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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的这么伤心、这么痛苦,难道竟然假戏真做?
这个念头闪过脑海,楚邵琛也慌了:“晓染,哥一定为你讨回公道。”
说话间,他俯身揭开床上的薄被。
当望见上面那显眼的血红色斑斑点点时,他的心像是被刺了一刀,顿时失控道:
“宋井延,你可真是个混蛋,竟然对我妹妹做出这种事!”
浅白色床单上妖娆的落红仿佛跳跃的火焰,这么明显、这么刺目,虽然相隔不近,但林汐还是看的清清楚楚,双眼如遭针刺,身子一丝丝的变凉。
“我……怎么会这样?”宋井延痛苦的抓了一把头发,眉心蹙起清晰的“川”字纹。
他记得楚晓染把他约到了这家茶楼,没跟她说几句话,他就感觉眩晕的厉害,接下来楚晓染就和另一个陌生的男人把他扶到了三楼。
再然后,他似乎强行把楚晓染摁倒在床。上,用力撕破她的衣服,然后……
可是,他当时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讨厌楚晓染还来不及,他没有理由那么做啊?
况且……
他正在焦躁不安,身下忽然一震,楚邵琛已经揪起床单,走到了楚晓染面前。
刚刚楚邵琛所站的位置正挡住宋井延的视线,他一走开,宋井延立刻望见呆在门口的穆晓,心重重一沉,彻底的慌了:
“汐,你要相信我,一定是楚邵琛和楚晓染合伙陷害我。”
他很恨的瞪着楚邵琛,仿佛恨不得扑上去将他撕碎。
“我就算想陷害你也没必要搭上我妹妹的清白。”楚邵琛的声音冷生生传来。
宋井延紧绷的身子一阵颤抖,悔恨的说不出一句话。
是,楚邵琛这种人就算再混蛋对自己的亲生妹妹也是疼爱有加,怎么可能因为自己的事搭上自己的亲妹妹?
况且,他清楚的记得自己曾对楚晓染……
“宋井延,我楚家的人不是谁都能随便欺负的,你要么对晓染负责,要么就等着进监狱吧!”
冷森森丢下一句,楚邵琛早已用床单把楚晓染裹的严严实实,抱起她,黑着脸朝门外走去。
他的声音这么冷,脸色这么阴沉、这么可怕,他的愤怒显然不是伪装出来的,而楚晓染的哭声虽然已不大,却仍在痛楚的抽泣,应当也是真的……
一幕幕,如浮影般在眼前掠过,楚邵琛早已抱着楚晓染冷然而去,林汐仍站在原地,恍然若失。
“砰!”
宋井延恨恨的一拳打在墙上。
“该死,我真该死!”
“砰、砰、砰!”
墙壁上雪白的粉末簌簌落下,被他捶打过的地方,留下一个个血红的拳印。
“井延!”
林汐恍然回过神来,她快步跑到床边,用力的抓住他颤抖的手臂:
“井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就别责备自己了。”
“林汐,我该死,你打我,林汐,你打我吧,怎么打我都行。”激动的不能自已,宋井延用还在流血的手抓着林汐的小手就往自己脸上打。
“井延。”林汐黯然叹一口气:“你先冷静一下好不好?”
她骨子里就传统,绝对无法容忍自己的未婚夫背叛自己,可是,她太了解宋井延了,这两年的时间,他从身边从来没有过别的女人,怎么可能忽然就去强/暴楚晓染?
这件事有蹊跷。
宋井延心里压抑的厉害,他悔恨的捶打着自己的额头:
“汐,不要离开我好吗?别离开我。”
沉痛的、悲凉的声音仿佛无助的哭诉,这个男人从来都是乐观坚强的,在她面前总是一副温和爽朗模样,她从来没见他这么失落、这么崩溃过……
而他会这样,只是怕失去她,在他心目中他是她是有多重要啊……
林汐心中感怀,努力保持着平静:“我相信你,井延,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不确定。”宋井延痛苦的摇摇头。
他那时神志不清,一切都像是做了场梦般模糊,可偏偏对“强/暴”楚晓染的事情记得尤其清楚,那场景不像是真的,倒像是被强塞进脑海中的一副画面……
……
紧紧抱着楚晓染,楚邵琛脸上黑云密布。
“哥哥,都到了这里了,别再装了。”楚晓染抹掉泪水,笑呵呵的抬起头。
楚邵琛垂着漆黑的眸子,声音阴沉的怕人:
“我们之前可不是这样安排的。”
“这样不是更逼真么?”对上楚邵琛的太过严肃的目光,楚晓染的笑容僵在脸上。
他气愤难当,胸口剧烈起伏:“我让你演戏,没让你和他真的做这件事!”
