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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调查的时候没有都去，魏枞途中接了个电话回到局里忙事情，贺柏舟领着黎初阳与方恒去了晋大服装管理系不常用的备用教室。
阶梯教室空荡荡，层层桌椅依阶排远，贺柏舟找了个两个教师用的凳子，放在离第一排不远的地方。
拉黎初阳坐下没多久，方恒领了个年轻女孩走了进来，她与方恒个头相当，目测一米七五左右，穿了双五公分的高跟鞋，天气寒冷，她穿着套装裙，底下露着白花花的大腿，胸口处有起装饰作用的亮丽蝴蝶，随着她的走动展翅欲飞。
贺柏舟眯眼看了一眼身侧，见黎初阳眼神镇定面无表情他这才满意的转回视线，看向朝他走近的姑娘，“坐。”
他指了指面前的桌椅，那个女孩子弯腰按下自动折叠座椅，大大方方的坐下，待双腿合拢，她才抬头，笑的靓丽，“警察叔叔你们好，我叫吴晓慧，大三学生，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你可别吓我，我胆小，不经吓。”
“魏青青你熟吗？”
贺柏舟面色不惊的直接开门见山。
吴晓慧一愣，抿着唇缓了几秒，她又笑的意味不明，“警察叔叔，打听她做什么？难道是她犯了什么法，需要我配合你们调查她吗？我可太……”
“她死了，昨夜凌晨发生的事。”
黎初阳冷淡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
话语戛然而止，吴晓慧捂着嘴，双目圆瞪，满是不可置信，过了几秒，她红着眼眶问，“死……死了？”
黎初阳冷漠点头，“所以现在需要你配合调查。”
“需……需要我提供什么帮助吗？”
她尾音带着轻微的颤抖，贺柏舟安慰性的看了她一眼，语气放缓，“你和魏青青一个宿舍？”
吴晓慧缓了几秒，“宿舍一共三个人，除了我和魏青青，还有一个乔苒。”
“你们几个关系怎么样？”
“就那样，算是勉强维持吧。”吴晓慧眉眼静了下来，扯嘴笑了笑，“女人的友谊不像你们男人，来的快去的也快，大一刚入学的时候人生地不熟，为了彼此有个依靠，一般抱团取暖，后来熟悉环境结交了新朋友，舍友的关系就淡了，不过魏青青和乔苒的关系还不错，两人经常一块吃饭。”
“最近几天你有没有见过魏青青？”
吴晓慧思考了几秒，才回，“前天晚上她回过宿舍，收拾了几身衣服和化妆品便匆匆忙忙离开了，我跟她说话她没顾得上搭理。”
贺柏舟问，“当时乔苒在吗？”
吴晓慧摇头，“下学期班里人大多数都出去找地方实习，我和乔苒准备考研，这才留在学校，不过乔苒昨天下午在考研教室接了通电话，人跑出去后就再没回来过。”
贺柏舟扫了一眼逐渐镇定的吴晓慧，又接着往下问， “除了你们两个，魏青青在校内还和谁走的近？”
“我也不太清楚。”吴晓慧避开贺柏舟的视线，垂放在短裙上了双手不自觉搅在了一起，“我和她大二的时候闹过一次矛盾，后来就没怎么说话，不过听乔苒说过一嘴，魏青青这学期好像和数学系一男生走的挺近。”
“那个男生好像是乔苒的同乡。”
她又补充了句。
她的细微动作没能逃过贺柏舟的双眼，他不动声色的重新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姑娘，唇角扯出抹笑，“你知道那个男生的名字吗？”
吴晓慧摇头，“乔苒当时喝醉了酒提了一嘴，她说的囫囵，我没听清全名，只记得那个男生好像姓肖，是大二的学弟。”
