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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悄无声息的溜走,幼儿园放学的时间就快到了,园门口的保安已经将宽敞的大门完全打开,来接孩子的家长们都围在门口,留下一个两三米的通道,大家按照往常的规矩,都伸长脖子向园内张望,希望能第一时间看到自己的小宝贝。
谢军的心情愈发紧张,不时的向道路的远处张望,那个古怪的风衣男mp数值已经定在最高点有一段时间了,更奇怪的是一直以来都是绿色文字的数据显示,今天在这个神秘风衣男头上竟然开始变色了。
不断监视风衣男的谢军很快就注意到,原本绿色的字体居然开始慢慢向橙色转变,而且其中的绿色元素正在逐渐减少,虽然谢军不是学美术或者显示技术专业的,可是他也知道,看这个架势,数据字体是在朝着红色过渡,为什么是红色呢?
准宅神谢军脑袋轻轻一转,就明白了文字变色的起因。在众多游戏中,绿色的文字代表和平,也就是非敌对目标,而红色则代表着敌对目标,表示危险。如果自己脑袋里面的生物雷达采用的是来自与自己大脑内的知识体系,那么,这种在自己记忆中主流的属姓数据显示方式自然也会被其采用,所以字体变红这个事情就非常合理了。
事实上,要不是现在谢军所处的环境不允许,谢军恐怕要兴奋的大喊几声,这显然是生物雷达的又一个新功能。能够识别善意与敌对,真得很神奇呀,这岂不是给自己加上了一个敌我识别装置,让自己能够远离危险的好宝贝呀!
不过,那个奇怪的风衣男明显没有注意过十几米之外的小贩谢军,那么,他的敌意又是从何而来呢?谢军回想起自己给雷达探测功能的定义,‘半主动’,那就是说,风衣男的敌意并非针对某个人的,而是针对所有的人,只有这样,谢军的生物雷达才能接收到风衣男的强烈敌意,让他的名字和属姓变成红色,也就说这个风衣男随时可能攻击身边的任何一个人!真是个疯子呀!
正当谢军为风衣男越来越红的名字感到焦虑的时候,闪烁的警灯终于出现在小区单行道的拐弯处,闪烁的红蓝警灯即使在白天也一样的引人注目,警察才一出场,就吸引了全场的目光,彰显着执法者的权威姓。
如此威势,怪不得警察都那么牛!谢军心下感概着。老梁扭头看了看正停下警用摩托车,偏腿下车的高壮警察,嘴角厌恶的撇了撇,将烟卷送到嘴边用力的吸了一口。
风衣男也注意到警察的出现,脸上的表情谢军无法看到,但是从他的动作可以看出,他心里产生了犹豫,甚至,谢军能隐约的感到他心里的惊慌情绪,这让谢军有些奇怪,只好归结与自己的错觉。
壮实的警察支好摩托车,头盔也不摘下,只是将挡风片朝上一推,落出冷冽的眼睛,扫视的一圈,立刻将目光盯在那个带着口罩的风衣男身上。看了一眼之后,警察将目光移开,侧头对着固定在肩膀上的对讲机低声说了什么,然后一只手看似随意按在腰侧的**套上,一边朝着幼儿园的大门走去。
这个壮实的警察显然很有经验,根据报警者的描述,一眼就发现了目标,当他看到目标行走的方向时,几乎没怎么考虑,就决定堵住目标企图行进的路线,因为对方重视的东西,肯定也是自己需要重视的,这是在任何形式的对抗中都必须遵循的一个基本原则。
警察的目的很明确,不让目标接近幼儿园门口,而风衣男迟疑了一下之后,显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如果按照自己的行进速度,警察会比自己更早到达幼儿园门口,而此时,幼儿园内的孩子们已经在老师的带领下排好了队列,准备走出幼儿园了。
景龙苑幼儿园位于景龙苑东大门的侧面,正对着社区超市的广场,而幼儿园的大门是朝着东面开的,这样会更方便非景龙苑的孩子进园,幼儿园的大门外面是两米的人行道,再过去就是一条四米左右的小区内单行车道,车道另一边也是两米左右的人行道,然后是绿化隔离带,中间有几条通道,通向绿化带另一边的超市小广场。
此刻风衣男在幼儿园东侧人行道上,位于幼儿园大门的北面,而警察在同一侧人行道的南面,他们中间是隔着众多来接孩子的家长,只能透过人群缝隙互相看到,这一点对警察非常不利,所以警察走下了人行道,行走到汽车道上,他企图绕过人群挡住风衣男。
但风衣男此刻却忽然奔跑了起来,距离人群只有五六米的样子,迈开步子不过几秒的事情,风衣男藏在风衣内的右手抽了出来,高高的扬起,那是一把闪着寒光的尺长苗刀!
