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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半山腰依然雾气腾腾,空旷山野,鸟啼虫鸣,二胡旋律飘荡开来,与周围相映成辉。
“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
这是唐朝诗人王维的诗句。
而在上个世纪初,刘天华创作了一曲二胡独奏,名《空山鸟语》,标题取自王维的诗句,只是把“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改成了“但闻鸟语响”。
全曲共五段,另有引子和尾声。引子慢速带装饰音的八度、五度、四度的大音程跳进,恰似空谷回声,刻划出一种幽渺、静穆的意境,令人神往……
而在此时的山谷中,却也有如曲奏的意境了。
林凡闭着眼睛拉二胡,邱云道长闭着眼睛在听,似乎听的入神。
一曲终罢,久久回味。
邱云道长睁开眼,笑着称赞道:“不错,没想到你还有学二胡的天赋,这《空山鸟语》是刘天华十大名曲中,技巧最难的一曲了,没想到你能这么快学会。”
“这还不是道长教的好。”林凡谦虚回道。
以前是每天打拳,做饭,跟昏迷的蒋少涵嘀咕,现在多了一样,学二胡,在这种不通电话,没有电视,没有多余娱乐的半山腰茅屋内,专心一致,学什么都学的快。
“学习二胡,这能锻炼你的心境,难能可贵的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还能保持专心。”
“少涵还昏迷着,我继续沉浸在悲痛中,又有何用?”
“孺子可教也,要是早知你能这样想,我就不教你二胡了,到处云游岂不是更自在?”
“……道长一般都是哪儿云游呢?”
“天下之大,到处都可以走。”
“我也想出去走走,可惜俗事太多。”林凡叹息道。
“是借口太多。”邱云道长一语中的,说完,他眉头一皱,转身,看向林子左侧方,有风袭来。
“嗖……”
一柄飞刀疾驰而来,直刺林凡后背,林凡丝毫未觉。
“放肆!”
邱云道长脸色一凛,抓起一块石子,猛地一弹,打落飞驰而来的飞刀,同时他整个人弹地而起,迅速掠进林内。
林凡转身,看着地上的飞刀,再看向林内,“扑通”一个人影掉落在地,然后被邱云道长一脚踢在胸口,这人影再次飞起,摔落在林凡面前,这是一个老头了,身形矮小,脸庞上只有皮包着骨头,瘦的只剩下皮包骨。
“臭道士,没想到你的实力已经达到这地步。”地上的老头吐出鲜血,爬都爬不起来,仅仅两招,他就被邱云道长打趴下。
“不知道是吗?那我再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怒火,估计你也不知道我的火气已经达到另外一种层次了。”邱云道长飞速掠来,准备一巴掌拍向那老头的脑门,他完全是动了真火。
这里是哪儿?
邱云道长的清修的地方,林凡就坐在自己的面前,居然有人找上门来,当着他的面偷袭想杀林凡,这是在挑战他的底限,瞬间动了杀念。
“阿弥陀佛,十五年未见,道兄还是如此……独具一格。”一个洪亮浑厚的声音从林子内传来,好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一样,飘忽不定。
林凡惊骇,单是听这声音,他就知道这来人实力超强,而且也是一个和尚。因为德悟和尚,现在林凡只要听到说和尚,看到和尚就不爽。
“德禅?原来是你这个老不死,难怪这天鹰会找到这里来。”邱云道长起身,倒是没有继续杀面前这个叫天鹰的老头了。
一个头大额大,脸庞大,身高六尺有余的和尚拿着一串佛珠从林子内走了出来。
“我是来说几句话,看看人而已,早已警告过这天鹰,只是他执意出手试探,现在重伤,也是因果循环,阿弥陀佛!”德禅和尚回道。
地上的天鹰艰难起来,盘膝而坐,他确实是想试探试探,但没想到邱云这老家伙实力这么强,一出手就这么狠,真是自找苦吃。
林凡双眼死死的看着这德禅和尚,少林内都是有辈分的,“福慧智子觉,了本圆可悟……德行永延恒……”林凡杀了一个德悟,现在出来一个德禅,如此算来,这德禅肯定是德悟的师兄,德禅是来为自己的师弟报仇的么?
德禅和尚看了林凡一眼,道:“施主不用如此警惕,德悟早已被逐出少林,沦为歪道,少林没有清理门户,是念在我佛慈悲的份上,现在他已归西,天理循环,报应不爽而已。”
“老家伙,说些有用的。”邱云不耐烦的说道,随即指着天鹰,“然后把这家伙丢出去。”
德禅和尚愣了愣,倒是也没在意邱云道长这不客气的话,因为他早就知道邱云是什么样的人,你对他客客气气,他有时候完全不鸟你,你对他不客气,他对你更加不客气,就是这样的一个怪人。
“我想道兄也知道江湖上的传闻了,大批门派众人聚集,欲联合扼杀持有阴阳珠的人,把阴阳珠永镇佛塔之下,只是道兄一心袒护林凡,这是为何?难道道兄也想要阴阳珠不成?”德禅沉声问道。
“那你认为我真想要阴阳珠?”邱云道长反问道。
“以我对道兄的了解,道兄是不需要阴阳珠的,作为这个联盟推举而出的盟主,我只想知道道兄这么做的原因。”
“我只想改变一下阴阳珠的境况,让它为人所用,而不是被镇压在佛塔之下。前人之鉴,镇压在佛塔之下,依然会被为非作歹之徒偷走,继续造成江湖动荡,要是让人彻底掌控阴阳珠,或许这才是真正解决问题的关键。”
“这样么?”德禅怔了怔,然后双手合十,“是我蠢笨了,堵不如疏,道兄才是明悟之人啊,只是这样做,到底有几分把握?”
“总值得一试。”
“要是阴阳珠爆发了呢?”
“我会亲自杀了林凡,把阴阳珠送到少林。”邱云道长脸色一凛。
林凡心中咯噔一下,或许道长在自己身边,一边是保护自己,一边又是在监视他吧?稍有不慎,或许道长真会出手。
“阿弥陀佛。”德禅继续说道:“我会遣散整个联盟,给林凡两年时间,让他证明他有能力掌控阴阳珠,而不是祸害一方,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