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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止后退一步,离了男人怀抱,心底涌上一阵失落,垂首温婉而笑:“父亲”。
目之所及是一双黑色的皮鞋,呈亮的能看到自己的倒影。
她知道现实和梦想的差距,残酷的让她几乎有些站立不稳。
能被蒂夫选中留在他身边这么多年,靠的不仅是她这张绝色容颜,更是这颗聪明的脑袋。
她知道分寸。
十八年的相伴,她比任何人都知道面前男子的绝情、不、他根本没有心。
“吉时快到了,现在,就让父亲牵着你的手把你送到索烙的身边”,很自然的牵起她的手,像小时候无数次一样,他在前边走着,她默默的跟在后边。
只有这个时候,妖止才敢看他,他的背影不若一般男子高大,甚至有些单薄,碎发服帖的贴在耳畔,一半侧颜映入眼帘,别样沉静儒雅。
妖止眼眶突然有些红,教堂里的走廊十分深且长,男子的背影没入黑暗中,握着的指尖别样冰凉。
不知走了多久,直到前方投注而来一道光亮,仿佛一道希望划破心间,却也代表她的世界从此坍塌,走出那一步,她和蒂夫将再无可能。
“父亲……”。妖止突然轻声说道,在这幽深的走廊里仿佛回音撞耳,震荡人心。
“嗯”?男子的声音,幽凉且漫彻。
“你知道我有多痛恨这个称呼吗”?
男子脚步僵了一瞬,下一刻恢复如常,一步一步缓缓的朝那一线光明走去。
她已经说的这么明白了,为什么他还是无动于衷,难道她要顶着蒂夫女儿的名头过一辈子吗?
不……她不甘心……
即使下一刻被蒂夫所厌弃,她也要遵从自己的内心。
猛然挣脱开蒂夫的手,妖止从背后环抱住蒂夫,双手牢牢的圈着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的背上,心中突然一片安谧。
这是她幻想了多久的一幕啊!
“我不想再做你的女儿,我们明明没有血缘关系,我爱你,一个女人对心爱的男人最原始的爱”。
妖止闭上眼睛,感受着他身上温凉的体温,心中想象着也许下一刻他便会震惊而愤怒的推开自己。
女儿竟然会爱上父亲、呵、这真是本世纪最大的丑闻。
良久之后,身前的男人依旧没有任何动作,静静的站在原地,任妖止抱着他的腰。
就在妖止心底忽生一股狂喜之后,以为蒂夫不会责怪她……
“止儿,索烙在外边等着呢,不要再闹了”。
不要再闹了……
妖止微张着嘴巴,神情有些发愣,一丝狂喜僵在脸上,有些可笑、有些心酸……
直到她挎着蒂夫的手臂,出现在地毯尽头,日光沐浴全身,虽然她脸上挂着温柔而幸福的笑容,她的心,实则已裂开一道大大的口子,哗啦啦的往外流。
红毯尽头,是庄严又肃穆的巨大十字架,代表着一个人虔诚的信仰,高台上,面目慈善的老者站在那里,以及在他的身边,西装笔挺,笑容满面的俊美男子。
他的目光看了过来,温柔流泻一地,妖止的心,再一次冰凉。
塔顶绘着各式各样的壁画,祥云彩月,瑞意呈祥,高远的一如梦幻。
红毯两边摆放着一排排的红木椅,坐着一个个西装革履抑或妆容精致的上流贵族、政坛商界名流,此时,无一例外的扭头看向教堂门口。
蒂夫的养女一如蒂夫一样,低调的有些过分,在场众人根本没有见过她,这是第一次,妖止彻底的暴露在所有人眼前。
一身洁白婚纱勾勒出女人妖娆的身体曲线,裙摆上点缀的钻石直接闪花人的眼,肌肤细白如瓷,一双碧色的瞳眸流转着妖艳的光泽,烈焰红唇,当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妖孽。
这就是蒂夫的养女?
怪不得蒂夫当成宝贝捧在手掌心了!
如果他们有个这么绝色的女儿,也会宝贝似的呵护着。
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傅衍玑和乔心静静的坐在那里,两人的着装都很低调,又是在一个人的视觉盲区内,现在所有人的视线都被蒂夫和妖止夺去了,哪里还能注意到坐在角落里的两人。
傅衍玑其实不喜欢带心儿来人多的地方,尤其是这种带有贵族性质的宴会,人多就麻烦,还带着某些无法想象的危险。
就好比上次贝希的生日宴,被曝出了丑闻!