“做哪件事?”楚晓染忽然明白了楚邵琛意思,不禁失笑:
“哥,你真以为我那么傻啊,他那时候不省人事能对我干什么,床单上那些是鸽子血。”
“鸽子血?”楚邵琛脸上的冰霜顿时化开:“你倒是会演戏。”
“当然,演的像不像?”
“……”楚邵琛长舒了口气,刚出了茶楼,一名不高的男子已经迎上来:
“楚总,我安排的怎么样?满意吗?”
“无功无过。”楚邵琛淡淡瞧他一眼,朝停车的方向走去。
无功无过……
霍启灵眯起狭长的眼睛,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弧线。
三楼窗前,宋井延低头看着这一幕,牙齿咬的格格作响。
不久前他感到眩晕时,就是这个男人和楚晓染把他扶到了三楼。
攥紧了受伤的拳头,他刚想下楼去找他,霍启灵却迈开脚步走向茶楼前那辆黄色轿车,上了车去。
宋井延快速拿出手机,调出拍照功能,拍下这辆车的清晰画面。
他必须把事实查清楚,他和林汐的婚礼还有十几天就到了,他不允许出任何意外。
……
林汐和宋井延出了茶楼,正朝宋井延停车的方向走,身后忽然响起一个清澈的声音:
“林小姐,楚总吩咐我接你回公司?”
她惊讶的回过头去,只见身后站着一个身穿工作装的年轻女人,她长了一张清秀的脸,笑起来很可爱。
“楚总说,是他把你在公司里带了出来,送佛送到西,所以要我一定再把你送回公司去。”顾心如轻笑着:
“林小姐,我也是为了完成楚总交代的任务,请上车吧。”
林汐不想为难顾心如,与宋井延道了别,跟随顾心如上了车。
车子发动起来,这时,她忽然看见顾心如的车上放着的那个木人,她的心仿佛被什么牵动了一下,不自觉的拿过来。
看着它,为什么她会有种强烈的熟悉感?
记忆深处,忽然就浮现出一个木人,与眼前这个完全重叠在一起。
“这个小木人是爷爷给我的,爷爷说他会代替他保护我,瑶瑶,我把它送给你,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它一定也会代替我保护你的。”
她怔怔看着它,耳边仿佛回响起那句话,发涩的、沙哑的像是她魂牵梦绕的牵挂,怎么都挥之不去。
“怎么了?”顾心如的询问声在耳边响起。
林汐恍然看向她:
“你认识一个叫瑶瑶的人么?”
顾心如摇摇头,神情疑惑,不知道为什么林汐看到这个木人后会这么反常轺。
“这是楚总送你的?”她追问。
顾心如漫不经心的摇头:“不是,是两年前在医院里捡到的。”
林汐没再继续问,捧着这个木人心中竟觉得从未有过的踏实,就仿佛捧着一个价值连城的宝贝,怎么都舍不得放下。
“林小姐,你还好吗?”
“林小姐?”
顾心如见林汐面色异常,慌乱的询问着。
林汐仿佛呆了一般,她手里抓着这个木人,努力的回想着从前,脑海里仿佛回荡着一片片记忆碎片,然而,却怎么也拼不成一副完整的画面。
头部忽然传来一阵剧痛,她眼前一黑,顿时失去了知觉。
……
游走在黑暗的边缘,冰天雪地,形单影只,飘飘忽忽的仿佛一个找不到家的弃儿筱。
去哪里?究竟该去哪里?谁给她一盏明灯、一点温暖?
“林汐……”
“汐,醒来吧。”
冥冥中是谁的呼喊熟悉而亲切?令寒冷疲惫的她觉得温暖、觉得有了可以停泊的港湾。
“扑!”
