眼睛一亮:“对,覃晓霞,你拿点出来,都是自己同志,不要学资本家小气,我们给你拿葱姜蒜!”

    覃晓霞拿了东西出来,她们也能分享一点。

    覃晓霞被她们盯着,只好不甘不愿地从自己箱子里拿了一个旧饼干盒来。

    小心地从里面取了一点炒米花和土油茶出来。

    她不甘不愿地道:“我可没有肉骨汤,这打油茶没有肉骨汤不好吃的。”

    唐珍珍大方地笑道:“我箱子有红糖,我拿点红糖冲油茶炒米吧。”

    黄学红马上狗腿地去帮唐珍珍拖出箱子:“还是珍珍大方。”

    可唐珍珍一开箱就察觉了不对劲——

    她的饼干盒被动了。

    她打开一看,里面除了五块钱没动,里面的一整包饼干和糖都没了!

    “我的大白兔糖和万年青饼干!!”唐珍珍眼前一黑。

    万年青奶油葱香饼干和大白兔奶糖都是沪上的高级紧俏货,省城要票,乡下更有钱有票都买不到。

    “肯定是宁媛偷了我的东西!”唐珍珍脸上都扭曲了。

    那包饼干,她都舍不得吃,拿到手了以后,只一个星期吃一块!

    那个不要脸的小破鞋除了勾搭她看上的人,还偷她的东西!

    黄学红也皱起粗眉,义愤填膺:“她果然一靠近那个下放改造走分子,就腐化堕落了,现在变小偷了!”

    覃晓霞刚才被逼着拿东西出来,现在小声嘀咕:“那饼干和奶糖都是宁媛家里人寄来的吧?”

    可她哪里敢大声说呢。

    黄学红义愤填膺地道:“珍珍,咱们到村小队告她去,当贼要挂牌子游街!”

    运动刚过去,这时候乡下抓着小偷还是习惯性地要游街示众,知青更是要记档的。

    唐珍珍咬牙切齿地起身:“听说李延副书记来了,走,我们找他去主持公道去!”

    她绝对不会放过宁媛,今天她就要逼着李延亲手处理宁媛。

    ……

    宁媛和荣昭南淘换了一下午,终于拖着一车从村小学废旧储藏室里淘换来的“破烂”回到牛棚的小破屋。

    她抱着一大叠旧报纸,看着荣昭南一个人毫不费力地拖着一大板车的破柜子、破桌子、烂凳子在边上走。

    “力气好大啊……”宁媛小声地嘀咕着。

    这人看着瘦瘦高高的,明明吃不饱饭的弱书生样子,居然还有那么大的力气。

    荣昭南把板车往屋前一放,按了下鼻梁上的黑框眼镜:“现在要把东西弄进屋子里么?”

    宁媛摇摇头:“咱们先糊报纸和修房顶,这些家具得拆开,拼接修补下才能用,屋里地方太小,施展不开。”

    荣昭南看着宁媛把报纸搬进房里,又出来有模有样地翻出从村小队那借来的修补工具。

    他眯了眯眼:“你会修?”

    宁媛一边撸袖子,一边点点头:“会一点,先修了再说。”

    荣昭南:“你还挺敢想敢干的……”

    他话说到一半,忽然敏锐地抬起眼看向牛棚前的小路,眼底闪过警惕的冷光:“有人来了。”

    宁媛刚好看见他身上气势森冷如刀的样子,下意识呼吸一紧。

    但下一刻,荣昭南头一低,站到了她身后,瞬间又成了那个沉默寡言、没存在感的弱书生。

    宁媛几乎疑心自己出现了幻觉,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听见了脚步声。

    她看向小路尽头。

    果然唐珍珍、李延、黄学红、覃晓霞还有中午看见的几个红袖章、甚至一些看热闹的村民也跟了过来。

    宁媛秀气的眉头皱了皱:“居然凑一块来了。”

    李延居然和唐珍珍一帮人混一起了。

    黄学红一向是唐珍珍的马前卒,大老远看见宁媛身边板车上的家具,就开嚷了——

    “呐、呐、我都说她是个小偷吧,你看不光偷我们知青的东西,宁媛还偷队上的东西,那不是办公桌和办公椅吗?”

    李延没说话,只走近了,看向那一车东西。

    虽然都是坏的,但确实是办公桌椅类的物件。

    跟来的红袖章和村民们见状,也都低声议论起来。

    唐珍珍瞧着那一车东西,心里冷笑,还真是个贼啊?

    她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唉,宁媛,你怎么和坏分子在一起,就开始偷队上的公家财产,是要坐牢判刑的。”

    宁媛一脸莫名其妙:“你们在说什么,这些东西都是我从队上借来的废旧办公家具,老支书那白纸黑字都有借据,我还答应,以后修好还回去!”

    有看热闹的村民也出声:“我们今早的确看见村里赖会计跟着宁媛去村小学仓库了。”

    李延顿时放心下来,看向唐珍珍:“我就说宁媛不是这样的人。”

    唐珍珍噎了下,一脸委屈:“我也是听学红这么一说,误会了。”

    黄学红对上李延的目光,黑胖脸一红,下意识就对宁媛骂:“那……那还不是你偷了珍珍的钱和东西,我们才会误会你!”

    宁媛忽然一把就拿过边上的大水瓢,一瓢沾着牛粪的臭水直接狠狠泼在黄学红的黑胖脸上。

    那是荣昭南今早还没来得及清理的刷牛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