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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牢房如果除开那些打鼾和放屁的声音之外,就只剩下那个女人幽幽的声音了。
那声音穿透力极强,就像钻到我灵魂了一般,让我睡都睡不安宁。
“草,也不知道是人是鬼。”
我翻身起,八年把他的脑袋转过来看了我一眼,又忧郁的扭了回去。
我草,这骚年,是得了抑郁症咋的,我特么这么倒霉,也没有像他一样消极。
“我说哥们儿。”我看着八年说,“你又没有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
“没有。”八年弯曲着身子坐在我隔我两人远的床上,看上去怪怪的,非常直接的回答了我的问题。
“不会吧?”我站起来走到他身前坐下说,“这特么那么大的声音,你告诉我你没听到?”
八年的年龄和我差不多大,所以我在他面前说话并没有任何的拘谨。
八年奇怪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又往里移了移他的屁股,刻意和我保持一段距离后才回答道:“好像有那么点儿,不过我来这里好几个月了,对面那栋楼经常都传来哭声。”
八年的声音很低沉,在这昏暗的牢房中,让人听了总觉得心里毛毛的,有些不舒服。
“哥们儿,你怎么老是郁郁寡欢的。”我听了八年的话,这才有些释然,看来我不过是神经大条了一点儿,就算我是阴阳先生,怎么可能会经常见鬼,相比那哭声,现在我倒是对八年那郁郁寡欢的性格产生了兴趣。
谁叫这暗无天日的牢房太过无聊,无聊到我堂堂捉鬼大师黄小龙,竟然会去关心牢房里可能和我擦肩而过的一个狱友他大爷的性格。
“不用你管。”八年低沉的声音夹杂着本该属于他那个年龄的年幼,听上去有些违和感。
“呃……”我反正都睡不着,只好没话找话,“你说那个在咿咿呀呀的女人是不是被打出病了?”
八年那小子似乎觉得我很烦,特别不耐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直接倒在床上,用被子把全身都给盖住。
看来这小子八成是有抑郁症,说话简介,低沉,甚至并不愿意与人交流,也不知道这么年轻的他怎么会得这种病。
“啊!”
忽然我们所住的第四层楼传来一声大叫,那声音好像是被吓着了,又好像是承受了剧烈的疼痛,不过只叫了一半便戛然而止。
“我干‘你二大爷的。”无期被那声音给吵醒了,做起来晦气的走到牢门前,冲着外面大喊,“谁他吗的在叫,要爆菊花堵住你的臭嘴。”
无期因为已经来到这里三年多了,所以这里很多人他都特别的熟悉,吼起来也没人说他。
他粗矿的声音久久回旋在这四楼,隔了许久才彻底消失。
不过我倒是觉得他的声音完全比刚才那声惨叫大多了,原本没有醒过来的人,直接被他给吼醒了。
其中包括三月和九月,三月已经进来了两个多月,和无期也很熟,醒过来就嚷嚷道:“卧槽,你又怎么了?”
无期从牢门走回来,边走边说:“不知道哪两个男的又在解决性’饥渴,他吗的,把我给吵醒了。”
“啥?无哥,你说什么?两男的解决什么饥渴?”我怀疑自己听错了,赶紧追问。
“还能什么饥渴,当然是性’饥渴了。”九月翻身起来,笑呵呵的看着我说道,“我说小子,你刚来,对这里不了解,你想啊,这整栋楼住的都是男的,什么事儿不可能发生?”
我这才愕然,别说牢房这种藏污纳垢的地方了,就算是这铁栅门外面的花花世界,那也不缺少男男真爱,女女真爱。
有时候我真不明白,这同性之间真的有真爱吗?不管那些当事人懂不懂,反正我是不懂。
“真他大爷的晦气。”无期摸摸自己的光头,坐回床上不满的说,“被这一吵,还睡得着才怪。”
九月和三月也摇摇头,满脸不爽的样子,只有八年还在被窝中一动不动的,不过我知道他没有睡着。
就刚才无期那一大嗓子,就算睡着了他也该醒过来了。
借着外面的月光,我们大眼瞪小眼,过了好一会儿,三月提议说道:“要不咱来讲讲自己所见所闻的故事?”
“草,你小孩儿啊,讲个毛的故事。”无期为人大大嗨嗨,看上去很豪爽,据说被判无期还是因为他媳妇儿出轨,他媳妇儿和那个偷情的男人一不小心被他给双双杀死了。
我不得不感叹,这无期的一不小心可真够不小心的,两个人一起杀……任谁都听得出来那真的不是故意的,而是有意的……
不过还好,由于死无对证,再加上法院见他可怜,并没有判他死刑,这让我觉得有时候法律还是挺通情的。
昏暗中,看不清三月的表情,只能从那个影子里辨认出来是他,他神秘的说:“我在外面可是偷东西的头头,遇到的奇葩人士可多了,你就不想听听?”
九月摊摊手说“这有什么好听的,就没有别的可以说了吗?”
“说鬼故事怎么样?”我提议道。
要说其他的故事,对我来说并不拿手,可要说鬼故事,我身上的故事都能够写成一本儿书了,如果真要说,那可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当然,这个提议并不是说我真的想讲故事,而是因为我觉得之前那个女人的声音太有穿透力,自从那个男人大叫一声吼,那女人的声音就没有了,隐约间让我心里有些不安。
如果这牢房真的有什么灵异传说的话,兴许可以从他们说的故事中得到一些我想要的东西。
既然大家都闲得无聊,我为何不将自己所见所闻分享出来?当然,我不会如实说出就是了。
“好啊!”九月说,“这个可以有,你看这四周乌漆嘛黑的,说起鬼故事来,那可真是带感。”
三月也赞成的说:“这提议不错,我也遇到过一些奇怪的事儿。”
无期一听这个提议,好像也有了兴趣,大大咧咧的说:“谁先讲。”
“我!”三月抢着说,“我来说。”
我们都扭头看着三月的黑影,三月伸了伸手:“这个故事呢得从一个妖艳得女人开始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