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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象到了寡妇村先去拜访族里前辈张太公,这是太爷爷一辈的长者,张大象受父亲言传身教待人处事礼节上滴水不漏,就是少了点真诚。无法给人春天般的温暖。
十分标准的施个晩辈礼仪,把父亲张公谨交待的话转述给太公,又把礼物呈上表达了国公府和张家庄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关系。
然后稍坐一会就起身告辞,赶着下一场,到了张盼娣家中也是这样,你要是挑理嘛,人家礼节都做到位,也没端着富家子弟的架子,怎么说也是温雅的世家子弟。
可亲人之间礼仪合不合规其实并不重要,要的是贴心的交流,而不是走个过场一板一眼的按流程走。
特别是平辈之间更要有互相间的交流,气氛才会更融洽感情才会加深。
李愔看着对面这位白净微胖的小帅哥,嘴巴吧唧吧唧不停的把俩家渊源、父亲的挂念、母亲的问候、还有自己和小弟的善意像背书一样的背一遍,一点空隙都不留给主人接话。
唐·大象·僧?!或复读·大象·鸡?!
不知为什么李愔脑里闪过一位穿袈裟名叫唐僧的和尚唱着onlyyou与眼前这位少国公重叠在一起。
作为张家唯一的男丁,李愔非常标准八颗牙的微笑从头到尾认真的作个好听众。
气氛谈不上温馨,有着淡淡的疏远。最后在李愔满脸笑容中把送温暖的亲戚俩位堂兄客气的送出庄外,并指明泾阳城方向。
从头到尾张大象都没问李愔这个冒牌张三郎情况,也没打听三位堂姐妹近况,想想也是,乡下穷亲戚的家事身为少国公的张大象又怎会感兴趣?
留下有事托人捎口信到代州都督府已经很有诚意和亲情了,也代表父亲富贵不忘本的德行,乡下人的生活谁有时间听呀,抓紧时间入泾阳城找张三郎去。
张大象、张大素一走李愔和张盼娣相视一笑,整个人葛优瘫,瘫在胡凳上。
俩姐弟相视一笑太累人啦!纯属浪费时间,不过这远房的堂叔心意还是要领的。
张大象一走张小妹就从房间里扑了出来,一头扎进礼物堆里。
亲戚家走动张公谨封了二十两纹银,送了两匹的凌罗和十斤的肉食。这真算是厚礼,也显得他这位堂叔很看重张盼娣这家亲戚,十分的有诚意满满的亲情。
张小妹还未到爱美的年龄,纹银和凌罗还引不起她的兴趣,肉食以前确实会让她雀跃,现在的小妹已经不是两月前的小妹了,肥肉都偷偷拿去喂猪的张小妹如今怎么会对肉食而欢呼?
李愔沉脸对张小妹喝斥道:“这是堂叔送我们的礼物,送的是亲情还有心意,怎能如此垂头丧气一脸不屑?”
张盼娣也在旁帮衬着,张小妹更委屈了,京城那么多好吃好玩的,那个没见面的堂叔怎么这么不会挑礼物呢?亏得他还是个大官。
自己没礼貌还挑理说人家!
不教育小树苗会长歪的。
不占理还挑理的张小妹逃不脱中国传统的男女混合双打,这个年龄段的孩子不能仅靠嘴巴讲理,该打的时候还是要打,只需记住分寸下手别太重了。
看着委屈哭泣的张小妹,李愔对张盼娣说:“大娘,这月营利我想买点书,一来我想读书二来我想教像小妹这般大的孩子读书,不求她们能成状元只求她们能明理,明理为修身,修身即为做人。”
“可村里男童没多少呀?”
“女子也可以读书嘛!”
“真的吗?我们女孩也可以吗?”
“嗯!”
“我去找太公说。”兴奋的张盼娣转身就跑。
张小妹捂着眼睛偷偷从指缝里偷看姐姐和三哥谈话,读书?三哥这么聪明就是因为他是读书人呀,我以后也是读书人了吗?
