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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纵然生活千辛万苦,她也算是撑过来了。
大学毕业后阎芬芳去了宋成武的公司,虽然工资不算低,但为了照顾阎晓东,她省吃俭用一个月到头也存不下钱,现在,她手里只有楚天擎前不久在医院给的两万块和前天刚发的工资,远远不够五万。
“芬芳,做还是不做,你来决定。”
对面传来孙济世的询问声,阎芬芳毫不犹豫:
“做!只不过……钱的事能不能宽限几天呢?”
孙济世了解阎芬芳的情况,对这个要强的女孩一直很同情,答应的很干脆:
“当然可以,芬芳,其实我并不想催你,我说到底也是给疗养院打工的,上面施压,我也没有办法。”
阎芬芳浅笑,这些年她深切体会到了什么叫人情冷暖,但也遇见过不少对她好的人,一如宋成武,一如孙济世,一如大学时代的姚远……
……
约一小时后,阎芬芳回到了家,雨后的空气微凉,她站在露台,窗外的风透进来,将她黑发吹的丝丝颤动。
“吱。”
身后似乎有细微的动静,她回头,望见不知哪时站在门口的楚天擎,明显的呆了一下。
“还没吃吧,我顺路买了套餐。”
楚天擎的语气像是露台里的风,很淡、很凉,然而令阎芬芳恍惚而难以置信的是,此刻他嘴角竟然噙着一泓浅笑,就连看她的眼神也不似往日般冷漠,而是稍稍有了些温和与友好……
他这是对她示好的意思?
这是她这五年来做梦都期待的情景啊……
阎芬芳转过身来面对他,右脚微微在原地挪动了几厘米,却没有迈向前。
楚天擎抬手向后指:
“一会儿凉了,过来吃吧。”
他仍是浅笑,这么俊朗非凡、这么洒脱好看,就像剧毒的药,对她来说是致命的,然而又无法抗拒。
阎芬芳的心开始蠢蠢欲动,几乎又要不争气的答应他了。
可她就算在他面前再没有头脑也还没忘掉不久前他请她吃饭的事,谁知道现在的他是不是笑里藏刀,谁又知道他这次对她示好又是什么原因,背后又会藏着多少冷嘲热讽……
阎芬芳用右手在背后用力掐了自己一把,回他个浅浅的笑:
“不了,我吃过了。”
话音落下,她看到楚天擎嘴角那丝笑意消失了,他的眉心轻锁起来,似有深意的看着她,薄凉的双唇轻微掀起,却没再说话。
有光影浮动,他转身走开,默不作声的坐进客厅里的沙发里。
“玎!”
楚天擎手里的打火机发出清脆的金属声,他点了根烟,深沉吸着。
客厅里光线偏暗,阎芬芳分辨不清他的表情,却无端的感觉他心情很差。
其实楚天擎纵然是出了名的冷漠孤傲,但人并不坏,不然那年他也不可能奋不顾身的下水救她。
他不坏,只不过从不肯对她有一点好罢了。
阎芬芳躺下睡了会儿,走出卧室时客厅里已经没有了楚天擎的身影,她坐在原先他所坐的那个沙发上,两份套餐还原封不动的摆在茶几上,向右几厘米的位置是只烟灰缸,里面密密麻麻的放着至少二十个烟头……
他没有吃饭,而且抽了这么多烟。
阎芬芳忘了从哪里听到过,男人心烦的时候会不停的抽烟,他又是因为什么心烦呢?
……
翌日,“泓盛卡拉ok”包间。(九十年代还很流行卡拉ok哦)
甜蜜蜜,我笑的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
关掉话筒,阎芬芳微笑着向右看去:
“宋老板,对我唱的歌您还满意么?”
坐在阎芬芳右手边的中年男子正是“天缘”的总经理宋轻舟,这项合同并不好谈,原因是宋轻舟这人太难伺候,之前阎芬芳公司有几个业务员和他会了面,还没谈正题就被他撵走了。
宋成武一怒之下在全公司例会上发下豪言壮语:
“无论是公司哪个部门的员工,谁能拿下这项合同就在应有提成的基础上再多发三万块的奖金!”
这笔奖金正好能解掉阎芬芳的燃眉之急,所以她来了。
她当然是有备而来,她特意调查过,宋轻舟喜欢听歌,而且喜欢甜美韵律,于是阎芬芳将他约到了这家盛行一时的卡拉ok包间,特意点了这首她还算拿手的《甜蜜蜜》。
她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了,然而却怎么也没想到后面会有那么肮脏不堪的交易在等她。
宋轻舟微眯着狭长的眼睛,慵懒的打量阎芬芳:
“唱的还算不错。”
还算不错,说明有希望……
阎芬芳暗松了口气,微笑着拿起桌上那份合同:
“那么您可以签字了么?”