他直觉今日的结婚典礼也不会太平!
傅衍玑有些懊恼,突然后悔带心儿来了。
但是心儿不能总在岛上闷着,虽然他无所谓,但心儿却吃不消,看了眼窗外的天色,日光正中,正是一天中的最好时光,他想等待会仪式结束之后他就带心儿离开,下午和晚上的宴会就不参加了。
他握着乔心的手,本来枕在他肩上闭目休憩的乔心听到门口的动静扭头看去,目光噌的就亮了。
“她就是新娘吗?长的真漂亮”。由衷的赞赏,没有一丝女子的嫉妒。
旁边空了一个座位的女子闻声看向乔心的方向,正想冷嘲一声土包子,突然就僵在了那里。
乔心戴着一顶花式礼帽,长发垂泄在肩后,一朵灿烈的玫瑰盛开在乌黑柔顺的发顶,细纱覆面,遮了一半容颜,却足够瞧清少女如画的眉目,以及身上纯良纤巧的气息。
未及反应过来,她身边的男子一双冷沉幽深的眸子刀子般射来,她差点一口气呼吸不过来,就像一把刀悬在头顶,随时都能一刀劈下来。
她僵硬的扭过头去,耳边听到男子温柔的低语,和刚才冷沉的修罗模样完全判若两人。
“我的心儿才是最漂亮的”。他说的可是实话,在他的心中,妖止这种女人他压根不会多看一眼,顶多看眼就忘的那种类型,在他心底不会留下丝毫涟漪。
哪个女人不爱听甜言蜜语,即使是失忆了的乔心也不例外,总是希望自己的男人能多爱自己一分,听到傅衍玑温柔的话语心底比吃了蜜还甜,垂下脑袋一脸娇羞。
“你胡说什么”?连娇嗔都带着一股娇媚的风情。
傅衍玑瞬间血涌脑门,揽着乔心双肩的手一颤,想着这是公众场合,到底忍了下来。
旁边的女人嘴角抽搐,想着刚才惊鸿一瞥下男子那逆天的容貌,就是一阵心猿意马,心底琢磨着怎么那么熟悉呢?
是在哪里见过呢?
但此时教堂里音乐响起,老掉牙的婚礼进行曲,飘荡在教堂上空,也飘进每一个在场人的耳中,结过婚的心底默默一声叹息,像是追思往事,没结过婚的都是一脸羡慕神往的盯着妖止看。
而此时,踩着乐声,妖止挎着蒂夫的手臂,一步步,缓缓的沿着红地毯走去,神情安静,唇边挂着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端庄大方,让坐在第一排的t国皇族也就是索烙王子的父母满意的点头,眼底赞赏有加。
不愧是蒂夫的女儿,教养不是一般的好。
这一段路,妖止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下来的,直到她踏上高台,双手被索烙握住,臂弯里的温暖风般消逝,心口像是裂了道口子,撕扯着疼。
此时的她,脸色苍白的过分,再配上一身白色的婚纱,勾的索烙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只希望仪式赶快过去,他好早点抱得美人归。
蒂夫拍了拍索烙的肩膀,什么都没说,但眼睛里包含的内容足够索烙消化,索烙笑的跟个二愣子似的,清脆的声音回荡在教堂上空,清晰的令妖止耳膜“嗡嗡”作响。
“dad”。
在西方,很多子女通常直接称呼自己的父母名字,她们认为这是一种亲切、关心的表现,但对于索烙来讲,妖止的父亲就是他的父亲,直呼其名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还做不到。
妖止的情绪处于一个临界点,而索烙的称呼令她大脑里紧绷的一根弦彻底断裂,她一挥手打断蒂夫放在索烙肩膀上的手,一双碧眸带着复杂的情绪凝向蒂夫。
他的嘴角总是挂着如沐春风的微笑,眼神和煦善睐,像个没有攻击力的文弱书生,任谁都不会想到他便是y国只手遮天的蒂夫大人。
“止儿,你怎么了”?索烙焦急的问道。他从来没见止儿生气过,此时她脸色阴沉的样子令索烙心慌,难道她不想和自己结婚?
可是明明是她亲口答应的啊!