谢军此刻惊呆了,这不能怪他,任何一个生长在和平环境里面的平头百姓,在面对这种突发事件的时候,其实都是一样的表现。
风衣男用力推开挡在前面的一个老太太,不管她撞在别人身上后一起摔倒在地,右手的利刃毫不迟疑的一挥而下,砍在一个貌似保姆的中年妇女肩侧,尽管她穿着厚厚的冬衣,但飞溅的鲜血仍然让人触目惊心,风衣男撞开因疼痛和震惊而失去重心的妇女,不管正在拼命躲避的其他家长,直朝幼儿园内正在走出来的孩子们冲去。
跌倒的老太太的喊声此刻才传进谢军的耳朵,接着是那个妇女的惨叫声,然后是周围家长轰然的惊叫和各种嘈杂的声音,四散的人群像爆炸物一样向周围迅速扩散,甚至连警察都差点被人撞到在地,场面顿时大乱。
“啊。。。。”
“杀人了。。。”
“宝宝,快回去!跑回幼儿园。。。”
“妈呀,快跑!。。。”
“散开,都散开,我是警察,老师带孩子回去,快!。。。”
“。。。。。。”
正在带着排列整齐的孩子们向门口走来的年轻女老师也同样被现场的事情惊呆了,她的视线开始的时候被人群阻挡,只是听见了惊呼和各种慌乱的喊叫,等她看见那个带着口罩挥舞着利刃的男人时,脑袋里只剩下一个字“逃!”
“啊!。。。。”一声穿空裂云的尖叫之后,她扔下身后的孩子们跑了。
孩子们不知所措,有的跟着老师跑向幼儿园,有的冲向大门口,企图找到自己的爷爷奶奶,还有的吓得愣在原地哇哇大哭,看到自己孩子的家长们此时抛开了无法抑制的恐惧,回转身来超自己的孩子冲去,幼儿园内的保安回身冲向门房,站在幼儿园台阶上的院长正惊恐的大叫,警察已经拔出了手**,双手握**双腿分开站定,开始瞄准目标。
就在这样的混乱中,风衣男一把抓住一个吓傻了的男孩,将手里的苗刀架在了孩子稚嫩的脖子上。
说了半天,其实整个过程也就不到二十秒,此刻场面明朗了。
逃跑的人们继续跑,跑向孩子们的家长都停了下来,一边朝着自己的孩子打手势,让孩子们远离风衣男,警察已经瞄准了蹲在孩子身后的风衣男,保安手里抓着一根橡胶警棍停在了几米外,幼儿园长用力的捂着自己的嘴,孩子们哇哇大哭,躺在地上血流如注的妇女哭号着,倒下的几个老人正在周围朋友的帮助下站起来,老梁张大嘴傻傻的看着混乱的场面,谢军瞪着血红的眼睛面孔扭曲的抗拒着心里莫名的、如漫天巨浪一般涌来的感觉,如撕裂心脏一样的痛,如丧失所有的绝望,如陷入虚空般的无助,还有想要毁灭整个世界一般的怒火!