不料,宋轻舟的脸说变就变:
“唱首歌就要我签字?阎小姐,难道贵公司的人做事都这么没有耐心么?”
阎芬芳哪敢得罪,忙赔笑:
“呵呵,宋老板,您别介意,和我们公司合作对您有很大的益处,而且……”
“废话怎么这么多!”
宋轻舟“砰”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有没有益处我自己心里还不清楚?阎小姐,我告诉你,如果不是觉得你歌声还可以我早就跟你翻脸了,想签合同就先跟我合唱首歌。”
合唱?
阎芬芳还没回过神,宋轻舟已经点好了歌。
壁挂屏幕上画影切换,现出《纤夫的爱》四个鲜艳的大字,慷慨激扬的背景乐随之响起,紧接着音响里就传来宋轻舟浑厚粗放的吼声:
“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岸上走,恩恩爱爱……”
宋轻舟不是喜欢甜美韵律的文雅男士么?
怎么点这么激情奔放的歌?
看着屏幕上按节奏走过的红字,听着宋轻舟几近鬼哭狼嚎的声音,阎芬芳后背直冒冷汗。
转眼间就到了女方唱的部分。
那句歌词眼看着就要走完,阎芬芳终于把心一横,硬着头皮唱起来:
“小妹妹我坐船头,哥哥你在岸上走……”
然而阎芬芳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宋轻舟竟然在这时靠到了她身边,肥壮的左臂毫无预兆从她后面穿过,紧紧揽住了她的纤腰。
阎芬芳大惊失色,慌忙挣扎:
“你干什么?!”
宋轻舟非但不放手,反而愈加用力的将阎芬芳整个人都揽进入怀中:
“小美女,你这么喜欢明知故问?”
“砰!”
阎芬芳手里的话筒掉落在地,声音被音响放大,发出爆炸般的动静。
“你单独拉我来这种包间谈业务难道不就是想和我做这种交易?”
“我不妨告诉你,你公司前几天已经来过几个年轻的女业务员,她们也想用这种方式和我签合同,但都被我赶跑了。阎小姐,算你走运,你这种假清纯的小女人正合我胃口……
“阎小姐,放心,合同我一定会签,但你的人,我也一定要吃!”
宋轻舟微喘的声音和着滚烫的男性气息扑来,阎芬芳顿时全明白了,可她是正正经经的想谈合同,完全没有其他意思啊。
她想解释,而男人的力气这么大,她可怜的小脸被强行挤在他胸口,他胸口厚实的赘肉像海绵一样牢牢堵住她的小嘴,她憋闷的厉害,连一个字也说不出。
他认定了是她主动送上门来,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
宋轻舟体态高大肥胖,阎芬芳在他面前更显的柔弱无力,如果他要对她动强,她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她该怎么办?
因为过度的惶恐和害怕,阎芬芳大脑里一片苍白。
“怎么回事?”
耳际忽然传来一道低沉的男中音,这么富有威仪,又这么熟悉。
似乎是楚天擎的声音。
阎芬芳屏住呼吸,这时,她感觉到宋轻舟的身子明显的震了震,然后她清晰的听到宋轻舟恭敬的说出两个字:
“楚老板。”
宋轻舟松开她,满脸堆笑的朝门处迎去,阎芬芳眼前没了遮挡,立刻就望见了楚天擎。
他正向里走,包间里灯光恍惚,他的脸黑压压的,更加显得冷漠阴沉。
纵然如此,阎芬芳的心还是瞬间恢复了平静,就像五年前被他从水里救出的那一刻一样,她不再害怕、不再紧张,只感觉任何人都无法再伤害她了,只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光明灿烂起来……
“楚老板,您怎么找到这里来了?可真巧。”
宋轻舟伸出右手,想和楚天擎握手,楚天擎看也不看他一眼,冷着脸从他身边走过,径直走到沙发前:
“跟我走!”
阎芬芳左手扶着沙发,正要站起,楚天擎已经抓住她手腕,用力把她揪了起来。剧烈的震动令她有轻微的眩晕感,还没醒过神,楚天擎拉着她就向外走去。
看着这一幕,宋轻舟彻底懵了,怔怔的站在门口:
“楚老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她是你女朋友么,楚老板,您说句话啊,楚老板?”
楚天擎心里像烧着团火,冷森森的咬牙:
“滚!”
楚天擎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深沉冷淡,即便喝了酒也从不流露情绪,从不喜形于色,更是从不动怒……
现在他明显是很生气,宋轻舟猜到他和阎芬芳的关系不简单,悔的肠子都青了。
走廊里橙光弥漫,楚天擎闷不吭声的走在前,他腿长、步子大,看起来走的并不快,阎芬芳却三步并两步的走才勉强跟上。
他力气大,五指像铁钳般圈锢着她纤细的手腕,阎芬芳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被捏碎了。
但她不敢叫痛,纵然他始终背对着她,她也能感觉到他身上似乎有无尽的寒意散发出来,阎芬芳觉得他现在就像一头临近爆发点的兽,哪敢招惹他?
