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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喊道:“好霸气的名字啊!我就是洪七公。”
刘洪自言自语:
“你是洪七公啊,大名鼎鼎的。你还有两个朋友来,最好再买一壶酒,来几斤熟牛肉。”
洪七公喜道:
“有酒肉最好,快去快回,吃饱了好厮杀。”
刘洪惊道:
“boss的探子知道你在这里?就要追来?”
洪七公道:
“不是,我约了别的人到馒头山来打架,否则巴巴的赶来干什么?”
刘洪吁了口气,道:
“你身上有伤,怎么能再打架?这场架吗,等伤好了再打不迟,只不过……只不过就怕人家不肯。”
洪七公道:
“呸,人家是有名的英雄好汉,怎能不肯?是我不肯。今天是三月二十九,是不是,半年之前,这场架便约好了。后来我给官府捉了关在牢里,牵记着这场约会,非来不可,只好越狱赶来,越狱时杀了几个鹰爪孙,成都城里才这么闹得乱糟糟的,悬下他妈的赏格捉拿老子。他奶奶的,偏生前天又遇上好几个功夫很硬的鹰爪子,杀了他们三个,自己竟还受了点伤,也真算倒足了大霉。”
刘洪道:
“好,我赶去买些吃的,等你吃饱了好打架。”
当即拔足快奔,转过山坡,奔了六七里路,便是一个小市镇,心下盘算:
“洪七公伤得路也走不动,怎能跟人家打架?他说对方是有名的英雄好汉,武功定然了得,我怎的帮他个忙才好?”
走到熟肉铺中,买了两斤熟牛肉,一只酱鸭,再去买了两瓶黄酒,剩下的一只乃是不少,又买了十来个馒头,八根油条,只多用了二十几文,忽想:
“我瞧去买些绳索,在地下结成了绊马索。打架之时,对方不小心在绳索上一绊,摔倒在地,洪大哥就可一刀将他杀死。”
洪七公躺在树边睡觉,听到他脚步声,便即醒了,打开酒瓶,喝了两口,大声赞好,说道:
“你喝不喝?”
刘洪接过酒瓶便喝了一大口,只觉一股热气涌入肚中。
“洪兄,别来好啊?”见两人走来。
洪七公道:
“段兄,黄兄,你两位也很清健啊!”
刘洪心中突突乱跳,抬头向声音来处瞧去,只见大路两个人快步走来,顷刻间便到了面前。
一人是老头子,一部白胡须直垂至胸,但面皮红润泛光,没半点皱纹,头顶段皇爷三字。另一个是四十来岁的中年人,矮矮胖胖,是个秃子,后脑拖着条小辫子,前脑如剥壳鸡蛋,顶着黄药师。
洪七公拱手道:
“兄弟腿上不方便,不能起立行礼了。”
黄药师眉头微微一皱。段皇爷笑道:
“何必客气?”
刘洪心想:
“洪大哥为人太过老实,自己腿上有伤,怎能说给人家听?”
洪七公道:“这里有酒有肉,两位吃一点吗?”
段皇爷道:
“叨扰了!”
坐在洪七公身侧,接过酒瓶。
刘洪大喜:
“原来这两人是茅大哥的朋友,不是跟他来打架的,那可妙得紧。待会boss到来,这两人也可帮忙打架。”
段皇爷将酒瓶凑到口边,那秃头说道:
“段大哥,这酒不喝也罢!”
那老者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说道:
“洪兄是铁铮铮的好汉子,酒中难道还会有毒?”
咕嘟,咕嘟喝了两口,将酒瓶递给黄药师,道:
“不喝酒,那可瞧不起好朋友了。”
黄药师神色有些犹豫,但对老者之言似是不便违拗,接过酒瓶,刚放到口边。
洪七公夹手夺过,说道:
“酒不够了!黄兄又不爱喝酒,省几口给我。”
仰头合了两大口。黄药师脸上一红,坐下来抓起牛肉便吃。
洪七公道:“我给两位引见一位好朋友。”
指着段皇爷道:
“这位段皇爷,外号南帝,一指阳功非常了得。”
段皇爷笑道:
“洪兄给我脸上贴金了。”
说着左右顾视,不见另有旁人,不禁颇为诧异。
洪七公指着黄药师道:
“这位是黄师傅,外号东邪一曲碧海潮声曲,使将出来,当真出神入化。”
黄药师道:
“洪兄取笑了,雕虫小技而已。”
洪七公道:“不敢当。”
指着刘洪道:
“这位小朋友是我新交的好兄弟……”
他说到这里,段黄二人愕然相顾,跟着一齐凝视刘洪,实在看不出这个瘦瘦的小子是什么来头,只听洪七公续道:“这位小朋友叫祖宗,江湖上人称……人称黑山老妖。”
他接着说道:
“你们三位都是好朋友,多亲近亲近。”
段黄二人抱拳道:
“久仰久仰!”
刘洪依样学样,也抱拳道:
“久仰久仰!”
又惊又喜:
“洪大哥给我吹牛,其时我是什么江湖好汉了?这西洋镜却拆穿不得。”
四人过不多时,便将酒肉馒头吃的干干净净。
这秃头黄药师食量甚豪,初时有些顾忌,到后来放量大嚼,他独个儿所吃的牛肉,馒头和油条,比三人加起来还多。
洪七公伸衣袖抹了抹嘴,说道:
段皇爷道:
“咱们这个约会,我看还是推迟半年罢。”
洪七公道:
“那为什么?”
段皇爷道:
“洪兄身上有伤,显不出真功夫。老朽打赢了固然没什么光采,打输了更是没脸见人。”
洪七公哈哈大笑,说道:
“有伤没伤,没多大分别,再等半年,岂不牵肠挂肚?”
左手扶着树干,慢慢站起身来,右手已握单刀,说道:
“段老爷子向来赤手空拳,黄兄便亮兵刃罢!”
黄药师道:“好!”双手入怀,仓啷一声轻响,摸出一对判官笔了。
段皇爷道:
“既然如此,黄贤弟,你替愚兄掠阵。愚兄要是不成,你再上不迟。”
黄药师应道:“是!”
退开三步。段皇爷左掌上翻,右手兜了个圈子,轻飘飘向洪七公拍来。
洪七公单刀斜劈,轻砍他左臂。
段皇爷一低头,自他刀锋抢进,左手向他诱逼肘下拍去。
洪七公一侧身转在树旁,拍的一声响,段皇爷那掌击在树干上,这颗大树高五六丈,树身粗壮,给段皇爷这么一拍,树上黄叶便是雨点般下来。
洪七公叫道:“好掌力!”单刀拦腰挥去。
段皇爷突然纵起身子,从半空中扑将下来,白须飘飘,甚是好看。
洪七公一招“西风倒卷”。单刀之下拖上。
段皇爷在半空中一个倒翻斤斗,跃了出去。
洪七公这一刀和他小腹相距不到半尺。
刀势固然劲急,段皇爷的闪避却也迅速灵动之极。
刘洪从没见过高手如此凶险的比武,但见段皇爷忽进忽退,双掌翻飞,洪七公将单刀舞得幻成一片银光,挡在身前。段皇爷几次抢上,都被刀光逼了出来。
正斗到酣处,忽听得蹄声嫌诏,十育人骑马奔来,都是fbi的打扮。十余骑奔到近处,散将开来,将四人围在核心,为首的军官喝到:“且住!咱们奉命捉拿江洋大盗洪七公,跟旁人并不相干,都退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