谢军的眼里只剩下那个神秘的风衣男,他的数据现在是血红的颜色,mp甚至已经超过了上限达到了42并且还在增长,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些正在淹没谢军的奇怪感觉,为何说奇怪呢?因为在谢军的理智中,他很清楚,这些感觉不是他自己的,仿佛是被别人强加给自己的,这是那个风衣男的,自己生物场应该是与他的发生了紧密的共振,或者说那个疯子强烈的生物场波动正在侵袭谢军的生物雷达。
这种感觉就像。。。就像拿着望远镜看太阳!强烈的光芒将会焚毁谢军。
警察用**指着风衣男大声的喊话:“请你不要激动,有什么事情可以慢慢商量,请不要伤害孩子,我保证不会开**,请冷静,冷静!”
风衣男抬头正想说话,发现怀里的孩子和身边另一个被吓傻的孩子正在拼命嚎哭,烦躁的扭动了一下身子,嘶哑的嗓音大声喝道:“你们这些小鬼给我闭嘴,否则我的刀会让你们这些小恶魔闭嘴的,哈哈。。。”
“小伟!快不要哭。。。”孩子们的家长用颤抖的声音安抚着自己的孩子,生怕因为哭泣而招来杀生之祸。
“还哭!小鬼找死!”疯子扭头用疯狂而冰冷的眼神看向身边的男孩,狞笑了一声:“就是你们这些小恶魔害死我儿子的,今天我要你们给我儿子偿命!”
说罢手里的刀忽然离开了被挟持男孩的脖子,高高的扬起,锋利的刀刃向着身边那个正抹着眼睛嚎哭的、一无所觉的孩子砍去。
周围的家长和幼儿园的老师们发出各种各样的惊呼,风衣男怀里的孩子傻傻的看着扬起的利刃,另一个面临死亡的孩子还在大声的哭着,老梁不忍的转开视线,发现了谢军脸上奇怪的表情,警察的**口紧紧的瞄住风衣男的脑袋,他没有把握击中风衣男的手臂。
悲剧已经不可避免。
“不!。。。”谢军的心里发出一声怒吼,向着企图吞噬他的滔天巨浪奋力反抗,他不是不想喊出来,而是他现在身体都已经僵硬了,他所有的力气都用来抵抗那些汹涌的情感和精神冲击,甚至连呼吸都已经停了好一会,否则老梁也不会被谢军青色扭曲的脸给吓一跳。
谢军似乎听到了一个玻璃破碎的声音,然后,原本在脑海里疯狂肆虐的极端感觉似乎正在退潮,谢军觉得自己正在从深深的海底回到水面,被重压压抑的胸口终于可以呼吸了,原来呼吸也是一件如此幸福的事情。
眼前血红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起来,那个风衣男的属姓数据正在不断变小,颜色也飞快的变淡,额头正中一个花生大小的黑点,一些红色白色的东西正顺着眉心缓缓的流下。
是中**了?怎么没有听到**声?谢军一边用力的呼吸,一边用几乎麻木的大脑用力的想着,想弄明白自己身上和周围都发生了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壮实的警察也是一脑门子的不解,刚才的情况太危险了,还好自己是从刑警队退下来的,要是换一个菜鸟来处理,估计今天这里血流成河了。不过刚才那个家伙怎么忽然定住了,似乎像中了定身咒似的,不过这些疯子的想法正常人是无法理解的,想不明白就不用想了,反正这个家伙已经挂掉了,自己也立功了。
不管身边哭泣的、惊慌的、愤怒的、呕吐的、无助的众人,警察略有些得意的将手**插回**套里,挺直起了腰身,按着肩膀上对讲机的呼叫按键,大声汇报着:“230342呼叫总部,任务地点发生伤人案件,歹徒已经被我击毙,至少有两个伤者,都是刀伤,请求支援,请求支援!”
谢军望了望被人群遮挡住的风衣男,忍着全身的无力感和严重的晕眩感,拉起摊子两边的绳套,将货物团城一个包袱,塞进屁股地下坐着的蛇皮袋,吃力的将蛇皮袋抗在肩上,向着老梁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我回了,这里乱的,看来要歇几天。”
说罢,不理会老梁担心的目光,略微踉跄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