六楼是客房,楚天擎在“606”号房外停步,右手自口袋里取房卡,左手仍然钳着她不放。
“咔!”
阎芬芳被他拉进去,她还没站稳,身后就传来“砰”的一声巨响,是他摔上了门。
刚经历过一场变故,阎芬芳本来就心神不宁,吓得恍惚,这时,楚天擎倏然转身向她看过来。
他深蹙着眉,脸色阴沉生冷,目光深邃凌厉,阎芬芳从没见他这样可怕过,惊得连连向后退步。
“咚!”
脚跟被门槛挡住,瘦弱的身子随之像张纸片似的贴在了生冷的门板上。
楚天擎还在向前逼近,结实的胸膛与她的贴在一起,他微低着头,声音在距她的脸不过十厘米远的方位扑下来:
“阎芬芳,你就不想说些什么?”
他俊冷的脸离她这么近,阎芬芳能清晰的观察到他眼底的阴霾,他坚硬的身子如一块生冷的钢板般紧紧挤压着她,他鼻端呼出的气息丝丝缕缕的扑在她脸上,她错觉冷如寒霜……
阎芬芳紧张的深呼吸:
“我想说,谢谢你。”
“谢我什么?”
“就因为我坏了你的好事?!”
他揶揄道,声音和表情没有以前那么淡漠无谓,而是显得低沉压抑。
阎芬芳清楚楚天擎很生气,但他对她从来都是蛮不在乎的,所以他即便是生气又怎么可能是因为她?
她不想招惹他,刚刚是他将她从火坑里拉了出来,无论怎样讲她都该感激他才对——
于是,她低下头去,隐忍的咬紧嘴唇。
眼下忽然有阴影晃动,是楚天擎的手,下一秒,阎芬芳的下巴被这只手捏住,不轻不重的向上抬起。
阎芬芳毫无防备,正与他四目相视,楚天擎盯着她,深黑如漆的眸子里藏着什么意味,她读不懂。
“阎芬芳,你不是能说会唱吗?怎么现在哑巴了?无话可说了?”
楚天擎低沉的声音扑下来,夹着讽刺、夹着冷意,阎芬芳不想再这样下去,一把将他捏在她下巴处的手推开,声线倏地失了控:
“楚天擎,我不知道是谁惹的你这么生气,我是你的妻子,你有任何烦恼我都愿意为你分担,但不是你的出气筒,请你别拿我出气!”
她的话令楚天擎稍稍清醒了些,他是不应该因这个女人生气。
不久前他无意间听到包房里传来的“煽情”歌声,觉得像阎芬芳,便推开了门……
他看见她被宋轻舟搂在怀里,而她却没有任何反抗的迹象。
她在他眼中本就德行不端,做出这种事他也该不觉得意外才对,可那一刻他心中像有团烈火忽的就烧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他只知道自己的心情忽然变得沉闷、愤怒、又掺着种说不上的失意。
而现在,他是该醒醒了……
这时的阎芬芳和楚天擎都沉默起来,房间里隔音效果极好,静谧的令人发慌。
两个人贴身站着,近到能清楚的感觉到彼此的呼吸,他的体温依稀传来,阎芬芳恍惚的有种正被他拥抱的错觉。
可是,这也不过是错觉罢了,他从不曾真正的拥抱过她。
“咚!咚!咚……”
胸口偏下的位置被什么轻轻敲打着,楚天擎发觉是她的心跳。
她抬着头,他低着头,她因为激动而沉重的鼻息幽幽落在他脸上,和着她身上淡淡的女人香,不知因何,楚天擎忽然感觉这种清香变了质,化作其他男人的味道……
内心那种还没消匿的躁动情绪忽然变得更加强烈,楚天擎脸色一沉,双手突地抓住她的衣领,用力撕下。
“嗤!”
布料被撕破,一排半透明纽扣自衣服上脱落,叮叮当当的散落在阎芬芳脚边。
她懵了,还没回过神,楚天擎就硬生生的把整件白衬衫都从她身上扯了下来。
现在正是盛夏,阎芬芳上半身只穿着这一件外衣,这样一来她上半身几乎全部流露,她慌了,下意识的用双臂护住胸前那两处饱满,惊恐而恼怒的瞪着楚天擎:
“楚天擎,你什么意思?”
“在我面前倒知道装害怕、装清纯了?”楚天擎将衬衫扔在地上,有力的大手铁环般握住她纤细的胳膊:
“阎芬芳,记住自己的身份,以后给我检点点,这样的事别再让我撞见第二次!”
