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9章 凯旋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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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如雪冷冷的强调道:“不是放了你,是饶你一命。”

    她清冷眸底划过一抹冷冽,这个老头儿还挺会算计,一个消息换他自由身,他倒是想得挺美。

    北冥玄烨冷眼旁观,并没有插手的意思,虽然他清楚的知道慕后的策划者是谁,可是……却丝毫没有要告诉慕容如雪的意思,若这月狼皇帝老儿要说,他当然也不会干涉。

    月狼皇帝听慕容如雪这么一说,似乎有些犹豫,他当然不是想维护谁,他只是觉得,如果不能换得自由之身,那他说了有什么意义呢?倒不如就这样耗下去。

    而就在他不紧不慢的正欲开口之际,一道金光飞速划过,慕容如雪反应过来已经晚了,她没能阻止事情的发生,月狼国的老皇帝已经一命呜呼了!

    不仅慕容如雪面露惊诧,就连北冥玄烨也脸色骤变,金色玄光代表的等级所有人都知道,在赤陵大陆还有什么人有此造诣?

    北冥玄烨腾空跃起,施展轻功追了过去,慕容如雪则命令部分士兵再度打扫战场,不管怎么样,这场战役总算是彻底的结束了。

    北冥玄烨就这样消失在夜幕里,再也没有回来,慕容如雪虽然有些担心,可是军命在身,她也不能为了一个不相干的男人傻傻地等吧?

    翌日清晨,慕容如雪最终还是下达了整装待发的军令,北冥玄烨,那个如子夜般难以捉摸的男人,她无法再等待下去。

    经过几日的长途跋涉,大队人马兵临帝都城下,慕容如雪万万没的想到,皇帝华胥承锐竟然御驾亲迎,等候在此多时。

    耀眼夺目的龙椅上坐着的人,正是喜上眉梢的华胥承锐。

    而最让慕容如雪意外的是,她爹慕容桦竟然也来了,他的气色看上去好多了,脸色透着红润,而华胥承锐还特别照顾的赐了座。

    迎接她凯旋归来的阵势还真不小,皇上都来了,文武大臣自然也不会少,特别是南宫丞相,他的脸色看上去特别奇怪,一阵红一阵白,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臣女慕容如雪参见皇上,此次出征不辱圣恩,月狼皇室无留下祸患,月狼百姓真心愿意归顺我靖元,瀛元安排五千精兵驻守月狼境内,只等皇上派人前往收复。”

    “好,好啊,干得漂亮!慕容桦啊,你真是好福气啊,女儿如此聪慧伶俐,第一次带兵出征,就能够考虑得这么谨慎周全,实属不易啊!朕要好好赏你们父女二人,说,想要什么就尽管开口,只要朕能够做到,就一定答应。”华胥承锐爽朗的大笑起来,他这一笑,旁边的文武百官也只能跟着陪笑,无一不夸慕容将军好福气。

    慕容如雪看在眼底,心里暗觉讽刺可笑,想她出征之前在朝殿之上,几乎没有人看好她,更谈不上祝福言辞,如今凯旋归来,这些人的嘴脸也随之全都变了。

    慕容如雪感觉到一道灼热的视线,她毫不回避的迎视上去,华胥政尧,那个曾经到慕容府退婚的宁王,如果不是这一次的对视,她几乎真的都快要将这个人忘了。

    而就在这时,华胥承锐不经意间,突然睨到了这一慕,他深邃幽暗的眸底划过一抹深意,修长的手指轻轻点击在龙椅扶手上,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

    突然,华胥承锐眸底闪烁着精光,意味深长的开口了:“如果朕没有记错的话,慕容将军,你这宝贝女儿应该有十九了吧?”