贺柏舟脸上带着薄笑，手指在桌面上刮了两下，“你再想想，还能不能记起别的信息。”
“警察叔叔，我知道的真的已经都说了。”吴晓慧扭了扭身子，重新调换了个坐姿，“我和魏青青关系不怎么好，你要是想问别的，可以去找乔苒，她俩经常聚一块吃饭。”
“离考研时间没剩几天，您要是问完了，我能回去复习吗？”
“行吧。”贺柏舟低沉着开口，“你先回去复习，今天的事出了门别乱说。”
吴晓慧顿时如临大赦，连着点了几次头，敷衍的做完声保证，立马起身往教室外头走，就连裙子后头起褶翘起一角她都没注意到，踩着高跟鞋“噔噔噔”一步两个台阶，很快便没了影子，只听见鞋跟在地板上发出的摩擦声，渐渐远去。
“她没说实话。”
黎初阳肯定道。
贺柏舟略一挑眉，倾斜大半个身子看他，“怎么这么确定？”
黎初阳颇为认真的打量了一番他的神色，“你这是在试探我？”
贺柏舟顿时敛了几分脸上的不正经神色，语气里带些哄，“我就是单纯想听听你的看法，然后帮你分析看看对不对。”
黎初阳与他视线平齐，脸上的冷淡表情渐渐有了转换，他略一思索，开始说自己的想法，“她太平静了，哪怕是正常人听到身边的同学逝世，也得有个良久的缓冲时间，可她只花了不到十秒，而且你在询问魏青青身边可否有亲近之人的时候，她避开了你的视线，放在腿上的手指也忍不住搅和在了一起，这是紧张的表现。”
“她刚才紧张了，也许魏青青的溺亡和她有或多或少的关系。”
“说的很好。”贺柏舟以赞赏的目光看着他，“不过还有个疑点被咱们给忽略掉了。”
“是手机对不对？”
黎初阳脱口而出道。
贺柏舟难掩惊讶，“这你都想到了？”
黎初阳面上带了浅笑，贺柏舟救人的时候他刻意观察过，魏青青身上并没有手机的存在，如今通讯发达，年轻人几乎机不离身，她虽穿的紧身衣，可身上也有比较深能装下东西的口袋。
“湖里面积有些大，手机可能不太好找。”
贺柏舟摆手，神神秘秘的从兜里摸出张单子，递到桌子上，动作轻缓的将它摊开。
“老大，这是什么玩意？”方恒凑了过来，趴在桌子上问。
桌面上摊开的是一张看不清字迹的收据单，墨青色的字体被水完全浸透，看不清原来的模样。
贺柏舟单手敲了下桌面，瞥了一眼姿态不雅的方恒，语调淡淡的，“从魏青青身上掏出来的，没吹干前我看了一眼，大概是附近的一个二手交易市场，开的单子，交易的物品是她的手机。”
“还真的是手机哎。”
凑过去看了半天，方恒勉强看清上面标写的手机型号，苹果最新款，才上市不到半个月的新品。
“找人拿魏青青的照片去附近的二手交易市场去问，看能不能追回来。”
贺柏舟靠着座椅吩咐，身上的那股子慵懒劲透着眉眼散出来。
“老大你回局里吗？”
方恒扫了一眼问。
他刻意的忽略贺柏舟身边的黎初阳。
贺柏舟哪能看不出来方恒这点小九九，抛过去的眼神淡了几分，“小兔崽子还敢管老子头上来了。”
“……”
方恒顿时怂了几分，朝贺柏舟撇了撇嘴，心不甘情不愿的往外头走。一边走还管不住嘴小声嘀咕着，不过离得远，他嘴里说的什么内容，两人都没能分辨清楚。
方恒一走，宽敞的教室只剩下两个人，黎初阳放缓身子学着贺柏舟的样子靠在椅子上，偏头问，“回局里？”
贺柏舟与他视线相对，唇角微勾，“你想去哪？”
“想去转转？”
黎初阳低头扫了一眼腕表，“魏青青家属一会可能直接去局里。”
“嗯，那就回局里。”
贺柏舟附和道。
陪他转转只是没忍住随口说的一句，有案子在头顶上悬着，贺柏舟自然没多余的心思领着人瞎转，这会被他拒绝，他多的反倒是欣慰。
欣慰自己看人的眼光没差。
欣慰他不愧对自己最初的那份热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