记住什么身份?
他是她的妻子么?
检点点又是什么意思?
那天他不是亲口对她说过,要她在外面和别的男人随便玩么?
阎芬芳脑袋里搅成一团浆糊,身子倏地一震,被楚天擎拉着向前走去。
“咔!”
前方的玻璃门被楚天擎推开,阎芬芳犹疑的站在门外,这时,一只稍显粗粝的大手忽然覆在了她光洁的背部,用力将她推进去。
“把自己洗干净,别让我等太久!”
闷声丢下一句,楚天擎将门重重带上。
狭小的浴室里只剩下阎芬芳一个人,正对面是台落地镜,阎芬芳看着里面上半身只穿着件白色文/胸的自己,想到刚刚自己就这样站在楚天擎面前,忽然面红耳赤。
其实去年她对楚天擎做出那件无耻之事的时候,她的样子比现在要露/骨百倍,当时她没穿一件衣服,但那时楚天擎毕竟不省人事,况且清醒了发现与她睡在一张床/上后,他甚至险些要了她的命。
楚天擎讨厌她,可谓根深蒂固的,然而现在阎芬芳却隐隐感觉到他对她的态度稍有了些缓和。
阎芬芳想,这或许就是自己对他全心付出的回报吧,她想,幸福已经向她越走越近了呢……
“小芬芳,加油!”
阎芬芳对着镜子做了个胜利的手势,缓缓解下衣服……
淅淅沥沥的水流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尤为清晰,楚天擎站在衣橱前,漆黑的双眼望着浴室的方位,里面开着灯,光线自内向外斜照,在磨砂玻璃门上投映出一道娇小玲珑的身影。
楚天擎知道不该看,也应该没有任何看她的兴致才对,可他的视线就像被牵住般,她的身影在盈动,他身体里忽的涌起种不安的躁动感……
该死!
对这个女人也能有反应,他莫不是疯了?
楚天擎深吸一口烟。
没过多久,水声渐渐停下,又过了片刻,门“咔”的被推开了,映入眼帘的先是握在门把手上的那只女人的小手,然后是条雪白如玉的手臂,楚天擎的眼睛像被刺了一下,匆忙别开视线。
“吱……”
乳白色的玻璃门缓缓移开一道缝隙,阎芬芳小心的自缝隙间探出头向外看,只见楚天擎背对她站在几米远外,笔挺的身子纹丝不动。
“咳。”
阎芬芳刻意低低的试探了一声。
他仿佛没听到,没说话,也没回头看,阎芬芳这才放了心,小心的迈出浴室,踮着脚尖,做贼似的从他身后走过去。
虽然阎芬芳下半身的衣服已经穿好,上半身却是临时用浴巾裹住的,或是宾馆为减少开支的缘故,这里的浴巾又短又窄,甚至连关键部位都不能完全遮住,她的衬衫还丢在门口,她必须穿上才行。
蹲下身子,指尖刚触到衬衫,他的声音却倏然响起:
“都破成了这样,不怕穿出去丢人?”
“啊。”
阎芬芳轻呼出声,下意识的抓起衬衫遮盖在胸前,原先用来钉扣子的细线已经翻出来,被她呼吸吹动,有节奏的抚着她美好的锁骨。
这样的衣服是没法穿出去见人,可也不是她自己撕成这样的不是?
而她又能怎么办?
总不能围着浴巾就出去!
楚天擎躬身提起脚边的购物袋,几步走到阎芬芳对面:
“穿上它。”
脚边传来轻细的动静,是楚天擎将纸袋放在了她脚边,阎芬芳朝纸袋里看了一眼,又抬头看着他,攥着衬衫的两手紧压在胸前,脸颊微微发烫。
这个女人究竟在犹豫什么?
楚天擎低头看着她:
“放心,是新买的,没有其他女人穿过。”
“我知道。”阎芬芳咬了咬嘴唇:
“你……别看。”
楚天擎嘴角轻勾,眉心微锁起不明显的“川”字纹,阎芬芳知道他每次嘲讽她之前都是这样的表情,两手不由攥的更紧。
“好。”
楚天擎浅淡应声,转身背对着阎芬芳,他的脸在视线里消失前的一刹那,阎芬芳看到他嘴角勾起的更加明显,他在笑……
楚天擎竟然对她笑,不是嘲笑、不是哂笑,而是自然的、俊朗的笑!
这个冷漠的男人纵然笑的时候极少,阎芬芳以前也不是没见过他这样笑过,但那是他对别人笑时她偷看来的,而现在——
一定是她看走了眼吧!
阎芬芳虽然这样想,然而心脏还是“砰砰”的剧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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