    “皇上的记忆真好,老臣的女儿已经过了十八,再过些日子就要十九了。”慕容桦不自然的笑了笑,皇上突然谈到年龄的问题,令他内心忐忑不安。

    如果皇上是别有用意,那指不定就是想给如雪赐婚,可是……这事儿好是好,但是如雪那丫头铁定不会答应,而且他也答应女儿了,绝对不会逼她嫁人。

    所以,皇上的这番问话就让慕容桦心怵了,一边可是皇上,若是一道圣旨下来,谁也不能违抗,一边又是女儿,一个脾气倔的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的女儿。

    慕容如雪当然也察觉到了皇上的“善意”,她脑子里灵光一现,突然开口:“皇上,您刚才不是问如雪想要什么赏赐吗?”

    “哦?!”华胥承锐的思绪瞬间被她打断了,饶有兴趣的望向她:“你想到了?说!只要朕能够做到的,就一定能你。”

    “臣女确实想找皇上要一件东西……”慕容如雪莞尔一笑,接着道:“恳请皇上允许臣女能够成为云璟国第一位婚姻自主的女子。”

    “婚姻自主?是什么意思?”对于这个新鲜词儿,华胥承锐还真是前所未闻,有意思!

    慕容如雪将视线望向慕容桦,与父亲默契的笑了笑,这才缓缓的转过头来,向华胥承锐解释道:“婚姻自主,也就是自己选择成亲的对象,不管媒妁之言,不听父母之命,也不用……任何人帮我选相公。”

    她的一番话,在场的恐怕除了慕容桦依旧淡定从容,其余的人全都瞠目结舌,华胥承锐也不例外,他怔愣了好一会儿,才不自然的润了润嗓子:“咳……这个婚姻自主,朕还真是头一次听人说起,呃……很……很有意思。”

    慕容如雪看着这些人的表情,心里暗暗好笑,可是表面上却也只能强忍着,云淡风轻的笑道:“那皇上这就算是答应了,如雪谢皇上恩典!”

    她这一番抢白,无疑已经让整件事情尘埃落定,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华胥承锐这才恍然大悟,自己竟然让一个丫头算计了,懵然成了她手中的棋子。

    心里虽然隐隐有些不悦,但这事儿自然也不好发作,毕竟君无戏言,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他可是许下了承诺的。

    也罢,好歹这丫头也是有功之臣,想到这儿,华胥承锐心底的窝囊气也就消了,相较于月狼国那个隐患而言,这个婚姻自主又算得了什么呢!

    “好了,今天你凯旋而归,朕要在宫里大摆酒宴,好生的庆祝一番。还有,朕差点忘了,慕容将军,明日朕还要宴请金刹国太子殿下,爱卿的身体若是无碍的话,朕希望你也能赴宴。”华胥承锐突然望着慕容桦道。

    慕容桦笑道:“臣一定准时赴宴。”

    华胥承锐抚掌而笑,道:“好,好,朕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今天咱们不醉不归,哈哈哈……”

    慕容如雪这才意识到,日子竟已经过去了半月之久,北冥玄烨明日要就入宫赴宴了?他不会真的向皇上开口要她吧?

    想到这儿,慕容如雪暗暗松了口气,幸亏她方才向皇上讨了个婚姻自主权,这下可以高枕无忧了,只不过……一想到明日会见到北冥玄烨,心里竟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从未有过的感觉,很奇怪。

    当夜的皇宫热闹非凡,酒宴上除了文武大臣,还有后宫嫔妃,菜式精致可口,还真是对了慕容如雪的味口,男人们把酒言谈,她只顾一个劲儿的吃着,这些日子算是太对不起自己的胃了,几乎是饥一顿饱一顿,今夜算是可以痛痛快快的大吃一顿了。

    就这样,慕容如雪无声无息的默默的吃着,等她感觉到饱意后,满足掏出丝帕拭了拭唇角,这才发现众多双异样的美眸惊诧的盯着她,有些甚至窃窃私语的偷笑,都是那些与她坐得颇近的后宫嫔妃,她们从来没见过如此能吃的女子,看看慕容如雪面前狼籍一片,一大堆的虾壳鸡骨,如此不文雅的画面,实在是想让人不注意都难。