妖止将靠近的索烙一把推开,索烙根本不及经受过特殊训练的妖止的臂力,猝不及防下往后趔趄,台下的人都看着这一幕变故,看那面容娇美的女人一脸冰霜的睨向笑容从始至终没有改变分毫的蒂夫。
坐在第一排的俩人脸色不好看了,这是闹的哪出,敢在这么多客人面前把他们儿子弄的下不来台,亏他们刚才还夸这姑娘修养好呢,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容得她使小性子吗?
他总是这样淡定,即使她现在手里拿把枪指着他他的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十八年相伴,她比任何人都知道蒂夫平静的表象下死水般的心。
一双含笑的眼睛漫不经心的落在她的身上,儒雅的气质更是令人心醉不已,但他的笑容好比罂粟,华美的包装下最是冰冷狠毒令人上瘾,直至在最美的幻境中枯萎死去。
妖止唇边泛起一丝苦涩,在底下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她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有点神经质,她能做什么呢?
如果她的秘密被彻底暴露在众人眼前,虽然她不在乎世人的眼光,但蒂夫……他从来都是别人顶礼膜拜的人物,如果被她拖累的被世人唾弃。
她会心疼……她不忍心!
刚才他的反应就是最好的回应了,她究竟还在奢求什么?
深吸一口气,妖止移开目光,落在旁边蹙着眉脸色铁青的索烙脸上,微笑着伸出手,声音温柔似水:“索烙,我和父亲的悄悄话说完了,时间已经到了”。
索烙脸色总算好看了点,走上前两步,伸手握住妖止的手,触手的冰凉令他蹙了蹙眉,却并没放手。
扭过头去的妖止并没发现蒂夫眼底一闪而逝的微光,以及嘴角隐隐勾起的弧度,就像一只伺机而动的夜猫,蛰伏良久,危险而隐秘。
到嘴边的肉怎么能被别人给叼走了呢?
一阵杂音忽然从教堂里的音响里传出,悉悉索索像是人行走步子摩擦的声音,在这静谧的空间里听来,分外清晰。
“你知道我有多痛恨这个称呼吗”?这个女子低泣的声音并不陌生,正是来自高台上的妖止,高台上放着两个绑着粉色蝴蝶结的立式话筒,以方便新人宣誓时使用,因此妖止刚才说的话都被他们听了去,也对妖止的声音分外熟悉。
与她的人一样,带着一股勾人的妖媚,听的人心底痒痒的。
妖止忽然僵在原地,整个人像被抽干了所有水分,脸上血色尽褪,即使被顶级化妆师打了腮红,脸色却比僵尸还要苍白。
背对所有人而站的蒂夫,嘴角隐隐勾起,幽深的眸子闪烁着莫测的光。
乔心忽然握住傅衍玑的手,往他怀里缩了缩,她本能的感觉到空气中一瞬间有一种很强烈的杀气,漂浮摇荡,却泾渭分明。
傅衍玑将乔心整个人揽紧怀中,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地语:“心儿别怕”。
目光不动声色的环顾了圈周围,目光逐渐下沉。
他真是无比后悔带心儿来了,看来今天注定不会太平。
揽紧怀中人儿,傅衍玑想着无论如何一定要保障心儿的安全,管他什么蒂夫、妖止的,如果敢害得心儿掉一根毫毛,都别想活着离开。
“我不想再做你的女儿,我们明明没有血缘关系,我爱你,一个女人对心爱的男人最原始的爱”。
整个教堂彻底死寂,起誓老头还拿着一本圣经,嘴巴长成欧型,十分可笑。
犹如一颗石子投入水中,刚开始还不明显,渐渐的,水波纵横,直至喧嚣漫天,人人皆不可置信的看向高台上脸色苍白的女子。
这个世界是玄幻了吗?他们刚才听到了什么?还是耳朵出了问题?
脸色最难看的,莫过于索烙,他觉得别人看他的眼神都是嘲讽、奚笑,不屑一顾,本来春风满面的新郎,瞬间就蔫了,如果地下有个洞,他直接就钻进去了,要不直接躺尸,也好过接受别人别有深意的“注目礼”。
“你难道不需要解释些什么吗”?连声音都是僵冷而愤怒的。
他以为她冷心冷情,对她一直以来的疏离也都没放在心上,想着就是冰块也总有捂化的一天,等两人结婚了,他会慢慢的将这座冰山融化。
但现在,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人家tmd把他当傻子玩的团团转。
人家直接时髦的来个父女恋!
忒tm恶心,就像一个漂亮诱人的苹果,咬了一口竟然咬出一条虫,那种隔夜饭顶在喉咙口的难受劲儿令他差点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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