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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郡离京都还有些脚程。上了北边一些的地方,还要顺水坐个半日才会到京都。算算,不过才是一天的光景。风吹起轿帘,已是五月的天气。
迎亲的柳家人大多都还是比较客气,却唯有几个偷偷的在她身后说话,偶尔可以听见那些婢女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朝她望过来。碧儿狠狠瞪上一眼,不满道:“这些个不知规矩的。定是又嚼口舌了。”
胭脂摇头笑了笑,不置可否,眼神飘忽不定。她的手指捧着蓝花勾底的上好青瓷,莹白的指甲在阳光下发出柔和的光。细白的脸上还挂着出嫁时细细扑上去的胭脂,垂首时可见颊边深深的梨涡。
良久,她忽然叹了口气,将壶中的水再蓄满,正色道:”碧儿,给四位轿夫送去碗茶水吧。这前前后后离宅子还远,四周荒凉,茶馆不多见。”
碧儿不解,说:“哦?”
“且去吧。”胭脂微微弯了弯眼角。
碧儿嘟囔着些不愿意的话,但是胭脂吩咐总要照办。她提着一壶上好的洞庭碧螺,拿的是胭脂收藏的上好兰花勾底的青瓷杯送到轿夫跟前时。那些个劳累的仆从从劳累中醒了过来,皆是一怔。
“还请师傅接着吧。这是我家小姐特意吩咐的。说是天气热,喝茶有解暑的功效。”
碧儿半晌等不到轿夫接水,遂抬头顺着那轿夫的视线望过去。胭脂点点头,柔柔一笑,眉眼之中全是亲和温顺之意。这小姐竟是有这善行,当真是不负美名的。
“谢谢小姐了。”那四位轿夫大方接下,咕咚咕咚喝完,用汗袖将唇角的茶水擦干净,甚是豪迈的样子。他们本页是柳家普通的长工,可从未做过如此累的活,心中本是有怨言,心想左右不过也好似一商贾之女。虽富有灵气之美的盛名,在他们眼里也不过尔尔。
今日这一事,却是当真改了他们对胭脂的看法。这女子不仅人长得娇俏,心地也是善良的。
休息过一会儿,遂又准备继续上路。之后的日子开始过的很是舒坦,之前的那些个说闲话的丫鬟也都噤了声,只当是之前的一切不存在一般。
一路的客栈是早就找好了的,皆是清幽之境。碧儿与她一房,睡在隔间内。夜晚无事,两人总会说笑半天到很晚才会入睡。第二日一早,丫鬟就会来敲门再梳洗装扮完毕,穿戴整齐。盖上喜帕被扶出客栈的大门。因是新婚的少妇,走过的一些小镇也没有办法去瞧上几眼,倒是让胭脂一直惦记着。
那些个丫鬟听闻胭脂的想法,掩着袖子打趣道:“二奶奶真真是说笑了。嫁到咱柳府,老爷大多时候都在走南闯北,到时候你还怕欣赏不了这江山的风光。”
胭脂来了兴趣,眼里闪着光,急切的问道:“那他去过什么地方?”
“我们做奴才的怎么会知道?”丫鬟婆子竞相笑成一团,上下打量了一番胭脂,轻松笑道:“二奶奶可尽管放心,进了咱柳府,夺得老爷的欢心。自然就可以随时伴在他左右了。”
这些个丫鬟婆子没有读过书,怎会知含蓄是美。皆是一句一句的打趣胭脂。胭脂心善,平和自然是不会与她们计较。遂别开眼去,故作气呼呼道:“真是反了天了。”
“那可没胡说。”一婆子轻声道:“别看二奶奶这样子,到了府里是怎样都会将夫人比下去的。”
碧儿失了失神,听见如此之话忙不失德制止道:“还不快别说了。这还是未过门的小姐,各位姐姐妹妹说这些不觉过早了吗?”她面色铁青,平日里与大家相处时的活泼样全然不见。
“是啊,是啊。碧儿姑娘说的有理。”一稍年长的婆子也出言附和道。望了一眼碧儿,心中顿时明白那丫头担心的是何事。
路上的I日子过的极快,转眼就到了行水路的码头。一行人将嫁妆抬上客船之中方迎了胭脂主仆二人上传。围在码头边上的人好奇的望着众人簇拥着的小姐。
只见那女子身似弱柳扶风,一步一动之间皆成风景。细如削葱的之间缓缓上移将江头吹散的长发别在耳后。脖间粉颈纤细,唇红齿白,戴了一顶斗笠,纱蔓漫过她的腰肢。
间或有风吹过,尖细的下颌露出来,由侍女精心点上去的胭脂唇露出来,更显唇红齿白。
碧儿忧心忡忡,似乎从出了慕容府的大门就一直紧皱着眉头,往往坐在一处静静的发呆。
婆子迎上来,一笑:“哟,二奶奶你还在想什么,这还是赶紧的上船吧。”
胭脂回了心神,微微点头颔首。先前一步迈进船舱,尔后下人们才躲在船舱稍外面一些的地方躲着甚还有些刺骨的江风。
“不知怎的,这好端端的怎下起雨来了。”碧儿咕哝道,望着忽然变起来的天,忧心忡忡。
婆子们也是各个皱着眉头,按理来说应该明日中午才到,哪料得到竟是提前了半日。既然到了,当然是要先入府才对,敬茶一事也可放在明日。
胭脂倒是不心急,朝外望上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我觉得倒是挺好的。”纤纤素手向外一指,原来碧绿的湖面上竟慢慢升起一层薄雾,将江边周围的树木隐在雾中。周遭十分寂静,只听闻忽然江面响起雨滴砸上去的声音,甚是好听。
那摇船的船夫吆喝着号子,对面的姑娘唱起了歌谣,似梦似幻,如临仙境。
众人只觉眼前的慕容胭脂举止端庄得体,很具大家风范,全然不像是一般商家小姐。眉目间清淡如画,一眼望过去便知是个淡雅如菊的女子,不争世事。这样的人放在柳府是再适合不过了。
船头苍老的声音传来,越过崇山,将雾驱散了些。近处可闻街上的热闹之声。那些个婆子丫鬟起身,朝外望上一眼愉悦的说道:“二奶奶,到了。”
船头忽地一下靠在江边,船夫一跃跳上江头,将绳子抛出去栓在一圆木上,退在边上。烟柳如雾,如痴如醉。那女子感激的朝他一望,身边的侍女随即从袖中掏出一锭碎银子赏给他:“拿着,这是我家小姐吩咐的。”
他有些微怔,倒是大方的收下,稍显稚嫩的脸庞上染开一层红霜。主仆二人很快消失在他视线,上了等待在江边已久的一座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