有一缕温热的液体滴落在额头上,她缓缓睁开眼,望见的竟是宋井延含泪的双眼。
“汐,你……终于醒了。”
他惊喜交加,慌忙用袖口擦去泪水,五年没流过眼泪了,让心爱的女人在这时看到,实在是尴尬。
林汐浅笑,想点头才发觉头沉重的像块石头,她不禁浅蹙起眉:“我怎么了?”
“傻女人。”宋井延纤长的手轻轻捧住她憔悴的脸,疼怜的抚着:
“说过多少次不准强行回想以前的事,怎么这么不听话呢?”
“……”
林汐恍惚的笑笑,她是一个没有过往的人,究竟要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记忆,找回真正的自己?
“对了,我找到那个人了,那天的事果然是楚邵琛设计我。”
生怕她激动,宋井延说话的时候声音一直轻柔温和……
林汐只是浅笑,她并不惊讶,她一直都相信,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背叛她,宋井延也不会。
“他叫霍启灵,是个催眠师。那天楚晓染约我说跟我谈谈关于你的事,我就去了,没料到她在茶水里下了药,然后她就和霍启灵一起把我扶到了三楼的客房,在我意识不清醒的时候,霍启灵为我催了眠,强行在我的脑海中植入一种意念,让我觉得我曾经对楚晓染做过什么,林汐,我是清白的,我和楚晓染什么都没有做。”
原来是这样……
楚邵琛可真是用尽了心计、用尽了手段。
可是,他这样想拆散她和宋井延,究竟是为了什么?
说话的功夫,门打开了,赵容提了个竹篮走进来:“林汐啊,你可醒了,你这孩子可吓坏我了。”
温和的声音里透着种长辈对儿女的慈祥与关切,林汐心里感动,轻声说:“阿姨,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真是的。”赵容看她一眼:“我炖了点乌鸡汤,你趁热喝点,好好补补。”
“哦,好。”林汐想坐起来。
“躺着就行,让井延喂你。”赵容走过来将保温盒递到宋井延手中。
心瞬间就被暖流填的满满的,林汐的眼睛不禁泛潮,低低的说:“阿姨,谢谢你。”
“还叫阿姨,该改口了。”赵容轻笑:
“林汐,上次我和井延他爸听了一些流言蜚语,所以才会逼迫他和顾佳丽订婚,现在好了,井延已经把事情跟我们说清楚了,呵呵,你可别往心里去啊。”
“……”
林汐会心的笑笑。
宠她的老公、疼她的婆婆,嫁给他,她一定是幸福的,她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
七天后,过午。
“哥,你刚出院,慢点走。”楚晓染搀着楚邵琛的右臂,急促的迈着步子才勉强能跟上他。
楚邵琛低头看她一眼,放慢了脚步,面色漠冷、不苟言笑。
现在,距离她和宋井延结婚的日子还有五天……
“总裁,上车吧。”顾心如亲自拉开车门。
楚邵琛淡淡应一声,和楚晓染先后上了后座。
“她呢?”他忽然问,眯着璀璨黑眸看着车窗外。
“已经好了,昨天还去公司上班了。”楚晓染努着小嘴回答。
他没再做声,只是寂寂的坐着,或是光线的因素,他俊美的脸上徒增一层忧郁。
“总裁,晓染,前面是减速带,坐稳了。”顾心如话音刚落,车子就剧烈的颠簸了一下。
“啪!”
有什么掉落的声音。
楚邵琛循声看过去,只见顾心如俯身从车座旁捡起一个巴掌大的东西。
是个木人……
心骤然收紧,他凝眸仔细的看去,看的越是清楚,眉头就皱的越紧。
“这个木人是你的?”
他是怎么了?声音怎么会发颤?楚晓染和顾心如都有些疑惑。
“是啊。”记忆中,这该是他第一次问她与工作不相干的问题呢,顾心如心中欣喜。
“你……你认识瑶瑶?”
掩饰不住太过激动的情绪,他身子明显的绷紧。
他认得,这个木人正是11年前,他在孤儿院的时候交给瑶瑶的那只木人,后来,他一直在寻找瑶瑶,可是,两年前,他在韩院长哪里得知了瑶瑶已经去世的消息……
现在,他再次见到了这个木人,不知因何,心里竟然再次对瑶瑶燃起希望来。
当年,安雅蓉就曾欺骗过他。
或许,瑶瑶并没有死,或许,那是安雅蓉和韩院长一起欺骗他呢?
