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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顺,取永远顺从之意,是湖南湘西边远地区一座山中城。说它是城,多少有些勉强了。与现代化城市相比,它不仅没有足够的规模,更是没有便利的交通,就连在行政的划分上,也只是给它安了一个灵溪镇的名号。
我不是镇上的人,却在这座城生活了六年。原因无他,只因那万恶的教育制度。我恨现在的教育,不是因为我成绩不好,相反的,我成绩还不差。我恨它的原因和现在大多教育家批判它的理由更是不一样,管它填鸭式教育法也好、应试教育制度也好,都与我无关了,我恨它只因为当我转身回过头来看的时候,才觉得,我这六年来学到的东西到现在几乎无一是处,我除了会写几个中文字以外,其他的一概忘光了。
我恨教育制度,但是不反对学习,相反的,还很喜欢。以前和一个战友聊天,他说了一句很经典的话,说学习就是为了和别人聊天的时候用来装逼的。当即我就想了十几秒钟,顿时恍然大悟,哦,原来看书学习就是这么目的啊!(前面这些纯属牢骚,可跳过。)
但不管怎样,对于这座山中城,我更多的是眷念。上了大学以后,每个假期还会从那里走上一遭,是路过也好,是特意去流连也好,至少留下了我的足迹,证明我曾经去过。可是自从去了昆明,就再也没去过那座城,算算时间,已是两年余。
如今工作已经是近一年时间,顺利也好,不顺利也罢,终是过上了自己不愿意的生活。肩上的一毛二着实沉重,压得有时候喘不过气,即使想要退出,也是万万不能的。
庆幸的是,万念俱灰的时候,总有她在身边一路相随。而我和她的相遇,便是在那座城,讽刺的是,正是因为我痛恨的教育制度才使我和她撞在一起。
我出生在永顺县下的一个更加偏远小山村,整个村子七八十户人家,常住人口从我出生后就开始锐减,大多青壮都去了更大的城市谋生,然后定居。
父亲文化程度不高,高中都没有毕业,却是画了一手好画,曾有校长聘请父亲去大学做客座教授,父亲终是含泪拒绝。只因爷爷年迈,无人照顾。父亲活了半辈子,没有学村子里的青壮,始终在村子安居乐业。
或许也是因为父亲自身文化程度不高,觉得吃了这个亏,于是花狠心供我读书,不惜让两位姐姐辍学在家。其中大姐性子孱弱,对于父母的安排,只能默默流泪,却没有半分反抗,二姐性子随性,听闻后反是开心不已。自此,不管我愿不愿意,考上一本是我不得不去做的事,哪怕我不喜欢。
从小学一年级到四年级,我都是平庸,基本在及格分数线上,直到五年级,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脑子哪根筋不对劲,居然一鼓作气冲到了全年级第三。然后家里觉得,他们的选择是对的,我果然是可造之才,逢人便说我家儿子怎样怎样。
父母说的多了,我听的多了,到了最后,妈的,连我自己都觉得我自己真******是个可造之才。
于是从五年级开始,小学剩下的两年,名列前茅的那几位,总能看见我的名字。当时学校的校门口总会把成绩排名贴在墙上,每次路过的时候我都会写着眼睛瞄上一眼,生怕被别人发现,说我虚荣心太强。不过现在想想,那个时候,我还真是有点虚荣。
值得讽刺的是,就在我认为我是可造之才之后,成绩基本上就没再上去过,一直在前三徘徊,直到现在,写小说这般久了,订阅榜最好的成绩也是第三。
但是人生的奇迹就是这样,当你以为自己不行的时候,别人却说你行。六年级的时候,到了小升初的关键时候。我们学校所有班级都只有一个目标,永顺一中!
为此,六年级下半年,就没再去过学校,而是在死党家里,语数两位老师亲自来补课。那时候就跟做贼似得,生怕被学校的校友发现自己的窝点在哪里。为此,还转移了好几次。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老师告诉我,我行!原因很简单,学校把六年级七八次的选拔考试成绩综合了一下,呵,我居然是第一,老师说,你很稳定。然后我就上了,以当年整个万坪区的第一考上了永顺一中。
她和我恰好是相反的,她是花垣人,距离吉首远比永顺近。当我削尖脑袋想要进一中的时候,她已经通过了了吉首州民中的选拔考试。很庆幸的是,她虽然考上了,而且学费都交了,但是没有去(哈哈哈哈),一中当时也有选拔,她去参加了,结果也是考上了,最后不知道为什么就选择了一中(这就是缘份)。
那一届,小升初十万多人。进入一中的,一千六百多人,我所分在班级,五十几人,她就和我一个班。若说无缘,三千大千世界,十万菩提众生,怎么单单与你相见?