    慕容如雪只是淡淡的睨了她们一眼,哼,她们鄙夷她?她还瞧不起她们呢!这么多女人侍候一个男人,也亏她们在这深宫里呆得下去,若是换成她,早就跑八百回了。

    而这边的动静也惊动了居高临下的华胥承锐,他随意睨了这个方向一眼,却不小心睨见慕容如雪桌案前堆起的秽物时,怔愣了一瞬间。

    慕容如雪感觉到四周那些嫔妃突然安静了下来,察觉到一丝丝异样,顺着望去,正巧对视上华胥承锐的眸子,清楚的看见他深邃的眸底划过一抹伤感,虽然只是短短一瞬,慕容如雪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还未等她细想,华胥承锐先开口了,唇角勾起一抹温暖笑

    “慕容如雪,今夜的菜肴都还合你的味口吧?”华胥承锐微笑着淡淡道,他的问话不像是含着某种其它深意,就像一种再简单不过的家常话。

    慕容如雪知道他并没有嘲笑她的意思,所以也就大大方方的笑着应道:“皇上看看如雪桌上的这些残秽就知道了,恐怕今晚所有人合起来的,也没有我一个人吃的多。”

    她俏皮可爱的言语,让华胥承锐爽朗的大笑出声,让坐在慕容如雪后面,刚才还嘲笑她的那些嫔妃,个个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神色极不自然。

    慕容桦也是第一次见到女儿吃了这么多,不免有些担忧,因为慕容如雪的桌案就在他旁边,所以他压低嗓音问了句:“如雪,你没事儿吧?今日怎么吃了这么多?身体有没有不适感?”

    “爹,女儿现在的食欲确实增大了些,再加上这些日子行军在外,实在是没有吃过一顿饭,今夜皇上大宴款待,这么多的美食,女儿……实在忍不住……就多吃了。”慕容如雪温婉轻柔的细声道,带着几分女儿家的娇气。

    慕容桦无奈的轻笑着摇了摇头,半开玩笑道:“你若是餐餐如此,爹可就养不起你了。”

    “爹若是真养不起女儿,那女儿就自个儿想办法挣银子,养活自己。”慕容如雪微扬起下巴,俏皮中带着几分倔强,打趣的笑言道。

    酒宴散罢,父女俩回到家已经深夜,有卫凌风跟着慕容桦,如雪也回自个儿的房间了。

    走在青石小径上,一抹白色倩影迎面走来,走得再近些时看清楚了,原来是慕容紫璃。

    慕容如雪的脚步放得慢了些,从皇宫回来的路上,她从爹的口里得知,三姨娘死了,就在慕容桦要将她拉去浸猪笼的前一天夜里,中毒而亡。

    在牢房里的蓝筱蝶怎么可能会有毒药?原来这一切都是慕容紫璃做的,她用迷药迷晕了牢房的侍卫,然后给蓝筱蝶送去了毒药。

    可想而知,她是不想看到母亲被浸猪笼。浸猪笼是专门针对不守贞洁女人的酷刑,而这一酷刑最为残酷的并不是死,而是受刑前那个缓慢煎熬的过程,赤果裸的被关在铁笼子里,然后在众人瞩目下扔进河塘,最后便是绝望的等待死亡。

    这件事情慕容桦当然也没有再追究,毕竟慕容紫璃也是他的女儿,她想维护自己亲娘最后的尊严,也没有什么错。

    “慕容如雪,一切都是你的错,是你害死了我娘,是你毁了一切……”慕容紫璃面容呆滞,犹如行尸走肉一般,在距离慕容如雪五丈之余停下来。

    当慕容如雪对视上她的眸子时,她从慕容紫璃的眸底看见了恨意,非常强烈浓郁的恨,才半月的光景,她整个人瘦了一大圈,想必亲手给母亲送毒药的噩梦一直萦绕着她。

    “我没有害死你娘,是她咎由自取。”慕容如雪淡淡的道:“若她只是与聂掌柜有私情,我根本就不会拿她怎么样,但是……她要害我爹,你说,我能放过她吗?”