……
“林汐,楚总在我办公室等你好久了,他说有很重要的事要见你。”
林汐一走进办公室,金鼎力就迎了上来。
总裁办公室的门敞开着,走到门外,林汐就望见了楚邵琛。
他就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门,双手交叠在背后,似在看着远处出神。
“楚总。”她走进去,防备的把门敞到最大,这样,他至少会顾忌外面有人看到而不敢对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他缓缓转身,寡淡的目光淡淡在她身上掠过:
“不坐下么?”
“不用了,我站着就好。”她站在门口,淡淡看着他:“楚总,有什么话就快点说吧,我还要去忙工作。”
楚邵琛浓黑的眉心浅蹙着,寂然看着她:“你执意要嫁给宋井延么?”
“是。”
她毅然点头,好看的嘴角勾着毅然决然的笑意:
“井延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男人,我们彼此相爱,自从决定嫁给他的那天起,我就从来没有后悔过。”
“……”
纪邵琛的眉心狠狠的蹙了蹙,在听到林汐说出这一席话的时候,心脏就仿佛被狠狠划了一刀。
他走到办公桌前的旋转椅旁,缓缓坐下,仿佛深吸了口气:
“林汐,如果我要你离开他,嫁给我,你会同意么?”
“呵呵,楚总,你是在拿我开玩笑么?”她笑,与他隔了明明有近十米的距离,可为什么他凝重的脸她还是看的这么清晰?
“咔!”
他点一根烟,深深吸一口,烦躁的吐出烟气:
“我知道,我是个自私的混蛋,这辈子不配得到爱情,即便是再爱一个人,也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方式留住她,总觉得爱她就该得到她、占有她,可你告诉我,当自己所爱的女人眼看就要嫁给别人,我该怎么做?”
他声音并不高,可林汐偏偏听得这么清楚,每个字节都如石子般投入她心湖中去,掀起一波接一波的涟漪。
他的言外之意是,他喜欢她?
他曾经一次次的占有她、欺负她,是因为他喜欢她?
这个男人曾经那么残忍的对待她,她是讨厌他的,可是,当听到他这些话的时候,她心里竟然慌乱的厉害,就仿佛,这些话,她等了好久好久……
林汐深汲了口气,重新恢复了平静:
“就算我再没有头脑也还有些自知之明,楚总,你身边多的是好女人,我怎么能入得了您的眼?”
“呵呵,就算是又怎样呢?楚邵琛,我对你没有一点感情,我讨厌你、躲着你还来不及,你凭什么觉得你可以拆散我和井延,要我嫁给你?”
楚邵琛的身子隐隐震了震,他深吐一口烟气:
“既然这样,我不会再勉强你。”
可是她听错了?
怎么觉得他言语中有种强烈的伤感与抱怨?
就好像她辜负了他太多太多……
心中不知名的角落莫名被触动,她忽然又头痛的厉害,不由深蹙起眉:
“楚总,我其实一直都很奇怪,你总是把我错认做你的妻子,是不是我们之间曾经有过什么呢?”
曾经她是他的妻子、曾经她爱他爱得死去活来、曾经她为了他连命都不要……
可现在,即便面对面,她对他都这么冷漠、这么疏远,深深凝望着她,对上她满目的陌生,楚邵琛失落的心中更增几分冷意,他沉重的摁灭烟头:
“没有。”
“这样就好。”林汐释怀的耸耸肩:
“两年前我出过事,以前的事什么想不起来,也不愿去想,因为我觉得这样活着很轻松、很自由。楚总,其实我觉得就算我们之间过去有过什么,那也已经是曾经,已经是过去式了,你说是不是呢?”
放下曾经的负担,她活着很轻松、很自由,反而是他太计较过去了么?
楚邵琛的心重重一颤,深邃的眼眸痛苦的锁紧,忽然一句话也说不出。
“我和井延彼此相爱,嫁给他我心甘情愿,楚总,很抱歉,我并不是铁了心的想远离你,我想就算我没有未婚夫我也不可能跟你有什么,你真的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呵呵呵……
心中徒然涌起浓郁的悲凉,仿佛冰冷的风雪,将楚邵琛彻底淹没,看着她,他无声的笑,内心中、眼眸里一片悲凉。
他失望的看她一眼,终于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她面前,他低头看着她素美的小脸,眼眸深处依稀流露着一种受伤、一种哀凉?