干打雷不下雨的张小妹忘了捂脸了
……
张盼娣高兴的去,失望委屈的回来,李愔看到张盼娣梨花带雨的脸,立马放下手里的活找了根棍子怒目圆睁的说:“大娘谁欺负你了,我打断他的腿。”
“没,沙子掉眼睛里了。”
“大娘,我们都是一家人,你不说我更难受。”
张盼娣看着李愔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下,把李愔急得半死,最后头低着数蚂蚁不敢看李愔的眼睛:“太公说请个教书先生。”
这是看不上李愔肚子里的墨水,二姐张招娣听了带着哭腔高声频尖叫:“太公怎能这样呢?”
“太公有说什么难听的话吗?”李愔冷静的问道。
“没有,只是说小孩子启蒙很重要,说你比较忙说村里现在也有钱了干脆直接请个先生”
在张盼娣心里李愔是最棒的,所以张太公瞧不上李愔这让她觉得好心被狗吃,越想越委屈路上哭了一会。
李愔搞清楚事情的始末也就不生气了。李愔虽然丧失了记忆,性格还是保留两世人的性格。
这事细想也不能怪张太公忘恩负义,儿童启蒙教育多重要的事,岂能付托于十岁大的孩子?
张盼娣一说李愔就知道自己想当然了,这教书先生要么不请,要请肯定请个成年有经验的人。
这事不怨谁,无需生气。
“三郎,要么你就教我们姐妹仨人吧!”
“好呀!”
李愔应的爽快,一点都没有心结。
——-
张大象带着弟弟张大素到了泾阳城,也不向人打听张三郎的消息进城就直奔丽春阁去。
按他思维才子不会佳人那还是才子吗?直接到丽春阁等张三郎去。
十八岁的年纪在大唐已经是位成年人了,可行事仍不够严谨,少了几分生活阅历,没有揣摩丽春阁的心态。
人家丽春阁刚刚横扫京城扬泾阳雌风,你俩个长安来的人屁颠屁颠儿跑来打听张三郎的消息。
这让丽春阁如何作想?最先想到的是长安来客来挖墙角要拉拢张三郎,丽春阁岂能让他如愿吗?
“俩位小郎君面生的很呀?”
“我俩从长安过来的。”讲长安没说代州是因为京城人比较有范,古今都一样。
“长安可是京城,我们这等小地方可入不了俩位郎君的眼吧!”
“无妨,我们是找《雪落下的声音》张三郎的。”
“找三郎?”
“对呀,张三郎什么时候能到?”
“三郎呀,应该快到了吧!郎君我们先喝一杯。”
在姑娘使坏下这酒是一杯一杯的灌下肚,张三郎永远都是马上就要到了,永远在下一杯酒之前就会快,于是俩少年醉了。
第二天醒来姑娘们还怪他俩失礼,泾阳大才子张三郎来见他俩,结果俩兄弟发酒疯有失体统,张三郎发誓羞与俩人为伍不愿再见他们。
酒后断片俩人也不知丽春阁姑娘讲的是真是假,俩人又不是出身程府混不吝的程家子弟。
儒雅绅士的家教闹不出拆青楼骂姑娘之事,无法胁迫别人只能委屈自己。
俩兄弟失魂落魄付了宿夜的钱打道回府接受与张三郎失之交臂这个结局出城门的时候听到有人在说:“张三郎最近没见你卖菜呀?”
“卖菜之事交给婶婶们了,我在家里吃闲饭呢。”
俩兄弟刚听到有人叫张三郎还精神抖擞,结果一看是自己亲戚又听到卖菜之说更加肯定此张三郎非彼张三郎!
唉!流年不利!昨晚上不喝那么多酒就好啦!
为什么不问自家堂弟大才子张三郎住哪儿呢?
一个田舍郎岂能知道高雅之事?就别让堂弟难堪了。
不愧是出自儒雅的张府,处处替人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