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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5，帝都机场。
大晚上依旧戴着墨镜的唐暮芸，刚走出机场，便看见了经纪人宋佳坐在一辆黑色保姆车里跟她招手。
唐暮芸摘下了墨镜，弯身上了车。
宋佳给她递过来一瓶水，然后开始汇报工作。
唐暮芸拧开瓶盖，喝了两口，眉头微蹙地抬手打断了经纪人喋喋不休的汇报。
“明天再跟我说吧，我现在累，想休息会。”
说完，唐暮芸摁下座椅开关，把椅背调整到舒适的角度，然后躺了下去。
宋佳看她状态不太好，只好乖乖闭了嘴。
保姆车在黑夜中缓慢前行，窗外的霓虹灯一幕一幕闪过。
唐暮芸打了个哈欠，从包里掏出手机开机，一连串信息弹了出来。
经纪人坐在后座安静如鸡，脑袋渐渐昏沉。
唐暮芸把没回复的新信息都挨个回复完之后，才百无聊赖地打开了围脖。
习惯性先浏览热搜内容，然而，才刚点开那个界面，她的视线忽然就顿住了。
“这是什么情况？”
唐暮芸盯着手机屏幕里的内容，眸底闪过一丝凛冽。
这突如其来的凌厉语调，让旁边半昏半睡的宋佳打了个激灵，顿时就清醒了。
“什么？”宋佳连忙扒着座椅凑了过来。
唐暮芸挑着眉晃了晃手机，示意宋佳自己看。
宋佳瞄了一眼，排在热搜第一的话题——“唯一一个让程昱输的女人”，格外扎眼。她抿了抿唇，想着该怎么说这事呢？
这时，唐暮芸已经点开了这个热搜的内容，置顶贴上的九宫格照片让她猛然蹙眉。
“这女的是谁？”唐暮芸放大了照片里的脸，仔细观察了好几遍，对这张脸完全没印象，简直一头雾水。
“程昱最近在参加一个恋综，这是节目里的其中一个女嘉宾。”宋佳解释着。
说完她又瞄了唐暮芸一眼，继续补充道：“这种情感节目都喜欢乱剪cp搞噱头，肯定有台本的，这些画面看看就好，信不得真。”
唐暮芸的指尖还在屏幕上划拉着，发现热搜话题里有不少cp粉在上蹿下跳，看得人心情烦躁。
“程昱抽什么风啊？怎么会上这种节目？”唐暮芸灵魂质问。
宋佳眨了眨眼，摇头道：“我也不清楚，公司没说，我知道这事的时候，也感到挺惊讶的。”
“王洛没给你透点风吗？”唐暮芸侧头问。
“没，王洛这人向来嘴巴严实。”宋佳看了唐暮芸一眼，回道。
“他上这综艺多久了？”
唐暮芸此前一直在国外忙拍摄，期间也没太关注国内的娱乐圈动态，没想到这次刚回国，一下飞机就看到这么大一个动静。
“上了有几天了吧……”
宋佳平时工作很忙，其实没太多时间关注不是自己工作范畴内的事，但是最近这个《征爱之旅》的综艺真的很火，加上程昱也去参加了，她就下意识地有去留意一些关键信息。
“这节目叫《征爱之旅》，是赵导搞的新节目，日播综，现在应该也拍到一半了吧，估计没几天程昱就回来了。”
见唐暮芸颇有刨根问底的架势，宋佳便干脆把关键信息都给她一并说了。
“日播综？”唐暮芸诧异地挑眉，“赵导玩得挺大啊？”
“可不是嘛，不止这样，除了日播，这节目还跟平台联合推出了超前直播，日播+直播，这综艺最近老是屠版，不少有推广需求的艺人，都在背后叫苦连连。”宋佳想起最近几日的圈内情形，不禁感叹。
唐暮芸：“哪个平台播的？”
宋佳：“橙阳tv。”
唐暮芸又是一阵意外，“看来，赵导这是抱上了橙阳tv的大腿了？给这么足的资源？”
宋佳摊手，“没办法，赵导都出动程昱了，要什么资源没有？”
唐暮芸瞥了几眼手机屏幕里的女人，然后退出了围脖，随即点开了通讯录，找到一个手机号拨了出去。
响铃响好久都没人接，唐暮芸摁掉了重新又拨过去，还是没人接。
“干嘛不接电话？”唐暮芸嘀咕了句。
宋佳看了眼她亮起的手机荧屏，通话栏显赫地挂着“程昱”二字。
“这个点了，估计睡了。而且听说他们节目是没收手机的。”宋佳忍不住在旁边提醒唐暮芸一句。
“行吧。”
唐暮芸面无表情地挂了电话，躺在椅子上发了会呆，然后又拿起手机开始刷盆友圈。
刷着刷着，看到三分钟前，公司老总杜鹏发了条新动态。
唐暮芸唇角微勾，居然还没睡？直接给他拨去一个语音电话。
对方果然还没睡，没一会就接通了。
唐暮芸笑道：“鹏哥，我回来了。”
“暮芸，你回国啦？几点下的飞机啊？”杜鹏的声音带着一丝微醺，估计是刚从酒会回来没多久。
“刚下的，现在在回家的路上。”唐暮芸微微笑着回道。
“鹏哥，我刚刚上围脖逛了逛，看了热搜才知道程昱最近在参加一个恋爱综艺？公司这是什么情况啊？竟然给他接这种节目？”
手机那头的杜鹏愣了愣，然后呵呵笑了一会，说：“诶？那你可冤枉公司了！这节目可不是公司给程昱接的，是他自己要接的。”
“他自己接的？”唐暮芸蹙眉，“他自己怎么可能会接这种节目？”
“这就是他跟赵导私交的事了，赵导邀请他去给节目带点流量，他最近本来也打算休息一段时间，这个综艺又是旅游相关的，他就去了呗。”
“程昱也就是去一趟公费旅游而已，走个过场，你懂的。”
免得唐暮芸追着问，杜鹏耐心地给她解释道。
唐暮芸听完杜鹏的话，这才松口气。
“走个过场，怎么还让节目组炒起cp来了？”唐暮芸有点纳闷。
“哦，你说的应该是今晚的那个热搜吧？什么程昱输游戏的那个？”杜鹏问。
“对啊，那么明显的捆绑cp炒作带流量，公司不管管？”
唐暮芸想起围脖上的那些图片，还有程昱给那女人涂口红的画面……心里就不是个滋味。
“那个不用管它，王洛说是鱼粉内部操作的，为了感谢这位女嘉宾在节目里让程昱输游戏，送她上一次热搜而已。”
“哈？”唐暮芸讶异，觉得这骚操作简直不可思议……
程昱的粉丝真是让人一言难尽，奇奇怪怪的癖好真多！
“哎，反正程昱参加这节目，就是去散心度假+顺便还人情的，过不了多少天他就回来了。”
手机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杜鹏就说困了要挂了。
唐暮芸便跟他道了句晚安，然后掐了电话。
车窗外的夜景一幕幕闪过，唐暮芸闭上了双眼，感到有些困乏了，便不再纠结这些无厘头的烦心事，等程昱拍完节目回来再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