他纤薄的双唇微微启开,然而,却一句话也无法说出,他转身背对了她,颤抖的右手伸进口袋,慌乱的拿出烟盒,再次取出根烟。
“咔!”
打火机清脆的声音。
林汐木然站在原地,看着他发颤的后背,心就像被一直无形的手揪着,不觉溢出丝丝疼怜。
“楚总,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先走了。”
林汐匆忙出了门去,快步走远。
走出了办公室,脑海中竟然还余留着他伤痛的脸、受伤的目光、还有颤抖的语气。
心中某个角落忽然就像是被抽空了,莫名空落落的。
楚邵琛将地上的烟头踩灭,坐在旋转椅上,后背倚在舒软的椅背上,一瞬间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离,留下的只是歇斯底里的疲惫与失落。
“呵呵,就算是又怎样呢?楚邵琛,我对你没有一点感情,我讨厌你、躲着你还来不及,你凭什么觉得你可以拆散我和井延,要我嫁给你?”
“就算我们之间过去有过什么,那也已经是曾经,已经是过去式了,你说是不是呢?”
“我和井延彼此相爱,嫁给他我心甘情愿,楚总,很抱歉,我并不是铁了心的想远离你,我想就算我没有未婚夫我也不可能跟你有什么,你真的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耳边反复回荡着她的话,犹如伤人的咒语,嗜心蚀骨。
他是该放手了,让她获得轻松、活的自由,也算是让自己得到安静、得到解脱,况且,他已经找到了他的瑶瑶……
这样也好,他已经对她表明了爱意,而她执意的要走,他不必后悔,也不必再犹豫、再徘徊,面对他曾经的妻子和当年的瑶瑶,也不必再做痛苦的割舍……
林汐推开办公室的门就发现门口站着一个女人。
是顾心如。
她应该是楚邵琛的秘书,所以这次楚邵琛来到林汐的公司,她也跟了来。
“你怎么了?”林汐见顾心如表情奇怪,不禁问。
“没什么的。”顾心如恍惚的笑笑,她在楚邵琛身边已经有6年了,她从来没觉得像现在这样幸福过。
林汐对她笑了笑,快步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
下午的时候,林汐的肚子有些不舒服,公司的正对面就是药店,她迅速拿了药,急匆匆的往回赶。
“小姐,你的东西掉了。”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浑厚的男性声音。
林汐转身,身后是名年纪在三四十左右的男子,一张刚毅的脸庞,竟然好像在哪里见过。
“怎么了?你不舒服么?”王湛江朝她走近了一步,刚刚不经意的望见她从药店走出来就觉得她身影异常熟悉,他的目光一直没从她身上移开过。
林汐恍惚的笑笑:“没有啊,谢谢。”
王湛江将她的手机递上:“以后别光顾着走路,小心点自己的东西。”
“哦,谢谢。”
林汐接过来,觉得他很熟悉,但又急着回公司上班,疑惑的看了王湛江一眼,匆匆转身就走。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王湛江在身后追问。
她停步,转回身去:“或许吧,我不记得了。”
话音刚落,忽然有什么撞在了身上,她措手不及,趔趄着后退,然而,头部还是撞在了坚硬的路灯柱上。
清晰的疼像是一根锋利的针,硬生生刺进脑子里,狠狠的刺激着脑海中那片晦暗的记忆地带——
过去的记忆一瞬间绝了提似的涌现出来,仿佛千万只蝴蝶绕着她飞舞萦绕,顷刻间就将她的脑海填的满满的。
像是做了一场很成很长的梦,一梦就是两年,梦里她找不到方向、找不到归属就连自己是谁都记不清。
现在终于梦醒了。
她叫穆晓!
那个一次次出现在她梦里的男孩叫楚邵琛,她的邵琛哥哥、她曾经的老公、她过去爱的死去活来宁愿为之付出生命的男人!