    “是你,就是你,一切都是你……”慕容紫璃就像着了魔似的,嘴里一个劲儿的喃喃念着。

    “随你怎么说吧,我无所谓。”慕容如雪面无表情的淡淡道,接着便从慕容紫璃的身边擦肩而过,事已至此,再多说什么都是徒然。

    听见慕容如雪的脚步声愈行渐远,慕容紫璃的小手紧握成拳,指甲镶嵌进了肉里,鲜红的血顺着指尖滴落在青石地面,映衬着皎洁月光,脸色更显惨白。

    “慕容如雪,你等着吧,总有一天,你一定会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慕容紫璃恨恨地咬着牙低沉道。

    慕容如雪还未走到别苑门口,青鸢早已闻讯等在那儿,一看见她的身影,青鸢便欢天喜地的迎了上来:“小姐,您总算回来了,这段日子可把奴婢担心死了。”

    “你这丫头,听我爹说你现在越来越能干了,做生意已经可以独挡一面,不错啊,还算没有丢我的脸。”慕容如雪淡淡的戏谑道。

    回来的路上,她听爹说慕容若珍、慕容樱瑶,还有慕容纤纤这三位小姐,现在都在布庄里跟着青鸢学习呢,如果她们足够用心的话,慕容桦打算再多开两家店,让她们去打理,有点事情做总是好的,免得也学着她们的娘一样,除了背地里嚼舌根就是耍心机。

    对于慕容桦的做法,慕容如雪觉得也有道理,毕竟是姐妹,虽然对她们处处有所防备,但是却也从来没有想要害她们的意思。

    “小姐,连你也笑话奴婢。”青鸢一下子红了脸,撒娇似的娇嗔一声,上前挽上了如雪的胳膊,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她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视线随之落到小姐的小腹上。

    “小姐,你……你的肚子好像又大了点儿……”青鸢吞吞吐吐的道。

    “那就对了啊,有了身孕肚子本就该一天天大起来。”慕容如雪淡淡的笑道,接着又道:“不过这事儿我还没跟爹说,看样子他老人家似乎还不知道,卫凌风也真是的,我出门都半个月了,他竟然还没把这事儿告诉我爹,他若是多嘴倒也好了,省得我开口。”

    说到最后,慕容如雪无奈的轻叹了口气,这事儿除了她爹,她觉得对谁说都容易,心里不由暗暗纳闷,这卫凌风是怎么了?他可是爹的心腹,怎么连这么重要的事情也不懂打小报告呢?真是愚钝呀!看来她这一次是失算了……

    “是……是奴婢去求卫凌风大哥,请他别将这事儿告诉老爷的。”青鸢耷拉着脑袋,声音小的几乎都快要吞到肚子里去了,她可是一片好心,想着这事儿能瞒一天是一天,可现在听小姐一说,才明白小姐的真正用意。

    “你……”慕容如雪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这事儿还真说不清是谁的错,好吧,只怪她当初没有对青鸢明示自己的用意,这丫头也是护主心切。

    不过,再转念一想,不对啊!卫凌风为什么要听青鸢的话?以卫凌风的脾气禀性而言,他可不是一个能够轻易被说服的人,这其中必定有猫腻……

    慕容如雪看似漫不经心的淡淡道。“咳咳……青鸢,你和卫凌风的关系现在进展如何?”

    这云淡轻风的一句问话,青鸢的反应似乎相当大,整个身体僵了一下,脚下的步伐也瞬间慢了半拍,由此,慕容如雪已经完可以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这个小丫头,这么快就有情况了,竟然还瞒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