那是一个夏季,晚饭后,百无聊赖的坐在自己的桌椅上,趴着。她从教室外面走进,西下余晖洒在她的脸上,仿佛菩萨般光辉圣洁,我目不斜视,也目不转睛,跟随着她的步子,直到她坐下。那时候,我对自己说,我喜欢她!
这一喜欢,就是十一年。
我本身是悲观主义者,极度自卑,缺乏自信,渴望被别人肯定。当别人说我行的时候,即便我做不到,最后也一定能做到。相反的,本可以做到的,听到反对的多了,最后也做不到了。
可是那个时候小,早恋本就是学校里的禁忌,我根本不敢对任何人说,也就自然没有人来支持或者反对我,就这么闷在心里,没把自己给闷死。也是很久以后,才知道,那时候的她也是喜欢我的,两个人就这么相互暗恋着,真是蠢死。
悲观的人总是内向的,自卑的人总是不愿意交流的,除了玩的好的那几个,多半的时间都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于是到了初二那一年,开始自娱自乐的写小说,主人翁的名字现在都还记得——文枫。
这一写,也写了十年。
初三那年,一个周末,本该是放假,我却去学校写小说,凑巧的是,她也在写小说,如此,便有了共同的话题,当时我写的是武侠,这也是男孩子的梦,她写的是星际,男主角的名字——欸泉朴。
她说,你帮我写啊。
我说,好。
她是无意之举,我却写满了一笔记本。
转眼十余年过去了,我已不再年少,对那座城的印象也是越来越少,除了记得的那个第一次牵手的老地方,除了记得和她雨中闲逛不二门,除了记得和她一起压过的马路,还有陪她一起回忆教室里的那些座次是谁谁谁外,剩下的可供回忆的的确不多。
我记得她和手足站在大桥上助我克服恐高,当时我已经发抖了,是她握着我的手,说,不怕。
我说,好。
我记得她打电话叫我和她一起去吃饭,那是第一次我们一起去吃饭。
我说,好。
我记得我做完手术后,撒不出尿,医生把尿管插进尿道里,痛不欲生,生不如死。她说,不疼,我在。
我说,好。
我记得第一次牵手,我激动万分,手足无措,信誓旦旦、自信满满说道,等我十年。
她说,好。
吵吵闹闹这些年,也是这么过来了。一路上磕磕绊绊,开过网店、做过兼职,做过编辑,最后网店倒闭,兼职被骗,编辑没拿到一分钱,我说,好累。
她说,我在。
最后辗转,开始在网站写小说,第一本,没拿到一分钱,却认识了对我有知遇之恩的责编(责任编辑)木重,在他的指导下,开始写《逆天狂徒》,网站给我千字三块。订阅却是惨淡不堪。
第二本,还是在他的指导下,网站给我千字六块,可是订阅却是遥遥领先。
第三本,《超级小医师》,当时红袖高层变动,福利过低,读者极少,已然跟随一大批认识的作者转站到腾讯旗下创世中文网,跟着现在的责编饼干。网站规定五万字才能申请签约,饼干看了我写的开头一万字,直接和我内签,给我千字十块。
期间,临近毕业分配和毕业考核,有些心不在焉,内容质量下降较多。后来分到单位,因为一些人力不可抗拒因素,断更了。责编也没骂我,只是觉得对不起读者。后来,一边执行任务一边用手机码字,一天两三千字,聊以慰藉。
到了去年十月份,终于可以用电脑,才开始恢复更新。读者留言最多的,不是写得好,而是骂我更新太慢了。
这中间的血泪,没人知道,她却说,你做的很好。
说实话,这一本书是我断断续续写的,其中存在太多的不足,再次小蚊字向大家道歉了。第一次写完一本一百万字的小说,真心感觉有很多还需要学习的地方。有很多的坑,小蚊字都没有去填,不是因为小蚊字不想去填,实在是因为小蚊字太累了,腰椎间盘三块突出,痛的不行。有很多人或许还有很多问题,比如白云峰和申屠卫到底有没有决战,比如沈倩。李雨欣她们有没有被林无风纳入后宫,这一切,都可以由你们自由想象。当然了,也可以加入小蚊字的书友群(简介处有群号),和小蚊字一起讨论哦!
小蚊字精力有限,只好把所有的精力放在下一本书去弥补。再次,小蚊字保证接下来的这本书绝对会克服这些缺点,绝对会精彩万分!!!
《超级小医师》终于完本了,我也刚刚过完我二十四的生日,新书《骗个总裁当老婆》也获得了责编的认可,将于本月7号发布,马上就要和大家见面了。在此,小蚊字厚着脸皮求收藏、求打赏、求订阅!!!
我说,我对不起读者。
她说,没关系,你尽力了。我看好你。
我说,嗯。
原来,眷恋一座城,不过是因为思念一个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