车流不息、人潮涌动都像是虚幻的影在眼前沉沉浮浮,沉寂了太久的大脑无法承载过多的往事,她眩晕的厉害,颤抖的右手无助的扶住胀痛的头部,孱弱的身子像棵摇摇欲坠的小草般在原地晃动着。
“你还好么?”王湛江走过来,匆忙搀扶住她箝。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面孔……
她看着他恍惚笑笑:“好久不见,王经理……”
话音落下,她再也撑不下去,眼前忽的一黑,瞬间失去了意识。
……
穆晓睁开凄迷的双眼,眼前是疼爱自己的男人,一味的温柔、一味的宠,从不违逆她、从不对她发脾气。
(记忆恢复了,以后用穆晓)
“醒了。”
宋井延微低着头,极美的双眸仿佛两泉月光,总能给他温暖。
“你的胳膊受了点轻微的擦伤。”宋井延骨节分明的右手轻放在她额头,仔细凝望她憔悴的脸:
“头还疼么?”
“不了。”穆晓浅笑着,无声的掩起眼底那丝情绪。
“后天就是我们结婚的日子了,我不希望我的新娘有任何不适。”
宋井延清澈的声音清晰的响在耳边。
后天?
她与他举行婚礼的日子。
穆晓的嘴唇轻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匆匆止住。
“怎么了?又不舒服吗?”他担忧的浅蹙动墨眉,这个小女人总是这么容易就揪住他心。
她昏迷了两天,医院里没有检查出原因,他想大概是她上次割腕失血过多身体一直很弱,稍稍的碰撞对她就是重创。
她无事般的浅笑着:“真的没有什么,井延,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可以么?”
当然可以。
他温和的点点头,起身走出两步,忽然想起些什么,又转身:“你认识王湛江?”
“在报纸上看到过吧。”她说的自然。
宋井延笑了笑,终于安心的走出门去。
穆晓看着他渐渐走远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渐渐僵滞。
他怎会也想不到此时的她早已经恢复记忆了吧。
过去的两年他千方百计的隐瞒她,生怕她经不起刺激、生怕她还会像从前一样义无反顾的去飞蛾扑火。
如果时间会倒流、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她或许还会那样义无反顾的选择为楚邵琛付出……
然而,现在,不一样了!
两年前,她为了安雅蓉而与那些坏人同归于尽的时候,她就已经下定决心,如果能活下来,她绝不要再爱的那么卑微。
两年前,她辜负了宋井延。
这一次,就让她偿还他吧。
两年前,她为了那个叫楚邵琛的男人付出了一切。
她曾经怎么在楚邵琛身上丢掉的尊严,这一次就要怎么挽回来!
……
“叩、叩、叩……”
敲门声忽然响了,门随之被推开。
“林汐。”顾心如微笑着走进来。
林汐……
为什么这个自己用了一年的名字她此时竟然觉得陌生?
穆晓清浅的笑笑,她虽然只与顾心如见过两次面,但两个人挺投缘,上次在公司的时候,顾心如要了穆晓的电话号码,两个人已经成了朋友。
“听说你出了事,顺便来看看你。”顾心如坐在床边,拉住穆晓的手:
“你好了么?”
穆晓点点头,她身上没有受伤,昏迷时又一直打高级营养液,醒过来后除了有些倦怠并没有什么异样。
“跟我去买衣服吧。”她问过宋井延的,念伊现在跟正常人一样自由活动了。
“好吧。”她也该出去散散心了。
“宋井延对你可真舍得花钱,这家疗养院一天的住院费至少是六位数呢。”顾心如伸着手指头喟叹。
是,他对她从来都舍得,她甚至都要习以为常了。
……
富丽堂皇的商场里只有寥寥几人,这座城市纵是繁华,却依旧是中低收入的人群居多,能买得起这种奢侈品牌服装的人并不多。
望着店里那堆动辄上万元的衣服,穆晓也看花了眼,拉了顾心如一把:“你真的要买?”
“怎么?还怕我买不起呀?”
“呵呵,这倒是。”穆晓毫不掩饰的点了点头。
“切,又不是我出钱。”
顾心如脸上洋溢着晓晓的笑容。
穆晓疑惑的瞧着她,今天见她第一眼就看出她气色反常的好。
“是邵琛,他向我求婚了。”
顾心如清婉声音传来,穆晓忽然有些恍惚,她明显的怔了怔:
“嗯?心如,你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